第70節(jié)
木姜神色有些恍惚,因為她手里的這根簪子真是她母后生前最愛的一支。 不待她遲疑,金樓主又掏出一顆泥巴色的丸子遞給她:“這是斷腸散,無色無味,你找到機(jī)會就下一點兒到茶水中,放心,這皇帝老兒誰都防著,就不防你?!?/br> 木姜心里不踏實,她太不相信金樓主的這番話了,就算是她父皇,她捧了湯水遞過去,都要太監(jiān)試毒,何況是一個她不認(rèn)識的老頭? 她剛要說什么,便聽到熟悉的一聲男聲喝道:“什么人?” 金樓主將她一推,翻身去應(yīng)對,不一會兒便聽見兵刃相接的聲音。 木姜生怕自己身份暴露,貼著墻門,見安全了才鉆了進(jìn)去。 宮內(nèi)黑漆漆,一個人都沒有,她剛擔(dān)心自己要是走錯了怎么辦,忽的,耳朵上的汗毛一動,一刀鋼刀貼了過來。 她木在那,忘了動彈。 不得說,那人的武功的確很高,走路既不聞腳步聲也不聞呼吸聲,只是地上模糊的兩個影子才告訴木姜,這的確不是夢境。 那人將刀架在她脖子上,另一只手摸著她的命脈,沉穩(wěn)的聲音擦過喉嚨:“什么人,你來宮里是干什么的?” 魔音入耳,木姜像呆了的雞一樣一動不動。 直到那人將刀更貼近來了:“再不說,就把你丟到天牢里去好好拷問!” 木姜苦笑,挺直了身板:“何大俠,是我?!?/br> —————— 長公主府,屋內(nèi)燈影幢幢,下人來了又往。 世子已經(jīng)燒了三天了,溫度遲遲降不下去,從往來的太醫(yī)支吾的言辭中,長公主已知道情形不大好。 可她不信。 她的兒子,還沒有登上皇位,她怎么會允許老天與她作對? 大宮女走到長公主身后,替她加上外衣:“公主,夜里冷,別著涼了?!?/br> 即使她在長安城可以呼風(fēng)喚雨,但是現(xiàn)在她只是一個擔(dān)心自己孩子病情的母親。 大宮女嘆了口氣。 長公主悄悄擦干眼角的淚,揮手道:“將太醫(yī)院的太醫(yī)都請來,要是明日世子的燒再退不下去,我不介意長安城再多一些亡魂?!?/br> 一時間,屋子里的太醫(yī)人人謹(jǐn)而自危。 大宮女躊躇了一會兒,終究還是將宮里的消息稟報上去:“長公主,德順說了,皇上氣急攻心,又喝了猛藥,怕是就這么幾天了?!?/br> 長公主垂袖,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麟兒,道:“你傳我的話,讓朝中的大臣們再催催皇帝,我怕……” 大宮女握住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公主怕什么,皇帝不怕位子傳給有血緣的世子,難道還會傳給那些不相干的人物。” 長公主點頭,剛才慌極了,一時沒注意到大宮女的逾越,如今見她抱著自己的手,好看的眉頭皺了皺。 大宮女見狀,不動聲色的將手抽了,福身緊緊的跟在她的身后。 何偏正驚慌失措,手里的刀一偏,收了回來。 “木姜,怎么回是你?” 木姜轉(zhuǎn)過身,聳聳肩:“一言難盡?!闭f完,她咬了咬牙,問:“你在這干嗎?” 說完,就覺得自己這話問的多余,能干什么,大半夜,他拿著刀不就是抓賊嗎? 何偏正摳摳自己的后腦勺:“我聽見這邊有兵刃的聲音,就過來看看?!睕]想到遇到鬼鬼祟祟的你。 木姜舒了口氣,抓住他的衣袖,問:“我問你?!?/br> 何偏正微微低下頭。 “你,你是皇帝那邊,還是太子那邊兒的?” 何偏正下的眉毛一飛,忙的捂住她的嘴,將她拖到一個偏僻的地兒,才抱怨道:“你知不知道,你剛剛說這話,要是被什么人聽到了……” 呵,要是說別人,木姜也許還會吊著膽子。 可何偏正,自從她見了他腰中的玉佩,早就知道他是太子那邊的人了,如今問了,只是想把這件事挑明,好讓他別誤傷了隊友。 木劍嘆了口氣,解釋道:“我是金樓主派過來的?!?/br> 何偏正皺著眉頭:“他派你來做什么?” 他的言外之意是,你一個小丫頭能做些什么? “殺人?!?/br> 木姜看著他。 何偏正覺得好笑,你,一個小小的丫頭,連刀都拿不起來,還殺人。 可聽到木姜后面的話的時候,他就笑不出來了。 “能殺人于無形的不僅僅是刀劍,□□也行。” 何偏正緊緊握住她的手,斥道:“這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木姜,這種事情只要開了個頭,以后就沒完沒了。”甚至和金樓主那樣的人勾搭在一起,不異于與虎謀皮。 木姜點頭:“我知道,可金樓主拿著三爺?shù)慕馑帲以趺匆惨匆话寻?。?/br> 何偏正心里澀的要命,卻只能說:“那好,那,我來幫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