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陳希夢說道,“部長,你怎么這么傻?就算跟法律無關(guān),不是案子,你也不能做這種事啊,你這樣跟叛徒有什么區(qū)別?” “連你也這么說我……” “不是,我不是在怪你,我只是說你不該犯糊涂,你先別哭了,反正哭也沒有用。” “?。。。。 ?/br> “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說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把時間用在哭上,而應(yīng)該想想辦法,你爸爸是律師,又是那家公司聘請的,你是他的女兒,他們一定會顧慮你爸爸的面子,不會太為難你的?!?/br> “可如果我做的事,直接導(dǎo)致他們公司官司失敗的話,你覺得他們會放過我嗎?” “不是吧?!” “就是這樣……”喬景轉(zhuǎn)過身,栽倒在床,捂著被子哭。 陳希夢頓了頓,想起在家的時候,孟城均給自己打電話,說是看見許司若和喬景在一起,而陳希夢沒有記錯的話,當(dāng)初陳希夢和喬景去那文件的時候,許司若也在場。 陳希夢猶豫道,“部長,你該不會是把資料偷偷給了許司若吧?” 喬景抬起頭,問道,“小希,你怎么認識他的?” “我的天!”陳希夢一拍腦門,要是喬景不說對方是許司若,恐怕喬景還有活路,現(xiàn)在看來,基本玩完,陳希夢說道,“你別看那家伙人獸無害,他比老狐貍還狡猾!” “我就是著了許司若的道!他這個混蛋!他竟然出賣我!”喬景哭得更加慘烈。 陳希夢問道,“部長,你怎么會把資料給他呢?” “許司若找過我好幾次,劉備三顧茅廬也沒有他勤快,他軟磨硬泡的,搬出各種理由,我……我是鬼迷心竅了,我真是蠢……我明知道這樣不太好,可我萬萬沒有想到他會出賣我,他過河拆橋,太過分了,現(xiàn)在我背了商業(yè)罪,我……” 喬景越想越生氣,越想越委屈,十包紙巾也拯救不了喬景的淚腺。 陳希夢安撫道,“部長,別難過了,那你爸爸到底怎么說?他是專業(yè)律師,他肯定有辦法救你的。” 喬景絕望道,“證據(jù)確鑿,律師再專業(yè)也沒有用??!法官又不是白癡!” “那怎么辦……”陳希夢也急得焦頭爛額。 雖然喬景也就認識幾個月,但是喬景平時沒少關(guān)照陳希夢,陳希夢又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別人真心對她好一分,她就想要回饋別人十分。 如今這事不是退學(xué)生會這么簡單,還要退學(xué),一旦判了刑,學(xué)法律專業(yè)的喬景,基本上是玩完了,一輩子都毀了,哪有律師犯商業(yè)罪的啊,那誰還敢聘請她??! “有一個辦法,”喬景擤了一把鼻涕,然后哽咽地說道,“但是基本上不可能。” 陳希夢追問道,“你說,什么辦法?” 喬景說道,“由許司若出面,證明我沒有給他資料,證明我沒有偷信息給他,證明我清白,我雖然犯了傻,透露信息給他,但是我畢竟學(xué)法律的,我知道不能留證據(jù),所以每次給他看了以后,我都會拿走,不留證據(jù)?!?/br> 陳希夢越聽越糊涂,問道,“那你到底給不給啊?還有你不是說公司抓到你泄密的證據(jù)了嗎?” 喬景搖著頭,回道,“我不知道怎么說,這件事很復(fù)雜,我確實泄密了,但我基本沒有留痕跡,我很小心了,但是公司為什么會知道?如果沒有抓到證據(jù),公司為什么懷疑我?許司若怎么可能去公司告我密,這對他沒有好處!” 陳希夢整理道,“這本該是你跟許司若兩個人之間的事,現(xiàn)在公司知道了,你不會自己跟公司自首,許司若也不對跟對手說,所以肯定是公司發(fā)現(xiàn)了什么證據(jù)。” “嗯,就是這個意思,”喬景用力地點頭,繼而又道,“而且他們已經(jīng)放話要告我了?!?/br> 陳希夢說道,“那就是讓許司若或者他們公司那邊的人來證明你沒有泄密,可是他們的立場很難幫你說話,嫌棄也很大……” “我知道,我都知道,就算可以,那個家伙也不會幫我,我不是沒有找過他,但是他拒絕了我,還說我們立場不同,私下不要見面,這擺明了是過河拆橋??!”喬景后悔不已,委屈地埋頭哭。 第159章許氏原則 秘書敲了敲休息室的門,對里面的陳希夢說道,“我們許總開完會了,有一點時間,現(xiàn)在可以見你,請跟我來?!?/br> 陳希夢跟上了秘書,深吸了一口氣,暗示自己要冷靜,不能暴揍那個過河拆橋的家伙,一定要用和平的方式洽談。 “咚咚,”秘書站在門口,說道,“許總,這一位是想要投資中方商鋪的陳小姐。” 許司若抬眸瞥了一眼陳希夢,只覺得好笑,好一個投資中方商鋪的陳小姐,真是著實嚇了許司若一大跳! 陳希夢走進辦公室,秘書關(guān)門退下。 許司若放下手里的文件,靠在椅背上,看向陳希夢,一本正經(jīng)地配合陳希夢,問道,“陳小姐,投資方案帶上了嗎?” 陳希夢走到辦公桌上,雙手按在桌面上,說道,“你別跟我裝,你應(yīng)該知道我干嘛找你!” 許司若的目光落在陳希夢的手上,說道,“你不要因為是我媳婦,我就會毫無底線地縱容你,以后不要隨便拍我的辦公桌,這不僅僅是禮貌的問題,還是一種蓄意的挑釁,倘若我較真了,你很快就會哭?!?/br> 陳希夢聽得出來,許司若的話,一半是玩笑,一半是警告,可能拍人家辦公桌,確實不太合適。 也罷,先不計較這事,陳希夢言歸正傳,說道,“你為了打贏官司,套喬景的話,喬景給了你要的信息,你最后卻過河拆橋,你會不會太卑鄙了?!” 許司若就知道陳希夢不會因為想他而跑來看他,許司若也不曾說過他這里的公司在什么位置,陳希夢竟然找上了門,說明要到了詳細的信息。 陳希夢的社交圈也就那么一點大,許司若掐指一算就知道是喬景的事。 既然不是上門來談戀愛的,那就好好談事,許司若也正好有一點時間,許司若說道,“兵者,詭道也,孫子兵法上有記載,不是卑不卑鄙,是戰(zhàn)術(shù),再說了,又不是我要告她的,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但這件事因你而起!”陳希夢不懂商業(yè)戰(zhàn)術(shù),但好歹懂得人情味。 “不為我所有,但為我所用,這是我許司若做事的原則,既然不為我所有,那我便不必承擔(dān)責(zé)任,用后事情怎么變化,我都不會再關(guān)心,即便牽扯到了人,我也不是做慈善的,所有人我都上心,那我不用做事了?” 許司若年輕輕輕就可以坐上這個位置,并非靠了許家的背景,而是自己的能力,而這家分公司里的員工,并不知道他許司若就是許氏集團的繼承人。 陳希夢簡潔地概述道,“一推冠冕堂皇的借口,說白了你就是利用完了甩屁股走人,不負責(zé)任,耍流氓!” “……”許司若竟然挑不出陳希夢這簡概的毛病,好像確實這么一回事兒,可是怎么聽都不舒服??! 許司若說道,“但這件事真的跟我沒有關(guān)系,要告她的人也不是我,我干嘛冒險站出來幫她,姑且不說沒人信,連我都被拖下水,說不定這本就是一個局,對方就等著我跳,我干嘛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陳希夢一聽,許司若說的也有理,這做生意的人一個個都狡猾的很,許司若是只狐貍,那許司若的對手也一定不是小白兔,保不住還真是局中局。 理解歸理解,但不能接受。 陳希夢說道,“可是你也不能見死不救,喬景之所以變成這樣,還不是因為你?要不是你,喬景也不會這么慘,遇到這種事,你不能一出事就跑,只顧著自己明哲保身?!?/br> 其實許司若也不是真怕事,趟一下渾水也不是不可以,關(guān)鍵得看理由了。 許司若漫不經(jīng)心道,“那你倒是給我一個以身犯險的理由?” “什么?” “顯然我不可能為了喬景犯險,要不然為了你?” “……”陳希夢可不傻,隱約感應(yīng)到了高能預(yù)警,怕是這家伙又沒安什么好心,挖個陷阱在等著陳希夢跳。 陳希夢說道,“我也沒必要為了喬景把自己給賣了?!?/br> “那不就結(jié)了,”許司若表示談話結(jié)束,起身道,“秘書,送客……” “等一下!”陳希夢連忙制止,陳希夢只是隨口一說,哪知道許司若巴不得這件事趕快結(jié)束。 許司若疑惑道,“怎么了,還有什么事嗎?我等下還有一個會議。” 陳希夢見許司若不吃方才那一套,只好改了口,說道,“可是喬景是我朋友,她現(xiàn)在這么慘,要是真的判刑了,她的未來就毀了,我不能見死不救,我覺得你有最大的責(zé)任,你不能不管不顧?!?/br> “我的責(zé)任?”許司若頓了頓,繼而又道,“我有什么責(zé)任?因為你不放心你的朋友,我不放心你,所以我就要負你朋友的責(zé)任?” 邏輯好像沒有問題,但是明明是他許司若自己犯的錯,自己干了壞事好嗎!怎么又把鍋甩到了她陳希夢的頭上了? 陳希夢說不過許司若,也不再跟許司若講道理,反正許司若也不聽,陳希夢說道,“那你到底要怎樣才肯出面幫忙?” “不可能。”許司若直接拒絕道,不留一點余地。 “你……”陳希夢氣炸。 許司若補充道,“就算是為了你,我也不會出面?!?/br> “……”陳希夢簡直沒話接! “好了,媳婦,別鬧了,我還要去開會,晚上再找你,”許司若說著便準備離開,路過陳希夢身側(cè)的時候,停下了腳步,又道,“如果你真想幫她,你就該認真審視一下整件事,整個過程,然后從中找原因?!?/br> “什么意思?”陳希夢知道許司若這是在暗示,可是陳希夢完全理解不了。 “這水,很渾,不是你滿腔熱血就可以闖過去的,跟你擺個小地攤的性質(zhì)不一樣,其實不管做什么,靠的都不是意氣,而是腦子,就算我喜歡你,我也不能由著你拖我下水,跟你一樣蠢,小傻瓜,我要是廢了,以后誰罩你?” 許司若笑著說道,攬過陳希夢的頭,寵溺地吻了吻陳希夢的前額,然后轉(zhuǎn)身離開,獨留陳希夢凌亂。 第160章一個局 陳希夢回到喬景的宿舍,喬景依然窩在被子里,連續(xù)請了好幾節(jié)課的假,整個人看上去糟糕極了。 陳希夢私下找過許司若的事,并沒有和喬景說,一來陳希夢吃不準有沒有用,二來陳希夢也不希望別人誤會自己和許司若之間有什么關(guān)系。 陳希夢走到窗邊,彎下腰,揭開被子一角,溫柔道,“部長,起來吧,洗洗干凈,我陪你去見你爸爸。” “我不去!”喬景扭過頭,同時將被子悶在自己臉上,“他一見我就罵我,我不要見他,我手機都關(guān)機了,就是不想他找到我,我不要見他!” 陳希夢坐在床邊,耐心地勸說道,“但你能躲你爸爸一天兩天,就可以把這件事躲過去嗎?而且我覺得,你爸爸才是最關(guān)心你的人?!?/br> “我……”喬景頓了頓,說道,“我沒臉見我爸……” 陳希夢一手撐在床板上,一手小心翼翼地扯開被角,說道,“我知道你跟你爸爸心情都不好,但我還是覺得你應(yīng)該見一見你爸爸,心平氣和地談一次,你把整個過程都跟你爸爸說一說,他是專業(yè)的律師,一定可以用專業(yè)的角度處理這個問題?!?/br> 喬景固執(zhí)道,“處理不了,我確實干了泄密的事,我死定了,別說我爸是律師,就算是天皇老子也救不了我,我不出去,我就在這里等死?!?/br> 陳希夢見了許司若以后,一路跑來找喬景,陳希夢也想了很多,尤其是許司若暗示的話,說明這件事有隱情。 許司若建議陳希夢要想幫助朋友,就要用腦子去思考,說明許司若認為這件事還有轉(zhuǎn)機,只不過許司若不愿意插手。 陳希夢想到這里,頓時燃起了信心,陳希夢說道,“部長,你自己想一想,在你當(dāng)你爸助理的時候,你接觸過公司里的人嗎?都是些什么人?如果說證據(jù),那肯定是跟你接觸的人才會有機會發(fā)現(xiàn)。” 喬景轉(zhuǎn)過頭,看向陳希夢,同時仔細地回想了一下,喬景回道,“有接觸過一兩個人,但都不是很重要的人,他們也只是為了提供資料才跟我見了面?!?/br> 陳希夢追問道,“給了資料,沒有深入接觸?沒有談跟案子有關(guān)的事?” 喬景搖了搖頭,回道,“關(guān)于案子的事,都是我爸爸跟他們公司的高管談,哪里輪得到我,至于那些提供資料的人,也不過是他們領(lǐng)導(dǎo)安排,整理完了資料以后送來,我接一下,也不會來詢問我什么?!?/br> 陳希夢扶著喬景坐起,問道,“那不是很奇怪嗎?你接觸的人都沒有跟你談過什么,那公司里的人怎么知道你泄密了?還揚言要告你?證據(jù)從哪里來?” “這……” 喬景仔細一想,發(fā)現(xiàn)陳希夢說的確實有理。 陳希夢低著頭,仔細琢磨了一翻,說道,“我感覺這是一個炸?!?/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