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黎邀胸口起伏變大,全落入顏灼低垂的眼里。 她再次深呼吸,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感覺胸口一涼,扣子竟然被人解開了,她混身一顫,一把抓住他的手:“顏灼,你再這樣我生氣了?!?/br> 顏灼卻抬起頭死豬不怕開水燙地笑:“生氣又怎么樣?你咬我?來吧 ,咬吧?!?/br> 說著還賤兮兮地把臉湊給她。 “……” 黎邀氣得無語,只能瞪他。 但顏灼的手卻趁機擺脫她,探過她的后腰用力一撈,把她整個人撈向自己,兩人的胸口緊緊貼在一起,連彼此呼吸都能清晰感觸到。 “別不承認,其實你也想?!?/br> 顏灼呼吸急促地摟著她,眸子渾濁得像清水里滴下了墨。 話落,就伸著脖子要親她。 黎邀又氣又惱,扭頭躲開,低罵:“你瘋了!有人怎么辦,松手。” 顏灼掰過她的下巴,迫使她看著自己,四目相對,他歪起嘴角笑兮兮地說:“寶貝兒,再不瘋狂我就老了?!?/br> 然后重重堵上她的唇。 “……” 再不瘋狂我就老了…… 黎邀腦子像平靜的湖面突地掉下一塊石子,漣漪一層一層蕩起,原本清晰的倒影全部扭曲變形,再也看不清。 剩下的扣子什么時候被全解了她記不清,什么時候座椅被放倒她也記不清,直到胸口涼得有點發(fā)冷,她才回過神,發(fā)現顏灼出神地盯著自己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顏灼其實有點挫敗,他迫不及待地把她剝了殼,卻發(fā)現她身體在昏暗的車箱里白得像塊玉,還微微發(fā)著光。 明明他早上還費心費力種了那么多草莓,全沒了! 脖子,胸口,小腹,半點痕跡都找不到。 那些屬于他的痕跡不到一天,統(tǒng)統(tǒng)消失不見. 他在她身上尚且留不下任何痕跡,心上,也或許同樣…… “要做就做,還愣著干什么?”黎邀又氣又惱地瞪他。 她一開始還板著臉,話到最后嘴角又彎起嘴角,和著那一頭散亂的長發(fā)和白得刺眼的肌膚簡直嫵媚到了極點。 “這么急?馬上就滿足你。” 顏灼喉嚨滾動,低頭埋了下去。 “閉嘴,別廢話。”黎邀摟緊他的脖子。 可沒過一會兒,她又忍不住哆嗦:“唔……你屬狗!的!……輕點……” 她抱著他的頭,十指在他發(fā)絲里游走,差點沒控制好力道扯下一柳。 就在黎邀覺得再那這樣把她當骨頭啃,就干脆別做了的時候,顏灼才扯掉她牛仔包裙下的底褲身體一沉 ,每一下都又深又狠。 車到別墅鐵門前穩(wěn)穩(wěn)停下,顏舒允扭頭看著副座地上偏著腦袋睡著的人。 妙妙的眼睛又大又圓,黑晶晶亮瑩瑩的那種,睫毛又長又翹,鼻尖和嘴巴精致小巧,是標準的蘿莉相。 顏舒允從來不認為自己喜歡蘿莉這一款,但是看到妙妙總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切。 并且,他總會不自覺地把它和貓兒聯想在一起。 他最近總是夢見自己被一只又大又軟的貓叼著跑。 那只貓還會說話,聲音竟然和妙妙一樣…… 啊,太玄幻了,顏舒允拍拍自己的腦袋,打住胡思亂想。 妙妙大概睡得太香,還張著嘴,流出了口水。 顏舒允趕緊抽\出紙巾小心翼翼幫她擦,擦著擦著,他發(fā)現那張小嘴兒嘴來越紅,簡直像熟透的櫻桃,他不由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幾乎快要貼上去,直到聞到一股咸魚味,他又猛地清醒過來,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 他在做什么? 妙妙還沒成年,他竟然生了那種齷齪的想法,太不要臉了。 妙妙舔了舔嘴睜開眼,就見顏舒允神經病似的伸著巴掌往自己臉上拍,但又怕痛,舍得不用力,最后輕輕挨了兩下。 “你有病???”妙妙一臉鄙視。 顏舒允手足無措愣了愣:“好,妙妙,你醒了?” “嗯?!泵蠲顡P著脖子點頭,看了看窗外又道:“到家了怎么不叫我?” 顏舒允抓后腦勺:“我,我怕看你睡得香,沒好意思叫醒你……” 妙妙又莫名奇妙地瞪他一眼:“二一跟如花呢?他們回家了嗎?” 顏舒允:“好像還沒?!?/br> 妙妙瞪大眼:“還沒到!不會出了什么事吧?不行,我要給二一打電話。” 妙妙掏出手機按出去。 哪知道直到鈴聲結束也沒人接,她不死心接著打,這回又響了幾聲,才接起來,黎邀的聲音有點?。骸懊蠲??” 但妙妙完全聽不出來,著急地問:“二一,你跟如花到哪里啦?怎么還沒到呢?” 黎邀:“咳……半路上車壞了,現在正在修?!?/br> 妙妙:“車怎么就壞了?。恳灰蓄佇∽觼斫幽銈冄??” 黎邀:“咳,不用,馬上就要修好了,呃……” 妙妙:“二一你怎么了?” 黎邀:“……沒事,你先回房休息,我們很快就回來?!?/br> “哦……那好吧,你要快點回來呀?!?/br> “死如花,開的什么破拖拉車?竟然半路壞了?!?/br> 妙妙掛了電話一邊罵,一邊推門下車,氣沖沖地往別墅里走,頭也不回,完全忘顏舒允的存在。 顏舒允:“……” 他比她大八歲,怎么就成小子了?真叫得出口。 他盯著妙妙的背影嘆口氣,買了那么多東西有一半都放他車里不要了? 他只得默默下車,再默默幫她把東西扛回去。 車廂里,黎邀收了手機怒瞪:“有病是不是,沒見我接電話?” 真想直接用手機砸他頭上。 “誰讓你不專心?”顏灼懲罰性地一用力,黎邀不由得弓起身子一陣痙攣,再也罵不出來。 現實在殘忍,他必須更加賣力才行。 主道旁邊的岔道里,又瘦又矮的路燈顯得形單影只,不遠處的林陰下,黑色越野車安靜地振動,不時傳出失控卻又壓抑的聲音,還沒傳開,就淹沒在了主道上呼嘯而的汽笛聲里。 等一切消停了,顏灼找出褲子腳往里面鉆,還不慌不忙地掏出煙點燃大大吸上一口。 見黎邀蜷縮著不想動,他突地一個壞笑,低頭將煙霧喂了一半在她嘴里問:“怎么樣?刺激嗎?” 黎邀瞪她一眼懶得理他,學著他的樣,細細把煙霧吐出來。 刺激嗎? 那是毫無疑問的,像被人拋到高空,再加速重墜落,馬上就要五體投地粉身碎骨再一次拋起,短短幾十分鐘,仿佛經歷了幾次生死,這是她活了二千多年也沒體會到的。 但在那之后很長一段時間里,黎邀每每想起來,更多的是被人一口一口啃咬的痛…… 明明說了很快就回來的,結果妙妙縮在房間里等得花兒都謝謝了,才聽到車子的動靜。 她趕緊趴窗戶上望,果然就見顏灼和黎邀從車上下來,于是又咚咚地跑下樓去接。 樓下住著兩個討厭的驅魔師,如果沒有黎邀和顏灼在,她是一秒鐘也不想在下面呆的。 “二一,怎么這么晚呀,我等你好久了。”妙妙抱著黎邀胳膊撒嬌。 黎邀摸她的頭:“車壞了,耽誤了點時間……逛了一天好累,我們休息吧?!?/br> “嗯?!泵蠲铧c頭,扶著她上樓。 晚上等不著黎邀妙妙是不可能安心睡覺的,沒有黎邀摸她兩下頭,她也不是可能睡這得香的,這么多年的習慣,想戒也戒不了。 后車廂的戰(zhàn)利品自然全交給顏灼了。 顏灼任勞任愿地把東西扛進屋。 南正鴻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大廳的一角雙手插著褲兜看熱鬧。 顏灼一個人走了好幾個來回才扛完,他屁股坐在沙發(fā)上斜南正鴻一眼:“查得怎么樣?” 南正鴻扶了扶眼鏡走過去:“匕首發(fā)亮的原因是受一種超震頻聲波干擾,而聲波是從老城區(qū)一處舊宅子里發(fā)出來的,匕首可能就在那里?!?/br> 顏灼眉毛一橫:“又是老城區(qū)?” 南正鴻點頭:“嗯,上次吳倩也是藏在那一帶躲過我們搜查的,我懷疑這兩者有牽連。” 顏灼摸下巴笑:“上次想渾水摸魚搶走鬼嬰,這次又故意引我們去,心思倒是挺多。” 南正鴻疑惑:“四爺,斗膽問一句,這把匕首就是你昨天拍下那把吧?可為什么你們只有刀鞘,而匕首卻在別人手里,對方有什么用意?” 琢磨了一會兒,他好像又明白了什么:“對方想用那把匕首引你,哦不,引黎小姐過去?但你想瞞著黎小姐一個人去是不是?” 說到這里南正鴻眉心一跳正襟危坐:“四爺,那人不簡單,你最好不要單獨行動?!?/br> 顏灼瞪了他一眼不耐煩地起身:“你家住海邊,管那么寬?!管好你的嘴,不該問的別問,四爺我自我分寸!” 南正鴻:“……” 變臉比變天還快。 顏灼厚著臉皮推開黎邀的房門時,黎邀已經洗完澡自己睡著了。 黎邀雖然背對著他,不過只睡了床的一半,另一半空著,大概料他會半夜溜進來 。 顏灼不由得哼笑一聲,麻溜溜地把自己也洗干凈鉆被窩里,硬把黎邀掰過來正對自己,還枕在自己手臂上,他才心滿意足地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