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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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耀祖點了點頭,眼中煞氣一閃而過,袁家的疏忽再加上太后那邊的運作,可不等于抓住了袁烈的命門? 敢那般折辱自己的人,說明袁家根本就沒把自己放在眼里,依舊把自己看成當初那個依附他們的鄉(xiāng)下土包子,好在袁家人很快就會明白,他們做錯了什么。 自己也要有封號了?旁邊的袁明儀已是有些傻了,嘴巴也跟著張成了o型,待得回過神來,差點兒沒高興瘋了——天知道聽說袁蘊寧身上有個縣君的封號那一刻,袁明儀有多妒忌??煞讲啪司藚s說,很快自己也會有封號了。那豈不是說,還會有自己的封邑? 只覺舅父待自己真是太好了,方才那些悲戚瞬時就拋到了九霄云外。 走到一個岔路口,迎面正好碰見一輛馬車,一眼瞧見上面的族徽標識,郭耀祖冷笑一聲,打馬沖了過去,對方馬車嚇了一跳,忙往旁邊避讓。 待得郭家的馬車完全過去,馬車里隨之傳來一個老婦的聲音: “方才過去的那輛車是哪家的?” 外面侍候的人沉默了一下,又不敢不答: “老祖宗聽了切莫生氣,方才那馬車,是剛回京的安西伯……” 車內(nèi)的人頓時一寂,好半晌才咬牙道: “我知道了?!?/br> 車子徑直往武安侯府而去。 門房還有些囧囧,怎么剛把郭姨娘一家人打發(fā)走,丁家人又跑過來了? 忙不迭往里面通報,很快丁芳華和蘊寧就接了出來。 從車上下來的正是丁芳華的母親吳老夫人。 “娘?!倍》既A忙快走幾步上前接住。 “外祖母。”蘊寧也上前問安。 “啊呀,我們家寧姐兒真是越長越齊整了?!痹S是因為丁芳年的鋃鐺入獄,吳氏這會兒無疑有些憔悴,瞧見蘊寧,臉色才勉強好看些,拉著蘊寧的手,不住噓寒問暖,“好孩子,前兒個外祖母打發(fā)人送來的東西你可還喜歡?” 天氣變冷,吳氏年紀大了便不樂外出,蘊寧被封了縣君的時候,吳氏精心準備了些禮物讓兒媳帶過來,她卻沒來。 對蘊寧,吳氏倒是真心疼。 一想到自己疼了那么久的明珠竟是當初那個處處和自己針鋒相對的狐貍精的嫡親外孫女兒,吳氏就氣的肝都會痛—— 女兒九死一生,可就生了這么一個外孫女兒,倒好,竟是讓那個假貨搶去名分這么久。 又后悔當初對女兒保護的太好,讓她不知道人世間的險惡,才會被庶女給騙倒,倒是連累的寧姐兒受了這么多年的苦…… 除了把家里梳理一遍,以免也出現(xiàn)這種糟心事之外,更是對丁芳華千叮嚀萬囑咐,絕不能對那假貨有一點心軟—— 當初自己可不就是因為心軟,才讓那個狐貍精和她的女兒有胡作非為的機會? “謝謝外祖母?!碧N寧忙點頭,攙著吳老夫人的胳膊道,“外面冷,外祖母進屋里說話吧?!?/br> “好。咱們寧姐兒真是個可人意的?!眳鞘线M了房間,卻是拍了拍蘊寧的手,“昨兒個你表哥送來了些小玩意兒,我都帶了過來,你去瞧瞧,可還喜歡?” 知道老夫人這是有事要和母親說,蘊寧應(yīng)了一聲走了出去,又讓一眾仆婦遠遠的站著侍候就好,不得吩咐,不可上前。 瞧著蘊寧離開,吳氏終是控制不住,一把抓了丁芳華的手: “華姐兒,女婿在不在,我有要緊話同他說?!?/br> “侯爺這會兒正和小叔在書房里說話,”看著老母親的蒼蒼白發(fā),丁芳華也有些難受,更埋怨大哥丁芳年做事太糊涂,自己入了獄不說,還連累了袁家。 “家里這會兒也是一團糟,我也不能久留?!眳鞘弦彩莻€有決斷的,想了想道,“這話便是同你說也是一樣的……” “本來這事吧,也確實是你哥嫂糊涂……” 前些日子大雪之時,眼瞧著糧食飛漲,京城人心可不就有些亂成一團? 丁家主持中饋的是丁芳年的妻子梅氏,因擔心災(zāi)情持續(xù)時間過長,梅氏也派人去糧棧瞧了瞧,等知道了外面的真實情形,就有些慌了,竟也加入了搶糧大軍之中。 只她倒不是到糧棧買,而是回了娘家,用一大筆銀子,換回了足足兩車糧食。 后來袁烈不知從那里聽說岳家糧食緊張,又派人送去了兩車。 沒想到就因為這么幾車糧食,竟是累及武安侯府—— 丁芳年因為被連襟牽累進了大牢,既是和糧食有關(guān),主審官員上來就問了丁家那幾車糧食的事兒。 “你兄長本想著,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別讓人再疑心上武安侯府,索性就說,那些糧食全是梅氏從娘家買的——” 梅氏買糧食這事兒千真萬確,丁芳年也沒放在心上,想著上官只要查出梅氏確然買糧了就好,總不能還核對清楚買了多少斤吧? 不想最后的結(jié)果卻是晴天霹靂,那官員派去調(diào)查的人回說,梅氏娘家說,根本沒賣過他們家糧食。 也不知丁芳年在牢里經(jīng)歷了什么,竟是又改口說,糧食全是袁家送去的…… “早知道這樣,倒不如讓你大哥直接說糧食全是你們家送去的了?!眳鞘峡诶镎f著,不住咬牙,“更該死的是梅家,明明一筆寫不出兩個‘梅’字,何至于就要這樣傾軋!” 丁芳華聽得眉頭一挑: “難不成,嫂嫂這糧食,是從西邊梅家買回來的?” 要說這永安伯府,丁芳華嫂子的娘家東邊梅府才是嫡支,后輩相對也更爭氣些。 可耐不住西邊梅府的閨女有出息啊。兩代的女兒,都嫁進了朱雀橋那里的陸家—— 老梅氏生了陸閣老,小梅氏嫁了陸閣老,即便是續(xù)弦,這會兒也是嫡妻不是? 有個當閣老的女婿,西邊梅府可不也水漲船高,甚至漸漸有了壓下東邊梅家嫡支的趨勢…… 可即便如此,這般落井下石,依舊讓人不齒。 “可不是?!眳鞘夏税蜒蹨I,“我這次來,就是想跟女婿合計合計,你說這事,會不會和陸閣老有關(guān)?” “怎么會出了這檔子事!”陸珦這會兒可不是正急的熱鍋上的螞蟻相仿—— 因為得了封賞,陸珦這幾日可不是走路都是飄的? 再不想今兒個一起來就得了驚天的消息,袁家家主袁烈竟然因為糧食的事兒官職都丟了。 若然單單是一個袁烈,陸珦自然不放在心上,可再加上另一個人,卻由不得他不擔心—— 袁烈的女兒是誰啊,那可是袁家失而復(fù)得的那位小姐啊。這位小姐還有一個了不得的身份,那就是小九稀罕的無可無不可的心上人! ☆、142 陸珦之所以這么糾結(jié), 還有一點,那就是旁人不知道丁家那糧食的來歷, 他卻是一清二楚—— 陸家貯存了大量糧食的事兒早已傳遍都城。尤其難能可貴的是始終堅持仁心, 并不曾高價漁利。 這般做法替陸家贏得了無數(shù)贊譽的同時,也讓其他商家看到了商機—— 要是能想個法子, 低價從陸家買走糧食, 再高價賣出去,自然轉(zhuǎn)手就能贏得巨額利潤。 只可惜陸家出了個陸瑄, 卻是早早預(yù)料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陸珦旁的不行,領(lǐng)會自家九弟的意思并絲毫不打折扣的嚴格遵照執(zhí)行卻是最在行的。看的緊, 又有陸閣老的名頭在, 普通商家自然有賊心沒賊膽, 還真就不敢跑陸家商號裝傻充愣。 可事情也有例外不是? 比方說,西府梅家。 他們家管庶務(wù)的梅學(xué)海,正是陸閣老的嫡親小舅子。 眼瞧著陸珦發(fā)了大財, 羨慕的眼都紅了。最后更是直接腆著臉尋到陸珦,吐露了想要分一杯羹的意思。 所謂不看僧面看佛面, 梅家人既然想借機賺點兒錢花,看在陸閣老并小梅氏的份上,陸珦也不好做的太過, 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示意管事賣給他們些。 只后來聽手下說,梅家胃口大得很,恨不得把他們家的糧食都拉走才好, 才有些不高興。 那次去梅家,也是看梅學(xué)海有些過了,想著上門提醒他一下,畢竟梅家拉走糧食后,往外售賣時,價格可是提高了一倍不止,梅家也就罷了,要是殃及叔父陸閣老…… 不想去了正碰見丁家人來買糧,更和手下管事親眼見著梅家把糧食賣給了他們。 怎么這會兒梅家竟然直接不認賬了不說?連帶的還坑了武安侯? 這事兒可是不小,怎么也得說給陸瑄知道吧?要怎么做,讓陸瑄拿個章程才好。 這么想著也坐不住了,起身往外就走。 沒走幾步,卻被人叫住。 陸珦抬頭,真是說曹cao曹cao到,眼前這人不是陸閣老妻子小梅氏又是哪個? 忙賠了笑臉小跑著上前接?。?/br> “嬸母怎么過來了?有什么事,您讓人吩咐我一聲就是……” “你這院子倒還不錯?!笨搓懌撨@般殷勤,小梅氏無疑還算滿意,打量了下陸珦住的院子,笑吟吟道,“珦哥兒如今也是官身了,你叔父心里啊也是開心的很?!?/br> 陸珦也是個聰明人,聽嬸母這般說,分明是有事要吩咐自己才對,當下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不是叔父和嬸母照拂,我如何能有今日?侄兒心里真是感激不盡?!?/br> 小梅氏神情更加滿意,嘴上卻道: “還是你自己努力,才有今日啊,要是學(xué)海能和你一般爭氣就好了?!?/br> 這是,正戲來了? 陸珦依舊神情恭敬: “侄兒如何能同梅家小叔相比?” “不是你關(guān)照他,他也不能那般滋潤。”小梅氏嘴角翹的更厲害。這個侄子倒是個知情識趣的。 就比方說這次,正是因為從他那里拉走了大批糧食,娘家這段的日子才會越發(fā)蒸蒸日上。沒瞧見學(xué)海走路都是意氣風發(fā)。連帶的一向不把西府梅家瞧在眼里的東府也不得不低頭,上趕著巴結(jié)。 就比方說自己那嫁到了安慶伯府的堂姐,從前見到西府梅家人時,仗著她那妹婿是武安侯,從來都是不冷不熱的,這回聽學(xué)海說,在西府姿態(tài)放的不是一般的低。 這要是武安侯府因為丁家的原因,徹底被拉下來,以后東府梅家就再沒有依仗了,除了依附西府,還能有什么出路不成? 畢竟,相較于袁家的四面楚歌,自家老爺可馬上就要成為內(nèi)閣第一人了…… “嬸母您太高看我了?!标懌撟龀鲆桓笔軐櫲趔@的模樣,“侄子以后該如何做,還得嬸母從旁多指導(dǎo)一二才是?!?/br> 小梅氏點了點頭,陸珦既然上道,便也不用再兜圈子了: “你叔叔常說,咱們陸姓族人,同氣連枝,榮辱與共,不管什么事都要互相幫扶才好。學(xué)海是我嫡親的弟弟,自然也和咱們自家人一般無二,外邊這幾日有些傳言,說是丁家坐了牢的那位當家人,也不知怎么就豬油蒙了心,想要攀咬梅家——聽學(xué)海說,這事兒珦哥兒也是知道的……” 口中說著,似笑非笑的瞧著陸珦: “要是有人問起,珦哥兒知道怎么答吧?” 話都說的這么明白了,陸珦要是再不明白小梅氏的意思,可真是蠢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