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六十年代女醫(yī)生、一姐[古穿今]、不及格先生、農(nóng)家夫婦生活、侯爺?shù)拇蚰樔粘?/a>、你就不要愛上我、回到1999[軍婚]、涼風與熱花雕、復唐、[綜英美]我哥哥叫漢尼拔
南正鴻又咳一聲:“我可以幫你看著妙妙,但我?guī)熋玫膫麆萏夭荒苄凶撸峙隆?/br> 話沒說話,就見黎邀手握小刀向下一劃,南正鴻神色劇變,低呵:“黎小姐!” 但話落,卻見黎邀的刀劃到了自己手指上…… 黎邀放下刀,一手捏著常清的下巴迫使她張嘴,另一只手擠下一滴血下落入常清嘴里說:“現(xiàn)在行動方便了,你們師兄妹一定要把妙妙安全送到機場跟我會合,不然都得死。” 作者有話要說: 改個bug,戰(zhàn)國沒有母妃一說,改成娘親 第44章 南正鴻眼睜睜看著常清的臉色從原先的蒼白變得紅潤, 驚訝得說不出話。 而常清難以致信地撫著胸口,明明之前連咳一聲都發(fā)痛, 現(xiàn)在卻一點感覺也有, 她竟然痊愈了。 其實吳倩帶著鬼嬰大鬧那晚,那個武警被死氣腐蝕成白骨的腿重新長出血rou, 她就懷疑黎邀有什么能讓人傷勢痊愈的靈丹妙藥, 沒想到,竟然是她的一滴血…… “謝, 謝謝……”常清神色復雜地說,掀開被子下床, 一切行動自如。 雖然很不愿意承認, 但黎邀幫她治傷是事實, 道聲謝是應該的。 黎邀冷哼一聲:“別自作多情,我只是需要多一個人確保妙妙的安全而已?!?/br> 南正鴻震驚中回過神:“不管怎么樣,謝謝黎小姐替師妹療傷, 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把妙妙安全送到機場與你會合?!?/br> “希望你們說到做到。” 黎邀收好刀打算出房間, 南正鴻又叫住她:“黎小姐且慢,請問你是打算一個人去取匕首嗎?” 黎邀:“有意見?” 南正鴻扶眼鏡:“不是,不過據(jù)這些天我們的調(diào)查, 發(fā)現(xiàn)利用匕首引你過去的人和上次幫助吳倩藏身的人是同一個人,并且跟一個非法的研究項目有關,黎小姐一個人去,恐怕有危險?!?/br> 黎邀:“什么研究項目?” 南正鴻:“大概是延緩人類細胞衰老, 增長壽命?!?/br> 黎邀無所謂地點點頭:“那他們找對人了,我從戰(zhàn)國活到現(xiàn)在二千多年也沒見老,沒準能給提供他們新的研究靈感,為人類長生不老做貢獻。” 笑完拉開門,南正鴻又叫住她,臉色變色嚴肅:“黎小姐!我知道我們攔不住你,但我還是要提醒你,這是他們專門為你設下的局,你一人去正中他們下懷,不是明智之舉。” 黎邀回頭,挑一挑眉:“一個人去不明智,帶上你們就明智了?如果我沒猜錯,你師妹就是被他們打傷的吧?難道還要我多帶兩個累贅?” 南正鴻面成土色:“……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摸清對方底細,想一個萬全之策再行動?!?/br> 黎邀:“不用這么麻煩,你們幫我看好妙妙別讓她落到別人手里就是行?!闭f到這里,她又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我最討厭別人拿妙妙威脅我。” 南正鴻:“……” 常清:“……” 師兄妹二人對視兩眼無地自容地低下頭。 黎邀對妙妙吩咐了幾句,就一個人拿著刀殼出門了。 妙妙雖然知道樓下那兩個驅魔師暫時不敢對自己怎么樣,但還是不敢下樓,只得咬著指頭如坐針氈地縮在自己房間里等黎邀招喚。 離開的事,是昨晚上樓時黎邀臨時決定的,因為她發(fā)現(xiàn)有人動過那把刀殼,猜到顏灼想瞞著她一個人去。 所以黎邀先下手為強,把顏灼弄暈了。 妙妙探頭探腦鉆進黎邀房間的時候,果然就見顏灼全身不遂地躺在床上動彈不得。 她眨巴了下眼,踮著腳走進去趴床邊盯著顏灼看,見他氣得青筋直冒眼底血紅,眼角還是濕的,小聲地喊:“如花,你別哭……” 顏灼立馬睛珠子一轉,瞥她一眼,嗓子發(fā)干地說:“解……解藥!” 妙妙對著手指頭搖頭:“這是很多年前,二一從一個大夫那里拿的獨門麻藥,現(xiàn)在那種植物都絕種了,沒有解藥,不過你放心,躺個兩三天就會好,并有副作用的?!?/br> 顏灼立馬換上副惡狠狠的眼神瞪她:“滾!” 妙妙嚇得縮了縮脖子,沒有滾,接著又說:“如花,別生二一的氣,她是喜歡你的,不過沒有喜歡我多……但我比你認識她多好多年,她更喜歡我也是應該的……就因為她喜歡你,我們才一定要走……因為你是人,你活不了多少久……” 這回顏灼氣乎乎地瞪著她喘氣不吭氣。 妙妙又說:“很久很久以前公子扶蘇死的時候二一就難過了幾百年,直到她睡了一個很長的覺起來才不難過的,我好怕她看到你死后也像之前一樣難過……而且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人能封印她讓她一直睡覺了……” 顏灼胸口越來越起伏,牙齒咬得咯吱作響 。 妙妙又扯起袖子幫顏灼擦眼角:“所以如花,你別生二一的氣……” 說沒說完,就見顏灼喘著粗氣,嘴里鮮血直冒,妙妙嚇得尖叫:“啊……如花,怎么了?怎么吐血了?你別嚇我??!” 她趕緊掰著顏灼的下巴看,又叫:“如花,你別想不開呀,別咬舌自盡啊!別死??!” “小姐,你說的地方到了?!彼緳C師傅禮貌地說。 “好的,謝謝?!?/br> 黎邀應聲下車,看著眼前陳舊而又安寧的四合院吐了口氣抬步往里走。 四合院雖然舊,卻打掃得十分干凈,并且大門是敞開的,沒有一個人把守,似乎是在歡迎她。 進了大門,院子的花壇里種植著各種植物,在夏日的光照下開著各色小花,倒是給人一種安靜舒適的感覺。 要不是刀殼指向這里,黎邀還真不相信等著她的是個大圈套。 不過,就在她進入大門的幾秒之后,院子里大門就自動地、無聲不息地關上了。 黎邀接著往里走,遠遠就見客廳的正墻上掛著那幅畫著自己的畫,而客廳中央,一個白色西服的男人仰頭望著那副畫。 他雙手背在身后,一動不動,好像看得入了神。 黎邀輕輕在門上敲了敲,男人回頭,笑如春風:“黎小姐,真巧,我們又見面了。” 黎邀瞇了瞇眼笑:“不巧,我是專程來找歐陽先生的?!?/br> “是嗎?那請進?!睔W陽冥川極具紳士風度地躬身做了個請的姿勢。 黎邀抬步進去。 兩人在客廳中央矮桌前坐下,歐陽冥川伸手倒了一杯茶遞給黎邀:“黎小姐請喝茶?!?/br> 黎邀坐著不動:“歐陽先生知道我的來意,咱們可以開門見山,用不著這些虛禮?!?/br> 歐陽冥川端著杯子的手僵在空氣里半晌,隨后自己喝了一口道:“呵呵,知道的,不過黎邀小姐,在這之前,我們可以聊聊其他?!彼俅瓮驂ι系漠嫞氨热?,你就真的一點也不好奇,它是怎么來的?又或這畫上的人是怎么被發(fā)現(xiàn)的?” 黎邀:“如果歐陽先生愿意講,我聽一聽也無妨?!?/br> 歐陽冥川笑了笑:“自然是愿意的,那是大概五十七年前的事……十幾名盜墓者在蜀都地區(qū)發(fā)現(xiàn)一座東漢時期的古墓,并且墓xue用五行八卦陣嚴密封鎖,盜墓者們以為墓中必要貴重寶物,所以不惜一切代價也要開墓探寶,第一次去的時候,他們被一只貓妖嚇回來了,于是第二次去時,他們請了一名法力不錯的江胡術士一 起,貓妖被江湖術士制服,盜墓者們也成功下墓,然而出乎預料的是,墓里除了一口被封印的石棺之外其它什么也沒有,他們不甘心所有努力付之東流,便破壞了封印打開石棺,于是可怕的是發(fā)生了……因為石棺里封印的不是尸體,而是一個大活人,并且是個漂亮的年輕女子,也就是這畫中的女子,女子爭眼便大開殺戒,下墓者全部命喪墓中,除了一個被聘請來識讀墓中文字的考古系學生選過一劫難,他躲在角落里,直到那名女子抱著身受重傷的貓妖離開,才逃了出來。那名學生逃出來之后由于驚嚇過度生了一場重病,病中,他把那女子的容貌畫了下來收藏好,可后來卻不知道怎么的,完全忘了那名女子和那輻畫的存在,直到幾年前,他重病將逝,才想起那名女子,和墓中發(fā)生的一切 ?!?/br> 黎邀淡淡一笑,原來是當年的漏網(wǎng)之魚,早知道她就一起解決,也沒會有今天的后患了。 “那匕首呢?”她問。 歐陽冥川:“女子因為擔心貓妖的傷勢,急著帶它出墓,所以沒發(fā)現(xiàn)匕首掉了,被那名考古系的學生撿了去?!?/br> 黎邀又問:“歐陽先生了解得這么清楚,難道跟那個考古系的學生是親戚?” 歐陽冥川搖頭:“我是孤兒,我跟程教授倒是沒有任何關系,不過……”話到這里,他頓了頓,掏出一張映著一具腐爛得看不出人形的尸體的照片遞到黎邀跟前:“當年喪生墓中那十幾個人里,其中一個是我外祖父,我想黎小姐一定不記得他長什么樣了。” 黎邀淡笑不語。 殺了那么多人,她哪記得對方長什么樣? 歐陽冥川面色如常地笑了笑又道:“其實我也不知道他長什么樣。他死時,我還沒出生。我也是后來偶爾聽我母親提起他。說起我的母親……是一個非常可悲的女人,黎小姐知道為什么嗎?” 黎邀聳聳肩笑:“歐陽先生不說,我又怎么知道?” 歐陽冥川接著說:“五十七年前的解放初期,z國是什么樣,我想黎小姐應該比我更清楚。那時候我外祖母重病纏身下了不地,而我母親只有七歲,外祖父是家里唯一的勞動力,他突然人間蒸發(fā),家里好比斷了脊梁踏了天,我母親是在打聽、尋找他的途中被人拐賣的……從七歲到十七歲,她因為長相俏麗,被不同的男人買了賣,賣了又買,到十八歲時,她終于在一個窮鄉(xiāng)僻壤的小山村跟一個兇殘了暴戾精神有問題的男人生下了我,自我有記憶開始,看到的就是我母親因為各種原因被凌|辱被毆打,像牲口一樣關在屋子里見不到光哪兒也不能去……” 作者有話要說: 馬丹,好想趕緊把這卷寫完,寫黑蓮花,但是不能跳著寫,腫么破…… 第45章 黎邀明白了, 歐陽冥川大概是在清點她的罪責。 一個女孩兒因為年幼喪父,從此遭遇人生滑鐵盧, 被拐被賣被凌|辱, 跌到了谷底。 的確挺悲慘的。 但遺憾的是,黎邀有點麻木, 沒有一絲罪惡感, 甚至連一絲愧疚也有。 她只能面帶微笑地洗耳恭聽。 杯子里的茶水沒了,歐陽冥川給自己倒上一杯, 繼續(xù)說:“我母親是無法忍受折磨用摔碎了碗的碎片割破大動脈死去的,那個時候她23歲, 雖然很年輕, 但已被折磨得面目全非, 死對她而言其實是一種解脫,但她臨死之前對我說的最后一句話卻是‘活下去’,很矛盾是不是?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說到這里, 歐陽冥川抬起眉毛輕輕一笑:“我的確活下來了,不過憑的是自己的意愿, 而不是她的遺愿。想活就活,想死就死,人的命運應該掌握在自己手里, 而不是別人一句話就能左右的不是嗎?” 他笑得面無波瀾云淡風輕,好像談論的只是一個陌生人,而不是自己的母親。 “……” 黎邀笑笑不說話。 人的生死真有那么容易自己掌握,她今天就不會坐在他面前。 她覺得自己可能會錯意了。 不管歐陽冥川的表情還是語氣都沒有半點算帳的意思。 他或許, 只是憋太久了,想找個人吐槽而已。 歐陽冥川:“我母親死的那天,我父親也死了,他喝完酒,對我母親施完暴后,累得睡著了,連我母親自殺死了都不知道。而我坐在我母親旁邊,發(fā)現(xiàn)原來人只要輕輕在脖子上劃一道口就能死得那么快,于是我現(xiàn)學現(xiàn)賣,撿起我母親用過的碎瓷片,在我父親脖子上劃了一道……誰也想不到一個五歲的孩子會殺死自己的父親……后來我就成了孤兒被送到福利院,再后來,我被我?guī)煾凳震B(yǎng)……師傅跟我父親的愛好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喜歡喝酒,醉了就活動活動腿腳出氣,不過,他比我父親有本事,年輕時是驅魔協(xié)會的一員,不過后來犯了規(guī)矩被逐出協(xié)會,一直被同行排斥輕視了十幾年,十分慘淡,所以他發(fā)誓一定要做一件轟轟烈烈的大事讓驅魔協(xié)會那幫人刮目相看,但他到死也沒做成,只能把遺愿寄托在我身上?!?/br> 說到這里,他又笑了:“很可笑是不是?人到臨死關頭,總喜歡把自己的意愿強加在別人身上?!?/br> 黎邀默了默挑眉:“所以,歐陽先生說了這么多,引我來的目的是什么?為你親人報仇,還是完成你師傅的遺愿?” 歐陽冥川淡淡搖頭:“都不是。人死如燈滅,報仇又有什么意義?并且,在我看來黎小姐并沒有錯什么,不是你花錢雇他們下墓,也不是你讓他們貪得無厭一心想發(fā)死人財,更不是你讓人拐賣虐待我母親,你只是讓那些打擾你休息的人閉嘴而已……至于遺愿,我說了,我只憑自己的意愿做事,不管我母親還是我?guī)煾担疾荒苡靡痪湓捵笥椅??!?/br> 黎邀雙手抱胸冷笑:“那你想干什么?” “我在向黎邀小姐闡述一個因果循環(huán)的道理……如果不是你當年殺死我外祖父,我母親就不會為了尋他被拐賣,更不會跟一個村野莽夫生下我,而我也不會坐在這里跟你聊天不是嗎?一切都是緣分,沒有你就沒有我,從你揮刀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幾十年后的今天我們會以這種形勢相見?!?/br> 歐陽冥川再次望向墻上的畫,笑得有點陶醉:“從我第一次眼見到這畫上的你 ,就覺得我們有解不開的緣?!?/br> 黎邀突然覺得一陣毛骨悚然,心道:就算有,也是孽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