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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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檀沒做聲, 只當(dāng)她在放屁。 眼神瞄向封京墨, 進門的封京墨拎著黑色的公文包,默不作聲地站在玄關(guān)處換鞋, 他仿佛沒聽到他們的談話, 面色無波, 事不關(guān)己的好像他不姓封一般。 白薇見蘇檀不說話, 不停自說自話: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既然你也出軌了,就別裝什么白蓮花,趕緊凈身出戶?!?/br> 蘇檀這才收回視線,把心用在戰(zhàn)斗上。 她靠在一輩子,笑得很淡: “白薇,正室說話,哪輪得著你這個小三插嘴?” “你……” “我警告你少說兩句,否則惹了我不開心,占著這個位置一輩子,讓你到死都轉(zhuǎn)不了正!” 白薇氣得臉發(fā)白,這個蘇檀不知道怎么,忽然像是變了個人,從前任人揉捏,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這么能說會道,偏偏自己每次都說不過她。 封陵游把她攔下來,又對蘇檀說:“蘇檀,我們沒有孩子,也沒有共同財產(chǎn),現(xiàn)在離婚對你我都好,否則若是走上法庭,對你沒好處。” 蔣蓉芳冷笑一聲,似乎很滿意兒子這番話。 蘇檀也跟著笑了,她的笑讓蔣蓉芳愣了片刻。 蘇檀喝了口茶,才盯著手里的差,不無傷感地說:“真是可惜了!這么好的茶,以后怕是喝不到了?!闭f完,看向封陵游,一直搖頭:“你確定你這智商能念大學(xué)?” “你……”封陵游被氣得從脖子紅到臉。 蘇檀嗤笑:“閱讀理解能力真差,這樣的學(xué)生要是都能考上大學(xué),這不是對其他考生赤裸裸的侮辱?嘖!別不服氣,我就問你,你哪只耳朵聽到我說不離婚了?我說明白點,省的你聽不懂,離婚可以!我分分鐘拎包即走!但是,條件要談好,我早說了,離婚不是這樣談的。” 說完,把一份資料推給他們。 “當(dāng)初,你們拿我家藥方開發(fā)的中藥牙膏,上市后據(jù)說年營業(yè)額好幾個億?這是我打出來的集團關(guān)于牙膏的營收狀況,按照報表來說,你們靠我家的藥方,至少賺了六個億吧?扣除掉你們的廣告費,按照我查到的資料來說,牙膏在央視年廣告費大約1.5億,兩年就按3個億來算,七七八八至少還有三個億的利潤吧?爸爸,mama!”蘇檀喊得十分親切,“我體諒你們年齡大了頭腦不好,但什么事都能忘,獨獨這件事不能忘?!?/br> 封啟明看著這報告單,眉頭皺得愈發(fā)緊了。 他盯著蘇檀,眸色漸冷,這份報告單做的很詳細,不光是網(wǎng)上搜來的,還有一些很專業(yè)的分析,最后得出的結(jié)論倒是和實際情況相差不多,他倒是小瞧了這個女人,沒想到她能有這份頭腦! 只是…… 封啟明聲音森冷:“蘇檀,你父母可不像你這樣,做人不知好歹?!?/br> “是嗎?”蘇檀擦了擦桌子上的靈牌,嘆息一聲:“我父母做人確實是不錯,只是好人早死,倒是某些不要臉的人,活得比誰都長命?!?/br> 封啟明和蔣蓉芳都變了臉色,倆人對視一眼,蔣蓉芳怒道: “蘇檀,我有的是方法讓你活不下去!你最好見好就收,否則……” 蘇檀嗤笑一聲,嘲諷地看了蔣蓉芳一眼,她搖頭失笑: “到現(xiàn)在還沒認清形勢呢,我就問你們,當(dāng)初拿了我這藥方,有簽過合同,寫過協(xié)議嗎?” 這話說的倆人都是一愣。 這藥方是蘇檀父母出車禍后,他們從倆老身上找出來的,因為是作為蘇檀的嫁妝,他們理所當(dāng)然地認為這藥方就是封家的,再加上藥方的主人都死了,他們也就直接把藥方拿去試驗,反復(fù)做臨床測試,坦白講,最初研發(fā)這個牙膏,他們也投了幾千萬進去,最終才保證牙膏上市。 他們什么都做的周全,就是忘了要把藥方的歸屬權(quán)以合同的方式拿過來。 只是…… 封啟明畢竟是老狐貍,他冷笑一聲:“蘇檀,你到底還是孩子,年輕人不懂事,我不會跟你計較,你口口聲聲說這藥方是你的,有什么證據(jù)?”他雙手一攤,拿了根煙,滿臉都是無賴相:“誰能證明這藥方是你的?” 蘇檀的笑容淡了,唇角卻繼續(xù)勾起,她似乎完全不覺得驚訝,只面色無波地“哦”了聲,又說: “是??!誰能證明藥方是我的?但沒關(guān)系,既然是我家的藥方,我自然是記得這藥方的全部?!?/br> 封啟明面色驟冷,“你在威脅我?” “不敢?!碧K檀笑得開心:“威脅你有什么意思?既然沒人證明藥方是我的,也沒能證明藥方是你的,不如,我跟封氏的對手公司談?wù)?,他們?yīng)該很有興趣知道,尤其是那些大型的制藥廠,我敢保證,在我改良下的藥膏配方,一定能讓他們賺的更多!” “你……”蔣蓉芳氣得站起來:“你這個不要臉的,出去偷男人就罷了,還敢要挾我!” “嘖!媽,您可別說這種話,偷男人什么的,可不是你要說就說的,你有什么證據(jù)說我出軌了?捉j(luò)ian在床了?如果沒有就閉嘴,省得我的律師給你發(fā)律師函,對了,我這不叫要挾!叫教你做人!總之,這份協(xié)議肯定是不合適的,你們拿回去修改吧!在沒離婚前,我就留在封家,享受這最后的晚餐了!” 說完,打了個哈欠,打算上樓睡覺。 蔣蓉芳氣得臉都紫了,掃到一旁的封京墨,她忽而道: “四弟,你是公司的總裁,你看看這事該怎么辦!像她這樣在外面找野男人的女人,就應(yīng)該掃地出門!可不能讓她泄露藥方,不然,就損害到公司的利益了!” 封京墨深眸微斂,眼神淡淡地掃過眾人,淡聲道: “你們的家事我不便插手,但若是談個離婚,就能損害到公司,只能說,這點本事都沒有,不如干脆退出公司,讓能者居之!” 這話說的極其不給面子。 蔣蓉芳和封啟明的臉都黑了。 封京墨卻像是一無所知,扯開領(lǐng)帶,轉(zhuǎn)身上樓。 蘇檀站在樓梯一端,倆人對視一眼。 很快,封京墨離開。 樓上傳來砰的關(guān)門聲。 蘇檀躺在床上,環(huán)視著房間,這間房子還挺大,裝修的也挺奢華,床是黑色的,歐式宮廷風(fēng),看起來很有質(zhì)感,只是墻上光禿禿的,連個婚紗照都沒有,加上男主人常年不回來,難免顯得空蕩。 原身可真傻,結(jié)個婚沒有個像樣的婚禮也就算了,連婚紗照都沒拍,以封家的地位,后輩連個婚紗照都沒有,怎么都說不過去,只怕從一開始,這場婚姻就是算計好的。 想著方才的事,離婚談判總算是開始了,現(xiàn)在就看這藥方對封家有多重要,看封家可以為這個藥方付出到什么程度,若是賠償讓她滿意倒罷了,大家離婚時,歡歡喜喜放鞭炮慶祝,相約攜手走進新生活,可若是不滿意…… 她不介意公布配方! 不讓她蘇檀好過,她蘇檀也不會讓人順心。 手機響起。 蘇菲發(fā)短信來問了情況,蘇檀如實回答了。 蘇菲:“封家有的是錢,封啟明雖然不如封京墨,可老麻雀還能沒點私房錢?你要學(xué)學(xué)香港富豪的正室,離婚拿了一半身家,一百多億呢?!?/br> 蘇檀笑笑,一百多億?想得美,再說封陵游又不賺什么錢,只不過是吃祖宗飯的,哪來那么多錢分他? “他名下沒有財產(chǎn)?!?/br> “什么?這么jian詐?這不是擺明了防著你?說不定早就把財產(chǎn)轉(zhuǎn)移了。” 她說的沒錯,蘇檀不知道前兩年,原身有沒有注意到轉(zhuǎn)移財產(chǎn)的事,但現(xiàn)在看,一切都遲了,只能指望手里這最后一張王牌——藥方了。 蘇檀一直在查資料為離婚做準備,也要考慮以后搬出去要住在哪。 她無處可去,只能住回山上了,只是那邊沒什么人,她一個人住不是很安全。 一切還需要慢慢計劃。 蘇檀一直忙到半夜,她下樓給自己倒了杯水,路過封京墨的書房,蘇檀盯著那扇門,片刻后又飛速收回視線。 今天那話,封京墨也該聽到了,不知道他會不會想到什么,罷了,事到如今,一切順其自然,總之她又不是故意要把他睡了,大家都被下了藥,身不由己。 忽而,門吱呀一聲打開。 穿一襲黑色睡衣的封京墨正站在那。 昏暗的走廊燈照射在他臉上,讓他本就完美的五官更為立體。 蘇檀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覺得眼前這人散發(fā)出前所未有的森冷氣息,還有種難以言喻的危險味道,如某種蟄伏的猛獸,雖一動未動,卻已然彰顯了氣勢。 封京墨靠在門邊上,聲音低沉:“是我拉你進來,還是你自己走進來?” 蘇檀蹙眉:“沒別的選擇?” “你以為?” 蘇檀嘆息一聲,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進了封京墨的書房。 她不是第一次進來,上次封京墨發(fā)了神經(jīng)痛,她進來診治,此次第一次認真打量他的書房,才發(fā)覺這里的裝修走歐式宮廷風(fēng),尤其是一整面墻的書柜,直至樓頂,看起來挺有感覺。 她剛站定,忽而手腕一疼,強大的力道撲來,蘇檀踉蹌片刻,很快意識到她被封京墨抵在了墻上,整個人都被圈在他的胳膊里,距離近到來人足以交換彼此的體香,并把記憶帶到那瘋狂的一夜。 那一夜的瘋狂并未在她腦海中留下太多。 可顯然,卻給她的身體留下某種記憶。 此刻被他如此近距離地圈制,蘇檀心里雖然防備著,可身體卻相反,并不排斥他的靠近。 這不是一件樂觀的事情。 封京墨身上有種中藥的香味,混合著檀香,很淡,卻很好聞,男人身上很少有這種味道,一向跟中藥打交道的蘇檀只覺得安心。 一聲嘆息。 “封京墨?你瘋了!”蘇檀壓低聲音,咬牙道:“放開我!” 頭頂傳來一聲嗤笑。“承認了?” 蘇檀一怔,才發(fā)覺自己上了當(dāng),封京墨其實也不確定,他或許早就發(fā)現(xiàn)了,可這種事沒法求證,哪怕蔣蓉芳的那番話,也不能讓他完全肯定,可剛才他這無禮的舉動,若是一般人,早就覺得自己被冒犯,可她的反應(yīng),卻像是倆人早有比這更親密的舉動一般。 這倒坐實了他的猜測。 真是只老狐貍! 封京墨的笑聲有些冷,又帶著點嘲諷。 “睡完就跑,還真有你的!還是說,少奶奶就喜歡看著我像是無頭蒼蠅一樣,去調(diào)查那一晚的事,而你就站在我身邊,享受地看著這一切?” 蘇檀嘆息,無奈道:“我享受什么啊?你自己被藥了一下,就昏睡到天明,身體差怪我咯?” “……” 黑暗中,蘇檀聽到封京墨的抽氣聲,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蘇檀說的是實話?!盎蛘呶宜陸?yīng)該留下字條,把我電話號碼告訴你?再發(fā)展一段炮友情?還是要告訴你,那晚睡你的人就是我!我是有夫之婦,我老公正要把我攆出門,迫不及待等著找我的把柄!封總,我們都是成年人,一夜情這種事,不應(yīng)該是心照不宣的嗎?” 封京墨似笑非笑,表情莫名。 蘇檀繼續(xù)冷笑一聲: “還是說封總也動了惻隱之心,干脆把這件事拿出來告訴給封陵游,讓你的好侄子現(xiàn)在就可以把我掃地出門!” 昏暗的光線下,封京墨的笑容淡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