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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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生小師父聞言,笑笑說道:“境隨心轉,人若不能改變境遇,那便改變自己的心。心有煩惱,即使身在極樂,心卻在無間。心若無煩惱,足下便生凈土,處處自在?!?/br> 姜灼華聞言眸中一亮:“好一句足下便生凈土。受教了!” 說罷,利生小師父攤手,請了葉適和姜灼華出去。 利生小師父將他們送到山門外,幾人又閑話幾句,便互相道別離去。 走在回去的路上,葉適撐著傘對姜灼華道:“我瞧著,方才那姑娘口中的男子,不是真心待她。若是真心待她,怎么會讓自己的付出成為對方的負擔?害她飽受詬病?!?/br> 姜灼華看向他,不由笑問道:“那你說,怎么才是真心待一個人?” 葉適挑眉笑笑道:“像我一樣啊。我清楚自己出宮,是為了自己心間所愛,而不是要求你給我回報。曾有帝王盛寵一人,卻無法好生呵護,終使其成為眾矢之的。華華,你信我,我只娶你一人,只待你一人好,我也有法子,絕不會叫旁人對你有半點詬病,說你狐媚惑主?!?/br> 姜灼華看著他眸中泛著如星辰般的光彩,抿唇一笑,回道:“好,我信你!” 等回京后,就讓她好好看,她的皇帝陛下會怎么做? 復又走了十日左右的路程,一行人終在這日傍晚,抵達了京城。 葉適本是打算直接讓姜灼華陪他回宮,但是姜重錦有了身孕,她這個做jiejie的,怎么也得去看看,那丫頭之前成親自己就沒在,現(xiàn)在回京了她有身孕還不去看她,心里頭怕是得難受死。 葉適在馬車里拉著姜灼華的手,頗有些舍不得放她走,但是念在還要下立后的圣旨,不能讓她在宮里接旨,便同意她先回去看姜重錦。 姜灼華看著葉適戀戀不舍的小眼神兒,湊上前在他唇上輕啄一下,而后哄道:“兩日,最多兩日,兩日后就進宮陪你?!?/br> 葉適看了姜灼華半晌,指指自己的唇,說道:“兩日得兩下?!?/br> 姜灼華失笑,復又湊上前去親他,葉適唇邊勾起一個笑意,順勢將她攬進懷里,撬開她的雙唇,將舌尖探了進去,與她糾纏深吻在一起。 本想親親就完事兒,奈何葉適就好像她不回來了一樣,她剛離開些,就往前湊,愣是與她糾纏親吻好久,才戀戀不舍地將她放開。 臨別前,姜灼華叮囑道:“你回宮后,記得立馬叫太醫(yī)再來給你瞧瞧,重新開些好藥,記下了嗎?” 葉適乖乖地點點頭:“嗯,記下來了。” “那我走了啊?!闭f著,姜灼華起身出了馬車,上了旁邊哥哥嫂子坐的那一輛。 姜灼風見姜灼華進來,便下了馬車,和元嘉一起,帶著人一同護送葉適回宮。 兩撥人分開后,姜灼華和程佩玖直接先往元嘉府上而去。 就在這時,程佩玖拽拽姜灼華的袖子,對她道:“meimei,我有件事想跟你說,但你先別告訴你哥哥?!?/br> 姜灼華看著程佩玖認真的神色,以為出了什么事,忙關懷道:“出了什么事?” 程佩玖面頰微紅,對她道:“我這個月的月信,遲了十幾日了?!?/br> “啊……”姜灼華訝然,喜道:“嫂嫂,你莫不是也有了吧?” 程佩玖咬著唇道:“我也不知道,我每個月月信都不大穩(wěn),還不敢確定,就先沒給你哥哥說,怕一旦不是害他空歡喜一場。改日你陪我叫個大夫來瞧瞧,我自己一個人有點兒緊張?!?/br> 姜灼華忙點頭道:“好,好!”只是如此這般,怕是進宮還得耽誤一日。沒事兒,明兒讓元嘉給他傳個話,讓他多等一天。 念及此,姜灼華拉過程佩玖的手,不由捏緊:“嫂嫂別擔心,有我在呢,我陪著你?!?/br> 葉適這邊兒,在姜灼風和元嘉的護送下,一同回了宮。 葉適一進御乾宮,傅公公和黎公公便齊齊朝他走了過來,傅公公眼里的神色即憤怒又擔心,葉適看著傅公公如此神色,一時心間竟有些發(fā)虛,大抵是童年遺留下的恐懼,便故意移走目光不去看他。 黎公公直接跪倒在地,哭喊道:“陛下啊,您可回來了!” 黎公公老淚縱橫,就差抱著葉適大腿嚎啕大哭了。葉適笑笑,單手拉了黎公公起來,說道:“別哭了,朕這不是平安無事的回來了嗎?” 傅公公行個禮,在一旁冷聲道:“不知陛下,這些時日去了何處?” 葉適走到正殿龍椅上坐下,還是之前那套說辭:“姑蘇上郡遭災,卻一直未報至朝廷,朕深覺此間有人欺上瞞下一手遮天,便親去查探。原是姚司徒從中作梗,怎么樣?人拿下了嗎?” 他這話,糊弄別人可以,卻糊弄不了傅公公。 自葉適失蹤后,他第一個查的地方就是姜府,奈何發(fā)現(xiàn)姜小姐竟然也不在京城,后來葉適從姑蘇傳回捉拿姚司徒的圣旨,他派人一打聽,果不其然是和姜小姐在一起。 若是葉適之前就知道姚司徒欺上瞞下一事,以他的手段,絕對不用親去查探,就能讓姚司徒原形畢露。即便要親自查探,也不至于一個人都不帶的偷跑出宮。 分明就是去找姜小姐,順道發(fā)現(xiàn)了姑蘇上郡的災情和姚司徒一案。 葉適在姑蘇遇刺一事,委實叫他揪心,所幸,平安無事的回來了,當真命大! 念及此,傅公公氣得深吸一口氣,回稟道:“姚司徒已捉拿歸案,關押天牢?!?/br> “好!”葉適對元嘉道:“將姑蘇郡守搜集的證據(jù)送去廷尉府。清查姚司徒一案?!?/br> 說罷,葉適復又看向傅公公,問道:“朕不在這些時日,可有發(fā)生什么事?” 傅公公指一指尚書房旁邊臨時擺放的一張小桌子,說道:“這些時日的奏折都在那里,能處理的老奴已經處理了。左邊是處理過得,右邊得陛下自己看?!?/br> 說完這話,傅公公心頭那叫一個氣!縱觀梁朝百年,有哪一個皇帝把國事扔給太監(jiān)的?他花了多少年的心血,兢兢業(yè)業(yè)將葉適培養(yǎng)成一個合格的帝王,居然就被一個姜小姐給帶成了現(xiàn)在這幅沒規(guī)沒矩的模樣,委實是個妖女!妖女! 此次他二人一同回來,說不定陛下就要立后,這等妖女,狐媚惑主,如何做得了皇后?得想法子攔著。 葉適未曾察覺傅公公的想法,聽他說完話點點頭,起身往尚書房走去。 黎公公忙跟隨在身后,緊著問道:“陛下,您的傷怎么樣了?” “哦?!比~適這才想起來,對黎公公道:“傳太醫(yī)來?!?/br> 黎公公忙道:“太醫(yī)令一直在陛下宮里呆著呢,自陛下離開就沒讓他走?!?/br> 葉適聞言失笑,那可真是苦了太醫(yī)令。葉適走過去在椅子上坐下,黎公公從旁邊臨時擺放的小桌子上,將兩摞奏折搬過來,而后便去請?zhí)t(yī)令進來。 葉適拿起已經批閱的奏折,基本都是些請安折子和小事,翻閱過后便放下了。 他又拿起傅公公沒處理,見基本都是邊關軍營請求犒賞、舉薦人才、外邦進貢等涉及大事的折子,由此可見,傅公公分寸拿捏的很好。 葉適批了幾道折子,太醫(yī)便走了進來,給葉適把脈看傷,重新寫了補藥的藥方,在御乾宮軟禁許久的太醫(yī)令,這才得以離開御乾宮,回到太醫(yī)所去給葉適配藥。 積壓的折子不算多,雞毛蒜皮的小事傅公公已經處理完畢,葉適批了會兒折子,奈何心里惦記著其他事,有些批不進去,便命黎公公,將放在書架上一個狹長的錦匣取了下來。 黎公公取下后,呈到了葉適面前。 葉適將其打開,將里面一道明黃的圣旨取了出來,而后將錦匣推到了桌子邊上。 葉適看著手里的圣旨,唇邊漫過一絲笑意,這是他登基后第二天就寫下的立后圣旨,本以為這輩子都沒有再將它拿出來的機會,沒想到,這次真的可以娶她為后。 葉適將其放在面前,用一只手小心地展開,而后拿起毛筆,又在上面加了幾句話。 寫完后,葉適吹干墨跡,對黎公公道:“明日挑個吉時,去姜府宣立后的圣旨?!?/br> 黎公公聞言,眸中一亮,激動的有些結巴,道:“陛、陛下終于要立后了嗎?姜小姐肯了?” 葉適面上掛上藏不住的笑意,挑眉看向面前的圣旨,重重地“嗯”了一聲。 黎公公面上當即盈滿喜意,眼角的皺紋里都淌著高興的波光,他忙陪笑道:“恭喜陛下!恭喜陛下!這是國喜??!” 正在這時,忽聽尚書房門口傳來傅公公陰惻惻的聲音:“陛下當真要立姜氏為后?” 葉適聽出傅公公語氣不善,他知道,他的所有話,可以瞞得住旁人,但是瞞不住全程參與了奪位的傅公公。 傅公公身負大功,他自是不能為了姜灼華將其冷落、責罰。但是,他也絕不會為了傅公公,讓姜灼華委屈半分。 若是不讓傅公公對姜灼華改觀,日后她一定會受委屈,雖然她是皇后,沒人敢為難她,但是傅公公的手段,怕是會讓他意想不到。 念及此,葉適眸色漸深,傅公公和姜灼華之間的關系,必須得小心處理。 第102章 葉適看了傅公公片刻, 先堅定地表明了立場:“朕喜歡她,她是朕唯一的皇后。” 在傅公公再度開口前,葉適緩和了語氣, 溫言道:“朕知道,在你看來,她不是皇后的人選。但是傅叔, 朕是你一手教養(yǎng)長大的,朕是個什么樣的人,旁人不清楚,難道你還不清楚嗎?朕從不是一時腦熱之輩,朕選擇她, 自有朕的道理。姑蘇上郡災情久未報至朝廷, 傅叔你可知, 百姓為何這么久都沒起叛亂嗎?” 傅公公道:“老奴不知?!?/br> 葉適笑笑道:“一來是現(xiàn)在的郡守, 也就是過去的縣令,他開倉救濟了一部分災民。但是縣令手里的庫糧有限,根本不能救濟全部。剩下的那么多人,都是姜灼華兄妹搭棚子救濟的。朕記得朕小時候, 你跟朕說過,要奪下皇位和穩(wěn)住皇位, 智謀必不可少, 但若是要坐久皇位, 成為明君, 行孝悌、施仁政才是長久之道?!?/br> 葉適頓一頓, 接著道:“華華雖為女子,卻心有仁慈,且她還有為常人不敢為的勇氣和胸襟,實屬難得?!?/br> 為常人不敢為?養(yǎng)男寵嗎?傅公公心下一嗤。 眼下看來,陛下要立姜灼華為后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不是他能阻止的。說了這么多,全是好,怎知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緣故? 傅公公不愿與葉適當面起沖突,行禮道:“陛下既已決定,老奴豈敢質疑。老奴告退。” 說著,傅公公行禮離去。 一聽這話,葉適便知傅公公根本沒有聽進去,他也沒指望自己幾句話就能說服偏執(zhí)的傅叔,一步一步來吧。 葉適轉而對黎公公道:“公公,你幫朕去勸勸他?!?/br> 黎公公領旨,轉身出了尚書房去追傅公公。 夜幕漸臨,西方一抹光線隱匿在皇宮內西側的宮殿后,將座座飛檐樓閣襯托成墨色的剪影,偶有蝙蝠成群結隊的飛過晴朗的夜空,匿跡在飛檐之下。 黎公公在御乾宮外的漢白石階下追到了傅公公,在他身后喚道:“傅公公,傅公公?!?/br> 傅公公聞言駐足,黎公公追上前,在他身邊站定,深吸兩口氣順了順氣兒,而后說道:“傅公公,老奴知道您為什么不看好姜小姐。說來說去,也就是為著當初買了陛下做男寵這回事兒。但是這有什么要緊……” 黎公公話未說完,卻被傅公公冷聲打斷:“沒什么要緊?立她為后,日后人人都會記著陛下做過男寵。這是何等的恥辱?若是傳到外邦,這便是國恥!且一個養(yǎng)男寵的妖女,不知廉恥,如何母儀天下?” 黎公公聽罷,賠笑兩聲,接著道:“母儀天下,這種話其實也就是說說罷了。天下人這輩子能見著帝后幾回?關起門來,還不是帝后自己在宮里過日子?最要緊的,是陛下過得高興。姜小姐能讓他高興,旁人不行。您不知前些日子,陛下那日日沉悶的模樣,當真是可憐見兒的?!?/br> 傅公公聞言,冷笑一聲:“哼。他是皇帝!做事不能只為了自己高興,要為朝政,要為百姓,要為整個梁朝著想!” 黎公公聞言,半晌沒了聲音,就在傅公公以為他說服了黎公公的時候,忽聽軟弱溫和了一輩子的黎公公,頗有些激動地拿著拂塵指著他,雙唇顫抖著罵道: “不能只為自己,不能只為自己!這話你說了一輩子!打小你就這么要求著陛下!旁的孩子玩兒泥巴的年紀,他在房里讀書,旁的少年情竇初開的時候,他在為奪位勞心。他什么時候為自己活過?好不容易奪下皇位,就有了這么一個心尖尖兒上的人,有了這么一個能叫他高興的人,你還不遂他愿!” 傅公公背著手,側著身子,微微后仰看著黎公公,眸中頗有些震驚。 黎公公一直負責陛下的衣食住行,從來都是低眉順眼,即便旁人挖苦他,他都是個只知道傻笑的人,今日居然這般頂撞他? 傅公公尚未反應過來,卻聽黎公公接著激動地說道:“老奴就想讓他過得高興些,陛下自己也想過得高興些!就這么點兒愿望,你、你、你居然還攔著????你摸摸自己的良心,這些年你是怎么對待陛下的?你是怎么對待陛下的?我要是陛下,登基第一件事就是砍你的頭出氣,你居然還好意思攔?” 傅公公嗓子早就壞了,被黎公公這般連珠語炮的一陣轟炸,半晌插不進一句話,見他終于停了,怒意滿滿地盯著自己,這才說上話:“狹隘,委實狹隘!陛下是皇帝,理應心懷天下,而不是男女私情!” 黎公公在傅公公對待葉適的事兒上,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從前多少次他看著被責罰后的陛下心疼地悄悄抹眼淚,但是那時念及奪位大業(yè),他硬生生將心頭不滿和心疼都忍了下來。 但是,現(xiàn)在陛下已經登基,傅公公居然連讓他娶個能讓自己高興的人都要攔著?兒女私情都不讓有,這是人干的事兒嗎? 黎公公越想越氣,越想越氣,直接抄起拂塵照著傅公公抽去,抽一下罵一句: “就你胸襟大是不是?就你看著天下是不是?罰跪一整夜!往陛下飯里下瀉藥!往陛下被褥里放鋼針!放蛇!你還是人嗎?你還是人嗎?” 黎公公突然發(fā)飆,傅公公哪兒見過如此撒潑的行為,不好還手,只得連連往后躲,最后實在沒辦法了,一把抓住黎公公的拂塵,cao著破裂的嗓音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