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整首詞十分香艷,將偷情描寫的十分細(xì)膩,把這首詞搞出來,簡直是要崩人設(shè)?。?/br> 李從嘉卷了自己的詞作就匆匆離開知州府,開始思考不知道他在教坊使眼中留下了個什么形象? 回到府中的時候,剛下馬車,就看到楊新跑出來興奮說道:“郎君,怎么才回來?告訴你一件天大的好事!師父他雙眼復(fù)明啦!咦……你的脖子……” 李從嘉聽得釋雪庭雙眼復(fù)明,不由得十分開心,連楊新那一臉的疑惑都沒有注意到,一邊問:“真的嗎?”一邊快步走向府中。 而此時釋雪庭也迎了出來,一雙眼睛明亮有神,他雙掌合十剛要行禮致謝,就看到了李從嘉脖子上那枚鮮紅的唇印。 第52章 李從嘉開心的走過去問道:“眼睛好了?” 釋雪庭定定看著李從嘉許久, 這才合掌說道:“已經(jīng)能看到東西, 只是略有些模糊罷了?!?/br> 李從嘉想了想說道:“還未大好, 還是請郎中來看看吧。” 釋雪庭沒有回答,只是避開身說道:“郎君辛苦, 還請先去沐浴更衣吧?!?/br> 李從嘉總覺得釋雪庭的眼神似乎有些奇怪,難道是因?yàn)樗劬傓D(zhuǎn)好的緣故? 不過他這個疑問,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李從嘉對著銅鏡看著脖子上那鮮紅無比的唇印, 恨不得穿回去把脖子擦干凈再回來! 這尼瑪完全就是一夜風(fēng)流, 還留了罪證的節(jié)奏啊。 可李從嘉偏偏根本沒風(fēng)流到,比起李景遂, 知州還是保守許多,請來的都是楊花院的小娘子,小郎君一個也沒有! 李從嘉沐浴更衣完畢之后,一出來就看到楊新拿著他昨晚的手稿在讀,正巧讀到了“教君恣意憐”。 李從嘉:…… 他面無表情地走過去, 一把將詩稿扯回來說道:“功課都做完了?” 楊新笑得略帶些猥瑣:“做完了做完了, 郎君這詞寫得真好,教教我啊?!?/br> 李從嘉嘴角微抽:之前是誰根本不想學(xué)的?現(xiàn)在又來這套?孩子, 你思想很有問題啊。 釋雪庭含笑看著李從嘉尷尬的模樣, 等欣賞夠了才慢悠悠說道:“郎君既然當(dāng)場寫詞,想必田五娘子的事情也已有了眉目?!?/br> 李從嘉一臉郁悶地說道:“昨晚被灌了個夠嗆, 都忘記有沒有提了?!?/br> 幸好這年頭酒精度數(shù)都不怎么高,如果是他搞出來的蒸餾酒……估計今天他就要橫著回來,哪像現(xiàn)在只是有些輕微的頭痛。 釋雪庭立刻問道:“喝多了?” 李從嘉揉了揉太陽xue:“是啊, 這群人真能喝?!?/br> 最可怕的是他不喝還不行。 楊新頗有些過意不去:“郎君受苦了,都是我的錯。” 李從嘉搖了搖頭,這事兒沒有誰對誰錯,畢竟人是他要救的。 釋雪庭開口說道:“春生,去給郎君煎兩碗醒酒湯?!?/br> 春生剛答應(yīng),李從嘉馬上跳起來:“別別別,我現(xiàn)在很清醒,用不到醒酒湯?!?/br> 釋雪庭說道:“那個對宿醉后的頭痛有效?!?/br> “也……也不是很痛!”李從嘉想了想,頭痛跟醒酒湯那個味道比起來,他果斷選擇頭痛! 釋雪庭略有些無奈:“既然如此,我便幫郎君按一按吧。” 咦?這個可以有! 楊新看著兩人往李從嘉的臥室走去,心中頗有些疑惑,為什么非要回房間?還是去郎君的房間? 倒是在李從嘉他們完全沒有察覺到什么不對,李從嘉直接躺在釋雪庭的腿上,將發(fā)髻解開,閉上眼睛美滋滋的等著服務(wù)。 “郎君若是真的救下田五娘子,會讓他和楊新成親嗎?” 李從嘉感受著釋雪庭修長手指輕柔按在頭皮上的感覺,懶洋洋說道:“這要聽你的啊。” 釋雪庭頗為意外:“嗯?” 李從嘉睜眼笑道:“你才是十一郎的師父啊,這件事情你說了算,我們把田五娘救出來已經(jīng)仁至義盡,更何況田家出事,她父兄盡皆罹難,怕也是要守孝的,想要成親都沒辦法?!?/br> 釋雪庭原本低頭看著李從嘉,然而在看到對方言笑晏晏的模樣之后,下意識的抬起頭,沒敢再去看。 不過李從嘉的這番話的確讓他意外,他還真沒想過楊新的婚事,他一直以為是李從嘉決定。 李從嘉見釋雪庭不說話,又慢吞吞地說道:“不管怎么說,都要十一郎自己也喜歡才行,那孩子主意正,如果他不愿意到時候怕不是結(jié)親是結(jié)仇了?!?/br> 釋雪庭說道:“這件事隨你做主。” 他這句話說完之后沒有等到任何回應(yīng),反而聽到了輕微的鼾聲。 李從嘉這一睡就是兩個時辰,等他醒來的時候,依舊感受到了頭上舒服的按壓。 睜開眼之后,他才發(fā)現(xiàn)室內(nèi)已經(jīng)略有些昏暗。 李從嘉揉了揉眼睛,聲音略帶沙啞:“你……一直沒走?” 釋雪庭微微一笑:“可覺得好些了?” 李從嘉毫無形象的伸了個懶腰:“總算是活過來了,再來幾次,真是要折壽了!” 釋雪庭說道:“既然如此,教坊使的邀約我便替郎君拒了吧?!?/br> 李從嘉一愣:“教坊使的邀約?什么時候的事?” 釋雪庭回答:“未時一刻派人送來的請?zhí)??!?/br> 李從嘉又問道:“宴會是在什么時候?” “三天之后,郎君可要參加?” 李從嘉果斷說道:“去!” 釋雪庭皺眉:“飲酒傷身。” 李從嘉苦笑道:“行百里者半九十,既然已經(jīng)做了,自然要繼續(xù)做完,否則我之前的罪豈不是白受了?” 釋雪庭頗為無奈,卻也想不到別的理由來勸說他。 李從嘉其實(shí)還有一個不得不接近教坊使的理由,那就是想要更多的了解周國的情況,如果能夠通過趙匡胤的敵人來打擊他,應(yīng)該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三天之后,李從嘉準(zhǔn)時赴約,這次是教坊使做東,不過李從嘉自然也備下了厚禮。 教坊使得知之后,笑的見牙不見眼,嘴里還說著:“你送上幾首新作就是最好的禮物了,怎么還帶東西來了呢?” 李從嘉笑道:“我與使者一見投緣,些許禮物只擔(dān)心不入使者的眼,畢竟使者自大梁而來,什么奇珍異寶沒見過?” 教坊使笑道:“不愧是出口成詩的大才子,這張嘴啊,是真會說,來來來,多與我說說,說不定我這一開心,你想求的事,我就允了呢。” 李從嘉并不意外教坊使知道自己的目的,畢竟知州是不會愿意替自己背書的,肯定會找個合適的時候告知教坊使。 李從嘉覺得這樣沒什么不好,否則他還真不一定找得到機(jī)會去提這件事。 所以對于教坊使所說,他也不覺得難堪,只是笑道:“李煜所言字字皆為肺腑之言,如今卻還真不知說什么才能讓使者歡心了?!?/br> 教坊使抿嘴一笑:“怪不得定國節(jié)度使對你另眼相看?!?/br> 嗯?李煜總覺得這教坊使話中有話,只好謹(jǐn)慎說道:“節(jié)度使的確助我良多,在下也是受寵若驚,若說才華,在下那一點(diǎn)才實(shí)在不值得拿來說?!?/br> 教坊使故作高深說道:“節(jié)度使行事一向隨心所欲,我也看不透呢,不過將來李小郎若是出人頭地,想來也是要感激他的?!?/br> 李從嘉苦笑搖頭:“節(jié)度使的確勸過我去參加科舉,只是我百事纏身,怕是靜不下心去讀書啦?!?/br> 教坊使聽了之后表情很是耐人尋味:“李小郎難道就不想去大梁嗎?” 李從嘉搖頭:“如今家族重?fù)?dān)皆在我身,怕是沒機(jī)會去大梁的?!?/br> 教坊使一臉驚奇:“你若能位列朝堂,自然能光宗耀祖,為何不去?” 李從嘉佯裝一臉苦澀:“若有機(jī)會,在下還是想去尋一尋長輩族人遺骸,讓他們?nèi)胪翞榘驳??!?/br> 教坊使忽然逼近問道:“如此當(dāng)真不想去大梁?” 李從嘉略一猶豫:“大梁雖好,卻終究不是李煜家鄉(xiāng)。” 教坊使眸光一亮拍掌道:“好!若你能應(yīng)我終身不踏入大梁,我便放了田五娘,如何?” ????? 李從嘉滿臉驚喜,這可真是太過意外,他本來就不可能去大梁! 李從嘉立刻說道:“若教坊使此言為真,在下此生定不踏入大梁一步!” 教坊使笑道:“李小郎快人快語,某還有個不情之請,除此之外,李小郎每季都要某獻(xiàn)上一首詩或詞,隨心所寫便好,如何? 李從嘉略一猶豫還是答應(yīng)了他,反正等自己跑路,什么詩詞都沒有,教坊使有本事就去江寧府找他啊! 教坊使喜笑顏開:“如此甚好,只是還要立個字據(jù)。” 李從嘉看著送到自己眼前的文書,不動聲色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只是約定李從嘉承諾終生不踏入大梁,別的一概沒提。 教坊使見李從嘉仔細(xì)觀看,便說道:“詩詞一事,我一會派人前來,李小郎切勿擔(dān)憂?!?/br> 李從嘉頗覺好笑,這是威脅還是提醒? 大概兩者都有,不過這兩件事也的確不適合落于紙面。 李從嘉痛快簽下文書,教坊使倒也說話算話,立刻吩咐人將田五娘送到李家。 李從嘉跟教坊使又略略說了兩句,便提前離開,教坊使也沒攔。 李從嘉回到府邸之時,田五娘已經(jīng)被安頓好,李從嘉總算是松了口氣。 釋雪庭問道:“郎君可是應(yīng)了那教坊使什么?” 李從嘉看著他一臉嚴(yán)肅的模樣,低聲說道:“承諾了兩件事,一件是此生絕不踏入大梁,另外一件就是每一季都寫一首應(yīng)景詩詞送與他?!?/br> 釋雪庭聽聞頓時如釋重負(fù):“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李從嘉有些奇怪:“你很擔(dān)心?為什么?” 表現(xiàn)的這么明顯,這可不像你啊! 釋雪庭略一猶豫便說道:“我今日無意間聽說教坊使開江寧府的確不是偶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