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盛晨拿手機敲著手心,有些事似乎是她沒料想到的,“蘇薇薇呀……” 沒想到顧笙驍能和蘇薇薇攪到一起,這其中是不是有陳氏的陳墨深在推動? 第二天,陽城午間新聞被宋氏屠版: “韓氏的新產品涉嫌偷盜宋氏的最新科研成果,宋氏已對韓氏提起訴訟?!?/br> “宋氏最年輕的副總裁顧笙驍涉嫌盜竊商業(yè)機密并以此獲利,已被警方拘留。” “宋氏在海外版圖進一步擴大,陽城最后是否會形成宋氏一家獨大的局面?” 盛晨關了電視,滿意地勾著唇,低頭看了眼時間,朝外間喊道:“余秘書,我的外賣怎么還沒來?” 話音剛落,余秘書敲響她辦公室的門,然后推門進來,她一手拿著一束紅玫瑰,一手提著外賣。 盛晨十指交叉放在桌面,眉頭一挑:“現在叫外賣還送玫瑰花?” 余秘書依舊冷著她那張臉,不過細看能看出來幾分為難:“老板,這……這不是點外賣送的?!?/br> 盛晨眉頭一皺,紅唇微抿:“宋江城?” “也、也不是?!?/br> “那是誰?”盛晨想不到還有誰會送花,也不可能是顧笙驍,他現在在拘留所里蹲著。 余秘書遲疑道:“是……對面的宋總?!?/br> 饒是冷靜如余秘書,聽到送花的人也被嚇了一跳,也不知道她家老板怎么和對面的宋總扯上關系了。 宋明予?他發(fā)什么神經?! 盛晨扭過頭,深吸口氣,“把花拿走!我不想看到這束花?!?/br> “那午飯……” “放著?!?/br> “哦,對了,余秘書,下午陪我去趟警局,我們去看望看望我們兢兢業(yè)業(yè)挖公司墻角的顧副總,還有被愛情沖昏頭腦的徐助理。” 余秘書輕輕點頭: “好的老板,我會安排好的?!?/br> 盛晨是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tài)去探望顧笙驍的。 說實話,雖然距離顧笙驍被抓緊來僅僅過了半天,但盛晨幾乎要認不出那是顧笙驍了。 以前那個顧笙驍,春風得意,溫潤如玉,謙和有禮,雖然那只是他的表象,不過正因為那些表象迷惑了徐筱美,才讓人甘愿為他自毀前程。 而現在的顧笙驍,金邊眼鏡沒戴在臉上,那雙陰郁充滿野心的眸子沒有一絲遮擋暴露在盛晨眼前,唇色淡淡,眼底有些烏青,整個人看起來既陰沉又銳利,和以前那個顧笙驍判若兩人。 盛晨嘖了聲。 顧笙驍盯著她,勾著唇自嘲:“我想不明白,你是怎么發(fā)現我有問題的,是我太蠢還是你隱藏得太好?” 盛晨嘖了聲,毫不謙虛道:“都有吧。” 打從一開始,哦不,應該是從牙山鎮(zhèn)那天起,盛晨就知道顧笙驍有問題。 從那時候開始,他們‘偶遇’變得多起來,上班偶遇,下班偶遇,盛晨根本不是養(yǎng)在蜜罐里長大的無知富家女,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偶遇,有的只是處心積慮的相遇。 呵,偶遇這招當年都已經被她玩爛了。她的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有點想笑。 顧笙驍一直以來向她展示的是一個長相還算過得去,善良多金,追求上進,知恩圖報,性格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然而顧笙驍并不知道盛晨對這種類型的男人根本不感冒。 更別說,盛晨不是瞎子,從顧笙驍開始接近她,她就知道顧笙驍竟有目的。 顧笙驍沒接觸過二代的圈子,或許以為所有的富家女都是像電視劇里或者小說里那樣雙商感人,可以輕易被利用,盛晨承認,她做事是沖動型,有時候會不經腦子,懶得動腦,不過這不代表她沒腦子。 其實在二代圈子里混的人,有幾個沒腦子的?一個個跟人精似的,看人一看一個準。 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在盛晨心里無限等于中央空調;善良多金?盛晨可不喜歡善良的圣父,顧笙驍再有錢也比不上她有錢;追求上進知恩圖報?啊呸!盛晨眼光毒辣,覺得這人怕是本性涼薄,隱藏得很好罷了。 盛晨從來不相信這世上會有完美的男人,看起來完美的男人沒準私底下還喜歡摳腳,沒看見即使優(yōu)秀如宋明予,也不是脾氣臭得可以? 顧笙驍盯著她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一直以為足夠了解你了,沒想到你卻在我的意料之外?!?/br> “別人說你做事沖動沒腦子,恐怕不見得?!?/br> 盛晨聞言,低頭呵了聲:“是嗎?誰傳的?可能你的情報過時了,那是好多年前的我了?!?/br> “好了,其實我過來,不是來炫耀的,只是想讓你轉告陳墨深,就說,我已經發(fā)現他了,讓他準備迎接我盛氏的報復大禮包?!?/br> 第51章 廚子 從盛晨查到的資料來看, 顧笙驍最開始是韓氏的人, 不過同時他也是陳墨深的人。盛家和陳家一直以來都是合作伙伴關系, 不過陳家眼紅國內市場不是一天兩天了。 韓氏有陳氏的入股。 近幾年來,陳家也開始進軍護膚美妝日化行業(yè), 已經有了吞并盛氏開拓國內市場的想法。這些, 是盛齊遠跟盛晨說的。 至于盛齊遠為什么要繼續(xù)和陳氏合作并且重用顧笙驍,主要還是因為陳氏生產的機器質量好價格也不高, 而重用顧笙驍,是盛齊遠看中顧笙驍的野心,防備著顧笙驍的同時還不忘榨取顧笙驍的能力,盡顯商人精于算計的本色。 盛氏對陳墨深的報復剛剛開始, 也不會那么快結束,畢竟陳墨深有陳氏作為后盾, 摧毀一個企業(yè)并不像電視小說里說的那么容易,比摧毀一個人要難得多。 而盛晨也并不打算跟陳墨深耗個三五年和他背后的陳氏打擂臺。 盛晨在大會上提出單方面終止和陳氏的合作, 并且要求陳氏賠償損失。 巧合的是,這次陳氏送過來的幾件機器確實存在質量問題, 盛晨覺得老天都在幫她,沒理由不借機敲陳氏一把。 甲方爸爸永遠是你爸爸。 做生意以和為貴,雖然講究以和為貴, 不過盛晨生氣了還管什么和不和,對陳氏提出兩個要求, 要么趕緊賠錢, 要么法庭見。 陳氏那邊權衡了下條件對他們不利, 還是乖乖賠了一大筆錢,并且對內宣稱永遠終止與盛氏的合作。 對于陳氏這個決定盛晨是無所謂的,盛齊遠早就找好備胎,一家國內的機械公司,能生產盛氏需要的機器,價格更便宜,要不是跟陳氏的合約沒到期買那么多機器沒用,盛齊遠早就和這家公司簽合約了。 盛晨從陳氏那邊摳了一大筆錢,又在這邊省了一小筆,心情簡直不要太美好。 天氣越來越冷了,盛晨在室內吹著空調倒不覺得有多冷。 盛齊遠還有一個星期才回國,別墅的裝修盛晨去看了眼,還差最后一點就能完工。 裝修材料都是純天然成份,裝修后通兩天風就能入住。 盛晨掐著手指算時間,等盛齊遠他們回來,就可以搬回別墅了。至少不用每次上下班都擔心會碰見宋明予。 這天晚上,盛晨個盛謹吃了晚飯,盛謹在樓上洗澡,盛晨在樓下看報表。 報表這種東西,她以前是最不喜歡看的,如今再不喜歡看也要勉強自己看完。 一般秦姨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回房間看電視或者下樓溜達,絕不會在客廳或者其他地方逗留。 秦姨形色匆匆地從她的房間里出來,帶著糾結和為難道:“晨晨,我能不能跟你請幾天假?” “嗯?”盛晨有些疑惑,“怎么了?” 秦姨嘆口氣道:“最近不是流感爆發(fā)挺嚴重的嗎?我孫子都燒到住院了,可我兒子兒媳工作忙實在是抽不出身來。沒時間照顧我孫子,所以想跟你請幾天假,回去照顧我孫子。” 盛晨聽了,點點頭:“嗯,秦姨你回去吧,這樣,我給你點錢買點補品給孩子吧,你等你孫子康復了再回來?!睆陌锾统鲆豁臣垘牛瑪盗藬?,然后塞給秦姨。 秦姨推辭道:“哎呀,晨晨,我怎么能要你的錢,你最近這么忙,我這個時候請假已經很不好意思了……” 盛晨搖搖頭,把錢塞到秦姨懷里,“秦姨,這是一點小意思,你就當我給孩子提前發(fā)的壓歲錢?!?/br> 秦姨哎了聲,有些不好意思,又不敢用力推拒唯恐傷到盛晨這種‘身嬌體弱’的富家小姐。 在老一輩的人眼里,盛晨這種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孩子,沒干活活,瘦瘦弱弱的哪里有什么力氣? 秦姨走了,盛晨面臨一個難處,那就是誰來負責一日三餐。反正她是不會的。 重新找個阿姨,不是知根知底的盛晨肯定不放心,以前別墅那些阿姨又放假了,不好貿然把人叫回來。 不過在現代社會,有錢真不會被餓死。 第二天一早,盛晨給盛謹塞了幾張紅票子讓他自己解決早餐,午餐他們一個再學校解決一個在公司解決。 到了晚餐,盛晨打了個電話叫外賣。 當天晚上盛謹吃著涼了又被熱過的晚餐,覺得這是他這輩子吃過最難吃的一頓飯。 即使上一世盛氏倒閉,他手里也還有平時盛家人給他存的錢,不至于要吃看起來像剩飯的飯菜,涼了重新熱的飯菜,味道口感跟剛出鍋的簡直千差萬別。 可惜,盛晨和他都不會煮飯,嘴還挑得要命。 盛晨扒了口飯,嘆氣道:“明天我們出去吃吧?!苯裉炀鸵驗橥饷嫣鋺械贸鲩T才點的外賣,結果讓人失望。 客廳的落地窗開了一條小縫透氣,有窗簾擋著不會讓冷風灌進來,又保證室內的暖和。 有道香氣順著那條縫溜進來,在室內徘徊不去,酸酸甜甜的味道,勾得人饞蟲犯了。 盛晨和盛謹摸摸沒吃飽的肚子,彼此對視一眼,鼻尖微微聳動。 要論嗅覺,盛謹比盛晨要靈敏得多,“好香啊,誰家做的糖醋排骨?” 盛晨默不做聲,她家上上下下幾層樓,只有她和樓上住了人,香味是誰家傳來的不言而喻。 以前不覺得有多香,是被秦姨做的飯菜香味蓋住了。 盛晨面不改色地把窗戶關上,輕哼了聲,做飯做得好有什么了不起的。 第二天晚上,盛謹放了學去盛氏和盛晨匯合,兩個人在外面簡單解決了晚餐。 第三天是周末,外面下著大雨。 陽城這座城市最神奇的地方就是冬天還會打雷下暴雨,盛晨開了窗站在陽臺上,歇了跑出去吃的心。 一點開外賣軟件,全都是暴雨天不接單,常去的幾家高檔私房菜館根本沒有外賣服務。 盛晨第一次覺得有錢也不是萬能的。 冰箱里倒還有一些儲備糧,冷凍層里冰著幾條秦姨做的臘rou,幾個番茄是盛晨昨晚見保鮮層沒有位置了放進去的。 盛晨嘆口氣,幸好煮面條她還是會的。 她往鍋里加水燒開,把番茄拿出來,放在案板上解凍,然后,她看著番茄根冰棍似的慢慢溶化了……化了…… 盛晨:…… 沒辦法,盛晨煮了一把面條,切了幾片臘rou放上去,撒一把蔥花,還挺好看的。 陽城人喜歡吃辣,盛晨從冰箱里拿了罐秦姨做的辣椒醬,連同面一起用托盤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