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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隱鳳朝陽在線閱讀 - 第142節(jié)

第142節(jié)

    賀蘭英雄意味深長的說:“不確定,但陛下準備回平城祭祖,你作為親衛(wèi)首領肯定是要跟從的。”

    叱羅恍然大悟,機會也要自己爭取的,他親自給賀蘭英雄斟酒,“好兄弟,兄弟我這次若能成功,就全仰仗你的提點。”

    賀蘭英雄舉起酒杯,“小弟等著大兄來懷荒,屆時我們兄弟聯(lián)手,好好在那里大干一場?!?/br>
    叱羅嘿嘿笑了兩聲,“好!”

    拓跋曜身邊的幾個親信,彭城王、叱羅、賀蘭英雄、秦紹都是善于揣度拓跋曜心思的人,但其他三人對謝知并無邪念,賀蘭英雄卻對謝知一直念念不忘,因此他在某方面特別敏感,在拓跋曜率他們攻下建康那一刻,他就猜到拓跋曜接下來肯定是要收拾秦家,然后將謝知收入宮中。

    賀蘭英雄能猜到的事,秦纮自然也能猜到,他不是拓跋曜的近衛(wèi),可這些年拓跋曜對他們生活了如指掌,秦纮對拓跋曜的生活也了如指掌,他很清楚不管是執(zhí)念還是真情,拓跋曜始終沒放下過阿菀。他當初因為南征而失去阿菀,現(xiàn)在南征勝利,他為了錦上添花,也要把阿菀收入宮中。秦纮當年身無依仗就敢?guī)еx知私奔,現(xiàn)在他早大權在握,肯定不會讓拓跋曜得逞,他抬手將京城傳來的密信丟入火盆,他問王虎:“柔然那邊準備的如何?”

    “已經(jīng)準備的差不多了,左谷蠡王聽說高句麗內(nèi)亂,已經(jīng)在集結(jié)軍士,準備掃蕩高句麗?!蓖趸⒄f,他是秦纮的暗衛(wèi)首領,專門替秦纮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

    秦纮似笑非笑說:“希望他們能在陛下來平城之前動手?!?/br>
    王虎道:“左谷蠡王早羨慕高句麗這些年的富裕,肯定忍不了太久?!?/br>
    秦纮吩咐王虎:“這件事女君若是不問,你就別說?!彼刹幌氚⑤以賮硪淮问巢幌卵?。

    “唯?!蓖趸曂讼隆?/br>
    第238章 平城大亂(一)

    拓跋曜沒回京前就詔令京城官員準備回平城祭祖的事, 只是沒大肆宣揚, 直到過完太皇太后壽誕,他才宣布要帶部分皇親勛貴回平城祭祖。這一次不是出征, 又是祭祀先祖, 即便拓跋曜再不喜歡太子, 只要他一天是自己太子, 祭祖之事就只能是自己和太子,沒有別人可以取代。拓跋曜早在著手廢太子,也不跟太皇太后計較這一時的得失。他將初三皇子以外的成年皇子都帶回平城祭祖,三皇子則留在京城代他鎮(zhèn)守京城。

    拓跋曜對三皇子的栽培之心路人皆知,可陛下一日不挑破, 就沒人敢公開議論這件事, 只在私下討論。很多人都沒想拓跋曜是想廢太子, 他們只是覺得太子年紀漸長,陛下忌諱太子, 是故特意借三皇子壓制太子。謝簡聽到自己的幕僚如此猜測, 不禁嗤之以鼻,拓跋曜正值壯年, 又是最意氣風發(fā)的時候,怎么可能忌諱一個無權無勢的毛小子?他一開始就不想讓崔家子成為太子。

    平心而論,三皇子的資質(zhì)也不比太子差太多, 只是太子被太皇太后養(yǎng)的太過純善, 并不適合做一國之君。當然這其中也不缺拓跋曜的引導, 不然拓跋曜的兒子怎么可能如此純善?謝簡嘴角泛起譏諷的笑意, 提筆給秦宗言寫了一封信,讓秦宗言早做準備,如今朝堂內(nèi)外皆無大事,拓跋曜又大權在握,正是收拾秦家最好的時候。謝簡并不準備出手幫忙,能提醒他們一次已是他的極限,他還想趁著這次機會好好看看,秦宗言那老狐貍到底留了多少底牌。

    謝簡對魏國也好、梁國也罷,并無多少忠心,誰能壯大謝家,謝簡就忠于誰。他會幫助秦家,無非就是秦家跟謝簡關系太親近,一損俱損,一旦秦家出事,謝簡相信拓跋曜肯定不會對自己出手,但也肯定會打壓謝家。要是換了以前,謝簡可以忍下,畢竟花無百日紅,謝家目前夠顯赫了,再多占便宜,他怕以后落不得好??涩F(xiàn)在有機會能讓家族更進一步,還不需要他多cao心,他何樂而不為?謝簡定定的看著遠處半晌,回房問陳留:“你可想去平城?”

    陳留是在平城出生的,但她出生不久,大魏便遷都了,她對平城幾乎沒印象了,“太皇太后說讓我們這次都一起去?!碑吘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陳留這種對軍國大事不在意的人都以拓跋曜為榮。

    謝簡微微頷首:“你不是想阿菀嗎?說不定這次在平城能見她?!?/br>
    陳留相見孫女,可有機會見了,她又猶豫的說:“她也要來平城嗎?不如我偷偷去建德看她好了?!?/br>
    謝簡啼笑皆非,“建德離平城還有一段距離,你恐怕沒時間過去看她?!弊鳛閭涫芡匕详鬃鹁吹拇箝L公主,祭祖不需要陳留來,但她肯定要留在太皇太后身邊伺候,哪有時間去建德?又不是可以當日來回的距離。

    陳留訝然道:“這么遠?阿生不是說很近嗎?”

    “他走慣遠路,自然覺得近,你又沒走慣?!敝x簡說,“我還擔心你去平城的路上不舒服?!?/br>
    陳留見丈夫關心自己,心中甜滋滋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會自己照顧自己的?!?/br>
    魏國立國百余年,歷代皇帝始終心心念念想要收復南方,這心愿終于在拓跋曜這里實現(xiàn),不止拓跋曜意氣風發(fā),舉國上下皆歡欣鼓舞。拓跋曜借著太皇太后壽誕,大肆封賞功臣,又馬不停蹄的準備去平城祭祖的事宜?;蛟S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這些天他對太子態(tài)度都好了很多,眾人去平城祭祖的事也全交給太子處理。

    太子對拓跋曜本就孺慕,如今得父看重,他辦事越發(fā)細致,一心一意的想把這事辦好,連太子府都不怎么回。謝寶珠則是命人打點太子的行李,又命郭良媛、秦良娣隨行伺候。太子府里男主人遠行,女主人必須要在,不然出了什么事都無人做主。太子對妻子沒什么好不放心的,她無愧是太傅精心教養(yǎng)的曾孫女,一言一行都是太子妃的典范。太子信心滿滿、躊躇滿志,完全沒發(fā)現(xiàn)妻子深深掩在心底的憂慮。

    謝寶珠既憂慮太子之位不穩(wěn),又憂慮陛下對阿姑的心思,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多思多慮,她總覺得陛下對阿姑的態(tài)度似乎不一樣了,以前沒人敢在陛下面前提起阿姑,阿姑就是宮里的禁忌,可現(xiàn)在陛下就放任夢澤暴露在眾人面前。旁人都以為夢澤是陛下的新寵,可謝寶珠很清楚夢澤并未侍寢,陛下收用的那幾個南朝貴女都被收入后宮了,唯獨她還當宮女之,顯然陛下沒把她當成后妃。都說夢澤跟阿姑容貌相似,陛下對阿姑念念不忘,長得像還不肯收用阿姑,他這是想要正主?謝寶珠被自己驚世駭俗的想法嚇到了,不會的!陛下是一代明君,他肯定不會君奪臣妻的!謝寶珠喃喃的自我安慰。

    京城各方都在準備平城祭祖事宜,謝灝身為平城郡守,參加完太皇太后壽誕便馬不停蹄的趕回平城。阿生和獨孤氏則隨陳留一起出發(fā)。謝知聽說拓跋曜要來平城,不由一怔,自她離開京城后,雖一直有拓跋曜的消息,可從來沒想自己跟拓跋曜還有離這么近的一天。

    鳳容問謝知:“你要避開嗎?”

    謝知搖頭,“我能避到那里去?”轉(zhuǎn)眼都過去十來年了,有什么可避的?避開反而顯得自己放不下。

    鳳容提醒她說:“你要小心拓跋曜?!?/br>
    謝知雙目微垂,輕聲“嗯”了一聲,應付拓跋曜可不是小心能解決的。

    兩人正說話間,門外響起輕輕的敲門聲,鳳容起身開門,謝知見是自己的丫鬟,起身問道:“是阿藤醒了?”

    丫鬟給兩人行禮說:“女君,郎君請你去書房。”

    謝知和鳳容互視一眼,心里都浮起疑惑,出什么事了?自從秦纮回來后,就把所有的事都包了,讓謝知好好休息,這會請她去書房,是有什么他解決不了的事?

    秦纮還真遇到了一件他沒法解決的事,事情要從高句麗講起。秦家對高句麗的控制不是一年兩年,還是十幾年了,秦家不可避免的跟高句麗的王室、貴族有了聯(lián)姻,其中身份最高的就是秦淑媛。秦淑媛可以說為了秦家犧牲了一生,眼看高句麗王室大廈將傾,秦家第一時間就把在高句麗的秦氏女能接都接了回來,秦淑媛是最后一個離開的,離開前還配合秦家把新任高句麗王給弄死了。

    秦淑媛為秦家立了大功,按說她提的任何要求秦纮都樂意答應,可是沒想到她居然會提出要把女兒嫁給阿生。阿生的妻子,秦纮早跟父親有默契,將來要娶瑯琊王氏女,而不是一個亡國公主。秦纮雖然自己為了真愛出族,可從來沒想過讓兒子娶真愛。這也不能說他是嚴已律人,寬以待己,如果他當年是阿生這樣的身份,阿菀又不是展現(xiàn)了足夠的實力,他哪怕心里在喜歡,都不可能為了阿菀出族。

    不是說他唯利是圖,而是感情是需要權勢維持的,貧賤夫妻百事哀,沒有革島作為依仗,他跟阿菀也不會那么幸福,生活中瑣碎小事會磨滅一切感情。不顧一切的感情只會毀了阿菀,與其將來后悔,秦纮情愿將感情壓在心底默默守護。秦纮以阿生已跟太子之女定親為由,婉拒了秦淑媛,但沒想秦淑媛居然說讓女兒做妾都可以。

    秦淑媛大約是外人中最了解秦家實力的人,就是秦宗言那幾個兒子都沒秦淑媛了解,所以為了女兒的終生幸福,她一定要跟秦家緊密聯(lián)系在一起。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只是秦家族女,不趁著現(xiàn)在他們對自己最看重的時候提要求,等過幾年就晚了。至于太子之女秦淑媛壓根沒放在心上,邊關多得是娶雙妻的武將,京城貴女的妻子常年在京城,得寵的都是邊關的妻子,就憑著女兒的身份才貌,也不會不得寵。

    秦纮揉揉眉頭,他真不擅長處理這些兒女情長的小事,秦淑媛又不是旁人,只能派人將妻子叫來,讓她來勸秦淑媛。他可以讓兒子政治聯(lián)姻,這點阿菀早默認了,不會拿他怎么樣的,但他要是擅自給兒子找個侍妾,他晚上回去沒肯定好果子吃。

    秦纮原以為謝知會勸秦淑媛很久,沒想不到半個時辰,她就把秦淑媛說通了,秦纮忍不住好奇的問妻子:“你怎么勸她的?”

    謝知說:“我說認她女兒當女兒,以后她就是阿生的親jiejie。”謝知是女人,女人最了解女人,她明白秦淑媛的顧慮。她這次是死遁回秦家的,這也就意味著她女兒不再是高句麗貴女,只是秦家一個無名寡婦的女兒,就算有高句麗王室的身份,等這孩子長大也找不到什么好親事。

    所以秦淑媛壓根不是想讓女兒當妾,她是想要女兒終生有靠。謝知說把她認作女兒,上族譜的女兒,以后就是阿生的親jiejie,這樣的好事秦淑媛考慮都沒考慮就答應了。妾再得寵也是妾,隨時可以丟棄,阿姊卻是一輩子的。且有謝知的背書,她還怕女兒找不到依靠嗎?要是換了別人,謝知也不會這么大包大攬,可秦淑媛為他們做了不少事,要是連小要求都做不到,也太讓人寒心了,就是謝知自己都過不去。

    秦纮一怔,“就這樣?”

    謝知好笑道:“還能如何?阿生又不是皇帝,人人都想嫁?!?/br>
    秦纮摸了摸鼻子,對謝知說:“阿菀,我?guī)闳タ磦€人?!?/br>
    謝知好奇的問:“誰?”

    “你去看了就知道了。”秦纮賣了個關子。

    謝知狐疑的望著秦纮,他這樣子也不像是要給自己驚喜,反而像是要帶她去吊喪,他這是找了什么人回來?她半開玩笑地說:“這么嚴肅,不會是帶我去見你的仇人吧?”

    謝知沒想秦纮居然點頭了,謝知這下真被秦纮搞糊涂了,仇人?什么仇人能讓他如此鄭重其事?

    第239章 平城大亂(二)

    謝知隨秦纮一路去了塢堡的地牢, 謝知看到地牢入口,心中越發(fā)疑惑,他們塢堡的地牢不是用來關人的,而是用來做些平時不好見光的、如清點金磚之類的事,謝知還從來沒見五哥把犯人關在這里的。當然她也知道,他們能走到今天, 隱私的事不少, 犯人肯定有, 只是他們都瞞著自己。謝知也很少過問這種事, 人都有擅長和不擅長的方面, 她還是更擅長玩現(xiàn)實版農(nóng)場游戲,別的就不逞強了。

    “郎君, 女君?!钡乩卫锸刂氖绦l(wèi)見兩人來了,趕緊上前行禮。

    謝知環(huán)顧一圈,隨口問道:“王虎呢?”王虎和秦山都是秦纮的近侍,王虎還是專門管這種暗事的人, 他怎么會不在秦纮身邊?

    “我讓他去休息了。”秦纮說,連續(xù)奔波近一個月, 鐵打的人都撐不住,王虎一回來秦纮就讓他去休息了, “他之前去了一趟南面?!?/br>
    謝知好奇的問:“他去南面做什么?”王虎是徹頭徹尾的北人, 一點都不習慣南面的環(huán)境, 且此時的南面, 甚至包括后世風流富貴的江南, 都屬于蠻荒地帶,到處都是傳染病,也就建康稍微好一點。他們每一次派人過去都是斟酌再三,就怕他們不小心把命給丟了。饒是如此,也有不少人病死在路上,幸好現(xiàn)在都跟當?shù)赝林?lián)系上了,他們又培養(yǎng)不少土著孩子,很多事都由土著出面,那些土著總比他們適應當?shù)丨h(huán)境。謝知感慨,要是在后世,一劑青霉素就什么都解決了,何須如此麻煩。

    秦纮說:“把人帶回來?!?/br>
    南面、仇人……謝知心中一動,不會是她心里想的那個吧?她欲言而止的看著秦纮,“五哥,你說的仇人是——”

    謝知話還沒說話,秦纮笑著推開牢房,一名滿頭銀發(fā)的老年男性坐在牢房中,他穿著一身白色的素衣,銀發(fā)用一根發(fā)帶松松的扎著,這人看著起碼要有七十出頭,但臉上沒太多的皺紋,從他依然清秀的眉宇可以看出此人年輕時必定相貌不凡,即使他此刻淪為階下囚,一身氣勢依然看著不凡。

    謝知從來沒見過永泰帝,可在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肯定此人一定是永泰帝。

    永泰帝聽到秦纮開牢門的聲音,目光炯炯的看著兩人。他主要注意力在秦纮身上,即使謝知的容貌讓他一下猜到了她的身份,他也沒有多在意這個侄孫女一眼,他沉聲問秦纮:“你們抓朕來是想替他報仇?”

    謝知仰頭看著秦纮,目光盈盈,心中感動不已,五哥真為了自己把永泰帝抓來了?“你怎么把他抓到手的?”

    秦纮攬著她的腰,簡單的說:“他逃了?!币怯捞┑鄞诮担乩€也不會冒險把他偷渡回來,從拓跋曜眼皮底下偷人的代價太大,永泰帝不值得,直接殺了更省心。

    謝知莞爾,他們雖沒去過南面,可從崖州開始,他們一直在一點點的推進,南面不說是他們的地盤,至少他們在里面行走是暢通無阻的,因為他們的商隊跟各處土著民關系都不錯,“五哥你對我真好?!敝x知心滿意足的靠在秦纮身上,她沒想五哥居然連這件事都想到了,謝知自己都沒想過要親手殺了永泰帝。把他從拓跋曜大軍眼皮底下弄過來的代價太多,為了他不值得。

    “我只要你開心?!鼻乩€說,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時下還有上古遺風,子為父報仇殺仇人不僅不犯法,還會得到眾人嘉獎,謝知的父仇秦纮比誰都上心。

    永泰帝見夫妻兩人旁若無人的卿卿我我,臉色微變,他目光落在謝知身上,輕哼一聲,他沒想到自己當初一時心善放走這丫頭,居然最后成了自己的禍患,“傷風敗俗?!?/br>
    謝知哂笑道:“論傷風敗俗誰比得上你?蕭家的先祖要泉下有知,恐怕都恨不得沒生下你?!笔捈覛v代皇帝還沒出過叔叔奪位侄子的事,她那時代倒是有這事,且屢見不鮮。

    “你——”永泰帝勃然大怒的看著謝知。

    謝知沒理會他的瞪視,要是目光能殺死人,他早死了,她繼續(xù)譏諷道:“不過最丟臉的大約還是好容易篡來的皇位,又被人奪走了,都說君王死社稷,你居然還有臉逃走,看來也不用別人替你想謚號了,你自己給自己定了。”一般來說國土為敵國所侵占的皇帝謚號都是“厲”。

    永泰帝氣得臉色都漲紅了,謝知也就諷刺了他幾句,她仰頭對秦纮說:“五哥,你問清了想問的事后就殺了他吧?!?/br>
    秦纮挑眉,“你不想留著交給阿娘?”繼母恐怕是天底下最恨此人的人了。

    “拓跋曜要來平城了,留著他夜長夢多?!敝x知不屑的掃了他一眼,“他沒重要到這程度,阿娘會諒解我們的?!?/br>
    秦纮微微頷首,“好?!?/br>
    謝知看著永泰帝一下變白的神色,她補充一句說,“尸身丟出去喂狗?!彼赡莻€好心給殺父仇人收斂尸骨,且對這個時代的人來說,尸骨無存也夠他們難受到死了。

    “好。”秦纮扶著謝知往外走,“以后的事你別管了?!毕旅娴氖绿?,秦纮以前就不讓妻子沾手,后來出了高句麗的事,他就不敢讓妻子知道。

    永泰帝突然大聲道:“你就不想知道你父親的尸骨在哪里嗎?”

    謝知腳步一頓,偏頭看著永泰帝,“你把我爹棄尸了?”

    永泰帝淡定的說:“只要你肯給我留一絲血脈,我就告訴你,你爹在哪里?!彼斄四敲炊嗄昊实?,又是從蕭賾手里奪了皇位,自然沒想他這次能活下來,他現(xiàn)在只想自己子孫能活下來,哪怕留下一個孫子都好。自己都落到秦家手里,永泰帝就沒想過自己子孫能逃走。至于那些留在建康的兒子、孫子,早被拓跋曜殺光了。永泰帝心中悲憫,想不到自己英勇了一世,最后落到這下場。

    謝知凝視他半晌,永泰帝一開始尚能淡然回視,可時間久了就有點不自在,心里暗暗嘀咕,蕭賾這女兒怎么有點邪性?永泰帝有些后悔當初放走這對母女了,他本來想她們不過是女人,就算逃走也翻不起什么大浪,卻忘了自古傾國傾城的禍水不在少數(shù)。他嗤笑一聲,他這侄孫女也算厲害了,先讓魏帝對她念念不忘,又嫁了一個實力雄厚卻半點聲色都不露的夫君。

    “你在跟我談條件?”謝知居高臨下的看著永泰帝,謝知個頭有一米七,在古代女人中絕對是鶴立雞群的存在,就是尋常男人都沒她那么高。幸好秦纮身高有一米八五左右,不然他連娶謝知的勇氣都沒有。謝知只是不想理會這些事,可不代表她不敢做這些事。高句麗王室覆滅還是她一手策劃的,她要真心慈手軟,也達不到今天這成就。

    永泰帝身高比謝知還矮一些,又是坐著,他的氣勢不由自主的被謝知壓住了,他喉結(jié)上下動了動說:“我是在求你。”他也是能屈能伸的人,“怎么說他們也是你的堂兄弟妹?!?/br>
    “你殺我爹的時候就不想他是你親侄子了?”謝知冷然道:“你要么識趣的說出我尸骸的真實下落,我讓人痛快送你上路;要么你就嘗嘗什么叫求死不能?!敝x知不拿永泰帝的子孫來威脅他,這人都能篡位,還能丟下自己結(jié)發(fā)妻子、兒子逃走,他還會顧及什么孫子?謝知只有拿他最看重的東西來威脅他,謝知上下打量著永泰帝,“雖然老了點,可到底是當了那么久皇帝,身體不錯,這次可以讓王虎試試別的手段?!惫糯逃嵶畈缓玫牡胤骄褪轻t(yī)學不發(fā)達,動不動就死人,搶救都來不及。

    秦纮摟著謝知安撫說:“別擔心,岳父沒事的,王虎和甲一已經(jīng)將岳父收斂了?!标P于蕭賾的遺體,甲一比任何人都上心,永泰帝確實讓人把蕭賾的遺體丟到亂葬崗,他皇陵里只是一具空棺,但蕭賾遺留下來的暗衛(wèi)早將蕭賾收斂好。只是他們當初被永泰帝派人四處追殺,處境危險,實在沒無暇給他準備一副好棺材,只能找了一口薄棺收斂。、

    過去了二十多年,薄棺早腐爛,骨頭都埋在地里了。甲一也是最近才聯(lián)系上他這些老友,得知了所有的事,他不敢跟謝蘭因、謝知說這些事,生怕她們傷心,謝知這會的身體實在經(jīng)不起一點刺激。

    秦纮得知后連夜讓王虎趕去建康,先將自己真岳父的尸骨重新收斂,收斂的棺槨用的還是秦宗言的,秦宗言這些年對外低調(diào),在準備自己身后事上一點都不低調(diào),棺槨形制完全按照帝皇之制來,總共有四層,里面用金絲楠木,外層用梓木,光是刷漆就刷了四十九遍。

    秦宗言讓人精心制作了好幾年,直到去年才完工,當然秦宗言給自己準備梓宮同時,也沒忘了給慕容氏、謝蘭因準備梓宮。完工以后自覺人生大事完全一半,還興致勃勃的帶著老婆、兒子一起參觀。

    要是換了謝知,肯定對秦宗言的舉動理解不能,可秦纮和謝蘭因卻完全能理解秦宗言。秦纮甚至還派人暗中收集材料,準備照著父親的規(guī)格,也給他跟阿菀準備一份這樣的梓宮。他只是想到拓跋曜當初就是制作雙人梓宮才把阿菀嚇走,他才沒敢告訴阿菀,雖然他準備的不是雙人梓宮。

    這次聽說岳父沒有上等的棺木收斂遺骨,不孝子秦纮冒著被老頭子揍死的風險,讓王虎帶著秦宗言的棺木去收斂蕭賾。秦纮暗暗慶幸自己已經(jīng)讓人收集珍貴木材,不用等老頭子回來就能開工重新制作,不然他真怕老爺子回來被他氣上火。

    第240章 平城大亂(三)

    秦宗言此時尚不知道自己派人精心打造的梓宮已經(jīng)被兒子送給蕭賾了, 他正隨百官簇擁著拓跋曜回平城祭祖, 隨行的還有太皇太后等一眾女眷。謝灝身為平城郡守已先行一步,至于太皇太后等諸多女眷則慢一步再走,她們都是柔弱女子,受不住大部分如此舟車勞頓,只能在路上慢慢走。

    阿生來京城的時候是騎馬來的, 他雖只有七歲,可五歲起就跟著祖父騎馬, 他早可以適應長時間的騎馬, 但這次祖父和外祖父都不許他騎馬,他只能隨著外曾祖母和外祖母坐在馬車里。其間他還被太子召見了一次,考校了些功課,順便給郭良媛、秦良娣看一下未來的女婿。阿生的課業(yè)是謝灝親自教導的, 他讀書又用功刻苦, 即使太子對他多有挑剔, 也不得不承認這孩子還算聰明, 這點發(fā)現(xiàn)總算讓太子欣慰了些。

    而郭良娣和秦良媛看到粉妝玉琢的阿生時, 對他的挑剔就消散了大半, 大姑娘是太子長女, 未來的公主, 天下誰能在身份上貴的過他?只要人長得好看、不是付不起的阿斗就夠, 別的交給太子來做主便是。郭良娣見阿生舉止穩(wěn)重, 性情溫和, 心中大定, 女兒脾氣暴躁,需要一個溫柔能體諒她的駙馬。

    陳留見太子再見過阿生后,對他態(tài)度稍稍改了些,心中大定,她對謝蘭因道:“大姑娘怎么說也是拓跋家的女兒,阿生也有爵位,他們小兩口將來怎么說都不會太差?!贝蠊媚飶娜菝采峡次税⑸?,尤其現(xiàn)在太子之位不穩(wěn),還不知將來會如何,可大姑娘總是拓跋家的血脈,又有她跟駙馬看顧,阿生將來總不會太差,總比他娶懷荒本地女子好。

    謝蘭因含笑應是,心中卻不以為然,難怪秦宗言心心念念不忘造反,要讓她看著阿生如此憋屈,她也要造反。謝蘭因只是好奇秦宗言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難道真要等拓跋曜死了以后再造反?他就這么確定自己能活得過拓跋曜?這點謝蘭因也曾好奇問過秦宗言,這老色鬼只是笑而不語,謝蘭因本身也不是太感興趣,是故沒多問。她心中暗忖,等拓跋曜回了京城,她一定要好好問問他將來的打算。謝蘭因心中隱約有個感覺,這次的平城祭祖恐怕會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