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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與回去的路上還有些后怕,說是劫后余生都不為過,他們在那里足足吻了五分鐘。可能對鐘珩來說很輕松,褚與可是一點游泳經(jīng)驗都沒有的人,硬生生憋了五分鐘,她的末端靜脈都要因為缺氧而麻木了,坐在地鐵上的腿,還虛虛地顫抖。 她可沒有興趣成為首位因接吻缺氧而死的人。 她給鐘珩發(fā)了一條自己上了地鐵的消息,而后又照例在寢室群里發(fā)了一句自己要回來了的消息。 沒有理會鐘珩接著發(fā)過來的“好點了嗎”?;氐綄嬍液蟛呕亓怂痪涞綄嬍伊?。 褚與把手機(jī)放在自己桌上充電,然后就去洗澡洗漱。許加卿洗完澡正在洗衣服,褚與一邊收拾東西,拿睡衣進(jìn)去,一邊和許加卿聊天,“給我留一點位置?!?/br> “嗯,知道。明兒沒事,張一欣和林林要搬東西過去,咱們倆幫她們搬一下?!?/br> 說到這兒,褚與才想起自己回寢室還沒見著她們倆,“人呢?” 許加卿支著身體往外探,“沒人嗎?估計在隔壁寢室呢?!?/br> “行吧,那我先洗?!?/br> 褚與洗完澡和衣服,拿著牙刷一邊刷牙一邊坐在凳子上擦臉,張一欣和林林也跟著回來了。兩個人眼睛幾乎成了瞇瞇眼,恨不得昭告世界自己租了房子的模樣。 褚與出去吐嘴里的泡泡,進(jìn)來后問那兩人:“明天就把東西搬過去。這學(xué)期的住宿費不是白交了?” 張一欣一聽褚與的發(fā)言,嘿嘿嘿直笑,“沒有哦。我跟林林還沒有交呢。”她拉了一張板凳過來,打開林林的風(fēng)扇,一邊吹一邊開懷地說著:“暑假的時候逛我們學(xué)校的貼吧,我才知道原來學(xué)費那些雜七雜八的費用可以大四畢業(yè)前一起交完。所以我就先沒交,我讓林林也沒交,反正我們倆想出去看看房子?!?/br> 褚與點點頭,像張一欣的行事風(fēng)格——褚與有時候很佩服張一欣,總覺得她的消息來源特別廣,什么事她都知道。 張一欣做一件事,從來不喜歡沒準(zhǔn)備地做。 褚與覺得慚愧,洗漱好了之后,自己一定得去找二娘聊聊房租的問題。 “那你們先去洗漱啊,早點上床,明天搬東西?!痹S加卿老早就癱在自己的床上耍著手機(jī),一邊耍著一邊聽褚與他們聊天。 褚與洗漱好,手機(jī)的電充得差不多,于是收拾收拾也上床了。 她本想翻出二娘的微信,跟她聊一聊房租的問題,結(jié)果還沒有等來二娘的價位,就接到了鐘珩的視頻電話。 她們寢室一般上床上得早,上了床以后就會熄燈,各自在黑暗中安靜玩手機(jī)。好在寢室里還沒有熄燈,褚與翻起身看了一眼自己的睡衣,還算得體,一邊按接聽鍵,一般跟其他人說:“我跟我媽視頻電話一下?!?/br> 至于為什么要說我媽,大概是因為可信度比較高。 褚與剛和底下的人打完招呼,就聽見耳機(jī)里傳來一聲輕笑,“你mama?” 褚與回過頭來,“你在哪兒?” 鐘珩那頭光線不是很明,背景也只是一堵墻。 “陽臺上。” “我已經(jīng)上床了,你怎么還不回去洗漱?” 鐘珩盯著攝像頭,光線的原因,呈現(xiàn)在褚與這頭的圖像略有一些模糊,臉還是那樣白,眸子越發(fā)深,皮膚的紋理不甚清晰,倒像是磨砂一般的顆粒感。 褚與沒等到他回話,反而透過耳機(jī)聽到了許加卿聲嘶力竭地在呼喊自己,她扯下一只耳機(jī)來,朝著下鋪的許加卿,“我剛剛不是說在打家庭電話嗎?” “啊?沒聽見,沒聽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繼續(xù)。”許加卿裝模作樣地道歉,褚與無奈,帶上耳機(jī)繼續(xù)和鐘珩聊天。 要說“mama”讓他有一點莫名不爽呢,剛剛的“家庭電話”則同樣莫名地慰藉到了他。 他其實不難猜到,要是真的在一起了,估計褚與也不想公開。 “出來吹吹風(fēng)?!辩婄駬Q了一個姿勢,靠在欄桿上,背景突然換成了有些發(fā)藍(lán)的夜幕。 “早點洗漱早點休息了啊。” “你們要睡了?” “也不是,玩一會手機(jī)就睡了。明天要幫我室友搬東西,她們一起租了房子。”說起這件事,褚與也挺開心,語氣間都有些興奮。 “你呢?” “剛剛問了二娘,不過她還沒有回復(fù)我?!瘪遗c揚了揚手,似要安撫,忽然意識到對方并不在自己面前,“放心,我問了的。” 鐘珩知道她問了,他小姨才把消息轉(zhuǎn)發(fā)給了他。 “你說的多少?” “我還沒有說呢。用我們這邊的市場價,我覺得可能不夠,但是多多少我也不確定?!瘪遗c皺了皺眉,“我知道二娘的房子肯定不錯,但是太貴了的話,我也沒有必要租的?!?/br> “你覺得什么價位合適,你跟她說就行了。房子空著也是空著?!?/br> 話是這么說,褚與肯定不會這樣干的。褚與最怕的就是這樣,她覺得那也是一筆收入,不管二娘缺不缺那一點錢,但是該給的自己就應(yīng)該給,給不了的話,她自己可以不去,怕就怕她們知道自己錢不夠,干脆就便宜給自己住。 家庭的因素,來來往往見過那么多親戚,人情,是她最不想欠的。 一旦欠起來,總感覺還不完一樣。 “我會跟二娘聊的。你快回去洗漱?!?/br> “嗯?!闭f完,鐘珩的臉開始無限放大,整個聊天界面只剩下他的嘴唇,短短幾秒,他的臉又重新出現(xiàn)在屏幕里。 他靜靜地看著屏幕,仿佛在等待什么一樣。 褚與左望右望了一下,將自己的嘴唇飛快貼上攝像頭,而后馬上關(guān)了視頻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