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節(jié)
作者有話要說: 葉子:晚安么么噠~ 生日是有真人真事的,長輩說,有時候忙碌起來村里有時候日子會記茬,再加上身份證上的胡亂登記,實際年齡與生辰記茬的本地還挺多。 大約~大概~可能在臘月初十吧??? 至于襪子,娃娃們基本冬天才有一雙破襪子。 而春秋季節(jié),疼娃娃的人家會做一雙舊襪子,大人們是沒得穿的。 這些襪子都是破爛得不能在爛的衣服做的,所以經(jīng)常會有破洞,但有襪子的娃娃心里可驕傲,旁邊娃娃連鞋子都沒有呢! 至于夏天,基本都是光腳丫跑,除非很燙或爬山,才會穿草鞋或布鞋,基本不穿襪子。 第177章 炎熱與暴躁 “一, 二, 三, 四, 五……” “剪刀石頭布!” 西邊平壩, 冷冷清清的公共食堂旁,兩棵大樹陰下, 甜妹兒跟一堆山娃娃們, 脫掉草鞋或布鞋, 光著小腳丫, 嬉戲打鬧。 文靜女娃娃們在一邊踢雞毛毽,或者冒著太陽,去給地里親人送水喝。 活潑淘氣的娃娃們在一旁邊跳山羊。 剪刀石頭布,選一人作山羊,其他人輪流從其背上跳過,每跳過一輪, 山羊的高度向上升一點,跳不過去的就得做山羊。這種游戲通常個子高的孩子占便宜。 令娃娃們驚訝的是,甜妹兒既沒有跳摔地上, 或架到“山羊”背、把“山羊”壓塌,一雙小短腿特別靈活。 山娃娃本應精力旺盛, 蹦噠一天都不累,倒是把家長們累得不行,夢里娃娃們還能繼續(xù)來一戰(zhàn)。 但今日,家里存糧緊張, 飯菜越來越少,沒玩多久,個個肚子都餓得慌,力氣嚴重不足,趕緊去食堂里搬出凳子,坐成一排。 曉丫頭撅嘴不滿道: “今年大家都變?nèi)趵玻 ?/br> 思丫頭抹一把額頭上的細汗,嘆息道: “大概因為今年天氣太熱的原因,往年春天可舒服啦!” 瞅著童鞋們都無趣,甜妹兒笑瞇瞇提議道:“咱們來玩解放兵與山賊的游戲吧,好像是縣城里娃娃玩的。先是天黑閉上眼睛,然后解放兵殺山賊……” 既然體力不行,咱們玩腦力的。 從簡單的天黑閉眼游戲版開始,警察、法官、好人、壞人等都分配成熟悉角色,玩得好還有后面的狼人女巫升級版。 別看前世才九歲,放假拿著手機戳戳戳的村里娃娃,真的很多,因為村里有部分是留守兒童,爺爺奶奶帶則管不了那么多。還要多虧甜老大,帶領他們滿山浪。 咳咳! 回到原位,跟一群十歲以下單純娃娃,玩這個實在無趣得很。 半個小時,被一堆攪粑粑棍弄得無奈的甜妹兒,眼睛瞪得圓溜溜,他們咋都不按常理出牌。 解放軍殺法官是什么鬼? 就因為他太太黑?! 直到中午回到葉家,甜妹兒跟霜打的茄子一樣,智商實在比不過攪粑粑棍,她實在甘拜下風。 山娃娃們卻喜歡這個‘亂七八糟’的游戲,至于規(guī)則是什么?不要太在意這個細節(jié)。 再過數(shù)日,這個夏天,山娃娃們再也不能在平壩里,愉快玩耍。 ** 從五月下旬開始,太陽越來越火辣,溫度一天比一天高,苦夏來的太快。 林間里來不及采摘的部分野菜與樹葉,在熾烈陽光下長時間曝曬,多余水分蒸發(fā),變得焉噠噠,最后由青綠變枯黃黃,甚至干枯成灰,令人rou疼心疼。 野菜與樹葉被村民們趕緊采回家,都不用晾曬都被當作干菜,裝入麻袋或陶罐里,偷偷儲放起來。 此時,村民們早就脫下長衣長褲,換上藍短褂與寬大褲衩,蒲團扇、草席、竹席也紛紛打整出來。 干活或進林的村人,只要在外站兩分鐘,抹兩下額頭,手立馬濕漉漉的,腦袋的汗水像是剛從水里被拎出來一樣。 用雙手插入頭發(fā)里,能感覺到頭皮頭發(fā),被太陽曬得guntang燙的。 而山間蟲蚊多起來,稍微不注意,手腳臉都被咬出一個個紅疙瘩,更要命的是它非常癢,有的還會紅腫發(fā)炎。 村里四處都飄著,艾草等防蚊草燃燒的味道。 更令人揪心的是,自從那一場綿綿春雨下過以后,烈日天天曝曬,但山林中并未下過一滴雨。 高溫提前到來,往年同期出現(xiàn)的半夜暴風雨,卻像是跟丟了。 近日,葉家已不在進山林,林里危險的因素太多。 暫且不說太陽暴曬問題,夏季林里毒蛇毒蛇繁多,它們習慣躲在林蔭里或溪水溝邊活躍,它們也同樣被曬。 近日因挖野菜被蛇咬傷的事故已出好幾起,碧土村溪水邊再次出現(xiàn)一條三米長蟒蛇,所幸還未有村民重傷。 林里野菜越來越少,村民們也因此減少去山林的次數(shù)。 只是家里糧食只進不出,山娃娃與老人都可以一人干七、八個大紅薯,更不提五大三粗大老爺們,天天必須省著吃、餓著吃。 大家還必須出工干活,稻田里天天需要挑溪溝水補充水分,紅薯地里需要守著,以免山鼠山雀跑出來偷吃,庫房里的糧食越來越少、倒也不再需要晾曬…… 天氣越來越悶熱,老天爺還不下雨,村民們也越來越暴躁易怒。 踢著草鞋、偶爾亂蹦兩下的甜妹兒,都聽到見到村里好幾次干架,吵架次數(shù)更不必多說。連勸架的干部們都心力交瘁不堪,嘴里起著一個個水泡,心里嘴里全都上火! 村民們打架事件越來越多。 武力值相當?shù)哪心信?,往往一開始赤手空拳的扭打或撕扯,然后順手拿笤帚或板凳或扁擔打。 等把周圍便宜的東西,砸碎的差不多了,轉戰(zhàn)到其他地方,繼續(xù)找各自趁手的“武器”。幾乎撈到什么就是什么。 說不定是因為餓著肚子、沒力氣的原因,打那么多場架,竟無一人失手打重,最多插皮輕傷。第二天又繼續(xù)爬起來忙東忙西。 生病的張隊長,也不浪費精力與時間去勸說隊員們,所幸等下暴雨或餓得沒氣力,他們也就消停。 天知道這需要多久! ** 等村外山路也被曬得guntang,葉家小輩們都被居在家里,有時白日全都被送到白家,跟文景深寫寫畫畫,一日三餐再準時移步回家吃飯睡覺。 不僅屋外熱,屋內(nèi)也熱得慌。 甜妹兒提著重重的木桶,將大部分涼水倒入木盆,放在堂廳里,再將桶里剩余的水,一點一點灑在屋里地面上。 “白爺爺,臭師父,有沒有覺得涼快點?” 雙手都泡在涼水里,甜妹兒還不忘給白嫩小腿肚也補充涼水,至于小小的光腳丫,直接踩在濕漉漉水地上。 舒坦得很! 好想去溪水溝里游泳。 偏屋里傳來朗朗讀書聲。 文景深常教育娃娃,‘心靜自然涼’,可自己依舊汗水淋漓,感覺不管用。 甜妹兒借由師父,光明正大地‘逃課’,當然作業(yè)必須得翻兩倍。 約十五分鐘,堂廳地面上的涼水,被熱氣蒸干,屋里溫度也不見有降低多少。 “這還沒到六月份,天氣就熱得要命!” 堂廳里,白老爺子喝一口清熱解暑藥茶,搖頭感嘆道。 五六月份都天熱至此,那八九月份豈不會熱成狗。 夏老爺子抬頭,瞇著眼睛望一眼,窗外熱辣辣的火紅太陽。 夏季最怕的不是還不是高溫,而是一直不下雨,外加持續(xù)的高溫爆曬。 山間溪水溝還保持原樣,但人工挖得水溝里面水在一點一點變淺。再不來一場大雨,夏季紅薯地里都需要井水或溪水澆灌。 那恐怕在不久,碧山村將迎來數(shù)百年難遇的自然災害。 甜妹兒喝著深井水里泡的青草,晃晃悠悠小腦袋,偷偷往旁邊走兩步,遠離兩只正吐舌頭的毛絨大黃狗。 它們的身上也好熱! 小眼睛莫名發(fā)呆起來,僅還差半個動作,她就可以連續(xù)練完第三套小人舞,去空間里山壁瀑布那里瞅一瞅。 各種野味禽類,都是儲備糧的說。 ** 種植糧食蔬菜種類少,地里活計相對較少,生產(chǎn)隊人口多,村民們齊心協(xié)力,三下五除二將活,吭哧吭哧忙完,然后蹲在田地里,給地澆水、逮蛇鼠雀作rou糧。 村民們零零散散聚集在地里,或者坐在田坎樹蔭下,都不愿回家,瞅著地里的青油油綠苗,聞著空氣里飄蕩著草木清香,心里才踏實、有安全感。 仿佛餓著的肚子都好很多。 黃老爺子跟張隊長,帶著大斗笠,在地里用硬木棍試著探測土壤里水分,將木棍深深地插進松散的土壤顆粒中,直沒至柄,估計至少有半米。 抽出來聞一聞。 木棍濕度明顯不夠。 張隊長皺眉問道:“黃老爺子,這春紅薯長得咋樣?” 碧山村的紅薯最多長三季。 今年春季種的遲些,但六月底必須收第一批的主糧食。 “紅薯算最不挑的糧食了,收獲肯定還是有的,春季影響還不算大。咱們趕緊種下玉米吧!只是——” 話未說出口,張隊長也懂他的意思。 如今只能祈禱降雨快點來,若是勻著來最好。慢著來、不可咆哮瘋狂,否則剛種下的玉米苗得遭殃。 但暴雨若是不來,遭殃的恐怕就是整個莊稼,水稻更是受不得一點委屈。 狂風驟雨來也行,他們它們也捏鼻子認命,千萬別不來雨。 最怕的是——‘旱災’,村民根本想都不敢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