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房東收到到賬信息才離開，而等到他到樓梯口的時候，那個房東叫住了他——

    “哎，你等等，我想起了一件事。”

    清歡轉(zhuǎn)過身：“什么事？”

    中年女人走過來，放低聲音說：“就是那天，我最后一次見到姜秀的時候，看他上了一輛車，是一輛本地的黑色賓利，車尾號是三個8?！?/br>
    “好的，謝謝你。”

    清歡離開了42號，馬上打電話給樓兆。

    樓兆過了好一會兒才接電話：“小先生，我剛才開會，沒注意到?！?/br>
    “沒事，是我打擾到你了?！?/br>
    “你找我什么事？”

    “哦，我就是想問你，你那個朋友老郝的車牌號是不是三個8？”

    “是啊，有什么問題嗎？”

    “那他現(xiàn)在在哪里？”清歡進接著問。

    “怎么，你對他怎么感興趣了？”

    “倒不是他，我是想知道姜秀在那里，如果姜秀在他那里，我也就只能找他了?！?/br>
    樓兆奇怪道：“姜秀？老郝住家里，怎么會把姜秀帶在身邊？他家里還有他最寶貝的女兒，這方面他分得很清楚，他舍不得女兒難過的?！?/br>
    “就算沒有住一起，可是我想，老郝也是知道姜秀的下落的。”

    樓兆也沒有二話：“那好，我?guī)湍銌枂柪虾??！?/br>
    “嗯。”

    清歡沒有想到的是，樓兆的電話很快就回過來了——

    “怎么樣？”

    “這件事真的很奇怪?！?/br>
    “什么？”

    “我聽老郝家的保姆說，老郝竟然讓姜秀住進來了，盡管她女兒強烈反對也無濟于事，幾乎要鬧家變了?！?/br>
    “這么說，這段時間，他真的住在他們家里？”

    “是的?！?/br>
    “那，如果我想要見就姜秀的話……”

    “剛好，”樓兆道：“明天就是老郝寶貝女兒的生日，你可以跟我一起去他們家?！?/br>
    “這樣可以嗎？”

    “沒什么不可以的，”樓兆笑道：“要不然我一個人去，也挺無聊的?！?/br>
    這話說的——那老郝是樓兆的朋友，他們?nèi)ψ永锏娜烁遣粫?，他怎么可能無聊？

    “好，那就這么說定了?！?/br>
    “嗯。”

    第138章 大小姐的生日

    這種有錢人家給小孩辦的生日趴，往大了辦就是正式的宴會，相互攀扯關(guān)系禮尚往來的，往小了辦也就是親朋好友來一堆，吃吃喝喝熱鬧熱鬧。老郝也就這么一個女兒，平時就寶貝得不得了，這種時候肯定是各種寵溺，排場也是越大越好——不過今年……

    用樓兆的話來說：“老郝那家伙也知道低調(diào)啊。”

    今年的生日老郝別說排場了，連親朋好友都邀請得少，樓兆是因為平時關(guān)系比較好又有合作關(guān)系，自然是要邀請的。而這種場合還和樓兆一起出場的清歡，自然而然也被默認(rèn)了和樓兆的關(guān)系。

    “看他們的眼神就知道又誤會我和你的關(guān)系了?！鼻鍤g側(cè)頭對樓兆說。

    “要我現(xiàn)在向他們解釋嗎？”樓兆似真非真地說。

    “算了，我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這里，被誤會了反而省事?！鼻鍤g探頭看了看：“姜秀人呢？”

    “別急，”樓兆道：“老郝都還沒沒出現(xiàn)呢?！?/br>
    很快，清歡就看到了老郝的女兒——那個樓兆口中驕縱任性的大小姐“郝斯斯”，可是她看上去卻并沒有一點自己過生日的感覺，雖然衣著光鮮，臉上還畫著精致的妝容，可是精神卻不怎么好，眉眼間透著疲憊和些許畏縮，恍恍惚惚的似乎很容易受到驚嚇的模樣。

    “斯斯，生日快樂。”樓兆走上前去，微笑著把手里精美的禮物盒子遞給她——里面的禮物清歡看過，是一枚貓咪粉紅鉆石胸針，價值自然不菲。

    “謝謝。”郝斯斯接過來，盡管沒什么精神可是為了禮貌還是當(dāng)著樓兆的面打開那禮物盒子，當(dāng)看到里面的胸針時，她的手一抖，盒子連帶胸針掉在了地上。

    清歡看到郝斯斯臉色慘白的模樣，心下疑惑——不是說這位大小姐最喜歡貓咪的飾品嗎？

    樓兆把胸針撿起來：“怎么了，斯斯，你不喜歡？”

    “沒……”郝斯斯咽了咽口水：“我……很喜歡……”

    明顯的口不對心啊。

    郝斯斯接過那盒子，扭頭對在忙碌的保姆說：“邱阿，姨幫我把這個拿上樓?！?/br>
    “好的。”

    說話間，另一邊傳來嘈雜的聲響——清歡看過去，穿著高級定制黑色西裝不掩啤酒肚的老郝笑著走下樓來，而在他身邊的是穿著簡單家居，別的不說，一番主人做派的……姜秀。

    老郝以前是會玩，親戚朋友都知道，可是現(xiàn)在把人弄到自己家里來，還這么堂而皇之的還是第一次……朋友還好，沒有多少立場，可是親戚卻都紛紛流露出不滿的神色，私下議論不休。這樣的sao動老郝不會沒感覺，可是他卻若無其事，圓圓的胖臉上滿是笑意和一旁的姜秀說話——如果是不知道的人，光看兩人這番樣子，還會誤以為是關(guān)系親密的父子呢。

    “還真是不一樣了啊?！睒钦纵p聲對清歡說：“以前倒是小看這個姜秀了，沒想到有這能耐……”

    清歡看著那個姜秀——姜秀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目光，轉(zhuǎn)頭看過來，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清歡沒有半點尷尬，而姜秀看到清歡的時候，目光先是疑惑，進而變得凌厲起來，不過也是轉(zhuǎn)瞬即逝，很快他移開了視線，繼續(xù)和老郝說話。

    “怎么了？”樓兆問清歡。

    清歡看向樓兆，笑聲道：“我在想，我是不是應(yīng)該問你的這位朋友要些酬勞?！?/br>
    “酬勞？”樓兆皺眉：“怎么，他這里有什么不對嗎？”

    清歡撇嘴，同時瞄到旁邊的郝斯斯靠在那餐桌旁，臉色比剛才還難看，仔細(xì)看她身體還在發(fā)顫……

    “郝小姐，你身體不舒服嗎？”清歡問。

    郝斯斯咬了咬唇：“我沒事。”轉(zhuǎn)身快步往外走去。

    樓兆對郝斯斯并不關(guān)心，問清歡：“你說是來找姜秀，可是現(xiàn)在看來，卻不像那么簡單。”

    “不要懷疑，”清歡道：“我只是想要幫一個人忙而已……不過現(xiàn)在看來，或許還能收到一些額外的好處。”

    樓兆挑眉：“什么意思？”

    “你覺不覺得……”

    “少總，怎么站角落里？是躲著和小情兒說悄悄話嗎？”一道帶著笑意的聲音插進來——是老郝。

    “我是見你春風(fēng)得意，不想打擾你?！睒钦渍f話著，把手搭在清歡的肩膀上，親密地攬住他。

    清歡對于樓兆的舉動只是微微皺了皺眉，不過也沒拒絕——因為他的注意力被老郝身旁的姜秀給吸引了。

    “你好?！苯闵斐鍪?。

    清歡也伸出手：“你好?！?/br>
    兩人的手交握在一起，清歡感覺有一種毛毛的感覺，收回來的時候手心卻一陣刺痛——清歡握拳，手心很快一旁濕黏——被爪子劃破了皮，流血了。

    這是一種警告。

    清歡不動聲色，對姜秀道：“我們上次見過的，在白鸝?！?/br>
    姜秀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我之前撞了車，腦震蕩，有些事情想不起來了?！?/br>
    “沒關(guān)系，”清歡報以同樣的笑容：“現(xiàn)在認(rèn)識也一樣。”

    樓兆在一旁看著，插嘴：“撞車？什么時候的事？”

    “就一個星期前的事，當(dāng)時看著嚇人，還好很快就醒過來，我讓秀秀住院，他一定要出院，我不放心就讓他住家里來了。”老郝接話道。

    清歡當(dāng)然知道撞車的事——

    “幸好你沒事，”清歡對姜秀說：“有些人出車禍把小命都丟了，或者干脆變成植物人……據(jù)說，變成植物人的話，如果被什么來歷不明的東西給占據(jù)了身體，就算正主的魂魄找回來了，也只能變成孤魂野鬼了?！?/br>
    清歡的話其實很古怪，本來說是車禍，后來說到了植物人和鬼魂——老郝聽了眉頭緊鎖——

    “沒想到你年紀(jì)輕輕，還相信這種鬼神之說，這都什么年代了，哪里來的鬼？”

    清歡笑著反駁：“何止是鬼啊，連妖怪都有呢，你沒見過不代表就沒有，亦或者……你遇到了……卻還什么都不知道呢？是吧，樓先生？”

    話是和老郝說的，可是清歡的眼神卻有意無意地瞟姜秀——姜秀看似平靜無波，可是眼底的狠戾卻被清歡看在嚴(yán)重。

    老郝被清歡的語氣弄得毛毛的，總覺得他話里有話……

    樓兆被清歡點名，剛才還若有所思的他對老郝露出笑容：“老郝，別介意，小孩子好奇心重，看的書雜，現(xiàn)在的電視和電影什么都有，難免發(fā)散思維了些，哈哈。”

    老郝稍稍自在了些，對清歡說：“就是，現(xiàn)在的小孩子就是心思多?？次覀兗宜顾?，就知道和她老子鬧脾氣，以前要這個要那個我什么時候不滿足她？就是星星和月亮我也沒話說，這次我就是讓秀秀住在家里，也沒妨礙到她什么，秀秀對她更是百般容忍，她還是不依不撓，把家里弄得雞飛狗跳，到現(xiàn)在還和我鬧脾氣，連生日都吵著不要過，真是把我惹毛了……”

    “這么說，郝小姐對姜秀態(tài)度很差了？”清歡問。

    姜秀抿唇不語。

    老郝接話：“就是，打從秀秀來住的第一天就不安分，罵的話一次比一次難聽，前幾天還把秀秀給打了，秀秀就看她是個小女孩，沒和她計較，她還沒完了……”

    “不是吧，”清歡一臉奇怪：“我剛才看郝小姐對姜秀的態(tài)度不像啊，倒像是……有些怕姜秀……”

    姜秀依舊面無表情。

    老郝頓了下：“有嗎？我怎么沒看出來……不過這兩天她倒是安分了些，聽話多了。”

    “老郝，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樓兆笑說：“一個是寶貝女兒，一個是寶貝情人，兩個都是寶貝，有矛盾也是你的不是？斯斯從小被你寵著，現(xiàn)在看你把別人帶回家了，估計是有威脅感了，你要好好安撫她才對，要不然斯斯該多傷心啊?！?/br>
    “是啊，”姜秀這時開口，溫柔地對老郝說：“我早就和你說過了，跟斯斯多多溝通，她只是對我不滿，難道對我的不滿能夠蓋過對你這個爸爸的愛嗎？斯斯年紀(jì)也都這么大了，怎么會不懂事？都是你不好……”

    這話里的意思，看著是勸說，其實……更像是挑撥。

    老郝握住姜秀白嫩的手，“是是，都是我不好，斯斯是我寵壞了，她不懂事也怪在我頭上……”

    果然是成了精的。這一套倒是不輸人類的勾心斗角。

    “樓先生，你不是說和郝先生有話要談嗎？”清歡突然對樓兆說。

    樓兆一愣，撞上清歡無比真誠的目光，反應(yīng)過來才點頭：“啊，是，老郝，就上次那個工程的事，我們談?w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