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石天鐵嘴鋼牙:“肯定的!” 杜綃就沉默了。 石天嘆了一口氣,摸摸她的頭,說:“傻瓜?!?/br> “我再怎么想,只要你不愿意,只要你還沒準備好,”他把杜綃摟進懷里,蹭著她頭頂說,“我都不會強迫你啊。你怕什么怕?!?/br> 杜綃乜了他一眼,沒說話。 石天臉上發(fā)燒:“我說真的??!” 杜綃嘟囔:“你每次都收不住啊……”要不是他太嚇人,她何苦這幾天瞎躲瞎折騰。 石天眼神有點飄。怎么收啊,親也親不夠,抱也抱不夠,真的要怎么收啊。 石天苦惱起來,說:“那你要怎么樣?總不能因為這個,就晚上都不見面了吧?” 石天都不知道該怎么辦,杜綃就更不知道了。 石天知道杜綃是個單純的、在這方面沒有經(jīng)驗的女孩,但他沒想到,她會為了回避這種事做到這種程度。他忍不住想,杜綃mama以前管她管得那么嚴,都不許她談戀愛,是不是把杜綃教導(dǎo)成了那種不到結(jié)婚不滾床單的思維? 那怎么辦? 石天腦子一熱,脫口而出:“我們?nèi)ヮI(lǐng)證吧!” “???”杜綃沒明白他的意思。 “我們把結(jié)婚證領(lǐng)了!先結(jié)婚!”石天腦袋熱騰騰的說。 杜綃駭笑:“說什么呢你!” “真的!我們結(jié)婚,你不就不用顧慮這些了嗎?”石天腦袋還熱著呢,“我也不用成天提心吊膽了!” 杜綃和石天之間,難得出現(xiàn)了石天腦子不清醒而杜綃腦子清醒的情況。 比起石天從前很多細節(jié)處的溫柔體貼,甜蜜情話,這個結(jié)婚的提議非但不能讓杜綃感到溫馨甜蜜,反而讓她更看清楚了年輕男人能被精蟲驅(qū)使到一個什么樣不理智的程度。 她難得的表現(xiàn)得比石天還清醒理智,內(nèi)心中非常知道石天這提議的不靠譜,卻也不想指責他,只笑嗔:“行了你,說點正經(jīng)的?!?/br> 石天腦子熱了那么一熱,也就恢復(fù)了。 所以真的不要把男人在最情濃的時候說的話太當真,他們就是那么腦子一熱就脫口而出,并且在事后理所當然的認為女人應(yīng)該能明白那只是情話而已。把這種情話當成人生承諾的女人,最后往往都會為男人的這種態(tài)度所傷。 石天腦子熱過了一下,恢復(fù)過來,看著自己女朋友。她雖臉上帶著笑,眼睛里卻顯然并不覺得好笑,甚至有著少見的淡淡疏離。他的腦子就徹底冷靜下來了。 他感覺到,杜綃是真的有些抗拒。雖然,她的身體反應(yīng)明明表現(xiàn)出很喜歡…… 冷靜下來的石天還是給出了有效的且可行的解決辦法。 “設(shè)門禁吧。”他說,“最晚十一點,要在我那兒,我就十一點之前送你回去,要在你這兒,我就最晚十一點一定走?!?/br> 他握著杜綃的手,輕輕摩挲,柔聲告訴她:“你不要怕我,只要你不愿意,我肯定不會強迫你,好不好,嗯?” 那一聲“嗯”尾音上調(diào),石天的態(tài)度又這樣柔軟,杜綃心里就軟了。要她自己想,也的確想不出來比門禁更好的方法了。要真像她現(xiàn)在這樣,躲著一直不見面,那還怎么談戀愛呢? 杜綃想了想說:“九點?!?/br> 石天的臉就垮了下來。 “十點半!”他力爭,“已經(jīng)很早了?!?/br> 兩個人討價還價,最后談攏的門禁時間是九點半。 “心好累啊……”石天把頭埋在杜綃肩頭,幽怨的說,“為什么我談個戀愛這么苦逼?” 看人家老張,早早的就和妹子同居了啊,超性福的! 杜綃猶豫了一下,輕聲說:“對不起……” “嗯?”石天微愕抬頭,看到了杜綃眼中的迷茫。 石天頓時就后悔了。 杜綃過去被家人保護得太過,成長和成熟得都比同齡的女孩晚一些。比起他的急迫,她此時產(chǎn)生的更多的是第一次戀愛帶來的迷茫和困惑吧?她在努力的以她過往所接受的教育尺度來平衡她和他之間的進程。 她眼中的迷茫和一絲無措,讓石天的心不由自主的柔軟了起來。 “瞎說什么?!彼嗨念^,然后抱緊她,低聲跟她說:“男人都會有沖動,這是生理決定的,是荷爾蒙,這個不是我想它消失就能消失的。但是……” “我不想讓你對我產(chǎn)生害怕或者討厭的情緒。比起生理沖動什么的,肯定是你更重要啊?!彼阉氖治赵谑中睦铮耙俏覜_動起來,你覺得不舒服,不想繼續(xù),你就告訴我,知道了嗎?” “我肯定會停下來的。”他賭咒,“我要是不停……你就咬我!” 杜綃忍不住笑了。她的笑容像破開冰面的陽光,令石天怦然心動。比起她茫然無措的神情,他是愛她這樣沒有陰霾的笑容的。 他忍不住親了親她。這親吻一點也不急切,溫柔纏綿。 石天之前都太過著急,忙于掠奪,這一下,又仿佛發(fā)現(xiàn)了新天地。 別想那么多,大腦放空,專注與唇與齒的糾纏,其實……也很美好。 杜綃閉上了眼睛。 等她再睜開眼睛,覺得身體軟綿綿,只能靠在石天的肩膀上。 石天用下巴蹭著她的發(fā)頂,輕聲跟她說:“以后不許再躲我啊……” 杜綃輕輕的“嗯”了一聲。 而石天則想,讓她露出那種迷茫的無措的神情,是他的錯。 等石天帶著元寶回去之后,杜綃打開筆記本跟黃嘆聊天,把她跟石天約定了門禁的事告訴了黃嘆。 黃嘆發(fā)了個豎大拇指的表情說:【你這男朋友很可以了,感覺是個很好的男孩呀?!?/br> 她又說:【真感覺到那里了,也不是不可以吧,畢竟咱們都二十五了。】 杜綃說;【還不想?!?/br> 她沉默了一會兒,打了兩個字:【我怕?!?/br> 黃嘆問:【怕什么?】 杜綃縮在椅子上,抱著自己兩腿,克制不住的咬拇指的指甲。 她怕什么呢? 杜綃感到很迷茫。 關(guān)了燈躺在被窩里,她一直睜著眼睛。當眼睛適應(yīng)了黑暗之后,她能清楚的看到吊頂上的那一條裂紋。 那條裂紋每天都在提醒她,這不是她的房子,不是她的家。 她現(xiàn)在沒有屬于自己的家。她全部的家當都在這個房子里,一些衣服鞋子,一些零碎的小東西。 她擁有的東西不多,能失去的東西更少。 任何重要事物的失去,都讓她感到害怕。 第72章 杜綃在周五的時候, 聽到一個勁爆的八卦。那個招蜂惹蝶的王琳, 她……她竟然是已婚! “真的呀?”王梓桐問。 杜綃更不敢相信:“不可能吧?” 曹蕓最近臉色一直不是很好, 但這會兒有八卦講, 她又神采飛揚了:“真的!” 看她打手勢,杜綃和王梓桐都湊過去,三顆腦袋湊在了一塊堆兒。 曹蕓壓低聲音說:“我早上去hr了,我本來是想找小盧問一下休產(chǎn)假的事兒的, hr的經(jīng)理不在, 屋里沒人, 我倆就聊了聊, 就聊到王琳了。小盧親口告訴我的, 她說王琳入職表上填的是已婚!” “那她都結(jié)婚了她怎么還……”杜綃說到一半說不下去了。 因為曹蕓和王梓桐都用看智障的目光看著她。杜綃就郁悶了。 她忽然生氣氣來。 “我不喜歡她?!彼逯樥f,“我不喜歡這樣的人?!?/br> 杜綃一向脾氣軟和, 忽然這樣將不喜歡某個人明白的說出來,曹蕓和王梓桐都有點意外。 “怎么了你?”王梓桐問。 曹蕓就笑起來:“怎么還生氣氣來了?又不干你的事?!?/br> 王琳想怎么做是她的自由, 她敗壞的是她自己的道德品行, 傷害的是她自己的丈夫,的確不干杜綃的事。 但杜綃就是莫名的生氣。 她本來是顏控, 因為王琳長得好看, 她還挺喜歡她的。后來發(fā)現(xiàn)她為人風流, 她雖然咋舌,也覺得都是成年人, 如果雙方都是你情我愿, 那依然是人家的自由。 可現(xiàn)在她是真的不喜歡王琳了。 對比已婚的王琳的風流, 她對石天的拒絕和堅守,看起來簡直……蠢透了。連他們倆約定的那個門禁都顯得那么蠢,那么幼稚,簡直像小學生過家家! 杜綃就不由自主的感到生氣。這股氣堵在她胸口里,難受了一個上午。導(dǎo)致她在茶水間門口碰到了jacky,想到這個家伙極可能跟王琳這個有夫之婦有jian情,她就都沒給他好臉色,特別的冷淡。 jacky莫名其妙,從茶水間出來問曹蕓:“小杜怎么了?心情不好?老章訓她了?還是跟男朋友吵架了?” 看jacky吃癟,還是這種跟工作完全無關(guān),在年輕小姑娘這里吃癟,曹蕓就笑得特別舒暢。 “她沒事兒。”她說,“至于心情為什么不好,不用跟你匯報吧?” jacky接連在年輕姑娘這里吃癟,摸摸鼻子,決定不跟這個部門的娘子軍作對。畢竟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嘛,他可是英倫紳士。 于是端著咖啡,手插在褲兜里,目不斜視的走開了。 直到忙碌的工作讓她無暇去想別人的風流韻事,杜綃心口那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才漸漸散去。臨到中午的時候,座機響了,杜綃接起來:“你好,媒介智訊?!?/br> “杜綃,我lisa。”前臺的lisa說,“有一位曾先生找你,在前臺?!?/br> 杜綃想了一秒,沒想出來“曾”先生是誰,說:“哦,我馬上過去?!?/br> 掛了電話,杜綃就去了前臺,見到那個“曾先生”,杜綃意外:“曾大夫?” 原來曾先生,就是跟她相親過的曾琦。 “杜綃,好久不見?!痹鹨恢皇譀_她打招呼,問她,“你有時間嗎?想跟你談?wù)??!?/br> 杜綃猶疑的問:“你……有什么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