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邱氏赫然,土匪!屠村!怪不得!報應(yīng)呀! “小芳呀,是媽對不起你。你既然已經(jīng)和錢家母子決裂了,你就不要回去了!”邱氏剛開始還有些賭氣的成分在,這會兒是真的不想女兒回去了。即使女婿對小芳再好,但經(jīng)不住他福氣淺呀。 白芳點(diǎn)點(diǎn)頭。 邱氏偷偷摸摸地往門外看了看,轉(zhuǎn)身附在女兒耳朵旁說道:“還有,一一二二一定要在你嬸家長大,你記住了嗎?” 白芳有些不解,但是她知道,聽mama說的準(zhǔn)沒錯。至少,她聽媽的話,到嬸家來了,她的孩子生下來了。 第10章 · 大伯娘被接回來的時候,正好是中午。滿月的白曙已經(jīng)漸漸不像原來那么嗜睡了,至少不再是那種根本沒辦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不自覺就陷入深度睡眠的狀態(tài)了。 “媽。”大伯娘這次回來,跟一個月前那個氣焰囂張的樣子不一樣了,她抱著還在襁褓中的小四,低眉順眼地跟在大伯白啟煌后面,整個人顯得局促不安。 在娘家的一個月,是最難熬的一個月。這不是她第一次被趕回家,但是卻是最久的一次。久到她都要懷疑婆婆是不是真的不想她回來了。這也是她第一次知道,如果婆婆不發(fā)話,孩子他爹是不敢接她回來的。時間越久她就越忐忑,帶著一個孩子住在娘家,娘家兄弟都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即使兄弟沒意見,親爸親媽還護(hù)著她,但是嫂子和弟媳她們眼底的不快,話語里的諷刺,讓她快要受不了了。 在侄子白曙滿月的前一天,孩子他爹再次提著東西上門的時候,她就想要跟著回去了??墒?,婆婆不松口,白啟煌這沒骨氣的,竟然提出讓她爸媽陪她回去,讓他們一起陪著她在婆婆面前服服軟。爸媽當(dāng)然不愿意,特別是爸爸。爸爸以前是東城琉寶齋的大掌柜,骨子里就覺得比白家這放印子錢的高上一頭,讓他去服軟,還不如殺了他! 白曙滿月酒當(dāng)天以及滿月酒后的第二天,她每天都到胡同口去走上幾次,期盼孩子他爹的身影趕快出現(xiàn),把她接回去。 幸好,她等到了。但是松一口氣的同時,心里被壓抑的怒氣和忿恨也隨之往上涌。不過這次她就不敢表現(xiàn)出來了。 白金氏瞟了大媳婦一眼,說道:“這次回來,你可給我記好了。你們夫妻倆自己屋里的事情,你們自己做主,愛整什么幺蛾子,整什么幺蛾子。但是我和你爸都沒老,還輪不到你們做我們的主?!?/br> 馮秋蘭一怔,低著頭,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聽得到她有氣無力的聲音:“知道了?!?/br> 白金氏看了她一眼,轉(zhuǎn)頭對白啟煌說了一句,“看好你婆娘”,就抱著白曙悠哉悠哉地離開了。 馮秋蘭把懷里的小四抱緊。她剛才看到白曙身上的襁褓是用新的棉布做的,還絮上了棉花,她摸都沒摸就可以肯定用的是是今年的新棉花。在襁褓下露出來的那小半張臉,粉嫩嫩的,一看就知道吃得好,養(yǎng)得好!她再看看懷里這個,瘦不伶仃的,心中不平。同樣都是婆婆的親孫子,為什么她就偏心得那么厲害? 白啟煌沒有錯過馮秋蘭眼里的不平,警告道:“媽疼曙兒,你可別在她面前表現(xiàn)出你對曙兒的不滿,不然你準(zhǔn)沒什么好果子吃!”別自己找不爽快,還連累他! “知道了?!瘪T秋蘭翻了一個白眼。她屋里的這位,真不是個男人,怕娘怕成這樣,真是指望不上了!看來她只能先受著了。 白曙此時正躺在一一和二二的中間。一一二二剛生出來第三天,正處于吃了睡,睡了吃,尿尿還要哭上幾聲的階段。白曙此時真是無奈了,奶奶說什么要讓他們表兄弟三人培養(yǎng)感情,喂他喝了些牛奶,就把他放在他們中間了。 三個小蘿卜排排睡,白金氏和邱氏看著樂呵。 “看他們?nèi)齻€感情多好呀!曙兒一在,一一二二都不鬧人了,睡得真香?!鼻袷峡窗资锏哪抗?,別提有多熱切了。 白金氏驕傲了,但是又不想表現(xiàn)得太過,“這是因?yàn)樗麄冇芯壏?。他們仨以后感情肯定好。?/br> “那是!”邱氏已經(jīng)打定主意讓小芳在她嬸這里蹭著了,不過到底名不正言不順,該客氣,還是得客氣客氣,“我們家小芳能把這孩子生出來,還多虧了你們家。” 邱氏的感激,白金氏毫不客氣地接收了。如不是有她的乖孫,那倆兔崽子,現(xiàn)在準(zhǔn)是在閻王殿里了! 白曙有些無聊地吐泡泡,他變成了孩子,就會有些嬰兒的愛好,是非常正常的!他還以為邱氏接下來一定還會說上一些干巴的謝語,但他到底還是太天真了。邱氏一轉(zhuǎn)口,就附在白金兒耳邊,低聲問道:“你說立業(yè)什么時候回來?”她當(dāng)時抱了白曙許了愿的,小兒子肯定過不久就要回來了。 白金氏定定地看了妯娌一眼,她臉上兇狠的表情更加兇狠了。 屋子里靜悄悄的,白曙都能聽到煤爐里煤球燒著的聲音,能聽到身邊兩個孩子輕輕的呼吸聲。 范氏神情坦蕩任由她打量,白金氏看了好一會兒,就收回了視線。 “等著吧,會回來的?!?/br> 范氏得到自己想聽的話了,立刻笑嘻嘻地轉(zhuǎn)移了話題,“曙兒他姑這兩天應(yīng)該回來了吧?這么多年了,她終于苦盡甘來了!” 白曙沒想到自己還有個姑姑?他出生一個月了,還以為爺爺奶奶就三個孩子。 “是呀,調(diào)令已經(jīng)下來一個月了,我上周才接到消息,說這兩天就到了。這么多年,她終于熬出來了?!卑捉鹗线呎f還邊拿眼睛瞅白曙。 白曙心中小小地郁悶了一下,爺爺和奶奶最喜歡在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聊些重要的事情,但是每次這種時候,他都已經(jīng)睡著了。 “自從白曙出生之后,家里這喜事好像多了不少呀!”邱氏貌似不經(jīng)意地說了一句。 白金氏沒有接話。 此時,外院傳來了吵鬧聲,吵鬧聲中夾雜著一個高亢的女人叫罵聲,這聲音大得二進(jìn)院的主屋都聽到了。 “這是怎么了?”白金氏怒起來了,有人敢來她家找事?找死? “你在這看著,我出去看看是誰那么囂張!” 白金氏說完,沒等邱氏吱聲,就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出去了。 白曙再次覺得到了奶奶就是那種喜歡整事情的人。 “你奶奶都有乖孫了,還是那樣,脾氣一點(diǎn)就爆!”邱氏抱起白曙,點(diǎn)了點(diǎn)他的鼻子。剛才白金氏在,她可不敢跟她搶,這下白金氏出去了,這小家伙就是她的了。 “你說,你立業(yè)叔今年能不能回來?”這是邱氏最關(guān)心的事情,“如果你立業(yè)叔真回來了,我讓他給你當(dāng)馬騎。你爸那小身板,不行,以后肯定不能讓你騎。所以你一定要讓你立業(yè)叔回來,才有馬騎,知道嗎?” 邱氏說得一本正經(jīng),白曙扭身,把臉埋進(jìn)襁褓里。這老太太,真是迷障了,立業(yè)叔回不回來,是他一個小嬰兒能控制的嗎?還有,立業(yè)叔姓白,那不就成了白立業(yè)了嗎?哎,什么好名字,只要攤上白這個姓,準(zhǔn)糟蹋了! 白金氏還沒走到前院,她的聲音就已經(jīng)震懾到吵鬧的那些人了。 “誰,還有沒有王法了,華國剛成立,就想要挑起事端,煽動人民內(nèi)部矛盾,是□□分子嗎?” 別看白金氏是皇城外貧窮人家出生的女兒,大字不識幾個,但是嫁入白家之后,經(jīng)過了老伴、兒子、兒媳的熏陶,她的嘴皮子更加利索了,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就能把人噎死。 這不,本來還扯著嗓子罵得唾沫星子飛濺的女人,瞬間安靜了下來。 “媽!”白玉氏像是遇到救星一樣。 白金氏眼睛一瞪,惡聲惡氣地說:“有誰能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事!怎么有人敢打上門來?” 白玉氏還沒說話,剛才罵得最兇的那個胖女人就噼里啪啦說起來:“還不是你們家孩子!把我家寶兒打得腿都斷了,你們得賠!” “啊呸,我問的是我的孫子、媳婦,你插什么嘴?!卑捉鹗匣觳恢v理地直接朝胖女人吐了口唾沫。這女人她沒見過,肯定不是她們貓兒胡同的,再或者就是剛搬到這兒的。 胖女人掐腰梗脖子,想要和白金氏一較高下,但是卻被身后一個年輕些的女人拉住了。 白金氏見過這女人,是住胡同里29號大雜院的趙家媳婦。她沒丈夫,婆婆上個月也死了,只能和一個兒子相依為命。前兩天,她還聽說趙家媳婦的娘家人投奔她來了。這么看來,這胖女人就是趙家媳婦的媽了,兩人都長了一張大餅?zāi)槪?/br> 白昌和白仁,你推推我,我推推你,就是不敢說話。 “到底怎么回事!”白金氏的眼睛都豎起來了。看這情形,她就知道,準(zhǔn)是這兩個倒霉催的惹禍了。 “他們不說,白梅,你說!”白金氏不愿意看那兩個敢做不敢當(dāng)?shù)呢N,直接轉(zhuǎn)頭問白梅。白梅最喜歡跟這兩個哥哥混,他們的事情,問她準(zhǔn)沒錯。 白梅看不見倆哥哥的眼神,見奶奶問她,那個激動呀,小嘴兒像是一把摟不住火的機(jī)關(guān)槍:“我和白昌、白仁一起去垃圾堆里撿煤核兒,只要看到人家推車過來倒煤渣,我們就沖上去,把煤渣摟在我們面前,用爺爺給我們做的小鐵耙子敲煤灰,我們仨撿了很多,很多,足足有四小籃子呢!本來是打算都拿來換泥人模子的,可是才剛走沒幾步,小寶就來搶我們的煤核兒。白昌和白仁氣不過去,就跟他打了起來。小寶看著壯實(shí),可是打架真的雞肋,沒幾下就被白昌和白仁按在地下打了。我們原先也沒想著把他怎么樣,所以打完了就撿東西要走,沒料到小寶想要從后面偷襲,還是我機(jī)靈,拉了白昌和白仁一把,不然跌了個狗吃屎、斷了腿的就是他們了。” 白梅沒幾下就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完了。白金氏這回來勁兒了,好呀,不是她孫子的錯,這老虔婆竟然還敢倒打一耙,這是上門找罵來的吧! “你家小寶都多大的人了,還搶小娃娃的東西,搞不好以后就是強(qiáng)盜頭子。你還敢找我賠錢,臉還真大呀!”白金氏理直氣壯,整個人站在前院,就有種一婦當(dāng)關(guān),萬婦莫開的氣勢。吵架、撕逼,她從來是第一! 胖女人甩開女兒的手,直接頂了上去:“呸!你孫女說的你就信了,他們這三個壞胚子,打了人還撒謊!你看我孫子現(xiàn)在這樣子,怎么可能是自己摔的!反正你們得賠我們5塊錢醫(yī)藥費(fèi)!” “五塊錢!你怎么不去搶?想錢想瘋了吧!別說不是我孫子他們的錯,就算是他們的錯,也不可能賠你五塊錢!”白金氏還是第一次在貓兒胡同見到這樣能跟她撕得起來的女人,她卷起衣袖,大有大干一場的氣勢。 白曙是不知道外院的情況的,此時,一一和二二都已經(jīng)醒了。小孩子,睡著的時候像天使,看得人心軟;醒的時候,像惡魔,恨不得把他們?nèi)M(jìn)角落里,眼不見為凈。 “哇哇——”兩個孩子的哭聲,如同雙重的魔音,能把人郁悶致死。 邱氏有些忙不過來,一一和二二尿了,得給他們換尿布,但是尿布在西廂房女兒那里,女兒現(xiàn)在坐月子又不能出來,她這時有分不出身,三個孩子,離開一會兒都不行。 萬幸,這時候,馮秋蘭出現(xiàn)了,她抱著同樣離不開人的小四,從屋外進(jìn)來:“這怎么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彼齽偽雇陜鹤幽?,正打算去前院看看吵哄哄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才出房門,她就聽到了哭聲,猶豫了一下,還是往這邊走了過來。 邱氏如見到救星一樣,“秋蘭,你幫我看著白曙,我把他們抱去給他媽?!?/br> 馮秋蘭點(diǎn)點(diǎn)頭,邱氏就抱著一一二二往西廂房去了。 馮秋蘭四處打量了一下這個房間。正房有三個房間,但是因?yàn)榘准曳慷嗳松?,所以正房干脆留一間做廳堂,其余兩間打通,做套間。里面一間是白三朝和白金氏的臥室,外面這件是留作接待室,接待親近的人。 才一個月,這外間的接待室已經(jīng)不一樣了。少了些尖銳有棱角的東西,多了點(diǎn)孩子的物品,比如說,那個綠色的和平鴿琉璃奶瓶。 馮秋蘭嫉妒地拿起那個還裝了牛奶的瓶子,仔細(xì)地端詳,怎么看,怎么好! “媽就是偏心?!?/br> 馮秋蘭嘀咕著把奶瓶放下,抱起白曙左看看,右看看,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特別的地方呀,為什么婆婆就那么喜歡他?要知道婆婆甚至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怎么上心!如果說孫子親,可是她也有不少孫子了呀。白昌甚至還是她的大孫子呢,都沒有過這樣的待遇。 白曙已經(jīng)顧不上馮秋蘭了,此時,他被腦中的無端出現(xiàn)的那一幕幕震驚到了。 他看到一個和大伯娘長得相似的男人,晚上起床的時候不小心絆倒了摔在地上,鮮血從他的腦袋上流了出來。他還看到那個男人的嘴巴歪了,說不出話了,死氣沉沉地躺在病床上,而大伯娘在病床邊上哭泣,邊哭邊喊“爸爸”。 這……白曙不可置信地張大了嘴巴……他為什么會看到這些?這是異能?預(yù)知異能?可是上輩子,他的異能不是這個呀! 第11章 · 白金氏有些悶悶不樂。 昨天那場吵架,剛開始的時候她吵得真是酣暢淋漓,整個人從毛孔到外透著一股舒心的氣息。但是!眼看胖女人和趙家媳婦就要招架不住的時候,白三朝那老家伙竟然從外面回來了!白三朝這么一回來,事情就不好了!那胖女人不知道啟動了什么快關(guān),直接變臉,攔住白三朝,在他面前咿咿呀呀就哭了起來。 白三朝拼命想要躲開,但是那胖女人就是有本事攔著他,讓他怎么躲都不是。 “你這女人,干什么!”白金氏一看,心里就不快,這老虔婆什么意思?竟然當(dāng)著她的面勾搭她男人。 要臉的,斗不過不要臉的。白金氏撕逼、罵人是很厲害,但是她沒見過死了丈夫的寡婦,沒見過能豁出去不要臉的潑婦。 “你們家孫子把我孫子的腿打斷了,你得給我賠五塊錢!”她說完,又哭了,“我真可憐呀,男人在戰(zhàn)爭中被鬼子殺了,兒子媳婦都犧牲了,就剩下我和小寶相依為命,好不容易從家鄉(xiāng)跑到了大都,投奔我同樣苦命的女兒!沒想到才剛來不久,小寶就被人打了!老頭子呀,你為什么死得那么早呀,害得我們祖孫孤苦無依!小寶才剛到大都,就被打斷腿了!這以后可怎么辦呀?我沒錢醫(yī)呀!我可憐的小寶!” 胖女人見強(qiáng)的不行,就來了軟的,周圍看熱鬧的街坊,這會兒也沒了剛才的冷漠。同情弱小,是國人自詡的英雄主義情節(jié),這不,立刻就有人出來當(dāng)“英雄”了。 “老白,這事的確和你孫子他們脫不了干系,人家孤兒寡母的,你們就把醫(yī)藥費(fèi)賠給他們吧!”街坊一個和白三朝年紀(jì)差不多的男人,從人群中擠出來,勸白三朝。白金氏是出了名的厲害,他剛才不敢出聲,就是不想和白金氏扯皮,現(xiàn)在老白回來,正好合適。這個家里,除了白金氏和她家大媳婦,其他人都好說話。 “喲,怎么,你看人家可憐?那你就拿自己的錢去補(bǔ)貼呀!我們白家可沒有錢,不僅要養(yǎng)孩子,老白和老三的身體還都弱,我們自己買藥的錢都沒有,可沒錢倒貼!別不是看人家寡婦長得不錯,生出了什么想法吧!”白金氏反咬男人一口,同時不放過任何宣傳自家情況不好的機(jī)會! 那出言的男人自詡是個斯文人,氣得臉都變形了,“你不要血口噴人。你,你真是不可理喻!”他甩手就離開了,和潑婦吵架,有理也講不清! “呵,您慢走!瞧那心虛的模樣,嘖嘖?!卑捉鹗系脑拕偮?,那男人走得更快了。 “媽!”趙家媳婦有些撐不下去了,白家嬸子那張嘴實(shí)在是太厲害了,果真是個混不吝的,她怎么剛才就被媽說動了呢!整個胡同沒有誰家敢跟白家嬸子吵架,她怎么就突然生出這膽子了呢?趙家媳婦越想越害怕。她也是寡婦,還是年輕寡婦,要是也被潑了這么一盆臟水,她還怎么活呀! 胖女人也有些膽怯了,她這一套軟硬齊發(fā)的做法,在家鄉(xiāng)的時候,非常好用,那是攻無不克,戰(zhàn)無不勝!沒想到竟然在大都遭到了滑鐵盧!但是此時,她已經(jīng)騎虎難下了,如果真的就這么灰溜溜地回去,那她和女兒今后的日子肯定更不好過! “嗚,我的命真苦呀,沒了依靠,若不是為了拉扯孫子長大,我早就去死了。千里迢迢投奔女兒,還被欺負(fù)成這樣。我不要活了?!彼苯幼诘厣线叴驖L,邊哭訴。 周圍的人都呆住了,就連白金氏都愣了一下。她哪里見過這樣的賴貨!她雖然是窮人家孩子,但從小接觸的女人都非常規(guī)矩,她自己就算是出格的了。長大了嫁到皇城里,天子腳下的丫頭們自詡見多識廣,最是驕傲矜持,她平時和她們吵架,從來都是只動口不動手。這胖女人竟然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耍賴皮!真,真是不要臉! 白三朝是京一代,年輕的時候也見過這樣的夫人,但是隨著他發(fā)家,這樣的女人基本上在他的生活圈中銷聲匿跡……白三朝向老妻投去了一個求救的眼神,他實(shí)在是沒法應(yīng)付這樣的人。哎,人老了,他的心也軟了,再加上華國剛成立,他不得不收斂些,曾經(jīng)以狠毒出名的印子白,現(xiàn)在竟然成了乖乖老頭! 白金氏深吸一口氣,“你趕緊給我收起你那點(diǎn)耗子淚!看在我剛得了乖孫的面子上,我今天不想跟你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