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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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br> 清歡不會想到的是,不過是一晚的差別,有些事就會發(fā)生巨變。 ————————分割———————— 吃過晚飯以后,古月華就神神秘秘地要帶清歡去一個地方。 “去哪里……還要戴這個?” 此刻,古月華正親手給清歡的雙眼蒙上黑布:“別急,待會你就知道了?!?/br> “好吧,別蒙太久,我不喜歡。” “知道了?!爆F(xiàn)在清歡雙眼被蒙,古月華光明正大地牽住他的手,引領(lǐng)他往外面走。 眼睛被蒙著,雖然耳朵依舊可以聽到外面的聲音,但是還是有種不安全感。清歡下意識地握緊了古月華的手——古月華當(dāng)然是可以信任的對方,可是他身上同樣有很多不確定性,那種不確定性似乎隨時都會爆發(fā),因為他的性格并不好琢磨,喜怒不形于色——比如說,鐘黎和季知秋說喜歡他,清歡是相信的,沒有絲毫懷疑,可是古月華說這樣的話,總會讓他去想這句話的真假,背后是否有其他的意思——因為這樣,清歡的顧忌也就更多了。 這一路過去,清歡想到了很多事,所以這段路似乎變得十分漫長。 慢慢地聽到了水聲,路也有些不平起來,似乎踩在了鵝卵石鋪的路上,走過去的時候,古月華還細(xì)心地用一只手蓋在了清歡的頭上,以防他被假山給磕碰到——所以看起來兩個人的姿勢,清歡幾乎是依靠在古月華的懷里的,他本來也意識到了,古月華的身體溫度并不算熱,可是他身上淡淡的味道卻盈滿了清歡的鼻間。 水聲越來越大,那種感覺就像是清歡站在一個小瀑布的前面。 古月華解開黑布的時候,清歡只覺得眼睛被刺了下——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此時置身于一個山洞中,這個山洞與狐族寄居的山洞不同的是,里面有一個非常大的水池,而水池只是,不知道從哪里引來的水源源不斷地沖下來,那水的顏色竟然是五彩斑斕的,如同最美麗的五色錦緞,那水光瀲滟,映射出彩色斑斕的光,照亮了整個山洞,隨著水流光線交替,完全可以媲美現(xiàn)在人工制造出來的水晶燈光。 水流并不算緩,水滴濺到了清歡和古月華的身上—— “這里是……哪里?” “這里是狐族的禁地?!?/br> “禁地……”清歡想氣昨天晚上自己出來散步就差點走進(jìn)禁地,那個時候在外面看到里面會發(fā)光原來是這個…… “這里好美……為什么會被稱為‘禁地’?是……有什么秘密嗎?”清歡好奇地問。 “秘密……也稱不上秘密,”古月華指著那水池:“這水是狐族的生存基本,只要水流不斷,不枯竭,那狐族一族就會延綿下去……而且,這還是族人一生一次的儀式進(jìn)行的地方?!?/br> “儀式?什么儀式?” “通俗地來說,就是一個許愿儀式?!惫旁氯A道:“每個族人一生可以有一次許愿的機(jī)會,這個機(jī)會用完了也就沒有了。” “什么愿望都可以嗎?”清歡問。 “唯一的限定條件是必須雨自己息息相關(guān)的愿望,只屬于自己的愿望?!惫旁氯A繼續(xù)道:“你忘了我和你說過的嗎?父王就是在這里許愿,讓母后從rou體凡胎變成了狐妖,父王想要雨母后長相廝守……而母后變成狐妖成為狐族一員以后,她也擁有了一次許愿的機(jī)會,而她的愿望就是為父王生下子嗣,不惜代價?!?/br> 提到老狐王和狐后的故事清歡還是有些唏噓的——“都是過去的事了,或許……現(xiàn)在你的母后和父王已經(jīng)相守在一起了呢?對了,那你已經(jīng)在這里許過愿了嗎?”清歡岔開了話題。 古月華輕輕搖頭,望著清歡:“還沒有,不過,我今晚想要許愿。” “今晚?”清歡睜大了眼睛:“現(xiàn)在?” “嗯?!?/br> 清歡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那你……想要許什么愿?” 古月華凝視著清歡,嘴角微微上揚,眼睛里盛滿了溫柔,可是下一秒他的動作卻大大出乎清歡的意料——因為他伸出手把清歡往前推,清歡猝不及防,身體往后仰,栽進(jìn)了那水池之中。 清歡瞪著古月華,“為什么”三個字被水流淹沒,置身水中,整個人像是被四面八方來的無形力量給拉扯住,清歡想要浮出水面卻不能——他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原來在上面看來清澈見底的水池,可是在水池之下,卻漆黑一片,而且水好深好深…… “撲通。”重物落水的聲音。 是他……跳下來了嗎?…… 很快,清歡看到了古月華——明明水里那么黑,但是古月華身體的四周圍卻帶著藍(lán)色的光暈,他的樣貌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在那水里,古月華的神情也沒有絲毫異樣,他微笑著游過來,然后抱住了清歡,他周身的藍(lán)色光暈籠罩住了清歡,最后包圍住了他們兩個,與周圍的水流隔開來—— 清歡終于可以開口說話,他看著古月華:“為什……唔……” 古月華低頭含住了清歡的嘴唇,這一吻深情纏綿,好似傾注了所有的溫情蜜意,可是那溫柔背后又蘊藏著不容拒絕的反抗的霸道力量。親吻結(jié)束,古月華的手指輕撫著他水潤的嘴唇,低聲道:“就在今天晚上,我許下我這一生唯一的愿望……我想要與你……” “不要說?!鼻鍤g心底深處有著深深的恐懼,他害怕……他用手蓋住古月華的嘴唇,阻止他說出口,眼神帶著懇求。 古月華握住他的手,抬起在他的手心虔誠地印下一吻,才放下來,望著清歡寫滿了恐慌的眼神—— “儀式已經(jīng)開始了。清歡,你聽著,一字一句?!惫旁氯A語氣緩慢,可是堅定得仿佛要把每一個字都打下烙?。骸拔业脑竿牵何乙c你結(jié)定命運羈絆,讓你成為我唯一的伴侶?!?/br> “古月華,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清歡語氣艱澀。 “從現(xiàn)在開始,我們的命運相連,誰都無法阻隔?!惫旁氯A與清歡十指交扣,就如同他說出的誓言一般。 “不……不可以這樣的……”清歡擰著眉,神情痛苦——“你不該、不該再和我有牽扯的……” “仲珈,別想要丟下我……”古月華靠在清歡耳邊,聲音低得仿佛從很遙遠(yuǎn)的地方傳來。 這個陌生的稱呼讓清歡猛地抬頭,錯愕地望著古月華。 “我說了,儀式現(xiàn)在才開始?!惫旁氯A笑望著他,額頭上的藍(lán)色符印慢慢浮現(xiàn),他扣住了清歡的腰,低頭再次吻住了他,這次并不是淺嘗輒止…… 在那藍(lán)色的水球外面看到的是,交纏在一起,幾乎合二為一的身影…… 第161章 狐兒 “大人,簿上并無他的名字,他又是自個兒跟到了地宮,這可如何是好?”鬼差小聲問他。 他看眼前的白衣少年,神情恍惚,目光呆滯,形體又半透不明,只怕魂魄已經(jīng)離散了。 見他沉默,鬼差繼續(xù)說:“大人,不如咱們把他送出去就省事了。” 他開口:“如果送他走,怕是不消幾日就魂飛魄散了。”即便是僥幸回到rou身,也只是個癡傻懵懂的存在。 “那大人的意思是……”鬼差小心地詢問。 “讓他先留在我處吧?!彼f。 鬼差有些猶豫:“大人,這……” 他一挑眉:“怎么?” 鬼差忙搖頭:“不,不,就依大人所言?!?/br> 他看了那少年一眼,淡淡道:“隨我來。” 少年空洞的眼睛望著他,身體卻并無動作。 他嘆口氣,伸手牽住少年的手,引著他往前走。 這一牽手,便牽出了后面的諸多糾葛。這是當(dāng)初他萬萬沒有想到的。 他叫“仲珈”,也就是世人口中的無常君,負(fù)責(zé)勾攝生靈,接引忘魄,不過他手下也有許多鬼差,拱他差遣,他的權(quán)利在地宮里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小。不過因為他與坐鎮(zhèn)的地藏相熟,時常受地藏點撥,免不了被高看幾分。 他也說不清在地宮里呆了多久,也記不得在地宮之前的時光是如何的,似乎他有記憶開始就在地宮里了。地宮的日子多少是有些無趣的,只是他很習(xí)慣這樣的生活,每日只消做好自己的分內(nèi)事即可。因性格的關(guān)系,在地宮里他并無什么交好的朋友,除了師長般存在的地藏,便是時常需要打交道的子皿了,子皿脾氣古怪,嘴毒心硬,他們兩個相處卻是意外的和諧。 他一直是孤身而居,突然身邊多了一個“人”,多少還是有些變化的。不過,因為魂魄未全的關(guān)系,那少年神智并不清明。不過少年很依賴他,去哪兒都要跟著他,這也是個麻煩。 “狐兒乖,在這兒等我回來?!彼蠲ト碎g,可是少年依舊緊跟不放。 少年睜大著眼睛望著他,似乎對他的話還不甚清楚。 他牽著少年的手讓他坐下來,指著房屋前那雨水池相連的銅漏說:“你看著它,等那銅漏放滿五次,我便回來了?!?/br> 少年依舊望著他。 他握住少年的手:“五次知道嗎?就是你的五根手指,數(shù)完五個就是了?!?/br> 少年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明白了嗎?等我回來。” 說完,他摸摸少年的頭發(fā),才離開了。 那天的差事尤其多,等他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少年搬著一條小板凳坐在那水池旁,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銅漏,手指已經(jīng)掰了四根了??吹缴倌牝\的模樣,他覺得好笑,心里也是一片柔軟。 看到他回來,少年表情呆呆的,然后舉起自己的四根手指,意思是還沒到五根。 他不由失笑,走過去輕敲了下少年的額頭,然后領(lǐng)著他回房。 這樣的時光維持了好一段時間,少年如同孩童般的清澈目光,還有無條件的信任帶給他很不一樣的感覺,乃至后來,隨著魂魄的逐漸積聚,少年的意識也慢慢清明,會說話了,會喊他名字了,不再那么好糊弄了,開始有自己的小心思,會使一些無傷大雅的小手段了。他只是覺得少年長大了,也并無覺得不妥。 “狐兒,你是不是捉弄六殿的小鬼了?” “我只是覺得好玩,陪他們耍耍?!鄙倌隄M不在意。 “我說了,讓你不要隨便出去?!?/br> “我……” “去房里罰跪,把桌上的那盤銅豆子揀完才可以起來?!?/br> 對于他的懲罰,少年只是停頓了下就照做了,沒有說出什么抱怨的話。 類似這樣的事并不少,不過少年也學(xué)聰明了,比如欺負(fù)“人”這種事他就能夠使手段讓他們打落牙齒活血吞,不敢聲張——他有知道的也有不知道的,一旦知道必會處罰,少年每每都是乖乖受罰——在他面前終究還是心甘情愿服軟。 他逐漸也意識到了——終究是不甘寂寞的,少年身上流著妖族的鮮血,即使尚未記起前事,可是骨子里還是不甘平庸的。 有一天,少年對他說:“仲珈,你老是往人間跑,人間好玩嗎?” “我是去辦事的,不是去游玩。”他一邊看書一邊說。 “我都不記得人間的事了,上次我去陰律司的判官審案,那些鬼魂說起人間的事情來特別有意思……” 他合上書冊,看向撐著下巴的少年:“狐兒,你想去人間?” 少年一下子來了精神,眼睛發(fā)亮地看著他:“仲珈,你愿意帶我去人間玩?” “如果你想要回人間,我可以送你回去?!彼溃骸叭缃衲愕幕昶遣畈欢喽蓟貧w了,回去也未嘗不可?!?/br> 聞言,少年臉上的神采消失,冷淡下來:“我不要,我是想去玩,不是還陽,如果還陽就不能跟你在一起了?!?/br> “你的性子更加適合在人間,地宮終究太無趣苦悶?!?/br> “我說了不要回去了!”少年說完摔門離開了——那是少年第一次同他賭氣。 他心下怏怏,那次以后他便在沒提起回人間的事,而少年也與他重歸于好,行動也收斂了許多。一切似乎都朝著好的方向發(fā)展。 那日他遇到了子皿—— “你近來添了許多生氣,是為何?”子皿問。 他回答:“并無什么不同?!?/br> “你身邊多出來的那個,他并不屬于地宮,”子皿卻是戳穿了他:“如果你執(zhí)意留下他,不知道生出什么是非來,怕是害人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