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二樓陽臺，有兩道身影駐足在那里。

    “看到了沒有？”季知秋淡淡道：“我們沒有一個是唯一的?！?/br>
    “你以為，”鐘黎冷笑：“我沒有早就認(rèn)識到這個事實(shí)嗎？”

    而在外面的走廊上，清歡在那里排徊，他不知道季知秋和鐘黎在談什么，一個人在外面有些無聊又有些擔(dān)心里面的情況——鐘黎倒還好，問題是季知秋，他還是擔(dān)心季知秋脾氣太硬，惹怒鐘黎，季知秋會吃虧。不過到現(xiàn)在，他兩個還沒有出來——

    這時候，清歡聽到聲音，轉(zhuǎn)身一看，剛才還不知所蹤的l竟然回來了。

    “l(fā)，你剛才去哪里了？重茄去找你……”清歡也看到了跟在后面的重茄：“原來你們一起啊?！?/br>
    “跟我來?！眑拉住清歡的手。

    “??？去哪里？”清歡不明所以。

    “合體。”

    “合……”

    l回頭對重茄說：“你不要跟來，我們兩個就行了。”

    重茄皺了下眉，停在了原地。

    l拉著清歡進(jìn)了另外的房間，清歡看著第一次表情那么嚴(yán)肅，有些古怪的l，小心翼翼地開口：“l(fā)，你們發(fā)生了什么……”

    “想知道？”l斜眼看他。

    “嗯嗯！”清歡用力點(diǎn)頭。

    “那……等我們合體你就知道了。”

    清歡：“……”

    “別廢話了，開始吧?！?/br>
    “我……”清歡舉手：“我想再問最后一個問題?！?/br>
    “什么？”

    “為什么……”清歡問道：“你突然地出去，然后一回來就說要哈體……

    為什么??？”

    “因?yàn)?，”l靠在床柱上：“我突然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的生話很無聊，想要做一件有意義的事?！?/br>
    “有意義的事？”

    l低下頭，用小得幾乎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如果那個人復(fù)活的話……會有很多人開心吧……”

    清歡呆呆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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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為什么不讓父親和古叔叔一起來??？”啾啾牽著清歡的手，疑惑道。

    “他們兩個跟著，那就哪里都去不了了?！鼻鍤g回答。

    “哦?！编编彼奶帍埻骸翱墒前职郑@個方向不是去游樂園的啊?！背鲩T之前，不是說了要帶他去游樂園玩嗎？

    “在去游樂園之前，我們要先去一個地方?！?/br>
    “去哪里？”

    “去醫(yī)院。”清歡想到了什么，轉(zhuǎn)身低頭去看啾啾：“啾啾，會隱身嗎？”

    “??？”啾啾愣了下，才點(diǎn)頭：“哦，會，父親教過我?！?/br>
    “很好?！?/br>
    于是，隱身的啾啾跟著魂體的清歡一起進(jìn)了醫(yī)院，然后一路暢通無阻地到了目的地的病房。

    在護(hù)士離開以后，他們進(jìn)入了病房。

    啾啾看到了病床上的那個人，轉(zhuǎn)頭問清歡：“爸爸，那個……是誰？”

    “他是……是爸爸的朋友?！?/br>
    清歡站在病床旁，而床上的那個人，就是一直昏迷不醒的樓兆。

    “那……這個叔叔怎么了？生病了嗎？”

    “不，不是生病，”清歡道：“不過奇怪的是，他也沒有受傷，可是卻變成了植物人?！?/br>
    “這個我知道?！编编碧ь^，眼睛發(fā)亮：“因?yàn)樗幕昶遣灰娏税?，只剩下空殼，就變成了植物人。?/br>
    清歡摸了摸他的頭，才說：“確實(shí)是這樣。而現(xiàn)在的問題是，他的魂魄究竟去了哪里……”

    “是不是和爸爸一樣，魂魄離散了呢？”

    清歡搖搖頭：“我的情況比較特殊，他應(yīng)該只是魂魄迷失了而已。”

    “那怎么辦？”啾啾皺著小臉，很是擔(dān)憂地說：“找不到叔叔的魂魄，他就會一直昏迷下去……這樣叔叔好可憐……”

    “其實(shí)我上次來過這里，那個時候他有奇怪的反應(yīng)，我以為他要醒過來了，可是結(jié)果還是這樣。”

    啾啾望著病床上的人，臉皺得和包子似的——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發(fā)出“滴滴”的幾聲——

    “啊——爸爸——”

    啾啾指著床頭的機(jī)器屏幕：“在動——”

    那屏幕上的綠色峰線劇烈地上下起伏。

    “上次我看到的也是這樣?！鼻鍤g說。

    啾啾突然上前，他的手摸上了樓兆的腦袋，然后閉上了雙眼，他的嘴里喃喃自語：“燈籠……旗子……寺廟……好多人……馬……馬過來了……”

    清歡一直盯著啾啾看，仔細(xì)聽著他的話。

    “碰——”房門被用力推開了，然后一群穿著白色制服的醫(yī)生護(hù)士急匆匆地進(jìn)來了——這里的機(jī)器是有感應(yīng)裝備的，他們察覺到了異常，當(dāng)然馬上就趕過來——上次也是如此。

    在他們靠近床的時候，清歡立刻抱住了啾啾，抱著他飄遠(yuǎn)了。

    在醫(yī)院的天臺上，清歡才放下啾啾，輕拍小孩還有些懵的臉——

    “怎么樣？啾啾？沒事吧？”

    啾啾清醒過來，睜開眼睛望著清歡，小聲道：“爸爸……”

    清歡露出淺淺的笑容：“你沒事就好。”

    啾啾撲過去，摟住了清歡的脖子：“爸爸……你筆了……”

    清歡拍著他的背：“傻瓜，我當(dāng)然會笑了?！?/br>
    “我最喜歡看你笑了?！?/br>
    “嗯……”

    “啊?！编编蓖蝗幌袷窍肫鹆耸裁矗f：“爸爸，剛才我看見了?！?/br>
    “哦？看見了什么？”

    “我看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有好多奇怪的人……

    第298章 他來了

    “奇怪的地方？奇怪的人？”清歡疑惑地問：“是怎么個奇怪法？”

    “就是……”啾啾皺著眉頭說：“和我們這里不一樣的……有點(diǎn)……有點(diǎn)像是電視里的那種古裝電視劇……”啾啾畢竟是小孩子，能夠描述的東西有限。

    清歡默了下，“那你有記得什么特殊的標(biāo)志嗎？”

    “標(biāo)志？”啾啾一臉茫然。

    “你剛才不是說了什么寺廟嗎？那寺名叫什么你還記得嗎？”清歡拔他說的東西都記下來了。

    啾啾努力回想，然后才輕輕搖頭，他緊張地抓著清歡的手：“對不起……爸爸……我沒看到……”他覺得自己好沒用，不能幫上爸爸的忙。

    清歡雖然失望，但是還是微笑著握住啾啾的手：“沒事……你已經(jīng)盡力了，爸爸知道?！敝辽偻ㄟ^啾啾的描述，他心里有了數(shù)，樓兆的魂魄此刻，只怕在一個太遙遠(yuǎn)的地方。

    “要不，爸爸我們回去吧，我再感應(yīng)一次，或許……”啾啾皺著臉，很是焦急。

    清歡搖頭：“算了，下次吧。現(xiàn)在，我們就去……”

    清歡的話突然戛然而止，他神色變得嚴(yán)肅起來，站起身，抬頭——那里，正好一架飛機(jī)飛過去，一路飛過去的白色痕跡在湛藍(lán)的天空上額外明顯。

    “爸爸？”啾啾抓了抓清歡的衣角，不明所以。

    清歡望著那遠(yuǎn)去的飛機(jī)，喃喃道：“來了……”他感應(yīng)到了，在那飛機(jī)之上，有那個的存在。

    “什么來了？”啾啾天真地問。

    清歡低頭牽住啾啾的手：“沒事。我們走吧，去游樂園?！?/br>
    “哦?！编编遍_開心心地踢著腳，卻不知道清歡此時的心理活動。

    而在十分鐘以后的機(jī)場，一群人下了飛機(jī)，因?yàn)殛囌烫笪瞬簧俚淖⒁饬?，?dāng)然，這都是后話了。

    ——分割——

    夜色茫茫。

    “我想起來了?！彼⒃诤舆叄灰u白衣，風(fēng)姿卓絕——那是重茄。

    “想起什么了？”清歡站在他身旁，奇怪地看著他。

    “想起那個時候，你還是黑無常，而我只是你身后的一個鬼子?！敝厍讯⒅?，一向溫和的臉上，此刻卻顯得有些咄咄逼人。

    “你……”那一瞬間，清歡的臉上閃過心虛，但是很快恢復(fù)正常：“真的都想起來了？”

    “你教授了我很多東西，然后讓我從小小的鬼子變成了無償，黑白無?！夷菚r候以為，我們應(yīng)該是最般配的吧……”重茄嘴角牽起一抹自嘲的笑容：“然而，你在知道我對你的心意以后就開始刻意避開我，再后來那件事明明是我們兩個的瀆職，你卻一力承擔(dān)，抗下了所有的罪責(zé)……”

    “我為長，自然由我來承擔(dān)責(zé)任?！?/br>
    “從地宮放逐的時候，你卻執(zhí)意要封存我的記憶……那個時候，是不是已經(jīng)做好了再也不見的準(zhǔn)備？”

    清歡被重茄盯著，別過了臉：“有些事，何必強(qiáng)求？時過境遷，你已經(jīng)是獨(dú)當(dāng)一面餓白無常，我們像是現(xiàn)在一樣，做朋友不是很好嘛？”

    “我如何甘心？我當(dāng)初失去了記憶仍舊隨著你投胎一世，那現(xiàn)在恢復(fù)了記憶，更加不可能放手了?！敝厍殉谅暤?。

    “重茄，你明知道現(xiàn)在的形勢，何必再來摲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