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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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賀競南給她介紹韓沛時,秦書說:“我們認識?!爆F(xiàn)在韓沛只是在追她, 具體什么關(guān)系, 她不好定義, 就沒多說。 韓沛微怔,本來都要伸手跟她握一下,當(dāng)做初次見面,結(jié)果她來了這么一句。 賀競南不奇怪他倆認識,秦家和韓家的長輩關(guān)系還不錯,也有生意往來。 “合著繞來繞去都是一家人啊,這必須得一塊兒吃。”嚴沉讓服務(wù)員把另一個包間點的菜放到賀競南訂的那個包間。 他看向秦書,笑說:“你喊賀競南賀老師,我跟韓沛可是跟你們賀老師一個輩的,你得喊我們叔叔了是吧?” 韓沛插話:“你自己老,別扯上我?!?/br> 嚴沉哈哈笑,好奇問:“你什么時候這么介意自己年齡了?” 韓沛余光掃了眼秦書,沒理嚴沉這茬。 賀競南也打趣了句:“按理說,是得叫叔叔?!彼掳臀P:“走吧,到樓上說?!币痪湓捊Y(jié)束了這個話題。 幾人一起上樓。 “嚴大哥,我跟你一起坐?!鼻貢诹藝莱僚赃叀?/br> 嚴沉笑:“咱倆是得好好熟悉一番,不然下回見面你還是認不出我?!?/br> 賀競南跟韓沛坐一起,他們除了工作上的話題,可聊的并不多,現(xiàn)在這個場合,還有服務(wù)員在,也不適合聊跟工作有關(guān)的。 菜還沒上來,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說著最近財經(jīng)大事件,時不時會瞅?qū)γ嬉谎邸?/br> 嚴沉天生自來熟,沒幾分鐘,就跟秦書聊的投機。 秦書其實并不是善于聊天的人,只是現(xiàn)在得找個事兒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現(xiàn)在唯一能讓她放輕松的就是嚴沉。 不管是賀競南還是韓沛,此刻都讓她壓抑。 她也不看對面,因為一抬頭就看到他們兩人。 特別是他們一起看向她時,那滋味太煎熬,就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韓沛漫不經(jīng)心嘬著玻璃杯里的茶,不時看眼嚴沉,賀競南亦是。 嚴沉光顧著跟秦書閑聊,都沒注意對面兩人在干啥,等他無意間抬頭,迎面就是幾道涼涼的視線在幽幽盯著他看。 嚴沉:“...”一臉懵逼。 好在這時菜上來了,嚴沉也沒細想韓沛那眼神到底幾個意思。 有東西吃就能免去很多尷尬,秦書暫時松了口氣。 嚴沉知道秦書表白遭拒的事,他平日里再喜歡玩笑,也還是有分寸的。 所以剛才秦書說要跟他坐,他沒有半點意外。 因為賀競南讓她有壓力,韓沛這人天生自帶冷凍功能,跟他坐一塊也壓抑,他就成了秦書的最佳選擇。 韓沛就更不用說了,在樓下大廳就知道了秦書暗戀的人是賀競南,就在嚴沉對賀競南說,‘那不是你學(xué)生么。’ 那一瞬,他幾乎肯定,秦書跟他說過的那個老師就是賀競南。 曾經(jīng)的老師,現(xiàn)在的上司。 秦書又是在投行工作。 賀競南也符合她暗戀的標(biāo)準。 他們?nèi)硕纪φ疹櫱貢那榫w,不約而同把話題繞到生意上。 秦書聽著他們聊天,心不在焉的吃著盤子里的菜。 轉(zhuǎn)盤是自動旋轉(zhuǎn)式,每次秦書喜歡吃的那道菜到了她面前,韓沛都會用手壓一下轉(zhuǎn)盤,等她夾好菜,他才松手。 每次都是。 桌上的其他人包括秦書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韓沛的這個小舉動。 有個服務(wù)員看到了,瞅了韓沛好幾次,韓沛是這家私房菜館的常客,以前沒見他這么細心的對過誰。 轉(zhuǎn)盤本來轉(zhuǎn)的就慢,其實是用不著按壓的,可一圈圈,每次他都要壓一下。 嚴沉看向韓沛:“誒,我突然想起來個事兒,你那晚發(fā)什么神經(jīng),怎么想起來在酒吧彈鋼琴?” 剛才幾人聊到了ac公司的事,聊到ac就會提到韓沛的合伙人秋藍,嚴沉就想起那晚在會所停車場遇到秋藍。 她正打電話,眼淚流的稀里嘩啦。 簡直活見鬼了。 韓沛抬眸,問嚴沉:“你知道?” 嚴沉:“我當(dāng)時在樓上玩兒呢,他們聽說你為了哄一個女孩開心竟然彈鋼琴了,都一窩蜂跑下去看,結(jié)果你彈奏結(jié)束了。” 不可思議的看著韓沛:“真是為了哄人小女孩開心?” 韓沛余光看了眼秦書,不動聲色的收回,“嗯?!?/br> 嚴沉笑:“原來你也有鬼迷心竅的時候啊?!比缓缶驼f起秋藍,“難怪我出去時遇到秋藍,她正哭呢?!?/br> 然后笑著提醒道:“秋藍當(dāng)時大概在跟閨蜜打電話,說什么向你表白失敗了,你寧愿跟家里相親認識的女人相處,都不愿給她一個機會,然后趁你現(xiàn)在還單身,決定換個方式睡了你?!?/br> 韓沛:“...” 他看向秦書,秦書正好也在看他。 賀競南示意嚴沉:“我們這里還有小朋友,別說些少兒不宜的?!?/br> 嚴沉笑:“那我們聊聊小豬佩奇放到第幾季了?!?/br> “......” 吃過飯,也沒時間逗留,幾人下樓。 嚴沉跟韓沛先離開,賀競南看著秦書,“去喝杯咖啡?”剛才有外人在,也不方便聊天。 秦書想了下,點頭。 兩人沒走遠,就在飯店附近找了家咖啡館。 賀競南和秦書喝過很多次咖啡,特別在倫敦時,他只要有空就去陪她喝下午茶。 問她:“跟以前一樣?” 秦書:“隨便,我什么咖啡都喝。”其實,就是什么咖啡都不喜歡。 以前愛喝咖啡,這樣有借口纏著賀競南陪她去咖啡館坐坐。 在畢業(yè)后的這幾年,當(dāng)初在倫敦的那段日子,她曾無數(shù)次拿來回味,懷念。 如今再面對面坐著,再也找不回當(dāng)年的心境。 咖啡上來,賀競南跟她閑聊著,問道:“眼睛怎么樣了?”她眼睛第一次做手術(shù)時,是大三暑假,他在倫敦那邊正好有項目,她跟他說了后,他有空就會去醫(yī)院看看她。 無形中,她對他的依賴便多了。 秦書輕輕攪動著杯子:“后來又做過一次手術(shù),現(xiàn)在還行。”她抿嘴,淺淺一笑。 那笑有多不走心,她自己知道。 賀競南剛要說什么,手機響了,是客戶的電話,他歉意的點點頭,起身去接電話。 秦書的手機也振動下,是韓沛發(fā)來的:【在哪兒?】 秦書:【在咖啡館?!?/br> 韓沛看著手機,就四個字,傳達的信息很多,就沒再打擾她:【嗯,一會兒再聯(lián)系?!?/br> “你也有走神的時候?”嚴沉笑。 韓沛:“在想事?!?/br> 嚴沉打趣:“想你那個酒吧的鋼琴小姑娘?” 韓沛沒置可否,伸手,嚴沉秒懂,把自己的煙跟打火機給他。 咖啡館那邊。 賀競南接了電話就要趕回公司,客戶跟他約了三點見,現(xiàn)在馬上兩點。 咖啡都沒來得及好好喝上一口,兩人結(jié)賬下樓。 賀競南說改天再補請,叮囑句:“還有三天就上班了,這幾天在家好好放松一下自己?!?/br> 秦書點頭:“公司見?!?/br> 賀競南伸手:“那就...共事愉快?!?/br> 秦書也伸手,指尖都是冰涼的。 輕握后,隨即分開。 賀競南的汽車緩緩駛離,秦書沒急著走,在汽車里坐了一會兒。 中午這頓飯?zhí)珣騽⌒?,很難遇到的人,都碰到一起了。 她忽然想到韓沛之前給她發(fā)的信息,給他回過去:【我從咖啡館出來了。】 韓沛直接打來電話,問她:“要不要來我辦公室等我一塊下班?” 他聲音溫潤低沉,能直接流淌到人心里去,秦書一直都覺得韓沛的聲音有治愈的功能。 韓沛肯定知道賀競南就是她曾經(jīng)喜歡的人了,他都沒介意,主動聯(lián)系她,秦書爽快應(yīng)下來:“好,我半個小時后到。” 韓沛:“嗯,開車慢點。” 秦書以為韓沛會給她做心里疏通,畢竟他之前那么認真說過,等她見到曾經(jīng)喜歡的人,心理上要是有情緒波動,他來負責(zé)疏導(dǎo)。 可她都來他辦公室快一個小時,他只字不提中午吃飯的事,找了幾道變態(tài)的數(shù)學(xué)題目給她做,然后他就開始忙他自己的工作。 秦書手里轉(zhuǎn)著筆,抬頭望他,他在專注處理郵件。 “韓沛。”她喊他。 “嗯?”他頭也沒抬。 她望著他:“你...沒什么想問的?” “沒有?!鳖D了下,韓沛又說:“問什么?” 也對啊,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