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酒精
李恪讓人打造的蒸餾器實際上就是一件用陶土和瓷土燒制的陶瓷,只是外形與當(dāng)世的陶瓷顯得格格不入罷了。而許宣哭笑不得的想著的是,不知道這個世界與自己之前的那個世界是否相連,當(dāng)自己作古千年以后,如果這個世界的后世世人發(fā)掘出這套超現(xiàn)代陶瓷的時候,會作何感想? 接下來的幾日里,許宣便在府苑的深處實際上是由一坐大屋子搬空了里頭的物件改裝而成的“酒坊”里埋頭蒸著酒精。 許宣不是理科生,但是一些基本的常識他還是知道的,比如酒精的沸點比水的沸點低,而作為一個歷史專業(yè)的學(xué)生,他也稍微了解過蒸餾酒的制作過程。 只是許宣等不及用谷物原料去釀造再從中蒸餾,而是直接讓人購入大量市面上的釀造成品酒,直接放入蒸餾器中進(jìn)行蒸餾。 不過在許宣看來頗為簡單的蒸餾酒技術(shù)實際上cao作起來卻也有些難度,最大的難度便在于要想提純酒精控制溫度是關(guān)鍵。許宣只知道酒精的沸點低于水,而水的沸點是100攝氏度,酒精的具體沸點卻不得而知,如何控制在100度以下又高于酒精的沸點這讓許宣犯了難。 這不像現(xiàn)代的蒸餾器溫度可以自動控制,只需要設(shè)置好溫度就行。好在經(jīng)過多次蒸餾之后許宣也終于摸清了一套規(guī)律并做了筆記,得到的酒精也越來越純。 由于買來的酒都是發(fā)酵酒,度數(shù)肯定不會太高,加上cao作不熟練等原因,以至于冷卻出來的酒精僅僅只到原酒的十分之一左右,這還是在多次蒸餾的情況下。 當(dāng)然蒸餾再多次許宣都無所謂,因為燃料成本許宣根本毫不在意,他只需要布置一道小小的八荒玄火陣即可不間斷沒日沒夜的將酒精提取出來。 而且更為重要的是,就算被人知道了高度酒的制作方法也完全不必?fù)?dān)心,找人打造一套一模一樣的蒸餾器簡單,但是這個世界的人完全不知道酒精為何物,也就更加不知道沸點是什么,若沒有溫度的控制,一味的放在火上烤的話原來是什么酒蒸出來的自然仍舊是什么酒,仍舊是水和酒的混合物度數(shù)自然也就談不上有太大的變化。 再者,如果連溫度控制都被人掌握了的話,那么在燃料方面許宣也掌握著天然優(yōu)勢,若是烈酒充斥于市場,大不了就打價格戰(zhàn),少了燃料的成本許宣還怕價格低不過別人? 當(dāng)然,物以稀為貴,許宣自然是不想也不愿看到價格戰(zhàn)的局面。 得到了酒精之后,接下來便是將酒精直接按幾種比例勾兌到原酒當(dāng)中,高度酒就這樣問世了。 至于口感等問題只有慢慢的摸索和改進(jìn)了,畢竟現(xiàn)如今的酒還是度數(shù)最為重要。 一連幾日窩在“酒坊”中,許宣早已問慣了酒香,或許是離得太近他對于酒香都已經(jīng)麻木了。然而對于許府的其他人來說,這種由蒸餾過程中酒精以及原酒中的其他芳香物揮發(fā)出來的香氣實在“醉人”,讓人聞著就酒癮大作,甚至連府中從不喝酒的丫鬟,也都對于這種香氣有些著迷。 當(dāng)李恪興沖沖的趕到許府,在許府門外聞到這沁人的酒香時,本來就高興的心情愈加的愉悅了起來。 “許兄誠不欺我,這酒香聞著就醉人吶。我得趕緊嘗嘗去不對,應(yīng)該先把好消息告訴他。”李恪暗道。 許府管家對于近來老往府上跑的李家三公子頗有好感,畢竟李恪有個好家世,但卻不似那些紈绔子弟一般生性孟浪,在性格上倒與自家公子有些相像,溫文爾雅。不同的是許宣的溫文爾雅是有些道家的出塵脫俗,而李恪的則是不拘一格,與人相處起來并沒有什么架子。 管家恭敬的將李恪引到了院子深處的“酒坊”,李恪回身一躬才嗅著酒香走了進(jìn)去。 李恪進(jìn)了屋子,眼前的畫面著實讓他吃了一驚。 只見約莫四十見方的屋子里頭堆滿了大大小小的酒壇子,少說也有近百來壇,許宣讓他負(fù)責(zé)打造的什么“蒸餾器”落在一隅,底部明火在徐徐燒著,似乎永遠(yuǎn)也不會滅掉,而在出口處正有液體(李恪猜測那就是酒)源源不斷的流了出來,落在了下方的壇子里。 至于許宣,則在一旁的桌子上倒騰著什么,李恪瞧了一眼,上邊也是擺滿了酒壇子,只不過相對于地上的來說就顯得整齊和有規(guī)律多了。 “許兄,這桌上的就是你說的烈酒?聞著都醉人吶,我先嘗嘗?!甭勚葡?,李恪也顧不得跟許宣說好消息了,對他來說,再好的消息此時也比不得眼前的這些酒,不等許宣回話,囫圇的提起一壇酒湊到嘴邊喝了下去。 許宣的耳力極好,早已知曉來的人是李恪,只是他在忙著勾兌酒水并沒有回頭“嗯?”片刻后,待到回過神來才開口阻止道“等等,李兄” 然而回過頭的許宣卻瞧著李恪雙臉通紅,提著酒壇子的手也微微抖了起來,整個人都處于一種搖搖欲墜的狀態(tài),怕是酒勁上來了。哪怕是再能喝酒的人灌酒精也受不了啊。 許宣趕忙過去將李恪扶住,最后跌坐在了地上,而李恪手中的酒壇子卻被他保護(hù)得極好。 “好。。好酒。好。。好嗆。。又辣。。真是好酒。嘿嘿。。我有。。個好消息。。八月十五真是個好日子。?!崩钽∽炖镩_始胡言亂語起來,接著昏睡了過去,而口中仍舊不知道在呢喃些什么。 許宣看著李恪緊緊握著的酒壇子,上面正標(biāo)記著“酒精”二字,搖著頭露出了無可奈何的笑容。 “好消息?”許宣思考著李恪口中不著邊際的話,“李兄啊李兄,勾兌好的酒沒喝著,你居然直接悶了酒精” “但愿不要酒精中毒了才好。?!?/br> 睡了一天一夜的李恪終于醒了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并不熟悉地床上,而且頭疼得厲害。 許宣進(jìn)了屋子,看到李恪雙手摸著頭便知道這是酒勁還沒緩過來,只是人已蘇醒也就放下心來,想來李恪也是有修為之人,對于酒精的抵抗力還是有一些的,要不然就不會是頭疼那么簡單了。 “醒了?看來李兄的酒量不錯啊?!痹S宣笑道。 “我這是睡了多久?”李恪不明所以地問道。 “不算久,一天一夜。”許宣豎起來一根手指。 李恪有些愕然,他曾經(jīng)喝過皇宮貢酒,一次喝一壇子都不至于大醉,如果沒記錯的話,昨日那壇子酒他僅僅只喝了一口,估計一碗都不到,“這就讓我醉了一天?”李恪暗暗道。 “許兄說笑了,這醉了一天也能叫酒量不錯?”李恪拍了拍頭道,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減輕頭疼。 “李兄,你可知道你昨日喝的是什么么?”許宣微微搖頭。 “難道不是許兄你釀出來的烈酒?” “酒精可是比烈酒還要烈的東西啊” “酒精?” “酒之精華所在,你以為常人能受得了的嗎,要不是李兄有些修為只怕現(xiàn)在都還醒不過來?!痹S宣道。 “這酒這么厲害?”李恪道, 許宣并不知道怎么跟李恪解釋酒精的問題,因為他也不清楚其中的機(jī)理,只好轉(zhuǎn)移話題道“李兄以后要是想喝的話還是喝那些我做了數(shù)字標(biāo)記的酒吧,這些才是真正的酒。”說完許宣從身后拿出了一壇酒出來,上面注著“重釀四十”的字樣。 接著許宣又問道“李兄,昨日你可是有什么事要說來著?” 李恪接過了壇子,聽到了許宣的話才想起來自己來許府是有好消息要告訴他的,于是道“這酒雖好,容易誤事啊我來呢其實是有件好事要告訴你,劉徹大將軍要班師回朝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路上,算了下到地京的日子正巧就是八月十五那日?!?/br> “八月十五咱們酒店開業(yè)的日子?今天是什么時候了?”許宣連日釀酒,已經(jīng)不記得時日便問道。 李恪忍著還有些微微的頭痛道“昨日我來的時候是初十,那今日就是十一了。許兄,如今你這酒也釀成了,可要抓住這個機(jī)會啊,別人不知道,我可知道打了勝仗的軍隊對于酒的需求要多大?!?/br> 許宣微微沉思“八月十五,天上月圓將士凱旋人間團(tuán)圓,真是天助我等,要不將酒改個名字?” 李恪知道許宣與自己想到一塊,點頭道“妙極?!?/br> 在兩人聊了一陣后,時間也來到了晚上,正想讓人準(zhǔn)備一下晚飯便聽到管家來報。 “公子,范丞相到訪,已經(jīng)在前廳等候公子了?!?/br> “好,我隨后就到,勞煩管家先招呼范丞相吧?!痹S宣道。 “是,公子。”說完管家便退了出去。 此時李恪已經(jīng)從床上起來,道“范丞相,范蠡?沒想到許兄還有這層關(guān)系,能讓一朝丞相親自拜訪的人,整個地京估計都找不出一只手來,看來許兄與范丞相交情匪淺吧。” 許宣笑道“忘年之交,一起去見見?” “范丞相與家父關(guān)系不錯,自然不能失了禮數(shù)?!崩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