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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鬧得有些不愉快,褚與便重新四處看看房子,發(fā)現(xiàn)廚房里的廚具都是齊全的,有些甚至還沒有拆封。褚與留意了一下,發(fā)現(xiàn)鍋碗瓢盆、燃氣灶和吸油煙機幾乎都是一個品牌,估摸是一套的。 鐘珩坐在沙發(fā)上,看著褚與鴕鳥四處轉,心里多少有些生著悶氣,但又不情愿就這么甩手回去。想和她多待一會兒,是不爭的事實,于是只能打開電視機,煩躁地不停換臺。 褚與仔仔細細又看了一圈,過來看見鐘珩悶坐在沙發(fā)上,做不到真就永遠不往來,清清楚楚干干凈凈的,也做不到就這么不管不顧地和他在一起。 快刀斬亂麻的策略總是用不到他們倆人身上來。褚與只好走過去,開口問他,“今天中午一起出去午飯好嗎?” 正好是在大學城附近,褚與便帶鐘珩去她們幾個常去的一家館子去吃。吃完后,褚與和他逛了一會周圍商圈以作消食,逛到文具店時順手給鐘珩買了幾支筆。褚與把營業(yè)員遞過來的袋子直接又交給了鐘珩,此時他的臉色才明亮了幾分。吃飯和逛街時這人的臉色都陰沉著,不說差但絕不能說好,走在街道上,這人長得又扎眼,惹得路人瞧他,見著他一臉不悅,又反過來瞧褚與。 褚與可真是比竇娥還冤。 兩人一起吃了飯又逛了街,褚與覺得已經(jīng)足夠,便打算送鐘珩去地鐵站。此時既不是吃晚飯的時間,兩人的路線又逐漸背離街道上的店鋪,鐘珩心下了然這是要趕自己走的節(jié)奏。褚與領著鐘珩到了最近的一個地鐵口,決定不跟著下去,便停下來打算告別,“那我們就下——” “所以今天這是散伙飯嗎?”褚與話未說完,鐘珩就接過話茬,“今天分開,就只能等期末了嗎?要是不是第一名,連見你都不可能了?”大概是憋悶了很久,在“被拋棄”之前,某人終于有些委屈得受不了般開口質問。 褚與沒料及到這番話,忙開口解釋,“當然不會,今天這就是普通的一頓飯,我們當然也還可以見面?!瘪遗c頓了頓,她承認自己想得有些過多了——若是鐘珩真愿意和自己在一起,那怎么她也不能游戲,更何況她現(xiàn)在的學業(yè)和實驗室經(jīng)歷才是真正關切到她的:她的立身之本,她的工作與未來,她能否掙到足夠多的錢?!安贿^我要去實驗室?guī)兔Γ皇敲恐芏紩锌?,這個我可能失言了?!?/br> 鐘珩聽到她這樣說,眉頭舒展了下來,嘴角揚了一點,“不要騙我好嗎?!辩婄竦难壑敝钡厍浦遗c,俯視的視角,褚與不禁就想起同樣一個動作,鐘珩說的那一番話,可以隨便玩弄他,就是不能欺騙他嗎? “jiejie。” 褚與被叫得立馬回神,無意識地啊嗯兩聲,仿佛令人信服一般還點了幾下頭,“不會的?!?/br> 鐘珩滿意地點點頭,結束兩人的對話。褚與便抬手打招呼,轉身打算回學校,卻馬上被人拉了回來。 “怎么了嗎?”褚與以為還有什么事,誰知一轉頭便是鐘珩的眼睫毛,然后順從地閉上眼睛,等待這個吻結束。 褚與回寢室的時候,許加卿并不在,褚與翻看了一下兩人的聊天記錄,才發(fā)現(xiàn)這人和男朋友出去了,也不知多久回來。正好在社交軟件里,褚與便翻看了一下今天的消息,重要的記下來,又刷了一會微博,拿上寢室鑰匙下樓去食堂吃飯。 吃過飯回來,才見著許加卿坐在床邊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微信。褚與進來時,許加卿正在說話,褚與沒有打招呼,許加卿也只是掀起眼皮,抿了下嘴。 褚與把鑰匙放下,去陽臺洗漱臺洗了手進來,許加卿已經(jīng)結束了聊天,在床邊坐著,撐著上半身,一副等著褚與的模樣。 “今天發(fā)生什么事了嗎?”褚與邊擦手邊問。 “沒有啊,你呢?”許加卿坐在床邊蕩著腿。 褚與回想,然后作答:“沒有吧?!?/br> “你確定?”繼續(xù)蕩。 “到底怎么了,有話就說?!痹S加卿神神道道的,褚與覺得奇怪,平日里八卦的事自己又不知道。 “你今天出門很早,干嘛去?”許加卿換了個說法。 “這個啊,今天去看我二娘的房子了。中午和我一個弟弟在附近一起吃了飯,就沒了?!瘪遗c以為什么事,惹得許加卿這么神道。 “這個弟弟不是褚放吧?” “不是?!?/br> “那是他嗎?”說著,許加卿直接把手中的手機舉到了褚與眼前,是一張照片,偷拍人站在離人不遠處拍的一張照片,照片中的人物還挺分明,五官兩人貼著面看不出來,但地鐵站的站名基本能認出來。 照片中的一男一女正在接吻。女生仰著頭閉上眼睛,男生正在碾她的嘴唇。兩人都有些情難自禁,鑒于公共場合,實際上又有些礙手礙腳,一個人插著兜,一個人拽著包。 “咳?!瘪遗c把照片刪了,將手機還給許加卿,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舔了舔嘴唇,“你有什么要問的,就問吧?!比缓篑遗c把自己的凳子挪過來,等著許加卿的“腥風血雨”。 許加卿笑了笑,知道褚與這是不打算掙扎了的表現(xiàn),開始盤問:“你說是弟弟,比你小多少?”許加卿知道褚與有個堂弟褚放,也知道褚與是個獨生子女,多余的問題就沒有問。 “三歲左右吧。” “那就是還在上高中?” “嗯?!?/br> “在交往?” “沒有?!?/br> “搞曖昧?” “不是?!?/br> 許加卿沒了耐心,“那你在干嘛?” “他是我弟弟?!?/br> “你跟褚放接吻?” “當然不?!?/br> “那他是個屁的弟弟。”許加卿幾乎是一瞬間就戳破“弟弟”這個幌子,想接著犀利反問,看一眼褚與,話鋒一轉,“褚與你不是吧?!痹S加卿把這幾個字說得字字分明,句尾還把語氣詞拖得特別長,一板一眼地損褚與。 褚與無奈,聽出了許加卿的嘲諷意味,這種想法大概也真不像自己,才惹得許加卿這樣,“他其實挺優(yōu)秀的,而且一開始認識他的時候,他就是我弟弟的身份?!痹S加卿短短地“嗯”了一聲表示自己在聽。 褚與接著說,“我不想談戀愛,在我積累到足夠財富能夠保障我獨自養(yǎng)育孩子之前,我也不想結婚,你知道的?!痹S加卿撐著下巴,這些她都清楚,點點頭繼續(xù)“嗯”。 褚與皺了皺眉,繼續(xù):“雖然接觸不久,但他挺優(yōu)秀的。他不值得這樣。” 然后褚與就不開口了,許加卿將手從下巴上撤下來,算是聽明白了,于是總結陳詞,“你覺得自己不能認真跟他談,其實又喜歡人家。那人家是不是想跟你在一起,你還拒接了人家?” 褚與:“。。。。” 許加卿大笑出聲,眼睛都笑沒了,指著褚與,“褚與你還是個渣女。”笑過之后,許加卿繼續(xù)問,“那你知道你自己也喜歡人家吧。” “知道。”褚與苦惱,“今天還差點答應他。” 許加卿扯著嘴角猥瑣邪笑,“為啥不想答應他?” “我跟他約定要是這期末他還是年級第一,我就跟他在一起?!?/br> “什么學校?” “就我們這兒的,實驗。” 許加卿和褚與都是省內(nèi)人,自然知道是C市的重點高中,褚與的目的可謂昭然若揭,“你不想和他在一起?” “我也不明白,明明也喜歡的。” 兩人同時嘆了口氣。 許加卿:“平時聊性癖、搞紙片人搞得那么開,還找炮友呢,沒想到這么慫。”說著,許加卿像是想到了答案一般,“誒——或許你們可以做炮友,就不用考慮這么多?!边呎f還邊給褚與遞眼神,小雞啄米般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