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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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類似的血……是什么意思?是同類還是…… 清歡是知道自己原來和一般人一樣的體質(zhì),可是突然因為什么原因整個人就脫胎換骨了,變成了現(xiàn)在的這個樣子…… 清歡想要再問,lynn已經(jīng)上船了。 看著那艘油輪遠(yuǎn)去,清歡的心里充滿了疑問。 “小先生,要搭個順風(fēng)車嗎?” 不知道何時,一輛車出現(xiàn)在他的身旁,車窗下來,一個腦袋探了出來,笑看著自己——是許久不見的樓兆。 既然人家都邀請了,清歡也不矯情了,馬上就上了車:“謝謝?!?/br> “小先生和克拉倫斯先生真的是很好的朋友啊,這次克拉倫斯先生回國也只告知了小先生一人。”樓兆笑道。 “多好談不上,稱得上是朋友而已?!鼻鍤g回道。 “聽說克拉倫斯先生一直待在歐洲,還是第一次來到中國的土地……”樓兆似笑非笑地看著清歡:“不知道小先生是怎么和他認(rèn)識的呢?” 擺明了是要套自己的話啊,不過清歡也不想隱瞞——“我曾經(jīng)到過英國,機緣巧合之下認(rèn)識的?!?/br> “說起來我們家以前也是住在英國,或許我們曾經(jīng)擦肩而過也說不定。” 清歡看了樓兆一眼:“你幾歲?” 樓兆報了一個數(shù)字。 清歡嘴角勾了勾,卻沒有說話——絕對不可能啊,因為自己去英國的時候他都還沒有出生。 “我有一個舅姥爺,樓家現(xiàn)在的產(chǎn)業(yè)其實可以說就是他一手創(chuàng)立起來的?!?/br> 對于樓兆突然沒頭沒尾的話清歡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聽他說了下去。 “我們樓家原來也是沂城有名的富商,可是舅姥爺卻選擇少年出國,他只身在英國留學(xué),繼而創(chuàng)業(yè),奮斗了半生才在英國建立了自己的產(chǎn)業(yè)。” “為什么他不回國呢?”清歡問。 “那時正逢戰(zhàn)亂,他出國之時樓家尚且安好,可是在他出國之后,樓家也因為戰(zhàn)爭而傾塌了,家財散盡不說,人也沒剩下幾個,我的外婆和父親就是那個時候被接到英國和他一起生活的,外婆去世以后,舅姥爺就把父親當(dāng)做自己的兒子來教養(yǎng),也作為繼承人把他的產(chǎn)業(yè)都交給了父親?!?/br> “他自己沒有小孩嗎?”清歡覺得更奇怪了。 樓兆看了清歡一眼,道:“他終生未娶?!?/br> 清歡遲疑地開口:“你舅姥爺……是不是有什么隱疾???” 樓兆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 “咳咳,因為他的心里始終有一個人,再也容不下別人的緣故?!碑?dāng)然,其實也有開始時創(chuàng)業(yè)艱難的緣故,耽誤了許多,也看透了許多,對于婚姻就沒那么向往了。 “哦……”清歡恍然大悟:“真夠癡情的啊,難得了,那個年代,而且還有那樣的家世……你舅姥爺喜歡的一定是個十分漂亮的女子吧?” “漂亮應(yīng)該是的……不過,”樓兆頓了下:“他是個男孩。” “?。?!”清歡心想:湯麒尉鐘情的是以前的自己,這個樓兆的舅姥爺喜歡的也是個男孩子——難道那個時候真的男風(fēng)成潮? “確實是個男孩子,”樓兆緩緩述說著:“那是我舅姥爺以前的同學(xué),他出國的時候原本想要把人一起帶走的,可是那個男孩子沒有去。舅姥爺后來回國尋找都沒有找到人,那之后他每年都有派人在國內(nèi)尋找,可是最后都以失敗而告終?!?/br> “都說了是戰(zhàn)亂年代,性命都不值錢了,普通人很難逃得過死亡這條路,就算沒死在槍炮之下,可能也在各種災(zāi)禍之中丟了命?!鼻鍤g道:“難道你舅姥爺想不到嗎?” “他想到了,可是依舊沒有放棄,或許是他自己也不愿意相信吧,”樓兆嘆口氣:“他一生都在期盼與之重逢。” “算了啦,反正你舅姥爺也去世了,搞不好他們可以在下面重逢了。”清歡又加了一句:“你這個故事改編一下都可以當(dāng)電影劇本了。” 樓兆輕笑:“說起來,舅姥爺喜歡的那個人有個有趣的名字?!?/br> “什么?”清歡好奇地問。 “清歡,白清歡。” “咳咳。”這下輪到清歡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 不是吧,這么巧…… “小先生怎么了?”樓兆體貼地把一瓶水遞過來。 清歡接過來,喝了一口,順了許多,才道:“真巧,和我一個名字……” “對啊,連姓氏都一模一樣?!睒钦仔Φ勒f。 不用這么提醒我…… “既然這么巧,小先生有沒有興趣去一趟我家,看看我舅姥爺?shù)倪z物?”樓兆突然提議。 “???這樣……不好吧……”其實清歡有點不想去。 “沒關(guān)系,我不介意,相信舅姥爺也不會介意的?!睒钦椎囊痪湓捑蜎]有了清歡反駁的機會。 …… 算了,去就去唄,又不會掉塊rou…… 第39章 那個“清歡” 樓兆的排場真的很大,跟進(jìn)跟出的就是一大幫人,而且都是清一色的西裝墨鏡,搞得和電影里的那種黑社會一般。 “小先生好?!?/br> 大門口兩排人整齊地站著又一起向他鞠躬,那畫面……清歡的嘴角抽了抽,覺得樓兆的惡趣味還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 “你一直都是這樣……招搖過市的?”清歡指了指那些保鏢。 樓兆輕笑:“我很惜命的?!?/br> “看來你的日常生活應(yīng)該很‘精彩’?!倍家獎佑媚敲炊啾gS了,不知道平時有多招人嫉恨了。 “如果不夠‘精彩’,怎么會遇到小先生呢?”樓兆意有所指地說。 “……” 兩人一起進(jìn)了大門,樓兆對迎上來的一個頭發(fā)花白穿著得體的老人說:“老夏,今晚小先生在,多做幾個菜……要素的。” “好,知道了。”那老人對樓兆和清歡都是畢恭畢敬的。 清歡皺了皺眉:“我好像沒有說過我要在你這里吃飯吧?” “小先生何必客氣,就是一頓飯而已?!睒钦仔τ馈?/br> “我沒客氣……”能好好說話嗎? “好了,小先生跟我上樓來吧?!?/br> 清歡跟著他一路上了閣樓——“這兒?” “嗯,舅姥爺從英國帶來的東西都在這兒了?!睒钦组_了燈,一室通明。 清歡看了看,都是些老物件,鐘表、馬燈、留聲機、口琴、鼻煙壺,還有一些精巧的手工藝品,如今許多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了,包括墻上的那些彩繪油畫,不管哪一件拿出去應(yīng)該都可以賣一個好價錢。 “這些都是舅姥爺生前喜歡的東西,我回國的時候也一起帶了回來?!?/br> “他應(yīng)該是一個念舊的人?!鼻鍤g看著那些鐘表上都有了一些劃痕,不見得是后人的人給弄的,畢竟都是堆在了閣樓上,應(yīng)該是用久了的關(guān)系。 “如果不是念舊的關(guān)系,他也不會一直忘不了那個人。”樓兆笑著,把一張老唱片放了上去,撥了指針,具有年代感的哀婉女聲在閣樓里回蕩…… 樓兆說到“那個人”的時候清歡其實有些不自在的。他輕咳了一聲:“就是這些嗎?” 樓兆把一個雕刻著山茶花的紅木匣子拿出來,放到桌子上,打開給清歡看。 清歡看了看,里面無非就是一些書信鋼筆印章。 “你應(yīng)該看看這個?!睒钦装涯潜救沼洷具f給清歡。 清歡拿起來,打開只看了一點就合上了:“這個不大好吧……”看人日記這種行為,現(xiàn)在來說,也是侵犯隱私的行為。 “這個給你看,相信舅姥爺也不會有意見。” 樓兆話里話外的意思分明就是認(rèn)定了自己這個“白清歡”和那個“白清歡”是有關(guān)系的。 清歡在一把紫檀木的椅子上坐下,翻開日記本看了起來。 第一篇日記: 4月初二星期三晴 這是我離開中國以后寫的第一篇日記。 現(xiàn)在在去往英倫的船上,可以隱約聽到船外海水拍打船身的聲音,以及,海鳥的聲音。 今天,我的心情大起大落,有一種從天堂掉到地獄的感覺。 我以為清歡會和我一起走的,可是他沒有。 清歡說,我們終究是兩個世界的人,他還說,他會等著我衣錦還鄉(xiāng)。 我只能相信,我們是暫時的分別,我一定會像清歡說的那樣,帶著榮耀回去找他。 …… 2月十三星期六陰 爹、娘還有jiejie都不在了,我以為可以再見他們最后一面的……戰(zhàn)爭從來都由不得人,作為樓家的男丁,我原本應(yīng)該肩負(fù)起整個樓家,可是最后卻是我留在異國,避開了大亂。 我找到了小妹和她的孩子,準(zhǔn)備把他們帶回英國。可是……還有一個人……我如何都忘不了放不下的一個人…… 我始終不相信清歡會死,我覺得他還活在人世間……他現(xiàn)在究竟在哪里呢? …… 10月二十星期日小雨 今天翻找東西的時候又看到了那封信,已經(jīng)二十年了,明明已經(jīng)和他分別二十年,為什么想起他的時候還是覺得那么熟悉呢,他的音容笑貌就像是印在了腦子里,怎么都忘不掉…… 清歡,有一家孤兒院是我投資的,我把它命名為“清歡孤兒院”,用的中文字,如果你能看到有多好。 …… 清歡看到了這樣一篇日記—— 11月初七星期六陰 按照外國的日歷來,今天是12月25日,耶誕節(jié)。從公爵家里出來,在倫敦街上的時候,我以為自己看到了清歡。即使過去了那么多年,他的音容相貌依舊在我腦海中很清晰。那個男孩子真的很像他,穿著白色的燕尾服和靴子,戴著黑色的高帽,像是一位尊貴的小王子??墒撬芸炀瓦^去了,被幾個人簇?fù)碇荫R上下了車去追趕他,可是街上人太多了,我也確實是老了,竟然跌倒了。 等我清醒過來,已經(jīng)在醫(yī)院里了?,F(xiàn)在想想,真的是看花眼了吧,或許是哪個華人富商家的孩子,出來玩的,怎么可能是清歡呢?他就算在世也和我一般老了吧,那只是一個小孩子,況且,清歡怎么會來倫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