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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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惑和秦究都震驚地看著她。 “不是,你倆這什么眼神。我沒打算單吃,但萬一我找到點什么,還能切一個炒來調(diào)味?!?/br> 這位女士已經(jīng)餓到開始做夢了。 “算了, 估計你倆也不知道。我再看看, 萬一能找到吃的呢?!彼桓市牡卣f:“哪怕就是個辣椒, 我也能就地開火煸炒一下。有三五個,還能湊一盤虎皮椒?!?/br> “這里沒醋,不然就是糖醋虎皮椒?!?/br> 她也是自虐。都餓得前胸貼后背了,還得要口頭找刺激,越說她肚子叫得越兇。 咕咕聲走遠(yuǎn)一些,游惑身后的沙發(fā)背嘎吱一響。 他轉(zhuǎn)頭一看, 秦究手肘壓在上面,低頭問他:“難受么?” “一般。”游惑下意識輕描淡寫。 說完他頓了一下,又對秦究補(bǔ)充道:“跟楚月說的差不多,我現(xiàn)在看見你都想咬?!?/br> 這話不知怎么聽來怪怪的。 秦究垂下一只手,抬到游惑面前說:“昨晚也不是沒咬過,看看我們大考官的牙印?!?/br> 游惑:“……” 胡鬧成那樣誰還弄得清細(xì)節(jié)? 他剛想偏開臉,就發(fā)現(xiàn)伸過來的手上壓根沒有什么牙印。 又哄鬼呢? 在游惑麻木的盯視下,秦究垂著的手指蹭了蹭他的臉,說:“開個玩笑?!?/br> “剛剛你弟進(jìn)衛(wèi)生間前,我試著讓鏡子弄了點動靜,他應(yīng)該看見了?!?/br> 游惑想了想于聞的反應(yīng),問:“嚇?biāo)罌]?” 秦究說:“還行,穩(wěn)住了?!?/br> “你確定他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應(yīng)該吧,看你弟理解力了?!?/br> 游惑看向落地鏡。 果然,就見鏡子另一邊,于聞從衛(wèi)生間出來就直奔沙發(fā)。 他一邊甩著手上的水,一邊遠(yuǎn)遠(yuǎn)地叫:“老于!剛剛鏡子顫了一下,肯定是我哥叫我呢?!?/br> 秦究挑著眉,欣然冒領(lǐng)下“我哥”這個稱呼。 “怎么說怎么說?”老于顛顛跑到沙發(fā)這邊。 “肯定催我把他們弄出來。” 這次于聞同學(xué)的理解能力很不錯,精準(zhǔn)地抓住了游惑他們的想法。 其他人也陸陸續(xù)續(xù)回到客廳。 “隨便寫個錯誤答案吧?!睏钍嬲f。 她的氣色依然不太好,但不像之前那樣難看,顯然舒雪和吳俐安撫過。 “你們準(zhǔn)備好沒?”于聞抓著筆問。 他只要寫個錯誤的,再把它劃掉。這棟樓里所謂能照出人的東西都會變成殺器,在游惑、秦究和楚月出來之前,他們幾個得保證自己的安全。 吳俐揉了揉自己的胃說:“胃有點疼,可能餓的。一會兒萬一有什么,你們按照效益最大化的方式來?!?/br> “放心,不能讓你有什么?!睏钍孓D(zhuǎn)頭對于聞?wù)f:“寫吧?!?/br> 于聞抓起筆,眾人繃緊了神經(jīng)。 鏡子里,楚月也不做夢了,回到沙發(fā)邊等著被放出去。 “我記得當(dāng)時跟jiejie商量出來答案是1……”于聞自顧自咕噥著。 屋子里最多能有多少個雪莉? 如果鏡子里的雪莉都算虛影,算是假的,那么雪莉只有1個。 于聞?wù)f著,在第二題下面隨手寫了個0。 他剛落筆游惑就說:“等下?!?/br> 可惜鏡子外的于聞看不見他,更聽不到他。 好在有人伸手阻止了一下。 “你等下。”說話的是楊舒。 于聞剛寫了個弧,卡在半路一動不敢動。 “我們之前在鏡子里交換過信息,從雪莉的日記還有她父母的日記看,她可能……已經(jīng)被鏡子里的自己替換了。”楊舒說,“恐怖片總看過吧,套路來說也是這樣?!?/br> 于聞從沒進(jìn)過鏡子,也沒顧得上看主人日記。 他聽得一驚,遲疑地說:“那答案是……0?” 吳俐說:“其實不太能確定,因為題目問得有點含糊。如果雪莉真的被替換了,而鏡子里的人不管出不出來都算虛影,那答案就是0。如果鏡子里的算虛影,能摸得到的就算真實,那答案就是1,如果什么都不管,統(tǒng)統(tǒng)算數(shù),答案就是無數(shù)?!?/br> “現(xiàn)在無數(shù)被排除了,0和1還不能確定。” 于聞想了想說:“那保險起見,我別寫0也別寫1好了?!?/br> 他說著,順著弧形繼續(xù)寫,干脆寫了個3。 薩利和雪莉從昨天的陰影里緩過來,手拉著手出了門,一人手里拍著一個偌大的皮球,咚咚的聲音一路遠(yuǎn)去,到了街對面的籃球場上。 屋里的人看著雪莉的背影,氣氛僵硬,沒人說話。 兄妹倆走后不久,紙上緩緩冒出了紅色的筆跡,在3后面打了個勾,加了12分。 ? ??? 于聞腦門上的問號噴薄而出。 隨手蒙對正確答案,那叫幸運。 信心滿滿故意答錯結(jié)果他媽居然對了,那就不是幸運,是嘲諷。 遭受嘲諷。 游惑、秦究、楚月三位出不來了。 家里有三個雪莉。 這三件事不知道哪件更讓人涼。 反正疊加在一起,鏡子里外的人都很絕望。 游惑他們是餓的,于聞他們是驚的。 咚咚咚的拍球聲隔著街道傳進(jìn)屋里,兩個小孩咯咯笑著,在空曠的街道上回蕩,襯托得屋內(nèi)一片死寂。 “三個雪莉?怎么可能有三個雪莉?總共就兩個小孩?!崩嫌谔筋^朝外看過去。 結(jié)果越看越讓他毛骨悚然。 因為在很多瞬間,忽略掉頭發(fā)長短的問題,那兩個小孩長得太像了…… 真的太像了,簡直一模一樣。 鏡子里,游惑拍著秦究說:“你不是會背雪莉日記?再背一遍?!?/br> 秦究:“……” 逗游惑玩兒可以,有其他人的情況下一本正經(jīng)地背那些內(nèi)容還是有點可怕。 秦究說:“我知道你想聽什么,關(guān)于薩利的那些是吧?” 楚月也一骨碌坐直說:“對啊,我看日記的時候就覺得哪里怪怪的?,F(xiàn)在這么一說我想起來了,日記里面,雪莉每次提到父母,說的都是mama獎勵她什么什么,爸爸給了她什么什么,她的父母……好像從來不給薩利東西?” 這次不用秦究背了,游惑對某一頁記得很清楚。 雪莉在其中一篇里寫說:她和薩利打賭,她贏了,薩利應(yīng)該給她一顆糖。但是薩利沒有糖……mama從不給他糖。 游惑又翻了翻雪莉父母的日記,發(fā)現(xiàn)他們根本就不提薩利。 好像在他們眼睛里,這個“兒子”根本不存在,他們只有一個女兒。 “還有呢,雪莉掉了顆牙,薩利也掉一顆?!背抡f:“乍一看是沒什么,但我當(dāng)時就感覺……或者說下意識覺得他倆連掉牙的位置都一模一樣。” 再加上這對“兄妹”經(jīng)常說話都是異口同聲的。 就算商量好了、就算是雙胞胎,也不可能整天這么一致。 鏡子內(nèi)外的人瞬間想到了一起—— 薩利就是雪莉。 “等下!”老于突然想起什么,直奔客房。 其他人匆匆跟進(jìn)去。 “怎么了?” 見老于掀開床墊,眾人都有點不解。 “我之前不是困在鏡子里嘛,就想著能不能在客房里找到點線索。”老于招呼于聞搭把手,把床墊移開,伸手在里面夠了幾下說:“床頭這邊不是有縫隙么,我當(dāng)時看到床底下有個本子,試著掏過沒掏到?!?/br> 客房床底下的本子,要么是誰不小心掉進(jìn)去的,要么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藏在那里的。 老于更傾向于后者。 本子終于被拿出來,老于吹掉封面上的灰,在茶幾上鄭重攤開。 與此同時,游惑他們?nèi)齻€面前也多了一模一樣的本子,頁面翻開在一模一樣的位置。 這還是一本日記。 從稚拙的筆觸來看,依然雪莉的,時間卻比秦究會背的那本更早。 2月1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