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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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懊惱之外,分明還有著nongnong的愧疚。 高氏也是淚眼婆娑: “可不?若非珠姐兒,說不得,你們這會兒就見不到我了……珠姐兒會如此,完全是因?yàn)槔掀抛影?!?/br> 今兒個(gè)正是高氏約了廣善寺高僧慧明禪師講經(jīng)的時(shí)間,至于周珉,則是因?yàn)檫h(yuǎn)在膠東的母親四十大壽將至,特意手抄佛經(jīng)數(shù)卷,想要請慧明禪師加持些念力,以便為母親祈福。 不意就在慧明禪師的僧舍里,竟藏有一條劇毒的竹葉青。 許是被三人說話的聲音吵鬧,那竹葉青竟是突然冒出來,朝著三人極快的游移過去。 偏是三人專心說話,竟是沒一個(gè)人察覺到即將到來的危險(xiǎn),若非袁明珠及時(shí)趕到,說不得三人中有一個(gè)必會遭殃。 虧得寺院里也備的有蛇藥,好歹暫時(shí)保住袁明珠一條性命。周珉忙命人駕車,又騎馬親自護(hù)送,這才緊趕慢趕的回了袁府。 這會兒見袁明珠脫離了危險(xiǎn),眾人都長舒一口氣。周珉取出一條系著檀絲繩的玉佩遞了過去: “這是慧明禪師親自開過光的一件玉器,大師托我轉(zhuǎn)交給袁小姐,今日天色已晚,在下不便打擾,改日再親自登門致謝?!?/br> 慧明禪師開過光的? 眾人都是一愣——要說這位慧明禪師也就三十余歲,卻是有著轉(zhuǎn)世佛陀之稱。 實(shí)在是這人佛法之精深,竟是無人能及。更兼天生一副慈悲相,當(dāng)真是讓人望之便心生崇敬之意。 甚至傳說,除非有大福報(bào)的人,不然絕無法得到他所贈護(hù)身符。前些日子還聽說朝中某大臣想要為母親求取一個(gè),竟是無論如何不可得,這會兒竟是主動給袁明珠? 更甚者,連名滿帝都的慶王世子周珉都這般另眼相看?! 等袁烈送了周珉離開,再回頭時(shí)才發(fā)現(xiàn),老祖宗已是著人抬了平日坐的軟塌過來,呵護(hù)著袁明珠往府里去了。 待得進(jìn)了大門時(shí),老祖宗覺得有些不對,詫異的回頭瞧了一眼依舊站在原地的聶老夫人并袁烈,只太過記掛袁明珠,又很快把那絲不解拋了開去。 袁釗霖卻是到了這會兒,終究意識到有些不對——實(shí)在是祖母并爹爹今兒個(gè)的態(tài)度太過反常,兩人往日里都是一例的最是愛護(hù)晚輩,更何況被蛇咬的可是祖母和爹往日里最疼愛的阿姐啊。 “造化弄人?!痹覈@了口氣,神情分外傷感,“只,對的就是對的,錯(cuò)的,終究是錯(cuò)的……寧姐兒眼下就在綺霞苑里,母親這會兒可要見一見她?” “珠姐兒可也那么乖……要是她知道……”袁明欣忽然就流下眼淚,其余幾女也是神情黯然。 到了這會兒,幾人分明依舊沒有辦法接受袁明珠不是袁家女的事實(shí)…… 袁釗霖越發(fā)一頭霧水,寧姐兒又是哪個(gè)?還有欣jiejie幾個(gè),哭的這般悲傷,難不成阿姐……再站不住,拔腳就要去追。卻被袁烈喝住: “霖哥兒也跟我們一起吧?!?/br> 又看了眼袁明欣幾人: “你們?nèi)ダ献孀谀抢锟纯??!?/br> 袁釗霖一顆心忽悠一下就懸了起來。待得行至綺霞苑外,竟是有些躊躇不前 不想那門卻是無風(fēng)自開。卻是二哥袁釗睿大哥袁釗鈺正齊齊站在那里: “爹,祖母?!?/br> 頓了頓又道: “母親和,寧姐兒都在里面?!?/br> 袁釗鈺因是早已從袁烈那里探知端倪,雖是眼睛有些發(fā)紅,神情倒還平靜,袁釗睿卻是精神恍惚,一副受了巨大打擊的模樣。 待得看見袁釗霖,神情更是一言難盡—— 一家里最不能接受的,怕就是從懂事起便以為在娘胎里就虧欠了珠姐兒的三弟了。 “大哥,二哥,你們……”什么“寧姐兒”一聽名字就是女客,母親會在也就罷了,如何大哥二哥也這么不避嫌,甚至還要帶了自己過來見人? 只他的疑惑很快得以解決,卻是從里面又走出來兩個(gè)女子,一眼瞧見走在最前面的丁芳華,袁釗霖忙迎了過去: “娘親,您快去看看珠姐兒,她被蛇咬……” 不想蘊(yùn)寧似是感覺到什么,抬頭往這邊看了一眼,兩人四目相接,袁釗霖只覺恍如雷擊—— 這張臉,怎么,這般熟悉? 那邊丁芳華眼淚卻已是直直落了下來—— 今兒個(gè)發(fā)生的事太多。聽說袁明珠被蛇咬了,丁芳華只覺整個(gè)人都被撕成了兩半相仿,身形都有些搖搖欲墜: “珠姐兒不是陪著老祖宗……” 袁烈探手扶了一下: “你莫急,眼下已是無礙,老祖宗親自看著呢。” 話雖如此說,丁芳華卻依舊淚落不止。 “夫人只管去吧?!碧N(yùn)寧忽然開口,“不用在這里陪我了?!?/br> “???”丁芳華愣了一下,卻是下意識的擺手,“不,我不是……” 只被蘊(yùn)寧那雙和袁烈如出一轍的鳳眼瞧著,后面的話卻是再也說不下去,竟是掩面痛哭: “當(dāng)初,都是我的錯(cuò)……是我這個(gè)做娘的不稱職,害了你和珠姐兒……” “做娘的……害了你……”無由來的恐懼,令得袁釗霖頭皮一陣陣發(fā)麻,“娘,這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會兒你還看不出來嗎?”聶老夫人上前一步,攬過蘊(yùn)寧,雖是感覺到懷里女孩的抗拒,卻依舊緊抱著不肯松手,“寧姐兒才是你一胞而生的阿姐!” 又緩緩對丁芳華道: “我知道你心里難過,可你要明白,被錯(cuò)待了這么多年、受盡折磨的不是珠姐兒,而是,寧姐兒……” “不錯(cuò)?!币粋€(gè)蒼老的聲音同時(shí)響起,蘊(yùn)寧渾身一震,掙開聶老夫人的懷抱,朝著院外就沖了過去,站在月亮門處的可不正是程仲? 他的身后還有一隊(duì)袁府侍衛(wèi),更甚者,還抬著一個(gè)一臉皮rou翻卷宛若厲鬼的婦人! 程仲探手接住蘊(yùn)寧,看一眼神情驚懼的聶老夫人幾個(gè),卻是一下一下輕拍著蘊(yùn)寧的背,閉了下眼睛方艱難道: “善惡到頭終有報(bào),這個(gè)毒婦,合該有此報(bào)應(yīng)!” “當(dāng)年的寧姐兒,卻是,比她這會兒還要凄慘……不還寧姐兒公平,便是老天,也是不愿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有些事情,更新會放在晚上o(n_n)o ☆、81 “……說是不知為何突然發(fā)狂, 竟是一頭栽進(jìn)了沸騰的滾水里……” 袁鐵附在袁烈耳邊小聲道,聲音里更是有著止不住的敬畏之意—— 本來依照侯爺?shù)囊馑? 一旦確定丁氏的惡行, 便要百倍千倍的償還回去,不想袁鐵等人趕到, 丁氏就像褪毛的白條雞一般, 整個(gè)人躺在一口大鍋中,已是奄奄一息。何止是一張臉, 便是全身都潰爛不堪。 一時(shí)竟是惶恐不已,所謂善惡到頭終有報(bào), 果然不假, 可這報(bào)應(yīng)也來的太狠了些…… 眼瞧著丁氏變成了那般可怕的模樣, 趕到庵中的程慶軒登時(shí)嚇破了膽,連滾帶爬的去尋了老爺子來。 不想?yún)s被老爺子直接帶著夫婦倆押到了這里。 袁烈眉心微微一蹙,沒來由的覺得有些不對——事情, 真會那么巧…… 卻又想不通,除了袁家之外, 還有哪個(gè),這般迫切的想要為寧姐兒討個(gè)公平,更甚者, 下手這般狠辣?;蛘撸娴氖亲约憾嘞肓恕?/br> “好孩子……”程仲顫抖著一下下輕撫蘊(yùn)寧的背,卻是止不住老淚縱橫,“這些年, 是程家對不住你……讓你吃了,恁多苦頭……” 一直以為是小孫女多災(zāi)多難,再不料,全是兒媳造孽,到底是多狠的心,才能一而再再而三對著個(gè)弱齡稚兒,下那般狠手…… 想到這點(diǎn),程仲真是覺得又愧又悔,心里和針扎一般痛不可當(dāng)。 “慶軒,”老爺子爆喝一聲,“你怎么說?” 本是膽戰(zhàn)心驚縮在后面的程慶軒腿一軟,就跪倒在地上,下意識的就道: “還請侯爺大人大量,都是那個(gè)毒婦……” 卻在對上袁烈要?dú)⑷怂频囊暰€后,再不敢多說一句求饒的話,只連連磕頭不止。 至于一直跟在程慶軒身側(cè)的程寶茹,回想起這些年來,欺負(fù)、羞辱蘊(yùn)寧的種種行徑,當(dāng)真是腸子都悔青了,縮成一團(tuán)趴伏在地上,便是大氣都不敢喘,唯恐傳出去一點(diǎn)兒聲息,就被如狼似虎的袁家人拉出去砍了…… 一片死寂中,風(fēng)呼啦啦的掠過樹梢,上面枝葉發(fā)出窸窸窣窣的響聲,便有不知名的夜鳥發(fā)出陰沉沉的“咕嚕咕?!钡穆曇簦犜谌硕?,真是頭皮都有些發(fā)麻。 “偷了我袁家的女孩兒,意圖混淆侯府血脈不說,還百般折磨……”袁烈終是緩緩開口,卻是盯著太過用力,磕的頭破血流的程慶軒一字一字道,語氣里是如何也掩不住的層層殺機(jī)。 “侯爺饒命——”程慶軒只嚇得魂兒都飛了,膝行著往前爬了幾步,想要去求袁烈,卻又不敢,猶豫了片刻,轉(zhuǎn)身抱住程仲的腿,“爹,爹,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啊,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袁烈的模樣,分明是真動了殺心啊,憑他武安侯手握重權(quán)的尊貴身份,想要?dú)⒘俗约海?dāng)真是比殺雞還要容易啊。 又哀求蘊(yùn)寧: “寧姐兒……啊,不是,袁小姐,求你大人不記小人過……” 動作太大,不意卻是撞到了旁邊躺在簡陋擔(dān)架上的丁淑芳。 因程仲及時(shí)趕到,丁淑芳終是保住了一條命,甚至程仲還給她用了鎮(zhèn)痛的藥物。 只這么久了,藥力早已消褪,被程慶軒這么一撞,只覺渾身上下都好似有成千上萬只螞蟻嚙咬啃食一般,竟是一下睜開眼來,直勾勾的盯著程慶軒,神情詭異,語氣狂亂: “老爺,老……爺……珠姐兒……咱們的珠姐兒啊……” 熱水太燙,分明把丁淑芳眼皮都燙掉了,還這么往外翻著,程慶軒嚇得“啊”的慘叫一聲,一腳就踹了過去: “你這毒婦,你去死,去死啊……” 到這個(gè)時(shí)候了,還口口聲聲“咱們的珠姐兒”,不是作死嗎! 丁淑芳一下從擔(dān)架上掉落,又滾出去老遠(yuǎn)才算停住。 程慶軒剛要長出一口氣,不想?yún)s被老爺子抬手就甩了一個(gè)耳光: “今日之事,都是我程家作孽……” 再怎么說,都不能改變丁淑芳是程家媳的事實(shí)。程家滿門于袁家人面前,都是罪人。 老爺子越想越痛—— 寧姐兒是自己最疼愛的孫女兒啊,結(jié)果,卻是被程家所害…… 緩緩?fù)崎_蘊(yùn)寧,卻是一撩袍子,就要跪下: “老夫自問從醫(yī)這么多年,從不曾做過絲毫有違天和之事,再不想?yún)s對寧姐兒,犯下大錯(cuò),所謂子不教,父之過,是我教導(dǎo)無方,以致兒子毫無擔(dān)當(dāng),才使得牝雞司晨、釀成大禍……” “祖父——沒有祖父,寧姐兒說不得早已……”蘊(yùn)寧大慟,用力挽住老爺子的胳膊,不讓他的腰再彎下去分毫,“您眼下,卻要這般,是想要,痛死孫女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