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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快穿之禍水在線閱讀 - 第47節(jié)

第47節(jié)

    仿佛感覺到不對,蘇禧小心看一眼魏義深,問:“生氣了?”

    魏義深不看她也沒有說什么。

    他垂下眼,將她這只冷冰冰的手也拉下來,好好握在手里,眉眼透著一股認(rèn)真,在幫她把手捂暖,淡淡說道:“外面太冷,應(yīng)該拿個(gè)手爐?!?/br>
    語氣再怎么強(qiáng)作鎮(zhèn)定,這樣的動作、這樣的話,都把他對蘇禧的關(guān)心展露無遺,更和生氣不沾邊。蘇禧冷眼看著他的傲嬌模樣,笑得眉眼彎彎:“我拿了啊?!?/br>
    魏義深抬一抬眼,見她正巴巴的望著自己,反應(yīng)過來,這是在說他呢。他這樣子幫她捂手,可不是同手爐沒差別了?他心里覺得好笑,臉上表情愣沒半點(diǎn)變化。

    他不說話,蘇禧故意從上到下打量一遍魏義深,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又抓住他的一雙手,極誠懇的看著他:“能問你一個(gè)問題嗎?”

    魏義深從她的表情里莫名敏銳的品出一點(diǎn)貓膩。他掃一眼四周,底下的人差不多收拾好了,煙花也放完了,他們沒必要繼續(xù)待在這里,故而說:“該回去了?!?/br>
    抽回手,魏義深頓一頓道:“回去再說。”

    蘇禧慢一拍,但是很快跟上魏義深的步子,并肩走在他的身側(cè)。

    “那你先猜一猜,我想問你什么?”蘇禧糾纏起魏義深。

    魏義深敷衍:“猜不明白?!?/br>
    蘇禧兩步搶到魏義深面前,背過身正臉對著他倒走幾步:“和我們有關(guān)的事。”

    魏義深手掌掌住蘇禧的肩,讓她轉(zhuǎn)過身去:“好好走路?!?/br>
    “那就讓我好好問一問你?!碧K禧偏頭看向魏義深,倚到他的身邊,以一種親密姿態(tài)挽住他的胳膊,壓低聲音,“魏義深,你是不是特別喜歡我???”

    周圍有不少的下人,在魏義深聽來,她分明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乍聽到這樣的話,魏義深一瞬也懵了,繼而沉著臉掃一眼眾人,三七聽雨紛紛避開他目光。

    蘇禧順著他的視線探頭朝著三七聽雨看去,被轉(zhuǎn)過臉來的魏義深抬手塞回身邊。他略低下頭,輕輕的擰眉,蘇禧卻先笑了:“好,等回去再說?!?/br>
    后來的一路,她果真一個(gè)字都沒有。魏義深心里變得沉甸甸的,因?yàn)樗蝗坏囊痪湓挕D菢渔移ばδ槅柍鰜淼囊痪?,又到底是個(gè)什么意思?果然還是喝醉了罷。

    蘇禧和魏義深回到院子里,走進(jìn)燒著炭盆的屋子,便感覺到一股暖意撲面而來。魏義深脫下斗篷直接去了梳洗,蘇禧坐下喝過兩杯熱茶,才也去洗漱準(zhǔn)備休息。

    蘇禧回來時(shí),魏義深人已經(jīng)躺到了床榻上。她屏退丫鬟,自顧自走上前,坐在床沿上,喊了他一聲,沒有回應(yīng)。這裝睡太過明顯,蘇禧不拆穿,脫了外裳上床。

    本該輕手輕腳從床尾繞到里面,她偏偏不。蘇禧挨著床沿躺下,側(cè)過身子對著魏義深,基本是要滾到地上但還沒滾到地上的狀態(tài)。她輕聲的喊:“夫君……”

    魏義深不應(yīng),她湊過去了一點(diǎn),仍是一句:“夫君……”離得這樣近,溫?zé)岷粑p輕噴在他臉上,嬌嬌喚著,一下一下,一聲一聲,便是抓心撓肝、心癢難撾。

    蘇禧一張小臉孔快要貼到魏義深臉上時(shí),他終于敗下陣來,睜開了眼。帳子里的光線昏暗,不妨礙魏義深看清楚她偷笑的模樣,喜滋滋看著他。

    “不是說好回來再說的嗎?怎么能自己先睡?”蘇禧小聲質(zhì)問。魏義深喉結(jié)上下滾了一下,沒開口,略微側(cè)過身子,手扣住她的腰,直接把人抱到床榻里面來。

    從她躺到床沿開始,他一直在提心吊膽,生怕她不小心就要滾下床去。把人抱了過去以后,魏義深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氣,口中問:“要說什么?”

    蘇禧一笑,理所當(dāng)然的語氣:“說我們的事啊!”頓了頓,她又說,“我之前問你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你偷偷告訴我吧,你是不是特別喜歡我?”

    魏義深聽出她話語中的誘哄,更覺得她有點(diǎn)兒像逗小孩子。偷偷告訴她,和不偷偷告訴她,究竟有什么區(qū)別?只是這個(gè)問題,一時(shí)之間,他竟給不出回答。

    正在魏義深思考著,要怎么好好說時(shí),身邊的人又悄聲說:“我說的喜歡,不是那種喜歡……是這種喜歡……”她一句話才說完,魏義深看到她的臉離得很近。

    同一刻間,他的唇,也被她的堵住了。

    奇異的觸感竟令人頭昏目眩,魏義深忽而感覺腦袋被放空。

    他已變得無法思考。

    第72章 驚鴻照影來(十)

    “喜歡嗎?”一個(gè)吻一觸即分, 蘇禧放過魏義深的唇,卻依舊維持著和他極近的距離,額頭抵著他的額頭,鼻尖擦著鼻尖,含笑發(fā)問。

    魏義深把蘇禧的眼睛望住,眸光幽深,又仿似暗藏著某種濃烈情緒,竭力克制,輕易不敢爆發(fā)。兩個(gè)人在黑暗中對視,在一片沉默里, 任由朦朧曖昧翻滾涌動。

    須臾之間,蘇禧微微閉眼,再次湊了上前, 去觸碰他的唇。軟軟濡濕的舌尖試探性輕輕的舔一舔他的嘴角, 她縮回來,又小聲問一句:“是非常喜歡嗎?”

    魏義深從來知道自己不過是個(gè)普通人,沒有僧人的超凡脫俗、清心寡欲。面對她有意無意的撩撥,他很難完全克制得住自己的**。畢竟他們是正經(jīng)拜過堂的。

    以前是知道太容易發(fā)生一點(diǎn)什么, 才盡量睡在書房……她一句跟著一句的追問, 他給不出否認(rèn)的回答。索性以行動代替了答案,魏義深不說話,卻主動湊上前。

    他含住蘇禧的唇,手摁住她的肩,拿舌撬開她的牙關(guān), 無聲的向她索求。魏義深曾經(jīng)想過,他們既是夫妻,他不必如此的顧慮,也猜想過,她一定很好。

    今時(shí)今日,方知自己想的淺薄了。

    她是很好,卻比他想象的,還要好太多太多了,是他根本無法預(yù)料得到的程度。

    今天夜里屋子里的炭盆仿佛是比往常燒得更旺,熱意一路燒到身上,惹出了汗。錦被下的人衣裳解了,那股熱意卻變得更厲害,一路要燒到人的心底去。

    蘇禧在魏義深的身下,手臂纏在他的身上。他們是初次,在魏義深看來,她或許難免會緊張,也想得嚴(yán)肅,故而耐下心來,一點(diǎn)一點(diǎn)同她唇齒糾纏、耳鬢廝磨。

    后來,趁她不備,魏義深輕咬一口她耳背的軟rou。聽她一聲酥軟嚶嚀,惱得推他,他卻笑著在她耳邊低聲問:“害怕嗎?是非常害怕嗎?”

    蘇禧張口似乎要說話,被魏義深迅速堵住了唇。同一刻,在她注意力被分散的這一個(gè)瞬間,他撞入她的身體。她從嗓子眼里沖出來的吟哦聲響,被他吞入腹中。

    窗外幾片雪花悄悄落了下來。

    屋子里,帳幔下,卻是無限旖旎春光。

    第二天的清早,蘇禧迷迷糊糊醒來時(shí),人被魏義深抱在了懷里,兩個(gè)人的身子沒有一絲阻礙貼在一起。她的手臂滑到他的腰間,但沒有使力氣,輕輕搭在那里。

    魏義深先她一步醒了,因而她一動作,他便有所察覺,反倒收緊手臂,越將她摟在懷里。蘇禧這才抬眼看他,見魏義深醒著,笑著道了一聲早。

    “昨天晚上,有沒有累到你?”蘇禧趴在魏義深胸前,不懷好意的問。

    不知是否關(guān)系更近一步,魏義深把玩著她一縷頭發(fā)說:“嗯,你把我累壞了?!?/br>
    蘇禧抬抬眼,見他似笑非笑看著自己,輕哼一聲要跑,偏偏被扣住腰,定住身子哪也跑不走。魏義深摸摸她的臉,笑:“跑什么?你還沒有說要怎么補(bǔ)償我?!?/br>
    “允你去書房睡一個(gè)月,好好休養(yǎng)?”蘇禧佯作正經(jīng)詢問。魏義深挑了一下眉,她也笑了笑,又補(bǔ)充說,“再讓小廚房多做些羊鞭、牛鞭、枸杞之類的……”

    蘇禧話還沒說完,先被嫌棄的捂住嘴。“看不起人了是吧?”魏義深笑一笑道,繼而松開手,卻直接吻住她的唇,翻身把人壓在身下。

    早已是天光大亮,今天自家小姐和姑爺都起得格外晚,在外面做了半天繡活的聽雨暗暗嘀咕兩句。復(fù)聽到說話的聲音,以為人是醒了,放下繡繃子便站起身來。

    聽雨本想走到月洞門那兒問一聲可是要起了,可還沒有開口,先聽到一陣動靜。她沒有出聲,認(rèn)真辨認(rèn)了一下,卻慌忙紅著臉退出來,又吩咐其他人不許打攪。

    經(jīng)歷過最親密的事情之后,蘇禧和魏義深的關(guān)系也生出變化。往前的這一陣子,他確實(shí)已經(jīng)待她還不錯(cuò)了,然而和像之后這樣的縱容和嬌寵是沒有的。

    如果說在此之前,魏義深仍有所顧忌,在發(fā)生過這些事之后,那些顧忌和小心都變得沒有了意義。干脆敞敞亮亮對她很好,體貼入微、關(guān)懷備至,也情深意切。

    正月十五,元宵佳節(jié),皇帝于宮中設(shè)下宴席,魏義深隨英國公入宮赴宴。蘇禧和他兩個(gè)人說定了,按慣例,宴席入夜時(shí)分便會散,等回來了,他陪她去賞花燈。

    這不是蘇禧提出來的,她不過說了一聲元宵花燈,魏義深便說可以陪她。這種事情他們還沒一起做過,蘇禧自然答應(yīng)。因而這天,她是守著時(shí)間出的門。

    馬車停在了街口,未出片刻,在馬車?yán)锟局鸬奶K禧便聽到外面魏義深的聲音。聽雨原本陪著她,聞聲下了馬車。蘇禧也探出頭,瞧見他,同樣下去了。

    從聽雨手里接過斗篷,魏義深將蘇禧裹住了,一邊幫她系好帶子一邊說:“怎么沒有在府里等著?萬一有什么事情耽誤時(shí)間,不是要在外面等上許久?”

    “可是我前腳剛到,你就來了啊?!碧K禧不以為意的回他。魏義深無奈看看她,幫她穿好斗篷,便牽起她的手說,“今天確實(shí)比往年散得要早一些,走吧?!?/br>
    繁華的街道人流如織、車水馬龍,漂亮的花燈從街口起便隨處可見。暖黃的光亮把一整條長街照著,連同燈下一張一張笑逐顏開的面容都好似被照得閃閃發(fā)亮。

    魏義深買了一盞活靈活現(xiàn)的兔子燈給蘇禧玩,上面一個(gè)大大的福字。然而蘇禧很快便發(fā)現(xiàn),他們在人群穿梭,除去偶有孩童跑過,身后牽著兔子燈,再沒別人。

    除此之外,還有人因?yàn)樗嶂槐K兔子燈而笑吟吟多看兩眼的。她不是小孩子,這樣子難免引人注目,蘇禧卻似渾然不覺,歡歡喜喜、極有興頭賞玩著。

    路過一處賣面具的小攤時(shí),蘇禧停了下來。她給魏義深挑了兔子面具,不容辯駁幫他戴好,跟著卻給自己挑了青面獠牙、暴珠豎眉的鐘馗面具,頓時(shí)好不神氣。

    蘇禧透過面具看著魏義深,笑問:“怕不怕?”

    魏義深頂著一張分外不和諧的兔子面具,配合的點(diǎn)頭:“怕。”

    蘇禧又將兔子燈塞到魏義深手里,狡猾的問:“兔子面具配兔子燈,好不好?”

    魏義深繼續(xù)配合說:“好?!?/br>
    蘇禧笑得眉眼彎彎,牽起他的手:“我們?nèi)ツ沁吙纯??!?/br>
    魏義深緊步跟在蘇禧身側(cè),對自己成為人群中的新焦點(diǎn)像完全不覺得別扭尷尬。

    他們走到石拱橋上,魏義深忽然停下步子,不再往前。蘇禧回頭看他,魏義深看看她又仰頭看看天,一步走上前,微微彎下腰,在她耳邊說:“看不看煙花?”

    蘇禧眨眨眼,頭頂已出現(xiàn)煙花炸裂的聲響,魏義深沖她笑笑,莫名叫人生出一種“一切盡在不言中”感覺。她想起來,大約是上次拉他去放煙花,他以為……

    焰火把行人的注意力吸引,石拱橋上,行人紛紛駐足,仰頭去賞煙花。炸裂的煙火散落在石拱橋下河面上,蕩起層層漣漪。蘇禧領(lǐng)了魏義深的情,也抬頭看天。

    一場煙火將要結(jié)束,周圍的行人仍沉浸在這場絢麗中,立在蘇禧身旁的魏義深卻湊到她的近前。他在蘇禧耳邊,輕聲問:“你記不記得,我一直欠你一個(gè)回答?”

    蘇禧低下頭來,魏義深不知什么時(shí)候已經(jīng)摘下了面具。她望向他,他直了身子,跟著手臂一甩身上寬大的斗篷,擋住旁人視線,掀了蘇禧的面具,吻住她的唇。

    頭頂煙花燦爛,周遭是陌生人吵吵嚷嚷,不遠(yuǎn)處便是萬家燈火,處處人間煙火的氣息。斗篷落下時(shí),魏義深已如同沒事人一般,只唇邊淡淡笑意。

    他牽過了蘇禧的手,帶她離開了石拱橋,沒有繼續(xù)湊這個(gè)熱鬧。蘇禧任由他牽,臉上掛著帶一點(diǎn)傻乎乎的笑,把魏義深的手握得很緊,因?yàn)樗t來的一句答復(fù)。

    方才一刻,魏義深在她耳邊說——

    “是喜歡,也是特別喜歡?!?/br>
    在魏義深把這句話說出口的同時(shí),蘇禧也聽到系統(tǒng)的提示,攻略度已經(jīng)達(dá)到百分之九十了。這算什么……蘇禧想,差不多,可以叫雙喜臨門的吧。

    元宵一過,出了年節(jié),日子恢復(fù)如常。轉(zhuǎn)眼便是陽春三月,這幾個(gè)月,魏義深的身體情況還不錯(cuò),沒什么大毛病。蘇禧很微妙的想到“陰陽調(diào)和”之類的東西。

    三月初十,蘇禧到老夫人那兒去請安,也久違見到了董氏。董氏而今已是七八個(gè)月的身孕,肚子圓滾滾的,人也越發(fā)豐腴起來??吹教K禧,她笑著打一聲招呼。

    老夫人讓蘇禧也坐了,叫人奉茶。蘇禧先和老夫人請過安,方同董氏說:“弟妹不過兩三個(gè)月便要臨產(chǎn)了,還惦記著來和祖母請安,難怪祖母常常夸你。”

    董氏含羞低頭笑了笑,老夫人說:“我也說呢,這樣子就不要往我這兒跑了,這時(shí)候要是不小心磕了碰了都叫人揪心,還是安生在自己院子里待著好一些?!?/br>
    “已經(jīng)許久不曾來看過祖母了,總還是要來看看的……”董氏笑應(yīng)一句。蘇禧含笑聽著,端起手邊茶盞,一口茶水下肚,卻轉(zhuǎn)眼犯了惡心。

    她擱下茶盞,別過頭干嘔起來。董氏看在眼里,心卻一揪,接著聽到老夫人關(guān)切的在問:“哎……好端端這是怎么了?犯惡心?”頓一頓,又問,“難不成?”

    一個(gè)相同的念頭,出現(xiàn)在董氏和老夫人的心底。

    兩個(gè)人卻是截然不同的心情。

    第73章 驚鴻照影來(十一)

    不管怎么樣, 魏義深都是國公府的長孫,何況父親早早去了,自己又病弱,老夫人從來都是心疼的。她一直盼著魏義深這個(gè)孫子能夠有孩子,當(dāng)下自心生歡喜。

    老夫人吩咐丫鬟去請大夫過來,要讓蘇禧在這兒好好給大夫看一看。董氏沒走,一臉關(guān)切守在一旁。等大夫過來期間,老夫人身邊的丫鬟們忙上忙下伺候蘇禧。

    在生孩子這件事上,蘇禧也算是個(gè)有經(jīng)驗(yàn)的。楚苒若的身體很康健,而魏義深這兩三個(gè)月挺賣力的, 懷孕自然不稀罕。不過,她在來之前也不清楚董氏會過來。

    把懷孕當(dāng)成可以炫耀的資本這樣的事,蘇禧沒興趣干。無非是以董氏那種做派, 不需要她非做什么, 光知道她有身孕,董氏自己恐怕就會想得很多。

    董氏之前能在她面前那么炫耀,說明在董氏心里,子以母貴、母以子貴的想法根深蒂固。從利益角度分析, 魏義深若有兒子, 世子之位對他便幾乎是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