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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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媽哭著拍門,但是里面沒有半點響應(yīng)。 不會想不開吧? 吳媽嚇得心肝兒一顫,趕緊哆嗦著腿兒下樓找備用鑰匙,剛找出來打算爬上樓,就見黎邀和妙妙從門外走進(jìn)大廳,妙妙里手還抱著一個漂亮的玻璃球和氣車模型。 “吳媽,你怎么了?” 黎邀見她又急又哭忍不住問。 吳媽又是抹眼淚又是抽泣:“四少爺 ……四少爺他把自己鎖在門里不出來……” 黎邀眉頭皺起:“顏叔叔為什么把自己鎖房間里?” 吳媽繼續(xù)哭:“我,我不知道啊……他剛才回家的時候問我有沒有看見你們,我說沒看見 ,沒過一會兒他就回自己房里砸東西了……” “……” 黎邀頓時無語,太陽xue突突地跳。 這都什么人啊。 “我拿了鑰匙,現(xiàn)在就去開門看看,萬一他想不開怎么辦……” 吳媽拿著鑰匙急急忙忙往樓上爬,黎邀和妙妙跟在后面。 妙妙干眨眼:“二一,如花這是抽什么瘋啊?” 黎邀:“……” 不是抽瘋,是神經(jīng)過敏。 吳媽兩三下打開門,就見若大的房間里昏昏暗暗的,窗簾留著一條縫射過微弱的光,照得地上,電腦桌,椅子,衣服,枕頭,杯子,書,燈具擺設(shè),所有挪得動的東西全部橫七豎八死尸一樣擺著,比日本鬼子進(jìn)村實施三光政策后還要狼狽,而顏灼就坐在那一封堆尸體中間,背靠在床邊,背對著光,劉海低垂,看到不表情,更看不到眼神,只有手指上夾著煙頭的紅嘴兒特別明顯。 聽到動靜,他微微抬頭,目光頓一頓,又躲閃不及地低下頭保持姿勢,一動不動,像一座不朽的雕塑。 “啊……”妙妙張嘴瞪眼嘆為觀止:“如花你這是發(fā)什么神經(jīng)啊 ,誰惹你了?” 把自己房間砸這么爛,這是跟自己過不去??! “哎喲……四少爺呀,你這么怎么啦?” 吳媽嗚地一聲哭,抬步就要往房里擠,卻被黎邀抓住胳膊,她小聲道:“吳媽,我來吧,你忙你的?!?/br> 她相信顏灼現(xiàn)在只想找地縫鉆,而不是被這么多人一起圍觀。 吳媽一愣,隨即又連連點頭:“好,好,那我們少爺就拜托黎小姐啦?!?/br> 黎邀又道:“妙妙,你也先下去吧?!?/br> “哦。”妙妙最后看了顏灼一眼,百思不得其解地跟吳媽一起下樓。 她還要趁吳媽不注意,偷偷去地下室所買來的玩具給毛毛玩,畢竟再等兩天就要走了,得送一點禮物做紀(jì)念。 等人走了,黎邀這才進(jìn)屋輕輕帶上門,然后開燈。 屋子里陡然亮起來,滿地的狼藉更刺眼,尤其是顏灼旁邊那堆燃到一半就被滅了的煙頭。 還真是…… 黎邀嘆了口氣,踩著一堆‘尸體’中的縫隙走過去。 他人高腿長,往地上一癱,就占地一片,黎邀還要小心翼翼不踩到他的腿。 好不容易走到床邊,她蹲下身,小聲問:“怎么了?” 短短三個字,尾音竟然忍不住染上了笑意。 但顏灼仍舊不吭聲,夾著香煙的手隨意搭在曲起的膝蓋,而另一條腿伸得老長,埋首低頭,一幅思考人生的深沉樣。 黎邀又忍不住笑,伸手在他頭上摸了摸:“好了,別鬧了,快起來,也不怕人笑……” 話沒說話,手就突然地被人一把抓住從頭上拿了下來。 “別摸,我不是你養(yǎng)的貓,順不了毛?!鳖佔铺ь^,眼底腥紅,臉上還有濕了的痕跡。 黎邀一頓,笑容漸漸退了去,她問:“不是貓,那是什么?” 顏灼目光一狠,拽著著黎邀的手把她整個人往床上扔,欺身覆上去:“男人 !老子是男人!” 他瞪著她一字一句低吼,像一只困在籠子里使不出爪牙的野獸。 黎邀被鉗制得動彈不得,胸口連喘氣都不順 ,很不舒服,她盡量心平氣和地順著他說:“好,好,男人,我知道你是男人,沒把你當(dāng)貓啊,快松開?!?/br> 但顏灼不僅不松反而抓得更賣力,把她兩只手都按在身側(cè),nongnong的煙味兒噴在她嘴角:“不,你特么沒把我當(dāng)男人,只把我當(dāng)阿貓阿狗,高興了就逗,不高興隨時可以丟?!?/br> 黎邀:“……” 沉默了一會兒,她冷下聲:“腦子長你肩上,你要這么想我也沒辦法?!?/br> 顏灼氣得抽笑,紅著眼點頭:“好,好,承認(rèn)了是吧,我就知道,老子特么就知道!我在心里就是一根草!” 說著就要低頭堵她的嘴,黎邀扭頭躲開,一次沒堵到,他又要堵二次,黎邀再次躲開,冷著聲音低呵:“顏灼!你再這樣我生氣了!” 顏灼不知道是親了兩次都沒有親到,深受打擊,還是真的被黎邀的話嚇到了,竟然一蹶不振,埋頭在她頸窩一動不動了。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兩人就這么僵持著,也不知道過了幾秒鐘還是幾分鐘,黎邀感覺手漸漸恢復(fù)自由,脖子里好像有什么東西掉了進(jìn)去,濕濕的,涼涼的…… 黎邀全身僵住,連呼吸都凝固。 她機(jī)械地伸出手,輕輕落到顏灼背上,小聲喊:“如花……” 好一會兒才一個低啞得只想剩氣流的聲音從她頸窩里鉆出來:“別走,十一……別丟下我一個人 ……” 黎邀拍著顏灼后背的手僵在空氣里,半天沒現(xiàn)落下去。 又過了一會兒,顏灼退而求其次:“別一聲不響丟下我一個人?!?/br> 黎邀咽了咽唾沫:“好?!?/br> 走之前,她一定會打招呼,她一開始也這么打算的。 顏灼在她頸窩里蹭了蹭沒再多說,黎邀一五一十地交待:“我看今天天氣不錯,所以帶妙妙出去逛了一會兒,買了點小東西,大概是信號不好沒接到你電話,不過我后來回你,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你電話打……” “閉嘴?!闭f到一半,顏灼突地抬起頭,一雙通紅的眼對著她惱羞成怒,堵上了她的嘴,把她剩下的話全吞進(jìn)了肚子。 一氣之下砸了手機(jī)這種事,打死不能說。 黎邀:“……” 這人動不動就上嘴。 想了想,算了。 她閉上眼,所有的感觀都被放大。 唇瓣被咬得微痛,牙關(guān)被撬開,舌尖陣陣發(fā)麻,胸口擠壓,肺里的空氣越來越少,呼吸越來越困難,她不由得‘嗯’了一聲,顏灼松開她,再次抬起頭時,目光紅潤之余,多了一股朦朧的渾濁。 兩人都胸口起伏,對視了幾秒,黎邀伸出手指在他緊皺的眉頭上點了點:“氣消了?” 然后又在他臉頰上輕輕地擦:“都這么大的人了別動不動就砸東西……” 她說這話時,眼角瞇著笑,因為剛才的動作,頭發(fā)又黑又長散亂蓋在白色的床單上像墨汁噴灑,嘴唇通紅晶亮,顏灼喉攏一緊,又覆了上去,連她說自己年紀(jì)大都沒聽到。 他心里有一個強(qiáng)烈而又邪惡的念頭:要了她!要了她! 她不是在墓呆了一千多年嗎? 她是古人。 古代女人不是都很保守,身子給了誰就會跟對方一輩子? 如果要了她,或許她就認(rèn)定自己不走了。 這個念頭越來越瘋狂,致使他吻著吻著就不由自主地沿著脖子向下,手掌在她的腰際徘徊了一陣慢慢探進(jìn)衣料。 嫩滑,柔軟,從來沒有過的觸感像一濟(jì)滅頂?shù)呐d奮劑注入到大動脈,顏灼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加速膨脹,像火燒一樣,激動得他難以控制力道,直到聽到‘呃’地一聲在他頭頂響起,他才猛地收回手起身,像被潑了一盆冷水赫然清醒。 黎邀被她弄痛了。 他舌頭哆嗦:“十一,對不起,我,對不起……” 顏灼無顏以對地起身,大步走進(jìn)洗手間砸上門,一拳敲到墻壁上。 他竟然會對她那種念頭。 她不是別人,是十一,十一啊…… 黎邀呼吸紊亂地望著天花板眨眼,半晌之后起身,將被擰開的扣子一顆一顆扣回去。 看著胸口上的紅印,她忍不住搖頭嘆氣。 那家伙,雖然力氣變大了,但臨陣脫逃的毛病一點沒變。 她其實并不介意發(fā)生點什么。 如果那個人是顏灼。 但他每都趕著投胎似的溜得太快,太快…… 黎邀整理好衣服下床,看著滿地的狼藉,再次吐氣,撓了撓頭發(fā),彎身收拾起來。 顏灼躲在洗手間跟五指兄弟交流完感情,再經(jīng)過一段漫長的悔悟出來時,黎邀已經(jīng)把地上七七八八的小東本收拾著差不多只剩下兩張四腳朝天的桌椅。 顏灼心虛得沒底,趕緊去收拾自己因為一時敏感弄出的爛攤子。 要是被人知道他沒搞清楚狀況就把家里又打又砸了發(fā)了一回瘋,肯定會被笑掉大牙。 吳媽,不能說,那只蠢貓更不能說,大侄子不能說,家里每一個人都不能說。 至于黎邀…… 想瞞也瞞不住。 顏灼兩三下把桌椅子恢復(fù)原位,極力用自己的高大威猛挽回形象,黎邀自然不會跟他掙。 但形像那種東西,一但矮一下去,一時半會兒就很難長起來。 顏灼沉默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不管是窩在黎邀身邊看電視還是餐桌上吃飯都沉默寡言。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突然改走高冷傲嬌路線,其實是丟臉丟到一程度后,就沒臉再開口。 還好第二天顏四爺滿血復(fù)活,大概是晚上睡覺時大腦對昨天的事選擇性遺忘。 而他復(fù)活的第一件事就是湊到黎邀耳邊嬉皮笑臉地說:“明天我家老爺子生日,你要不要跟我回家露個臉?” 黎邀放下雜志好笑:“我之前聽顏少說你已經(jīng)找好對象回家見家長,怎么了,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