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今日之事,你們?nèi)酥谰秃?。罷了,甜妹兒不當(dāng)這什勞子神婆也好?!?/br> 帶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墳?zāi)沽趾?,想到那個機靈惹人疼的女娃娃,在木屋門口的楊婆婆,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她從來就沒有想過養(yǎng)育下一個悲劇。 陰森恐怖的笑容里,竟帶有莫名的幾分溫度。 “這樣最好??!” 一聲輕嘆,被涼風(fēng)吹散在空氣中。 作者有話要說: 葉子:長長長!努力努力努力~ 楊婆婆就是一個開掛模式,說話跟其他神婆一樣,盡力模糊不清,信則有之,她的話都是有深意的,也可以說沒有,包括故意那一句‘我喜歡甜妹兒’。 至于二嬸嬸的娃娃,至少接下來三年不會有,因為接下來三年,種花國的生育會降到歷史最低點。 ** 在鎮(zhèn)街上看到一個被筷子插入喉嚨的小娃娃,好嚇人,愿他沒事,小孩子還是不要玩很多危險的東西,出事實在太嚇人啦~ 繼續(xù)靈異小故事。 不是葉子…… 某人小時候生病,頭重腳輕,但是怎么檢查都沒事兒,體溫也是正常,吃藥輸液也沒用,那時候正是中考時候。 然后去找神婆看,現(xiàn)實生活中的,她給了一碗涼白開水,中間過程忽略,然后她就參加中考。 逆襲成為那年級的第一名。 那是第一次第一名掉落,就是在中考,心疼他! 但是,她后面高考失利了,平時明明很好,還好第二年又變好啦。 第81章 墓碑與豆花 西邊平壩面積不算大, 背靠著郁郁蔥蔥的二碧山, 右邊有一條人工水溝, 水溝那邊是一遍茂密的左樹林。 “白老爺子, 咱村在這修大食堂咋樣?” 張隊長指著左邊那兩棵大樹, 隱約記得咱們公社外頭,就有榛子樹與楊槐樹。 一棵榛子樹很直很高, 枝繁葉茂, 經(jīng)常有各類鳥兒飛集樹冠, 它能結(jié)果。 另一棵楊槐樹, 樹干是紫褐色粗礪的樹皮,主干有大疙瘩,長出帶刺的枝條。 老爺子雖弄不明白,張隊長拉他來這里做啥,但也笑瞇瞇回答他的問題:“這兩棵樹好啊!榛子寓意正直、楊槐有懷陽的吉利意思,古人衙門里種上這兩棵樹, 就是取正直、心懷坦蕩、光明正大的意思。” 炊事員婦女們使喚自家漢子們,把桌椅板凳、鐵鍋菜刀鐵鏟、簸箕筲箕等大食堂的用具,都一一從村口, 搬到西邊壩壩里頭。 搗蛋鬼甜妹兒,被她媽拎著后頸, 像提麻布一樣拎過來,作為做錯事的懲罰,從現(xiàn)在開始,她不能跟小伙伴們出去蹦跶。 從另一方面, 葉mama更怕自己大力奶閨女,又一不留神捅出什么大窟簍。災(zāi)難都快來臨,他們家不能在村里,過于顯眼,什么事都隨大眾最好。 甜妹兒蹦蹦跳跳,來到白老爺子他們身邊,仰著小脖子,看著榛樹流口水,脆生生道:“好想吃榛子果兒?!?/br> 榛子樹會結(jié)榛子果,也叫山板栗。 “小貪吃鬼?!卑桌蠣斪映冻端臎_天辮兒,笑罵一句,再抬頭瞅一眼愁容滿面的張隊長,勸慰道,“你是在憂心碧水村天天殺豬,油葷的事兒,這事你還真不用擔(dān)心。” 甜妹兒作大人模樣點頭道: “肥豬rou一點兒都不好吃,我更喜歡精rou,咱們要不去買點精rou?當(dāng)然白奶奶做的小蔥拌豆腐好吃,媽做的鯽魚豆腐湯好喝,南瓜餅最香,還有焦鍋巴……” 今早碧水村有一道菜特別簡單。 放了一點醬油的湯,上面漂著星星點點的油花,肥rou在湯中漂浮著,對于村人們就是誘惑,吃的滿口油。甜妹兒看得胃一陣翻騰,精rou都不想要了。 倆大人一聽,止不住樂了,笑嘆道:“這傻丫頭!” 在這年頭,精rou,也就是瘦rou,再怎么做,怎么能比得上肥rou泡。 到供銷社買rou,沒有人會傻乎乎要瘦rou,人人都買肥rou。且在供銷社,要沒有熟人,店員就只賣給你瘦rou,除非你腆著面子說一句,“麻煩拉點肥的”。 “家里頭那三個高中生,胃精貴一點,兩三頓葷油下去,天天開始往廁所跑,拉的快沒人形。我跟他們說是吃rou吃的,有人信有人不信,且等著瞅吧!至于碧水村,他們村不也有個赤腳大夫嘛!我這小院子可沒那么多藥材……” 白老爺子瞟一眼忙活的老伴,一臉‘正直’嘮叨道,話語中夾雜著堅定‘碧水村人會生病’的信息。 這還真是他們村好消息,有了隔壁村帶病干活,想必自己村人們,尤其那幾個活躍得三姑六婆,在背后的抱怨會少很多。 不過今天他找白老爺子,可不是為這事兒。 “如今咱們不一塊兒做飯,咱村白老太太的手藝,可比其他兩個村棒得多?!睆堦犻L笑贊道,看著眼前的大樹,才說出自己的擔(dān)憂,“白老爺子,聽說你家前院里,堆滿鐵鍋銅鎖菜刀?高中生同志這是要煉鋼嗎?” 白老爺子瞅一眼,看出他眼底的擔(dān)憂,笑問道:“聽說煉鋼,出去鐵皮鐵器,還需要燃料,咱們村四面,全都是參天大樹,自然而然,成為煉鋼最好的選擇地之一?!?/br> 張隊長憂心不已,慢吞吞道:“老爺子你也知道,這樹都有吉祥寓意,砍樹煉黑疙瘩什么的,可不是什么好法子,我也不是不想煉鋼——”就是怕影響咱們村的風(fēng)水。 白老爺子拍拍他肩膀,笑嘆一句:“你知道他們這幾天是在爭論什么嗎?” 碧山鎮(zhèn)煉鋼遲,很多人不懂,煉鋼除去燃料,需要的是鐵??!大多數(shù)煉鋼爐,都建立在河邊、海邊,人們可以用筲箕等工具,去河里海邊淘鐵沙之類的。 “缺鐵,樹多有什么用,砍樹不是浪費嗎?現(xiàn)在這樹可是公家的,咱不講究浪費?!?/br> 當(dāng)白老爺子把這心底的疑問,隨便一說,三個高中生就開始爭執(zhí)起來。 有人認(rèn)為,碧山鎮(zhèn)倒處有山,鎮(zhèn)上有一條小河,他們可以去那里建高爐,好淘鐵沙。 有人認(rèn)為,咱們不是收這么多鐵器,碧山鎮(zhèn)的樹,可沒有山里頭大·粗·多…… 白老爺子笑著任由他們爭論,都是一群熱血的小年輕啊,讓他想起自己年輕時候。 爭執(zhí)兩天多,恰好這時,大鍋飯消息一傳開,得,他們又遇到新的問題。 這煉鋼首要工作,就是建好煉鐵爐,需要磚塊,咱們村里哪怕拆盡村里殘墻斷壁,也有些不夠,村里更是沒窯,縣里頭的還不夠建其他地方煉鋼爐。 大食堂要建立,為了肚子,分出去好多的舊磚。建爐就缺少磚塊,缺少磚塊就蓋不起爐子,沒有爐子也就談不上煉鋼。 高中生們很聰明。 昨晚正商量著,咱們村的荒山野地里,不是有很多用磚頭堆成的無主墳嗎?要是泥瓦匠說不夠,他們就專門上山拆墓磚。 反正現(xiàn)在不流行什么封建迷信注意。 “拆墓磚?” 張隊長一臉不可置信,那些墓就算時間久遠(yuǎn),擱現(xiàn)在已辨識不清,是哪家哪戶,但也是他們?nèi)齻€村的祖先。 怪不得楊婆婆出聲阻止,這拆廟拆食堂也就算了,拆墓磚會不會太過分了! 甜妹兒板著嚴(yán)肅小臉,背‘奶奶的話’道: “打擾先輩安寧,是要遭天譴的!” 白嫩臉皮兒,又黑又亮的水汪汪大眼睛,精巧翹鼻子,粉嘟嘟小嘴,不論分開還是組合,怎么看都是一可愛小村妞兒。 張隊長卻猛然想起楊婆婆的話。 甜妹兒可是有當(dāng)神婆資質(zhì)的,她雖然沒系統(tǒng)學(xué)過什么,但是單看這周身的靈氣,就跟村里其他娃娃不一樣。 遭天譴! 先人的墓碑動不得?。?/br> 張隊長開始仔仔細(xì)細(xì),向白老爺子打聽這煉鋼,黑疙瘩的事情,必須想方設(shè)法,把高中生們攆出咱們?nèi)齻€村! 煉鋼? 黑疙瘩? 甜妹兒沒興趣。 她蹦蹦跳跳又跑到石磨那邊,看葉mama,一點一點推豆花。 在碧山鎮(zhèn),因為常年油暈少,豆花才是待客主要菜品之一。 上午,白奶奶與張隊長有簡單一番交流。 考慮到他們村可能要請泥瓦匠吃飯,雖然有魚有蝦,蘿卜青菜白菜也有,但還是去碧水村,買了一兩斤五花rou,然后再配上待客菜‘豆花’,想來也算失禮。 也因此,葉mama早早地就泡上黃豆。 “媽!我來幫你洗!” 甜妹兒拿起一把大木刷,赫呲赫呲,跟葉mama一起洗刷起大石磨來。 洗完磨,把它放在大鍋上架著的磨架子上。架子中間有一個孔,石磨的下扇中間有根固定位置用的木樁,剛好放在磨架子中間孔中。 把石磨固定好了。 一只手握石磨手柄,一只手握小木瓢,一邊推動石磨,一邊往石磨中間的孔添放黃豆和水,雪白的豆?jié){,就在石磨緩慢而又均勻的旋轉(zhuǎn)中,流到大鐵鍋中。 甜妹兒嗅嗅翹鼻子,聞著實在嘴饞,看著也很手癢癢,它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盯著葉mama,意圖很明顯。 不遠(yuǎn)處白老太太噗嗤一樂,“紅霞妹子,你就讓甜妹兒也學(xué)著弄,咱們說不定能培養(yǎng)出一個小炊事員哩!” 這手磨豆花記不得,讓小娃娃學(xué),也不費時間。 葉mama瞟一眼甜妹兒的短腿,在石磨一圈墊上修食堂用的舊硬磚頭,然后手把手教她,推磨黃豆。 甜妹兒瞪大眼睛,學(xué)得特別小心翼翼 別小看這單調(diào)而重復(fù)的動作。 黃豆添放多了,不易磨碎,出豆?jié){就少了;水加多了,豆?jié){就稀薄了。 看著雪白的豆?jié){,一點一點大鐵鍋里,特別有成績感。 甜妹兒傻兮兮笑道: “今個兒爺爺他們吃的豆花,是甜妹兒做的喲!” 葉mama把她抱到一邊,把舊磚頭重新堆起來,洗手,接下來再熬制。碧山鎮(zhèn)都喜歡先熬后點豆花。 熬豆?jié){特別講究火候。 火大,豆?jié){的渣會粘在鍋底,最后燒成糊狀,豆?jié){有焦糊味;火小,豆?jié){熬不熟,豆花還少。 當(dāng)豆?jié){熬開后沸出鍋面,又香又濃的豆?jié){味,勾引著在做的所有人的味蕾,有人吞咽口水的聲音,比小聲說話聲音還大。 葉mama倒點生清油在豆?jié){中攪和,去掉散泡子,讓豆?jié){泡沫慢慢散掉。豆?jié){熬熟,再用布袋濾去豆渣。 “好想喝豆?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