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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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想越堵,甚是還帶了點“小氣”。 氣自己不該沒見過世面似的,讓章濤兩句話就哄的腦子發(fā)昏;氣那天胡唯不該出現(xiàn)在那里,吃飯也不挑個地方。 就這樣糾結了半天,二丫最后還是選擇相信胡唯。 憑直覺,他不像那樣多事的人。 他和自己關系又不親近,和個外人沒兩樣,也沒有管自己的道理不是? 想通了,一塊大石頭也就放下了,二丫覺得心里通暢許多。 正好家里來電話,要她下了班回去一趟。電話里保姆趙姨樂呵呵的,好像家中有什么喜事:“你都一個多月沒回來了,你爺爺想你,記住了啊,下班就來,你不來我們晚上不開飯?!?/br> 二丫歪頭壓著手機,捧著厚厚一摞資料:“好的,我下了班就去,需要帶什么嗎?” 保姆拿著電話回頭看了一眼,開心得很:“不用不用!你來了就知道了!” 下了班,二丫回家這一路都納悶,到底發(fā)生啥了呢? 待敲門進屋,望見餐廳那道背影,二丫才捶胸頓足地醒悟! 中圈套了哇!中圈套了哇! 是個約么三十歲的男人,瘦高個頭,斯文面相,風塵仆仆地,臉上倦色明顯,鼻梁上還架著一副無框眼鏡,伴隨著他低頭吃面的動作,面條熱氣蒸上近視鏡的鏡片,掛著層霧。 二丫和杜嵇山并排坐在男人對面,直勾勾地盯著他。 杜嵇山滿是關心:“夠不夠?不夠鍋里還有,再給你盛個雞蛋?” 男人少話,也不抬頭?!皦蛄恕!?/br> 過一會,杜嵇山說:“少吃點,晚上給你煮餃子,你最愛吃的白菜餡?!?/br> 男人又是一聲:“嗯?!?/br> 換成往常,有人敢對杜嵇山這樣不抬頭地說話,早就被罵沒規(guī)矩了??啥棚狡辉诤?,看著他的眼神,比對二丫還疼愛,還關心。 老爺子還數(shù)落二丫:“你倒是說兩句話啊,怎么也不吭聲?” 二丫不情不愿地挪了挪屁股:“我給你倒杯水吧。” “不用。”這時男人倒是停住筷子,從紙巾盒里抽出張紙擦嘴?!斑€在姚輝那兒上班?忙不忙?!?/br> “就那樣唄?!?/br> “什么叫就那樣?”男人不滿意她的回答,蹙起眉嚴厲道:“說話也沒精神,我看還是不忙,閑的日子發(fā)慌?!?/br> 二丫抱著腿,翻了個大白眼。 吃飽喝足了,男人靠在椅子里,開始和她詭異對視。 二丫也不怕他打量自己,就坐在那大大方方讓他看,怕他看的不清楚,還把頭發(fā)往耳后掖了掖,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 杜嵇山見怪不怪,還站起來把空間留給兩人:“你倆坐,我去看看陽臺那花兒,該澆水了?!?/br> 這下,餐廳就剩下二丫和他。 看了半天,男人先問:“回去看過姥姥了?” “嗯?!?/br> “最近錢還夠花嗎?” “夠?!?/br> “現(xiàn)在外頭還冷,別穿露脖子的衣服,回頭哮喘犯了遭罪的是你自己?!?/br> “啊?!?/br> 男人怒了,伸手啪地一下重拍桌子,二丫沒準備,嚇得王八似地一縮脖子。 “我跟你說話呢!你什么態(tài)度!” 二丫也急了:“什么什么態(tài)度?你看看自己什么態(tài)度?審犯人哪?” 杜嵇山從陽臺直起身來,一手拎著一只花苗,隔著玻璃直揪心:“你倆好好說話!好好說話!” 氣焰被老爺子壓下,短暫停戰(zhàn)。 男人摘下眼鏡,開始低頭擦鏡片:“你現(xiàn)在大了,有些事爺爺想管,也是心有余力不足,但是你不能因為沒管束,就隨心所欲?!?/br> 二丫雖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沒反駁。 “尤其是在一些事情上,你得學會自己保護自己?!?/br> 嘎? “女孩子在外頭,跟男朋友相處,也得適度?!?/br> 二丫臉上不敢表露不悅,心里想,這人別不是在荒郊野外待時間長了,憋出什么毛病才好。 多新鮮呢,半年多沒見面,見了面就給自己上課,說的還都是不著邊的事情,二丫心里不大痛快。 男人見她態(tài)度不友好,心頭火又拱起來:“你也不用跟我裝傻充楞,我知道我管不了你,你也不聽我管,二十四了,在外頭談戀愛這很正常,但是要注意形象……” 二丫眼神開始飄忽,在桌子上找來找去。 “你找什么呢?” 找到了! 二丫拿起一瓶杜嵇山平日里吃的大腦保健藥,倒出兩粒推過去。 男人一愣:“干什么?” 二丫很認真的看著他:“吃藥啊?!?/br> 男人倒抽一口涼氣,擰眉怒目,猛地又一拍桌子:“杜豌!” 二丫不甘示弱,抓起一只搟面杖,也學著他在桌面猛敲了下:“杜銳!!” 氣勢比他還囂張,動靜比他還大。 男人沒預料到她來這手,被嚇得臉一顫。 二丫哈哈大笑起來。 她一笑,被她叫做杜銳的人恨道:“姑娘家家不知羞!” “我怎么不知羞了?我沒偷沒搶,行的端走得正,哪里不知羞了!”她嚷嚷的震天響,臉憋的通紅。 “你知道羞大晚上的和人在飯館外頭摟摟抱抱瞎嘀咕?” 二丫心里暗呼不好,依舊氣焰滔天:“你是看見了還是聽見了!那是我同學!我跟我同學說兩句話怎么了!” “你胡說八道!要是都跟同學那么說話還了得!欠管教!” 二丫氣的嗚嗚直哭:“我就是欠管教!從小沒爹沒娘哪有人管我?一張嘴只知道說別人不知道說自己!我就是跟男人在外頭摟摟抱抱那也是自由戀愛!我喜歡,我高興,不像你,三十多歲人了連個女朋友都沒有,邋遢的要人命,發(fā)際線禿到頭頂上!” 杜嵇山聽了急急從陽臺扔下花跑出來,痛呼:“杜豌——怎么這樣說你哥哥!” “杜銳,你,你也不該這樣說你meimei!” 老爺子著急上火??! 本來是一對親兄妹,該是這天底下最親最近的關系,都怪他啊,讓兩個孩子從小分開,這十多年了隔閡還是在,再見面,還是像仇人似的。 都說小孩子吵架不能當真,可這哥倆是真的句句都往人心窩子里捅,這可如何是好…… 杜嵇山情緒激動,這當哥哥的,不曉得維護meimei的面子,這當meimei的,也不知道哥哥的心哪?。?/br> 之前提過,杜家老四有一雙兒女。 如今和二丫吵得面紅耳赤這位,就是她一直沒露面的親哥哥,杜銳。 兄妹倆差著六歲,往二十年前倒騰,也算是一對兒相親相愛的小哥倆。 那時在西安,已經是大孩子的杜銳牽著杜豌,帶著她在小院里逛啊走啊,抱著她看樓下大人打麻將聽樹上蟬兒鳴,別人逗一逗,問:這是誰家的娃娃??? 杜銳就會攥緊了她小手很護食的樣:這是我meimei。 爸爸mama帶著他倆去鐘樓買三毛錢一根的雪糕,杜豌臉蛋上蹭著奶油,也曾在夏天烈日下甜甜管他叫哥哥。 后來,父母沒了。 小杜豌天天蹲在家門口摳石頭,看見有年輕時髦的女人騎著自行車走過,她就仰頭問:哥哥,那是mama嗎? 再后來,雁城來了人接,二丫被姥姥抱走,她兩只胖手扒著門框哭的撕心裂肺:哥哥哇哥哥……我要哥哥……我要mama,也要爸爸。 她手腕上系著一只小虎頭,綴著銀鈴,她一晃,銀鈴就嘩啦啦地響,那是杜銳對兒時meimei最后的印象。 杜豌再從縣城回來,兄妹倆都已經變了模樣,關系很生疏了。 杜銳在老爺子這里教養(yǎng)的已然成為一名小學究,鼻子上卡著近視鏡,整日只知道寫算術題,很少說話。 杜豌也在小縣城里自由自在地成了野丫頭,行為舉止與別人格格不入。 大娘二娘哄她,丫丫,你也跟你哥哥親近親近,多說兩句話啊,哥哥總念叨你呢。 二丫拿著作業(yè)本去找他,扭捏找話題:“哥哥這道題我不會算,你幫我寫好不好呀?” 杜銳轉過頭,嚴肅一推眼鏡:“我可以給你講,但是你要自己寫。” 杜豌扁著嘴想哭,聲如蚊訥:“你給我寫吧,寫不完老師要罰站的,我想睡覺。” “不行,要不自己寫,要不我教你?!?/br> 杜豌揉著眼睛聽著題,一面偷偷心里想:我哥哥才不是這樣的。 兄妹倆仇人似的怒目,二丫越想越生氣,越想越難過,最后一跺腳,扭身就跑。 杜嵇山捂著心臟,朝杜銳吼:“看著我干啥!抓回來??!包了那么多餃子,她不在家,怎么吃得完喲……” 一家子老老少少追著二丫到門口,恰逢被杜嵇山叫來的幾個小輩也回來了。 二丫跑的沖,咣當一聲撞在胡唯剛推開的車門上,撞的眼冒金星。 杜嵇山和杜銳站在臺階上,心急大喊:“抓著她!” 胡唯尚沒弄清情況,恐她撞壞,下意識攔了一把:“哪去?” 四目相對,看的胡唯心頭顫三顫! 二丫仰著頭,眼中含淚,額頭被磕出通紅的包,那一汪水盈盈的眼神,寫滿了倔強,寫滿了委屈,好像在說,我算是看錯你了!看錯你了! “你走開!”二丫惱羞成怒,使了牛勁甩開他胳膊,身上穿的皮衣拉鏈刮在胡唯下巴上,只聽得她氣壯山河地罵胡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