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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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小主子終于要走了,須知今兒個要見的松廬書院的大儒,可是閣老特意拜托的,真是去晚了,少不得會讓大儒不滿。 話說回來,小主子平日里最是冷靜的一個人,怎么一遇到這程家小姐的事,就跳脫成這樣了? ☆、67 荊南荊北想些什么, 陸瑄卻是根本就沒有在意。 雖然說不清為什么,卻總覺得今兒個的袁釗鈺奇怪的緊, 尤其是那望著蘊寧時欲語還休的可疑神情…… 這般想著, 忽然調轉馬頭,再次朝著棲霞山莊的方向而去。 把個荊南荊北給驚得, 忙不迭喊: “主子, 老爺和那位汪先生約定的時辰馬上就要到了,可是不敢耽擱了?!?/br> 好容易小主子吐口會長居府里, 可不把太夫人高興壞了?更甚者,陸瑄還說, 要參加來年的春闈。 消息傳到墨竹堂, 聽說老爺連浮三大白, 第二天回來,便興沖沖跑來尋小主子,說是特意去了一趟松廬書院, 說動了大儒汪松禾公收他做關門弟子。 今兒個一早,更是讓人送來全套見客的精美衣衫, 那番殷殷期盼之情,當真是溢于言表。 小主子本是不愿意去的,卻在知道夫人房間里掃出一地的瓷器碎渣, 更甚者還借口不舒坦,連五日一次的給太夫人問安都省了,又改口答應了下來—— 服侍陸瑄這么久了,兩人可比誰都清楚, 自家小主子是一個多護短的人。 可之前他護短的對象,從來都是太夫人一個罷了,現(xiàn)在兩人算是看明白了,分明還要再加上一個程蘊寧啊! 兩人又是嘆氣又是無奈,心知陸瑄的性子,認定了什么,當真是八匹馬也拉不過來。 自然,兩人心里可也和太夫人一般,早就認定,就憑陸瑄的才華,來年科考金榜題名根本就是手到擒來,區(qū)別只在于能不能中狀元罷了,拜不拜大儒為師根本沒的差,也就老爺在哪里患得患失。 且少爺?shù)男宰?,但凡說了,就絕不會不做,待會兒定然還要往書院去。這會兒兩人已是開始頭疼—— 惹惱了那汪先生,無法入書院就讀,說不得就會讓夫人看笑話…… 至于蘊寧,看到再次去而復返的袁釗鈺,可不也目瞪口呆? “可是忘了什么東西?” 神情卻明顯有些狐疑。 “我方才不是說過了嗎,很快就會回來幫你把藥苗種上?!标懍u笑的那叫一個陽光燦爛,不待蘊寧開口,便徑直進了藥田,駕輕就熟的開始挖坑、栽種,動作當真行云流水一般,配著他俊美的側顏,當真是賞心悅目的緊。 蘊寧心里一動,揉了揉酸痛的背,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有些苦有些澀、又有些甜的感覺一點點涌上心頭,看著那因為趕時間而動作越來越快的矯健背影,竟是有些癡了。 遠遠瞧著的荊南荊北卻是越發(fā)相對無語。平日里對著不相干的人時,一律高冷姿態(tài)的小主子,竟也有這么知冷知熱的一面,可真是難能可貴啊,傳出去不定得驚掉多少人的眼睛呢。 不得不說陸瑄具有絕佳的學習才能,再加上他身有功夫,當真是種的既快又好??翱霸谔柤磳⒙渖綍r,終是把藥苗全部栽好。 “耽誤了做正事,看你回去怎么同家人交代。”蘊寧瞪了陸瑄一眼,明明是埋怨的語氣,卻是多了些從前不曾有的嬌嗔。 “男子漢大丈夫自然要說道做到?!标懍u邊就著蘊寧端來的臉盆凈手邊道,語畢卻又想到一點,“只一點,要是我被家人趕出來了,你記得收留我就好。” “收留你?想的倒美!叫我說,被攆出來也活該?!笨诶镫m這么說,卻又端來一盆水,命令道,“抬腳?!?/br> 陸瑄聽話的抬起一只腳,蘊寧拿了竹刷,幫他把上面的泥清洗干凈。 有微風吹來,花影浮動間,專心致志刷鞋的纖柔少女側顏當真美麗至極,陸瑄癡癡的盯著看,只恨不得時光就此停駐才好…… 不意蘊寧忽然住手,照著腳踝處不輕不重的敲了一下。 “啊呀!”陸瑄大呼小叫的呼著痛,卻是又把另一只腳抬起來,慢悠悠道,“嗯,被攆出來是我活該,” 頓了頓又小聲道: “可我樂意……” 甚至開始幻想,真被攆出來的話,自己該如何死賴在這里…… 可惜的是,也就想想罷了,便是有祖母在,怕是整個陸府,就沒人敢說讓自己滾出去。一時竟頗是有些遺憾。 假裝自己不存在的荊南荊北,瞧著笑的傻子似的陸瑄,已是連嘆氣都不會了—— 即便陸瑄心里恨不得再多呆會兒才好,蘊寧卻已是手腳麻利的幫他把鞋子清掃干凈,荊南荊北這才活了過來似的,牽了馬匹過來。 好在陸瑄這會兒卻是爽快的多了,飛身就上了馬,笑吟吟的對蘊寧道: “得空了我給你送幾個伶俐的小廝,” 說完又覺得別扭,總覺得真是讓小廝來的話,可真是打心眼里鬧心,忙又改口: “還是丫頭吧,也跟你做個伴不是?放心,俱都伶俐的緊,本就是會園藝的,你稍微指點一下就成。到時候,你就不用這么累了?!?/br> 渾然忘了,今兒個做活的分明是他陸瑄才對。 三人再次打馬離開山莊。 “主子不回去嗎?”看陸瑄依舊往松廬書院的方向而去,兩人不覺一詫。 “誰說要回去了?我還得去見汪先生呢?!标懍u心情大好之下,話也難得的多起來。 “還要去?”兩人啞然—— 可是早聽說,那位汪先生性子古怪的緊,小主子這么放人鴿子,這會兒了再趕過去,不是自取其辱嗎? 陸瑄卻是并未答話,徑直一揮馬鞭,蹄聲得得而去—— 老頭子的伎倆也就哄得了別人,既是已然說定了,不管自己幾時去,那汪先生必然都是會見一見的。 甚而去的早了,還不定能見著人—— 不管什么時候,老頭子可不是都不忘要磨練一下自己? 今兒個這一出,除了那汪松禾真有才學之外,必然還有錘煉自己耐心的意思。 只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從不缺耐心,只是要看,那個人值不值得自己付出耐心…… 直到天色昏黑時,一行三人才終是進了書院,剛把馬系好,便有一位滿頭華發(fā)的老者從外面緩步而入,一眼看到負手立于院中的陸瑄,神情登時滿意之極—— 不錯不錯,一大早就借故外出,就是為了殺殺這位閣老之子的傲氣。沒想到被自己晾了這么久,卻依舊這般氣定神閑,沒有一點兒相府公子的驕矜自滿,怪不得陸閣老語氣間恁般自得…… 陸瑄已是轉過身來,施施然同汪松禾見禮,渾然不知,棲霞山莊的所作所為,已是以最快速度送到了袁烈案頭。 殊不知,饒是袁大侯爺見多識廣,這會兒也是一頭霧水,竟是沉思半晌,都鬧不懂陸瑄到底要做什么—— 那陸瑄足智多謀,做起事來滑不溜丟,卻又如隔著云海,讓人摸不著頭腦,他這般費盡心思討好寧姐兒,到底是有著什么目的? 要說是沖著程家,簡直就是天下最大的笑話。 畢竟,袁烈心底清楚的很,以陸瑄的家世和才貌,即便寧姐兒這會兒身份已明,可也完全用不著堂堂陸家九少爺這般委曲求全。 更別說,寧姐兒眼下也不過是個毀了容的六品小吏之女罷了…… 正自沉吟,袁鐵再次悄無聲息的上前稟道: “主子,除了陸家公子外,我們還發(fā)現(xiàn)了兩個人……” 因那陸瑄和大少爺相熟,更甚者,袁鐵發(fā)現(xiàn),陸瑄的身手可不是一般的高明,便是自己,竟也看不出他的深淺,出于謹慎,在陸瑄現(xiàn)身時,他便隱在一旁。倒是沒被陸瑄識破,卻也意外發(fā)現(xiàn)了兩個鬼鬼祟祟在山莊外窺探的人。 只這兩人的身份卻是有些詭異—— 一個是前不久剛加入錦衣衛(wèi)的叫陳封的二流子,另一個更好,竟是程蘊寧的“青梅竹馬”。 “青梅竹馬?”袁烈瞬間抬頭。 “據(jù)屬下調查,這所謂的青梅竹馬,怕是別有玄機?!痹F略頓了一下,“據(jù)說當初程家老爺子為了幫寧小姐療治臉上疤痕,曾發(fā)下誓愿,說是即便踏遍天涯海角,也要覓得奇藥??删驮诔讨偻獬鰧に帟r,那顧德忠卻趁虛而入……” 當下把調查的結果細細說出。 “……虧得當時小姐聰明,沒有跟他一同離開,不然現(xiàn)在……” 這也是袁鐵在調查的過程中,唯一想不通的一點——實在是之前的情況來看,明明寧小姐對顧德忠死心塌地的緊,怎么就一夕之間突然開竅了? “那個毒婦!”袁烈拳頭捏的咯吱咯吱響,好半天才道,“陳封此人先不用管他,他會去山莊,十有八、九,是沖著侯府來的——那陳封,可不正是封燁手下一等一得用的人?” 口中說著,卻是有些頭疼—— 錦衣衛(wèi)的人還真是無孔不入,山莊都送出去了,寧姐兒不過一個弱女子,他們竟還派人盯著…… 尤其還是被封燁這樣的瘋子給盯上。 “封燁?”袁鐵也是大吃一驚。 自認殺人無數(shù),可真是論起殘忍來,袁鐵對封燁還真是自愧不如。 這人明明年紀不大,卻心狠手辣的緊,且一旦盯上誰,就跟只瘋狗一般,不連皮帶骨頭咬下塊rou來誓不罷休。 來帝都這才多久?。烤拖破鹆艘粓鲇忠粓龅男蕊L血雨。 偏是這樣的封燁,卻是入了皇上的眼,官職一路青云直上,竟是一月一遷,到現(xiàn)在,那瘋子已是坐在了千戶的位子上…… “聽說這些時日,工部那里也不甚太平……”袁鐵又憶起一事。 “無妨,周文芳那人,我卻是看不上的,睿哥兒和他們家自是并無干系?!?/br> 袁鐵的意思,袁烈自然明白。卻是封燁這些時日,分明又盯上了工部尚書周文芳。 好在當初,周家雖是試探過,想要和武安侯府結為兒女親家,只袁烈卻是以為周文芳太過老jian巨猾,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索性直接讓夫人找借口給回了。 隨即冷笑一聲: “當初封平會死在邊疆,可不全是匈奴人的罪孽!封燁會如此,怕是查出了什么?!?/br> 之前被封燁抄的那幾戶人家,可不也全是和封平之死有關的? 只這些勾結匈奴的無恥之徒,卻是多年鎮(zhèn)守邊疆的袁烈最為厭惡的,自是樂于看封燁使出種種手段懲戒他們。 “主子的意思,封燁會對周尚書出手?”袁鐵明顯有些不敢置信。 實在是封燁再怎么厲害,名頭卻不甚好聽,酷吏的兇名更是早已傳遍帝都,至于周文芳,卻是連侍兩朝,說是根深葉茂也不為過。 要說封燁能把一個位高權重的堂堂二品大員給弄倒,袁鐵卻是不信的。 袁烈擺了擺手,分明不欲再說: “讓他們盡管狗咬狗去。你今兒個不是已經(jīng)查出來丁氏身邊的秦姓仆婦,當時就在產(chǎn)房里嗎?只管抓過來?!?/br> 袁鐵應了聲,很快無聲無息的消失。 棋牌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