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奉孝是生了急病
田豐被關進監(jiān)牢,袁紹最終也沒有親自接見郭嘉,而是令逢紀代勞。 來到鄴城求見袁紹,沒有被帶到袁家,反倒被領到了逢紀的宅院,郭嘉當即明白過來,袁紹此時還在舉棋不定。 他要是決定討伐曹cao,根本不可能再給接見的機會,也就沒有必要委派逢紀接待。 假如他已經(jīng)認定應該討伐呂布,也不會令逢紀負責接見,而是親自面見郭嘉,商議該怎樣向徐州用兵。 逢紀負責接見,唯一的解釋就是袁紹舉棋不定,還沒確定究竟要討伐誰。 而袁紹讓他接待,很可能是他認為該對曹cao用兵,與郭嘉的意見相左。 只有意見相左的人才會產(chǎn)生辯論。 也只有通過辯論,才會容易看出究竟誰更有道理。 袁紹這么安排,確實不失他的英雄本色。 站在逢紀家的大門外,郭嘉并沒有急著進去。 領他們來到這里的袁家軍官說道:“逢公還在等候郭公。” 郭嘉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他抬腳走上臺階,才上了兩級,突然眼睛緊緊閉上直挺挺的往后倒去。 跟在他身后的衛(wèi)士見狀,連忙上前把他攙住。 衛(wèi)士扶著郭嘉躺下,只見他四肢僵硬牙關緊咬,渾身還微微的哆嗦著,像極了突發(fā)急病的模樣。 見郭嘉這樣,軍官擔憂的問道:“郭公這是怎么了?” “可能是路上受了風寒?!备S郭嘉來到鄴城的許褚回道:“還請轉告逢公,就說我護著奉孝先去館舍請醫(yī)者去了。等到明天奉孝好轉,必定前來拜會。” 負責引路的軍官見郭嘉這個模樣,哪里敢阻攔他們,只得答應了一聲,任憑許褚把人給帶走。 護送郭嘉來到館舍,送他進了房間。 許褚坐在郭嘉身旁,吩咐了衛(wèi)士去打水,他正打算讓衛(wèi)士去請醫(yī)者,卻發(fā)現(xiàn)郭嘉睜開了眼睛。 見他眼睛睜開,許褚張嘴就要呼喚,卻被郭嘉使了個眼色制止。 看出郭嘉是要他把其他人都給支出去,許褚向跟進屋里的兩個衛(wèi)士吩咐:“你們都先退下,這里有我照應。無論什么人前來,都以郭公病重不便見人為由給攔住?!?/br> 衛(wèi)士應聲退了下去,許褚則快步走到門后,把門從里面閂死。 等他轉身的時候,郭嘉已經(jīng)坐了起來。 “奉孝剛才是真的假的?”來到郭嘉面前,許褚說道:“可是把我給擔心死了?!?/br> “我要是不裝著昏厥,又怎么會來到這里?”郭嘉說道:“袁本初沒有親自接見,也沒有把我們趕出鄴城,可見他到如今還不確定是先攻打主公還是先滅了呂布。” “既然他不確定,那就是還有得談?!痹S褚疑惑的向郭嘉問道:“逢紀負責接見我們,為的不就是談論此事?奉孝到了他家門口,鬧出這么一場,豈不是耽誤了大事?” “耽誤大事?”郭嘉笑著搖頭:“我要是剛才見了逢紀,才真是耽誤了大事。” 許褚滿臉不解的看著他,并沒有再問什么。 他很清楚,既然郭嘉把他留在房里,一定是有要緊事商議,該說的也一定都會說出來。 問與不問,結果并沒有什么不同。 “袁本初讓逢紀接見你我,只有一個可能?!惫握f道:“那就是逢紀贊同先討伐主公。只有和我們意見相左的人,才不會輕易答應我們的條件,才會和我們爭辯。而袁本初正是要從爭辯中評判出該如何抉擇?!?/br> “奉孝的能耐我是知道,難不成連一個逢紀都說不過?”郭嘉這么解釋,許褚更加不解。 “說是能說的過他,要命的是怎樣把控尺度?!惫握f道:“我要是把逢紀壓制的太死,袁本初就會忌憚主公,從而選擇先討伐。我要是讓著逢紀,給他占了上風,袁本初更會選擇先討伐主公。要知道,以我們的實力,如今還是不足以同袁家直面廝殺。更何況在我們的背后,還有個虎視眈眈的呂布?!?/br> 直到郭嘉做出這些解釋,許褚才一拍額頭:“要不是奉孝反應的快,我們剛才險些釀成大禍。” 他隨后又問郭嘉:“到了這樣的境地,我們該怎么做才好?” “我以往袁家的時候曾與許攸有些交情?!惫螌υS褚說道:“還請仲康將軍前去請許攸來此一見,就說我到了鄴城卻突然染病,本打算前去拜訪送上厚禮,如今只能請他親自來取了。” 聽著他所說的這些,許褚點頭應道:“奉孝放心,我稍后就去把許攸給請過來?!?/br> “仲康將軍一定要記得,請許攸的時候說出有厚禮相贈?!惫握f道:“許攸貪財,如果沒有好處,他是絕對不會來這里見我?!?/br> “奉孝和許攸究竟是有人情還是有財情?”許褚嘿嘿一笑,對郭嘉說道:“我還從沒見過故人抱恙,居然要提起有厚禮相贈才會來的?!?/br> “我們這次來鄴城,為的就是成就曹袁同盟討伐呂布?!惫握f道:“袁紹不肯相見,逢紀又在摩拳擦掌。如今我們所能依托的也就只剩下許攸,先不管他的人品怎樣,只要能為我們辦成事情,送他一份厚禮也是應當?!?/br> “奉孝說的是?!痹S褚應道:“我這就去請他過來。” 嘴上答應了去請郭嘉,許褚心底對許攸卻是多了幾分蔑視。 身為河北幕僚,也是見過一些大場面的,人情居然還要用財帛來維系著。 像這樣的人,只能利用絕對不可以與他成為莫逆之交。 要不是許攸對他們有用,許褚甚至會想在見到他的那一刻,一巴掌給他的腦袋從脖子上搧下來。 許褚走了出去,郭嘉又重新躺了下去裝起患病。 門外雖然都是從許都跟過來的衛(wèi)士,然而此時此刻,除了許褚他能信得過,其他衛(wèi)士他一個都不敢相信。 誰也不知道衛(wèi)士之中會不會有一兩個河北袁家派到許都的眼線。 要是真有那樣的人物,他在暗中謀劃些什么,還不是立刻就會被袁家的人知道? 身在鄴城本來就已經(jīng)被動,他絕對不會因為細節(jié)上的疏漏,而讓自己更加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