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請坐?!甭勛隅窳ⅠR往里面挪了個位置,騰出空間讓給李老師。 “打擾你們了?!崩罾蠋熥潞蟊惆扬埐硕顺鰜黹_吃,他吃飯的動作很緩慢,每一口飯都要經(jīng)過細嚼慢咽,再配上他那張美麗凍人的撲克臉,竟讓旁邊的聞子珩和陳煥恍然間以為自己穿越到了貴族的餐桌上,剛才還在漫不經(jīng)心聊著天的他們立刻充分發(fā)揮食不言寢不語的美德。 一頓飯在悄無聲息的氣氛中結(jié)束,聞子珩察覺到李老師似乎想跟他說什么,便讓陳煥先回多媒體教室,他和李老師在后面慢慢收拾餐具,果不其然陳煥的身影才消失在餐廳門外,聞子珩就聽到李老師不經(jīng)意地開口:“你和邵柯是什么關(guān)系?你們好像很熟?!?/br> 聞子珩早就猜到李老師會詢問邵柯的事,回答說:“我們只是認識而已,算不上多熟?!?/br> 李老師又問:“你認識邵柯父母嗎?” “不認識?!甭勛隅裾f完想了想,還是補充道,“我愛人和邵柯父母是朋友?!?/br> 李老師淡淡哦了一聲,便低下頭專心把餐具收拾好放到回收處,聞子珩還以為李老師會再次跟他說起邵柯,沒想到直到兩人走出食堂快分別時,李老師都沒有再開口的意思,終是按捺不住的聞子珩出聲道:“李老師,你方便告訴我一下邵柯的事嗎?他父母在國外出差,拜托我愛人幫忙照看一下邵柯,如果他近期遇到什么問題的話,我想我愛人應該有權(quán)知道。” “這也是我想問你們的。”李老師面無表情用涼颼颼的目光瞥了眼聞子珩,口吻里有著明顯的不悅,“長輩對孩子有教育和引導的作用,工作再忙也不能疏忽了孩子的教育,邵柯父母不僅為了一己私心讓孩子無緣高考,還在孩子墮落成這樣的時候連一句話都沒有!” 聞子珩敏感地捕捉到了關(guān)鍵字:“墮落?什么墮落?” 李老師在憤怒時的表情終于有了些許變化,眉頭深鎖,眼底透露出強烈的不滿,不過很快他便恢復了之前的冷漠,用平靜的口吻說道:“曠課逃學打群架,校方已經(jīng)記了他兩次大過,再這樣下去他連畢業(yè)證都拿不到。” 雖然李巡只用三言兩語就概括了邵柯這段時間以來的所作所為,但是邵柯真正闖下的禍遠遠不止于此,昨天凌晨是李巡第四次從警察局里把邵柯領(lǐng)出來,前三次邵柯是因為和外校學生打群架被警察逮住,結(jié)果昨天更厲害,在會所聚眾賭博被掃黃大隊抓個正著。 李巡從小到大過著墨守成規(guī)的日子,無論是上學還是工作都沒有做過任何出格的舉動,他那枯燥無聊的生活宛如一灘沒有波瀾的死水,每天在家和學校之間兩點一線,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直到最近為了邵柯進了四次警察局。 其實李巡是個教數(shù)學的佛系老師,以他的資歷以及專業(yè)成績等在大學里當個教授綽綽有余,偏偏他性格死板冷淡不擅長人際往來,更不喜歡應付那些活潑健談的大學生,對比下來還是悶頭念書的高中生更適合他。 于是兩年前李巡接受了學校的委托來教數(shù)學,學生們愿意聽就聽,不愿聽的話隨便他們在課堂上做什么都行,只要能安靜的互不干擾,可惜三個月前二班的班主任休產(chǎn)假,李巡萬不得已之下接去了臨時班主任的重擔,從此之后平靜的生活不得安寧。 早知道不如受聘大學教授,至少不用給這群鬧騰的未成年孩子收拾爛攤子,煩死了!李巡臉上沒什么表情卻在心里無窮無盡的咆哮。 聞子珩滿腹心事回到多媒體教室,沒多久又被陳煥猶豫著喊到了角落。 陳煥猜到聞子珩和李老師說了這么久肯定是在談邵柯的事,而且邵柯那張臉像調(diào)色盤一樣五顏六色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陳煥想起那天邵柯的異樣,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有必要跟聞子珩說一聲,聞子珩聽后神情凝重,抿著唇陷入沉思。 “不然給魏董說一下?”陳煥建議道。 “邵柯那小子不喜歡我們多管閑事,別看他在魏卿面前裝得跟小白兔似的,實際上獠牙尖利著呢?!甭勛隅衽牧伺年悷ǖ募绨蛘f,“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先準備記者會的東西吧,那小子的事情等以后再說好了?!?/br> 聞子珩思量了很久還是決定暫時不把這件事告訴魏卿和祁成徹,等他下次去那所學校時可以再找邵柯談一下。 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后面聞子珩忙于其他工作沒再去學校,記者會的準備工作全部交給陳煥和市場部的人忙活,當聞子珩再次踏入那所學校時已經(jīng)是兩周后的記者會當天。 這場記者會可謂是魏卿花人民幣砸出來的,現(xiàn)場布置和燈光特效全是請專業(yè)人員精心設(shè)計,請來的媒體嘉賓也是網(wǎng)絡上出了名的公開公正實事求是并且具有一定權(quán)威性,甚至還邀請了一位當紅流量小花旦作為特邀主持人,在最后一個環(huán)節(jié)進行主持表演。 聞子珩穿著魏卿為他定制的西服,緊張得砰咚砰咚狂跳的心臟仿佛要從胸腔里蹦出來,這是他近兩年來頭一次登上這么正式的講臺,闊別太久了難免感到生疏和不適應,當主持人在臺上和下面的觀眾互動時,幕后的聞子珩緊張得手心里都溢滿了汗水。 忽然有一只手輕輕捏住了聞子珩的手腕,掌心的溫度透過皮膚緩緩浸透到聞子珩的四肢百骸,他回頭差點撞上魏卿近在咫尺的臉,條件反射性的想要往后退兩步,結(jié)果下一秒被魏卿扯了回去。 魏卿趁其不備在聞子珩的臉頰上親了一口,明明只是蜻蜓點水般的吻,卻讓聞子珩的臉像是要燃燒起來一樣火紅。 “你注意點,這里是公共場合!”聞子珩底氣不足地呵斥,口嫌體正直的任由魏卿牽住他的手腕,甩了甩手,猶如黏了塊牛皮糖根本甩不掉,聞子珩蹙起眉說,“萬一被別人看到怎么辦?” “那就讓他們直接站我們面前看一整天。”魏卿眨巴眨巴眼睛,低聲笑著用一副恩賜的口吻說。 聞子珩忍俊不禁:“若這樣的話他們也挺倒霉,就因為無聊多看了一眼還要遭受你這個大魔王的壓迫。” “我們長得這么英俊瀟灑,讓那些人看還便宜他們了?!蔽呵涞皖^看著聞子珩白里透著紅潤的臉,怎么看都看不夠,此刻聞子珩的臉如同一顆飽滿而且透著鮮紅色澤的蘋果,讓他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實際上他也這么做了,不過是在聞子珩的耳垂上輕啃著,兩人身體貼著身體仿佛分離不開的雙胞胎。 聞子珩被魏卿溫熱的呼吸噴得心猿意馬,明知道這種場合里不該由著魏卿亂來,然而他的身體并不排斥與魏卿親密無間的相貼著,甚至還很喜歡,魏卿摟在他腰間的手仿佛一根輕飄飄的羽毛,從他皮膚上悄然掃過,很癢又像著了癮似的……總而言之,聞子珩舍不得推開魏卿。 魏卿從背后抱住聞子珩,雙手包住聞子珩的手放于他腹前,這個姿勢有點像剛有了孩子的年輕夫妻正在溫存著感受肚里孩子的動靜,魏卿不由得想起聞子珩肚子上那道明顯的橫向刀疤,是祁成徹把聞溪從他肚子里取出來后留下的,魏卿心頭一動,一只手撩起外套的衣擺探了進去,隔著襯衫輕輕撫摸那道痕跡。 “別……”聞子珩很抗拒。 魏卿在他耳邊嘆了口氣:“如果我當時陪在你身邊就好了?!?/br> “是啊?!甭勛隅衲罅四笪呵涞氖?,“我也是這樣想的。” 魏卿的聲音低沉下來:“對不起?!?/br> “夠了,這三個字我都聽膩了。”聞子珩轉(zhuǎn)過身與魏卿面對面,他笑著用雙手捧住魏卿的臉,隨后往中間擠,硬生生把魏卿一張英俊帥氣的臉擠成奇形怪狀的樣子,他在魏卿撅起的嘟嘟唇上啃了一口,“鎖門沒?” 臉被擠變形的魏卿聞言目光炯炯盯著聞子珩,傳達出無限渴望與期盼的光波,他艱難動了動嘴巴:“鎖了?!?/br> 聞子珩被魏卿滑稽的模樣逗得哈哈直笑,笑得唾沫都噴到了魏卿臉上,可憐兮兮的魏卿又不敢反抗,下意識抬起手用手背抹了下臉上的唾沫,卻被聞子珩狠狠瞪了一眼:“你這是在嫌棄我的口水?” 魏卿瀑布汗,結(jié)巴道:“沒有……我就是把它抹勻……” 聞子珩笑得快直不起腰來,繼而小雞啄米一般在魏卿的嘴巴上狠狠落下幾個吻,他緩緩松開擠著魏卿臉部的雙手,準備將這個親吻深入發(fā)展時,倏然聽到不遠處咔嚓一聲,緊接著有人進來的腳步聲,反應機敏的聞子珩猛地推開魏卿,他也在雙向力的作用下撞到身后的柜子發(fā)出砰咚一聲響。 “小兔!”魏卿急忙沖過去,“你沒事吧?” 好不容易從疼痛中緩過來的聞子珩氣急敗壞一腳踹在魏卿的小腿上,卻沒敢用太大力氣,壓低聲音咬牙切齒道:“你不是說已經(jīng)鎖好門了嗎?” “我忘記工作人員有鑰匙了?!蔽呵湟灿X得委屈,當他轉(zhuǎn)過頭去看走近的工作人員時,眼睛里的郁氣幾乎要化成一支支利箭射進工作人員的胸口。 “……”什么都沒看到的工作人員瞬間感覺自己被魏卿陰沉的視線看掉了半管血,無措地搓了搓手,小心翼翼說,“那個……聞先生,李老師想見您一面?!?/br> 工作人員說話時稍微側(cè)了下身子,聞子珩和魏卿這才看清楚剛才被擋在后面的李巡,上次見面李巡的表情就已經(jīng)十分冷漠了,現(xiàn)在更是凍成了北極的冰川,他快步走到聞子珩面前,冷聲道:“冒昧打擾了,請問你能聯(lián)系到邵柯嗎?我打不通他的電話也找不到他的人?!?/br> 第62章 聞子珩見狀連忙相互介紹了李巡和魏卿的身份, 李巡說他聯(lián)系不上邵柯的父母,讓魏卿幫忙打個電話,沒想到魏卿剛把電話撥出去,那邊就秒接了,接電話的人是邵柯父親,用熱情洋溢的聲音說道:“喂阿卿, 找我有事嗎?” 魏卿問:“你現(xiàn)在有時間嗎?” “有啊?!鄙鄹覆挥傻镁o張起來, “怎么了?” “邵柯班主任找你?!蔽呵湔f著便把手機遞給了在旁邊等待的李巡。 李巡心頭凝重,無聲嘆著氣, 臉上仍是面不改色,他接過手機把邵柯近日來的表現(xiàn)粗略給邵父說了一遍,盡管李巡已經(jīng)盡量從客觀公正的角度描述邵柯的行為, 并且把四次進警察局等嚴重的后果都省略了,但這些話還是把邵父氣慘了,隔著手機都能聽到那邊摔東西的噼里啪啦聲,以及邵母責罵他的聲音。 怒不可遏的邵父話音都在顫抖, 他質(zhì)問李巡:“你怎么不早點告訴我這些事!” 李巡云淡風輕回道:“前提是你們的電話能打通?!?/br> 邵父霎時噤聲, 他這才想起他和邵母工作繁忙, 很多時候李巡打電話來他們要么在開會要么在忙別的工作,根本無暇接聽李巡的電話,后面他們有時間了卻完全把給李巡回電話的事情拋到了腦后,想到這些邵父一下子心虛起來, 拜托李巡和魏卿幫忙找下邵柯,他那邊也會安排人一起尋找, 若是必要的話可以報警。 掛斷電話,剛才領(lǐng)李巡進來的工作人員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出去了,頓時寂靜的空間里只剩下聞子珩和魏卿以及李巡三個人,他們面色凝重的大眼瞪小眼半晌,聞子珩才突然開口打破沉寂:“李老師,你知道邵柯曠課時經(jīng)常去哪些地方嗎?” “知道?!崩钛颤c頭,“能找的地方我都找過了,其實邵柯也不是沒有失蹤兩三天的時候,但他是個有分寸的孩子,不會在明知道有要緊事的當口鬧失蹤,并且他經(jīng)常去的地方就那么幾個,即便我沒有在那些地方找到他,他的手機也是能打通的,現(xiàn)在他的手機一直處于關(guān)機狀態(tài)?!?/br> 聞子珩蹙起眉頭,他懷疑邵柯是不是惹到什么人了,便把陳煥看到了場景也說了出來。 這時有工作人員匆忙過來喊聞子珩上臺,聞子珩心里想著邵柯,冷不丁感到一陣愧疚涌了上來,他前些日子不該自作聰明瞞著魏卿,在學校遇到邵柯那天就應該把那件事告訴魏卿。 “去吧?!蔽呵錉恐勛隅竦氖职阉偷介T口,隨后趁著外面的工作人員不注意親了一下他的臉頰,“別擔心,我會找到邵柯的?!?/br> 待聞子珩跟著工作人員走后,魏卿扭頭就對上李巡探究的視線。 這個班主任的存在感也太低了,才說過話轉(zhuǎn)身就忽略了他的存在,這也不怪魏卿,純粹是李巡喜歡沉著臉又不愛說話,不喜歡社交的性子讓他恨不得把自己變成路邊一根雜草,時間長了哪怕他長有一張再驚為天人的臉,也阻止不了大家下意識把他當成空氣。 魏卿:“……不好意思我忘記你在這里了。” 李巡聽完魏卿毫無誠意的道歉,無所謂地擺了擺手:“沒事,習慣了。” * 聞子珩上臺講話時一直心神不寧,右下方的學生團里并沒有因為邵柯的失蹤而缺席一個人,可能是李巡臨時喊了其他學生過來補位,聞子珩一邊心不在焉跟作為主持人的女明星互動一邊用目光把臺下的學生團掃了一遍,沒有發(fā)現(xiàn)邵柯的身影,聞子珩的心也跟著沉了下來。 記者發(fā)布會和想象中一樣成功,結(jié)束時已經(jīng)是下午五點鐘,公司還在學校附近一家五星級酒店安排了晚宴,并邀請出席發(fā)布會的媒體記者和工作人員一起用餐,作為該項目主要負責人的聞子珩自然是必須赴宴的,他心心念念想著邵柯,又只能硬著頭皮和陳煥招待晚宴上的人。 魏卿和李巡沒有在晚宴上露面,聞子珩等了很久也沒有見著他們,只好抽空給魏卿打了個電話,魏卿接通后說他們還在外面尋找邵柯,卻始終沒有發(fā)現(xiàn)邵柯的蹤跡。 直到晚上九點半,聞子珩和陳煥陸續(xù)送走了一些身份比較重要的賓客,把接下來的收尾工作交給陳煥和市場部的同事,聞子珩以最快的速度開車回到家,卻見魏卿坐在沙發(fā)上,眉頭深鎖,指尖夾了一根才吸了幾口的煙,走進客廳就聞到一股濃烈的煙味。 聞子珩戒煙有些日子了,這時突然聞到一股嗆人的煙味,沒忍住咳了兩下。 聽到聲音的魏卿抬頭看過來,臉上浮起幾絲愧疚,連忙把煙頭掐滅在已經(jīng)堆了幾支煙的煙灰缸里,這個全新的煙灰缸是聞子珩戒煙之前買的,和魏卿復合后便沒有再使用過了,搬家時順手帶了過來,沒想到這個時候起到了作用。 “邵柯呢?”聞子珩走過去把整個煙灰缸一同扔到垃圾桶里。 “沒找到他?!彪m然魏卿表面上不動聲色,但聞子珩能看出來他的心情很差,以至于周身散發(fā)出來的全是低氣壓,很快他似乎意識到自己的情緒不對,笑著拉起聞子珩的手捏了捏說,“我已經(jīng)把這件事告訴小叔了,小叔找人很有一套,邵柯他爸媽今晚上從加拿大飛回來,希望這只是邵柯開的玩笑?!?/br> 聞子珩任由魏卿像是捏面團似的捏著他的手,他知道魏卿在自責,邵柯父母臨走前拜托魏卿多關(guān)注下邵柯,魏卿卻認為邵柯即將是一個成年人,不該凡事都受到長輩們的束縛,便沒有花費太多精力在邵柯身上,沒想到這一下子就出了問題。 “也許是他心情不好找個地方躲起來了,邵柯班主任說他以前也這么做過。”聞子珩傾身抱住魏卿,摸著他的頭發(fā)跟摸一只毛茸茸的大金毛一樣,“你覺得我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祁成徹。” 魏卿回摟住聞子珩的腰,腦袋在聞子珩的頸窩里蹭來蹭去,愈發(fā)像是大型寵物犬了,其實他從有意識以來就很討厭別人摸他的頭發(fā),念小學和初中時沒少為了這個和同學鄰居打架,到后面但凡認識魏卿的人都知道他的頭發(fā)就是老虎的屁股,碰不得。 哪知道聞子珩最喜歡摸的就是魏卿的頭發(fā),這個舉動儼然成了聞子珩整蠱魏卿的惡趣味之一,以前還在國外念書時,每當魏卿參加完活動頂著一頭發(fā)膠回來,聞子珩都會故意把魏卿的頭發(fā)抓成雞窩,偏偏魏卿絲毫不反感聞子珩這么做,還很樂在其中。 魏卿半瞇起眼睛,感受著聞子珩的十指在他發(fā)間穿梭的觸感,悶悶的聲音從聞子珩的頸窩處傳來:“說吧,總得找個人來治一治那小子?!?/br> “成?!甭勛隅袷莻€行動派,立即推開黏在他身上的魏卿,伸手就要去拿放在茶幾上的手機,結(jié)果手機還沒拿到,魏卿突然像只餓狼似的撲到他身上。 聞子珩被魏卿這么一撞,整個人猝不及防仰面栽倒在沙發(fā)上,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雙火熱的手便以極快的速度在他腰間搜尋起來,緊接著三下五除二扯掉他扎在褲子里面的襯衫。 魏卿兩腿分開跨跪在聞子珩身體上,立起身子時比聞子珩高出許久,他以居高臨下的架勢俯視著身下的聞子珩,宛若俯視世間萬物的王者。 聞子珩習慣性推了推魏卿,卻摸到勁瘦且肌rou分明的腰身,聞子珩動作一頓,他這才注意到魏卿已經(jīng)脫了外套,只穿著白襯衫和一條西裝褲,襯衫最上面的紐扣解開了三顆,露出小麥色的健康肌膚以及肌rou勃發(fā)的胸膛。 魏卿是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rou的完美身材,這么半遮半掩在聞子珩面前晃來晃去,居然晃得聞子珩連拒絕的話都忘記說了,他磨了磨牙,用有些發(fā)顫的手去解魏卿襯衫上剩下的紐扣,下一秒就被魏卿抓住雙手,就著他的力道一把將襯衫撕扯開,剩下的紐扣落得一地都是,發(fā)生清脆的聲響。 “糟糕,小兔變成大灰狼了怎么辦?”魏卿矮身在聞子珩耳邊嗤笑,低沉的笑聲讓聞子珩耳朵霎時紅了一大圈。 “你夠了啊,不做算了?!甭勛隅褚а赖?。 “誰說不做了?!蔽呵浒褱蕚淦鹕淼穆勛隅裰匦掳吹乖谏嘲l(fā)上,雙手麻利的脫掉已經(jīng)光榮犧牲的襯衫,他像只嘗到腥味的獸類似的啃咬著聞子珩的嘴唇,“難得兒子留宿幼兒園,我們不趁此機會多做幾次那就太對不起辛苦幫我們照顧兒子的幼兒園老師?!?/br> “也就你的歪理多?!甭勛隅褚灿H得意亂情迷,嘴上說著抱怨的話,可身體十分實誠的開始自己脫衣服,正當他要如法炮制把襯衫扯開時,魏卿忽然一把拽住他的手,聞子珩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向那張近在咫尺的俊臉,“唔……怎么了?” “別脫衣服?!蔽呵湓捠沁@么說,雙手卻開始解聞子珩的褲子,“我就喜歡你穿著白襯衫的樣子,尤其是下面光溜溜的被我干?!?/br> 聞言聞子珩的老臉紅了個透,惱羞成怒張口就咬在魏卿的嘴巴上:“你公司的人知道你有這么色嗎!” 被咬疼的魏卿也不惱,繼續(xù)無賴扒著聞子珩的褲子,沒皮沒臉地說:“這么私密的事情當然只有你知道就行了。” “不要臉!” “你看我多愛你,為了干你連臉都不要了?!?/br> “……”聞子珩發(fā)現(xiàn)比無賴,他是真的比不過魏卿。 邵柯父母是在第二天上午十一點落了地,當即馬不停蹄趕來找到魏卿,他們眼睛下面是濃重的黑眼圈,看來在飛機上度過的夜晚并不好受,得知魏卿和警方都沒有差到關(guān)于邵柯的任何消息后,邵母頓時感覺頭暈眼花,跌跌撞撞后退兩步,然后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捂著臉大哭起來。 邵父也是臉色灰白,一副隨時可能暈厥過去的樣子,不過他還是強打起精神走過去拍著邵母的肩膀勸道:“哭什么哭,兒子又沒死,你現(xiàn)在哭給誰看!” “別碰我!”邵母動了動手臂甩開邵父放在她肩膀上的手,蒼白的臉上掛滿了淚痕,她忍了又忍終是沒忍住對著邵父咆哮道,“都怪你!要不是你把兒子關(guān)起來,他能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我們做父母的應該好好引導他,而不是有什么問題就使用暴力解決。” 邵父面露羞色,尷尬地看了眼旁邊沒說話的魏卿以及剛把兒子從幼兒園接回來的聞子珩,隨后拉了拉邵母的手,用眼神示意她適可而止:“行了,其他話等我們回家再說,你這么大吼大叫的不是讓阿卿和他朋友看玩笑嘛?!?/br> “你這個時候知道別人在看笑話了?”邵母一巴掌拍開邵父的手,情緒崩潰地對著他又捶又打,“當初你一意孤行把兒子禁閉起來時,你怎么沒想過街坊鄰居也在看我們的笑話?你都快把小柯逼瘋了!我讓你住手你不聽,你現(xiàn)在后悔了吧?要是兒子有個三長兩短,我看你怎么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