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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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季川的眼神飄忽了一下,與此同時直接否認(rèn):“胡說八道!” 陳暖冬暗自舒了口氣:“那你臉紅什么?” 林季川嘴硬道:“換我問你‘你喜不喜歡我’你臉會紅么?” 陳暖冬眨了眨眼睛,不可思議:“我還真沒看出來你臉皮竟然這么薄。” 林季川舔了舔因緊張而干澀的雙唇,義正言辭地說:“我告訴你陳暖冬,以后你少胡思亂想,我看上誰都不會看上你,你又矮又丑又笨又無趣,渾身上下毫無閃光點,我怎么可能會看上你?” 這話真的傷到陳暖冬的自尊了,又讓她想到了她媽天天譴責(zé)她不優(yōu)秀的事兒,低著頭毫無底氣的反駁道:“我也不矮吧,我脫了鞋一米六五呢,穿上鞋怎么也一米六七了。” 林季川:“我只喜歡一米七以上的,不然就是矮?!?/br> 陳暖冬有點生氣了,甩了一句:“反正我也不在乎?!鞭D(zhuǎn)身就走。 等陳暖冬走了之后,林季川一直沒走,上課鈴都已經(jīng)打響了他還在樓梯間里站著,越想心里越窩火,他在生自己的氣,怎么就不能好好的跟她說一次話?對她這么狠干什么呀?把她氣走了自己心里高興是吧? 中午十二點的下課鈴一打響,陳暖冬跟周夢然打了聲招呼就跑了,等周夢然收拾好東西走出教室的時候,林季川也剛好走到了九班門口,他知道陳暖冬跟這個女孩玩的好,平時兩人在學(xué)校里都是形影不離的,但今天卻沒在她身邊看到陳暖冬,不由有些奇怪,主動上前問道:“你知道暖冬去哪了么?” 周夢然也很奇怪:“不知道啊,我們倆昨天還說好今天中午要一起吃水煮魚呢,但是她今天突然就變卦了,也沒說要去哪,下課鈴一響就跑了。” 林季川蹙起了眉頭,對周夢然說了句“謝謝”,然后走到了水房那一側(cè)的樓梯間,拿出手機(jī)撥通了陳暖冬的電話,但是她卻沒接他的電話,再打第二遍的時候,已經(jīng)關(guān)機(jī)了。他大概明白陳暖冬還在跟他生氣,嘆了口氣,給她發(fā)了條微信:“晚上請你吃飯。” …… 陳暖冬確實不想搭理林季川,所以直接把手機(jī)關(guān)了。還不到十二點十五,她就騎到了顧望的廢品收購站所在的這條街上,現(xiàn)在是大白天,這條街上比昨晚熱鬧多了,臨街的店鋪飯館什么的都在營業(yè),來來往往的過路人也多,就算再遇到了那幫流氓混混也不用怕。 但是等她騎到了廢品收購站門口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鐵門緊閉——晚上不開門,白天也不開門么?這生意做的很任性啊。 想了想,她把自己的自行車鎖在了路邊,走上前去拍了拍門,等了一會兒,沒人來給她開門,于是她就把眼睛湊到了兩扇鐵門的縫隙上,輕輕喊了一聲:“有人么?” 透過鐵門的縫隙,她看到里面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院子,院子里的地面上分門別類的堆積著各種各樣的回收回來的廢品,在院子的南面有一座紅磚堆砌的平房,房頂上立著一架老式的太陽能熱水器,正面的墻壁上開了兩扇窗,窗戶的中央是一扇雙開的鐵門,門上還掛著一副老舊的竹簾。 陳暖冬還看到,此時此刻屋子前正站著一個身穿運(yùn)動校服的女孩,這女孩看起來跟她差不多高,胖瘦也跟她差不多,皮膚白皙發(fā)質(zhì)烏黑,留著整齊的齊劉海,扎著馬尾辮,雖然看不太清她的五官,但整體給人一種很乖巧聽話的感覺。 女孩聽到她的敲門聲后并沒有來開門,反而顯得很緊張,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雙手緊攥著自己的校服褲,不安地盯著緊閉的大鐵門。 陳暖冬見里面有人,于是就又喊了一聲:“請問一下顧望在么?” 女孩深吸了一口氣,緊張地沖著門外的人喊了一聲:“我哥不在,你先走吧?!?/br> 我哥?這是顧望的meimei?好像有點認(rèn)生啊。 陳暖冬嘆了口氣,本打算先去找個地方吃個午飯再回來道謝,然而剛一轉(zhuǎn)過身就被眼前的排場震驚了,腳下一踉蹌后背直接撞在了鐵門上。 只見一幫仿若黑社會似的打手們齊刷刷的堵在了廢品收購站的車道上,所有人的手上都帶著刀槍棍棒之類的武器,為首的是個戴著墨鏡的胖子,肥短的脖子上還掛著一條黃燦燦的大金鏈,兩條黝黑粗短的手臂上左邊紋了一條青龍右邊紋了一頭白虎,手里面還拎著一只長鐵棍,怎么看怎么來者不善。 等陳暖冬轉(zhuǎn)過身后,胖子直接舉起了鐵棍,指著她的臉吆喝道:“你是顧望他馬子?” 陳暖冬:“???” 作者有話要說: 陳皮皮:“怎么辦怎么辦?我應(yīng)該怎么回答?是還是不是?在線等挺著急!” and~ 第4章 胖子手里的鐵棍一直沒有放下去,面色猙獰地瞪著陳暖冬:“顧望人呢?讓他給我滾出來!不然我今兒非把這地方給他砸了!” 陳暖冬突然就明白了顧望他meimei剛才為什么不給她開門了,不是因為認(rèn)生,而是因為知道這胖子今天會帶著人來鬧事,所以不敢開門。 顧望人呢?不會是因為知道會有人來找事所以把親meimei扔下自己跑了吧?但陳暖冬又覺得他不像是這種六親不認(rèn)膽小如鼠的人,畢竟他昨天根本就不認(rèn)識自己還幫她趕走了一幫流氓呢,怎么可能會對自己的親meimei不管不顧? 所以這里面一定有什么誤會。陳暖冬覺得,既然這事兒自己已經(jīng)碰上了,就有必要幫他一把,就當(dāng)還他個人情,不然自己一走了之的話倒霉的就是他meimei了,所以也沒解釋自己到底是不是顧望的“馬子”,先問了那胖子一句:“你找顧望什么事兒???” 可能是因為一直伸著胳膊太累,這胖子終于把手里的鐵棒收了回去,氣貫如虹、底氣十足地陳暖冬沖著吼了兩個字:“討債!” 陳暖冬舒了口氣,能用錢解決的事兒,基本就不是事兒,但還不等她開口,緊閉的鐵門后就傳來了一聲飽含憤怒的斥責(zé):“胡說!我哥根本不欠你錢!” 胖子瞬間急眼了,抄起鐵棍就朝著鐵門沖了過去,狠狠地在門上輪了一棍子,發(fā)出了“砰”的一聲巨響,不僅站在鐵門前的陳暖冬被嚇了一哆嗦,就連鐵門里面的女孩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嚇出了一聲驚呼。 胖子扯著嗓子沖著門里的女孩怒罵:“你們兄妹倆少他媽給我裝蒜,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強(qiáng)龍還他媽的不壓地頭蛇呢,你哥再牛逼也是個外地的,老子遲早弄死你們兩個!” 門里的女孩已經(jīng)被胖子嚇得不敢出聲了,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陳暖冬也被他嚇得有點懵,但理智尚存,深吸了一口氣,鼓足勇氣挺直了腰板,看著胖子問:“他欠你多少錢?” 胖子轉(zhuǎn)動了下粗短的脖子,伸手將臉上帶著的墨鏡取了下來,細(xì)細(xì)打量了陳暖冬幾眼:“怎么著呀,你要替他還錢?” 陳暖冬不置可否,又問了一遍:“他欠你多少錢?” 胖子看向陳暖冬的眼神中全是不屑:“我艸顧望什么時候又開始玩女學(xué)生了,趕緊滾回學(xué)校上課,這事兒跟你沒關(guān)系?!?/br> 一聽這話,陳暖冬心里瞬間就有底了,也不害怕了,這胖子雖然看起來兇,但最起碼還是有良心的兇,不為難學(xué)生:“我就是想知道他欠你多少錢?!?/br> 胖子一愣:“你真要替他還錢?” 陳暖冬覺得這胖子八成沒真想鬧事,不然不會對她這個“馬子”這么客氣,也就是想要錢,剛才又是放狠話又是砸門的行為只不過是在嚇唬人,所以只要錢到位了,什么事都好辦,于是回道:“你先說他欠你多少錢,我看我能不能還得起。” 胖子眼珠子一轉(zhuǎn),朝著陳暖冬比了個六:“這個數(shù)。” 陳暖冬驚道“六萬?”她一個學(xué)生是真還不起。 “不不不!”胖子著急忙慌道,“六千?!?/br> 陳暖冬舒了口氣,然后扭臉看了一眼不遠(yuǎn)處站著的一幫打手,又看了看對面的胖子:“六千塊錢你就來這么大陣仗,還要把人家砸了?” “他一直欠我錢不還我能怎辦?”說完這句話后,胖子突然意識到了什么,一雙小綠豆眼直勾勾地盯著陳暖冬,“你的意思是,你還得起唄?” 陳暖冬還沒來得及開口,一直緊閉的鐵門突然打開了,顧望他meimei著急忙慌的從里面跑了出來,擋在了陳暖冬的身前,瞪著胖子怒喊道:“你少騙人了,我哥根本不欠你錢!” 胖子怒了,抬起胳膊就要往女孩臉上抽,陳暖冬下意識地將顧望他妹推到一邊去了,縮著脖子閉著眼睛等待著即將落下來的一巴掌,然而她等了很久,這一巴掌卻遲遲沒有落下來,張開眼睛一看,胖子的手只是舉在了半空,壓根就沒往下落,手里要是再握著一根火炬,這造型絕對是發(fā)胖版的自由女神。 造型保持了有十秒鐘左右,胖子緩緩地將高舉的手臂放到了自己滾圓的腦袋上,一邊摸著腦袋一邊為自己建立偉光正人設(shè):“真爺們兒動口不動手,更不會打女人!” 要不是牙關(guān)咬的緊,陳暖冬真的是要笑了,這胖子還挺逗。 顧望他meimei現(xiàn)在也看明白了這胖子剛才就是在裝.逼,毫不留起地戳破了他的人設(shè):“你就是怕我哥回來打死你!” 胖子伸手指著顧望meimei的鼻尖威脅道:“小東西真以為我不敢揍你?” 陳暖冬蹙起了眉頭:“你要是敢揍她就別想讓我還錢?!?/br> 顧望他妹急了:“你別聽他的,他就是無賴,我哥根本不欠他錢?!?/br> “你給我閉嘴!”胖子沖著顧望他妹吼了一聲,而后笑瞇瞇的看著陳暖冬,“你真要替他還錢?” 陳暖冬也不是個傻子,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問道:“你先跟我說說,他怎么就欠你錢了?” 胖子當(dāng)即開始訴起了苦,講得吐沫橫飛:“這片收廢品的,基本收完后都送到他這個回收站,前幾天我收了一塊壞表,我人土啊,沒文化不認(rèn)識貨,三十賣給了顧望,結(jié)果你猜這是塊什么表?勞力士!顧望找人把這表修好之后轉(zhuǎn)手賣了六千,你說氣人不氣人,太他媽的不仗義了,虧了我還天天照顧他生意!” 聽起來確實有點不仗義,但陳暖冬家里就是經(jīng)商的,太清楚買賣雙方的交易規(guī)則了,一場交易就相當(dāng)于一場賭博,靠的全是眼界和機(jī)遇,買定離手,無論以后是虧了還是賺了都要認(rèn)命,不能反悔,這就是規(guī)矩,所以顧望確實沒坑別人錢,歸根結(jié)底還是因為這胖子不識貨,但看這胖子的架勢,今天拿不到錢估計是不能走了,就算是走了以后也要天天來廢品站搗亂,顧望的生意還怎么做? 陳暖冬想了想,先順著胖子的話往下說了一句:“我也覺得顧望這事兒辦的挺不地道?!?/br> 胖子瞬間有了底氣,兩手一拍,瞪著顧望他妹說:“看,世上還是好人多,像你哥那樣jian詐的真是少,我就是倒霉才會遇上他!” 顧望他妹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接下來陳暖冬突然話鋒一轉(zhuǎn):“但是當(dāng)初確實是你主動把表賣給顧望的,又不是人家偷來搶來的。” 這回有底氣的變成了顧望他妹:“你看,這世界上還是好人多,像你這樣jian詐的還真是少,我哥就是倒霉才會遇見你?!?/br> 胖子不高興了,伸手指著陳暖冬叱道:“我說你這小姑娘說話怎么還一套一套的?年紀(jì)不大心眼不少,顧望是明著jian,你就是暗著jian,你倆還真配!” 雖然被罵了,但陳暖冬竟然還有點高興?就沖胖子這最后一句話她就愿意給他錢,但絕對不可能實打?qū)嵉慕o她六千,她也沒有這么多錢。她哥昨晚給了她一千,加上她原來有的錢,現(xiàn)在渾身上下加起來也就不到兩千塊錢,略一思索,陳暖冬朝著胖子伸出了五根手指頭:“一千五,多一分我都不會給你。” 胖子必定不滿意:“他賣了六千,你就還我一千五?” 陳暖冬就沒跟他說這么多,直接收起來了兩根手指頭:“一千三?!?/br> 胖子倆眼一瞪:“你怎么還往下降?” 陳暖冬再次收起來了兩根手指頭:“一千一。我勸你趕緊答應(yīng),不然我還會往下降,到時候你連一百塊錢都別想要?!?/br> 胖子愣住了,開始猶豫了。 陳暖冬不動聲色地笑了一下,把僅剩下的一根手指彎了下去:“九百。我可告訴你,顧望馬上就回來了,等他回來,你別說要錢了,不挨打就不錯了,看你把人家meimei都嚇成什么樣了?!?/br> 顧望他妹見狀幫腔:“就是,我都被你嚇傻了,你一分錢也別想要,等著我哥回來打你吧!” 胖子知道陳暖冬說的話沒錯,要是等顧望回來了他是一分錢也想要了,但是又不太甘心:“九百不行,一千,我請的群演還要錢呢!” 群、群演?陳暖冬扭頭看了一眼站在不遠(yuǎn)處的那些個酷似黑社會的“打手”們,瞬間笑出聲了。 胖子也不在乎丟不丟人了,抬起右手搓了一下左胳膊:“還有我這青龍白虎的紋身,一百塊錢找人畫的?!本o接著又伸手扯了扯自己脖子上掛著的大金鏈,“還有這鏈子這墨鏡,五十塊錢買的呢,所以九百肯定不行,我這還有成本呢,必須一千!” 這回不光是陳暖冬,就連顧望他妹都跟著笑了。 陳暖冬哭笑不得的看著這個胖子:“大冬天你還穿短袖,不冷么?” 胖子:“那我能不冷么?現(xiàn)在欠錢的都是大爺,我討個債容易么?所以這一千塊錢說什么都不能少!” 陳暖冬頓時覺得這胖子是真不容易啊,又是短袖又是紋身又是金鏈又是群演,搞出了這么大一個排場,只為了討個債,確實很凄慘,一千塊錢也不算多。從背上把書包取下來之后,陳暖冬拿出了自己的錢包,正準(zhǔn)備掏錢的時候,顧望他妹突然攔住了他,焦急地說:“你別給他錢,明明就是他主動把表賣給我哥的!” 陳暖冬沒說什么,直接從錢包里抽出來了十張紅票遞給了胖子:“一千,以后不許再來找顧望和他meimei的事兒?!被ㄥX買個平安,她覺得值。 胖子樂呵呵地接過了錢:“一定一定!” 陳暖冬把錢包收了起來,又把書包背回了背上,胖子臨走的時候,還回頭看了她一眼,滿臉都是羨慕嫉妒恨,小聲嘀咕道:“顧望這小子到底什么命,招來的女的一個比一個漂亮有錢?!?/br> 胖子走了之后,陳暖冬看了一眼腕表,竟然已經(jīng)十二點五十了,心里當(dāng)即“咯噔”一下——死了死了死了,要遲到了要遲到了要遲到了,匆匆跟顧望他妹說了句:“我要回學(xué)校了!”然后就朝自己的自行車跑了過去。 顧望他妹緊跟著跑到了她的身邊,著急忙慌地問:“你叫什么名字呀?我跟我哥說一聲我,我讓他還你錢!” “你告訴他我叫陳暖冬,溫暖的暖,冬天的冬?!标惻贿呴_鎖一邊說道,“我不用你哥還錢,你就跟他說我是昨天晚上掉車鏈子那個女孩?!?/br> 顧望他妹驚呀道:“昨晚就是你呀?” “對,就是我!”陳暖冬抬腿坐到了車坐上,“你叫什么名字???” “顧盼,盼望的盼?!?/br> 陳暖冬點了點頭,正準(zhǔn)備騎車走人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兒,但由于時間緊迫也沒來得及細(xì)想,張口就問:“你哥有女朋友么?”說完才發(fā)現(xiàn)這問題問得太不矜持了,蒼白又無力地掩飾了一句,“我就是隨便問問,沒別的意思?!?/br> 顧盼愣了一下,瞬間就明白了陳暖冬的意思,猛地?fù)u頭:“沒有,我哥單身!” 陳暖冬有點開心,用力踩下了車蹬,這次沒掉鏈子,同時喊道:“你跟他說一聲,我下午還會來,讓他在家等我?!?/br> 顧盼沖著陳暖冬漸行漸遠(yuǎn)的背影喊道:“放心吧暖冬姐,我肯定讓他等你!”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