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戰(zhàn)火紛飛
1 道士走后沒多久李蘭便回來了。 “阿娘,你不是說要明日才回嗎?” “啊呀,還不是不放心你,一下沒休息的趕回來了。豐兒年兒呢?到哪去了?也不在家照看你。” 曲豐曲年是呂毅支出去的,只因為她想要更加的清凈罷了,他搪塞道:“我想吃魚了,就讓他兩給我抓魚去了。” “那感情好今晚給你做魚吃?!?/br> 希望他兩能默契的去抓魚玩,不然回來的時候兩手空空,可又要挨一頓說了,呂毅心想。不過事實是,兩個人都跑到張家找虎子瘋?cè)チ?,當李蘭期待著他兩拿魚出來時,兩個人都一臉的疑問,不出所料的又是一陣罵聲,不過兩人似乎也都習慣了,笑嘻嘻的沒當回事。倒是見到了呂毅桌上的毛筆字興趣大發(fā),磨著呂毅教他們寫字。呂毅經(jīng)不起撒嬌便答應(yīng)了,沒想到兩個小屁孩倒也學的認真,沒過多久就將呂毅教的記住了。 自從呂毅第一次教了他們之后他就似乎沒有閑過了,兩個弟弟每天纏著他讓他教他們讀書寫字。他想,閑著也只會胡思亂想便也樂的找些事做,于是盡職盡責的做起了一個教書先生。 一日復(fù)一日兩個人在不斷的學習中也識得了不少的字便在一日與虎子玩的時候顯擺了一番,弄得虎子一臉不快的跑過來找呂毅,說是他不講信用,明明說不會偏心卻只教曲豐曲年讀書寫字。 “jiejie什么時候說過不教你了,不過jiejie現(xiàn)在身子重的很,去不了你那?!?/br> “那為什么不讓曲豐他們來叫我?” “那多麻煩,一來一去都要那么久了,你也累呀?!眳我憬忉尩?。 “虎子不管,虎子今天就要jiejie教我寫字。” “好好好,教,今天就教,不知道虎子要學什么字呢?”呂毅小心翼翼的起身走到桌旁,一只手拖著肚子一只手拿起毛筆問到。 “虎子,你jiejie懷了孩子,就先不要讓她教你了?!?/br> “那我jiejie怎么就教曲豐他們?” 李蘭被虎子頂撞的說不出話來,她一直都是不想讓呂毅這么累的,但看曲豐曲年那么堅持,呂毅也似乎在教他們寫字的過程中心情變得好了許多,自己又早就想讓自己這兩個孩子學著讀書寫字,便漸漸的沒有太過分的阻止了。她雖然是個農(nóng)婦,但她卻知道讀書才能讓孩子真正的有出息,只是苦于沒有多余的錢送他們?nèi)ニ桔樱矝]想到自己的兒媳婦竟然會這些,事實上當她知道呂毅會這些的時候,心里不禁對她產(chǎn)生了一種對讀書人才會有的崇拜感。 “就教虎子寫幾個字而已,不打緊的?!?/br> “好吧,好吧,那你可要注意別累著了?!?/br> 李蘭走后虎子迫不及待的問:“jiejie要教虎子幾個什么字呢?” 呂毅思索片刻,在紙上寫了起來,邊寫邊問道:“虎子,爹娘最近可好?” “爹娘都好,就是冬閑過了又要忙起來了所以沒什么時間來看你。” “都好就好。好了,虎子你來看看?!?/br> 張小虎湊了過來,呂毅覺得學知識之前應(yīng)該先學做人,所以寫了“仁義禮智信”五個大字。 “jiejie,這些是什么意思?” “第一個是仁,仁即為人,是與人和善調(diào)和萬象的意思,第二個是義,義為剛正之意,有義必自律,第三個是禮,禮即是規(guī)矩,尊禮明理才能正行,然后是智,智為待人處事之所思所想所做所為之能,智強則人友事易,最后一個字是信,守信方能正心友人。仁人,講義,知禮,智達,守信,就是這五個字的精髓了,明白了嗎?”這是呂毅對“仁義禮智信的理解”她想若人人能做到這五個字,那便是大同世界了。可誰又真的能做到呢?沒有人能,他自己也不能。 張小虎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用他自己通俗的說法又說了一遍。呂毅聽了連連點頭,沒有想到他竟如此聰明。 “虎子,你記住,這五個字,重要的不是字形字體而是字意,讓你通曉這五個字的字意并以此處事才是jiejie的本意?!眳我忝鴱埿』⒌念^,想著等肚子里的孩子長大了也要將這五個字教給他。 “虎子知道了,jiejie也是這樣叫豐哥哥他們的嗎?” “是的?!?/br> “那豐哥哥他們一定沒有學好,否則就不會在虎子面前顯擺jiejie教他們的東西了?!?/br> “那你便再替jiejie教他們一教。jiejie要休息了,你快回去吧,省的爹娘擔心?!?/br> “恩,好的,那虎子先回去了,辛苦jiejie啦?!?/br> 那天晚上曲豐一個人來找呂毅,這是很難得的事,平時他無論去哪都是和曲年一起的。 “jiejie?!鼻S趴在呂毅的床邊,一臉委屈的樣子。 想起白天虎子和他說的話,看曲豐的樣子呂毅就知道他是怎么了?!昂托』Ⅳ[矛盾了?” “恩?!?/br> “嫂子知道,你和年弟其實都很喜歡小虎,不然為什么總會去找他玩,可是嫂子不知道為什么你們總要欺負他呢?上次別人欺負他,你不是還幫他了嗎?” “其實主要是我?!鼻S嘟了嘟嘴?!拔乙膊恢罏槭裁矗肴フ宜?,但總想欺負他,但其實我也不想惹他生氣的,有時候只是逗他玩,但他總是當真,他越當真我越忍不住要那樣做。至于那次,嫂子,我跟你說,虎子是只有我能夠欺負?!?/br> 曲豐的話讓呂毅想起了自己與許海威剛剛認識的那陣,他們就是那樣在一起的。而許海威就像現(xiàn)在的曲豐而他就像張小虎。 有時候剛開始喜歡一個人,自己不一定會察覺,或者察覺了卻不敢面對,大多數(shù)的同性戀者都是如此。因為不敢直面自己的內(nèi)心,但那份愛又真真切切的擺在那兒,所以往往會做出過激或者令人不解的舉動。 許海威當初還打過他,騎在他的身上用力的一拳又一拳,但他明明深愛著他,所以許海威一邊打一邊流著眼淚問他,為什么要讓自己愛上她,可愛情這個東西他又怎么會知道呢。 若曲豐對小虎真是如此,那自己真的不知道該怎樣開導了。她不希望曲豐和小虎相愛,因為少數(shù)者的戀愛永遠是不被多數(shù)人接受的,何況還是在這更為封建的時代。他同時也不希望去干涉他們,因為愛情這東西,誰能說得清楚呢。 “豐弟,聽jiejie的話,跟著自己所思所想去走去做,你還小,慢慢長大了便會明白的,也許倒是自然而然的就想通了,就什么事也沒有了?!?/br> “真的嗎?” “恩,嫂子什么時候騙過你。不過,你的想法有些霸道了,可不好。” “我明白了嫂子,我會注意的?!?/br> “快去睡吧,嫂子也累了?!?/br> “晚安,嫂子?!?/br> “晚安?!眳我阄⑿Φ健?/br> 睡吧,就像《飄》里斯嘉麗常說的那句話一樣。明天又將會是新的一天。 又過去了數(shù)月,呂毅的肚子已經(jīng)如同球一般圓,不過雖然偶爾會陣痛但呼吸卻順暢了許多,食量也變大了一些。雖然下腹沉重但上腹部卻感覺輕松了不少。李蘭說這是要臨盆的征兆,讓他多多注意。 前線戰(zhàn)場也斷斷續(xù)續(xù)的傳來了一些零星的消息,說是王軍集結(jié)了多于叛軍幾倍的兵力,勢如破竹,剿滅亂黨指日可待,一時間整個村子里彌漫著歡樂輕松的情緒,大家都開始紛紛準備迎接家里出征歸來的男人。只有呂毅感到了不安,因為村里最近多了許多拖家?guī)Э诘牧髅?,而且官府也加大了糧食的征收力度,若是前線戰(zhàn)事順利又怎么會有這么多流民,若不是準備打持久戰(zhàn)又怎么會急著征收大量的糧食。 呂毅看在眼里卻不能說,若是說出來只會引起眾怒和恐慌,希望大家沒事,呂毅能做的只有默默的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