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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蘊寧似是毫無防備,被聶清韻這么突然拽了一下,腳下登時一踉蹌,差點兒摔倒,好在很快站穩(wěn),被聶清韻扯著,追著袁明珠往山下而去。 幾個丫鬟也忙跟上去,那瓔珞跑過去時,還不解的看了聶清韻一眼,這位聶小姐可是和二房的棠少爺訂了親,來年就要嫁入袁家,明珠小姐可是闔府最受寵的,她就不怕得罪了小姐將來進了侯府難做人? 竟是豬油蒙了心,伙同一個外人給明珠小姐氣受。 聶清韻帶的兩個丫鬟可不也想到這一點?快步跟上來之余,瞧向蘊寧的神情就很是不喜—— 自家小姐是好的,不好的自然就是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子了。 只幾人剛跑出不太遠,身后灌木叢中就一陣亂響,連帶的一聲斷喝傳來: “站住!” 聶清韻嚇得一哆嗦,下意識的回頭,正瞧見方才站立的地方可不突兀多出了兩個漢子? 其中一個手持長刀,刀刃上血跡淋漓,另一個則拄著寶劍,右肩處胡亂扎了根布條,卻是完全無法止住汩汩流出的鮮血。饒是臉色有些蒼白,卻依舊一副兇悍的樣子。 更可怕的是,兩人裸、露的胸口處,竟然全都有惡狼刺青。 “這是,突厥人!”聶家也是將門,瞧見兩人的衣著打扮,聶清韻忍不住驚叫出聲。一時只覺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若非方才蘊寧故意激怒珠姐兒,兩人這會兒會遇到什么事情簡直不可預料。 聽聶清韻聲音不對,袁明珠跟著回頭,卻是嚇得腳一軟,好險沒栽倒。 兩旁丫鬟忙架住。 “抓住最前面那個!”受傷的突厥人指著袁明珠道。本想從封家那小兔崽子的刀下?lián)屓耍贈]想到會被勘破行蹤。想要安全離開這里,怕是只能著落在武安侯府那位千金身上。 那拿刀的突厥人應了一聲,抬腿追趕之際,更是舉起手中大刀,對準了蘊寧幾個逃走的方向—— 自己力大刀沉,這么全力扔出去,殺個把人自然不在話下。大興女子又自來柔弱,看到死了人,不怕她們不嚇到腳軟。 ☆、救人 袁明珠回頭,正好瞄到這一幕,登時嚇得魂兒都飛了。 這會兒跑在最后面的可不正是瓔珞,只這丫鬟明顯并不懂得逃命之際只要專心往前跑就好,竟也和袁明珠一般,邊跑邊一臉驚恐的回頭往后看。 待得瞧見那寒光閃閃的刀尖,登時驚得涕淚交流,尖著嗓子嚎道: “小姐救我!” “去死吧!”突厥人猙獰一笑,手中刀就要飛擲而出。不妨腳下忽然一滑,一個把持不住,身體猛地前傾,刀雖然脫手而出,卻明顯失了準頭,竟是帶著哨聲,從瓔珞左邊臉頰處劃過,又直直沒入土中。 “??!”瓔珞凄厲的慘叫聲,登時在山谷間回蕩。 突厥人明顯沒想到會有這一出,好容易穩(wěn)住身形,雖是懊惱不已,卻也無可奈何,發(fā)一聲喊,拔腿就要來追,再想不到耳旁卻傳來利刃破風之聲,登時大驚失色,忙不迭往旁邊閃躲,堪堪躲過凌空而至的那記殺招,卻在下一刻臉色倏地一片慘白—— 從天而降的那位劍客攻擊的目標根本不是自己,分明是自己那拄劍的同伴。 “兀赤,快閃開……” 那叫兀赤的突厥人何嘗不想躲開,無奈受傷之后,動作明顯不甚靈活,更兼對方出現(xiàn)的太過突然,這會兒想要避開,又何嘗來得及? 竟是眼睜睜的瞧著那劍朝自己受傷的左肩處砍了下去。 登時悶哼一聲,跌倒在地,左邊半截肩膀連帶著整條胳膊跟著掉落地上。 這般重的傷,便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住,方才便是勉強才能站穩(wěn)身形,這會兒更是直接歪倒在地。手中劍也在倒下的那一瞬間擲給瘋了似的撲過來的另一個突厥人: “穆達爾,不要管我,快走!” 又喘著粗氣怨憤的瞪著少年: “原來大興人全是這么卑鄙無恥之徒嗎?背后偷襲也就罷了,還用毒……” 卻是這會兒,整個身子都已是動彈不得。 半空中的穆達爾已是探手接住寶劍,卻明顯不愿丟下自己兄弟,紅著眼朝著少年罵道: “卑鄙無恥,你們大興人果然全是沒卵蛋的窩囊廢……有種的話你可敢扔了寶劍,咱們?nèi)_上見真章!” 少年“嗤”的冷笑一聲,和刀光劍影中宛若閑庭閑步的瀟灑身姿不同,神情卻是冰冷肅殺至極: “呵呵,還能比你們暗算婦孺更卑鄙的嗎?還扔了武器,你以為天下人都和你一般蠢?” 一個“蠢”字出口,寶劍已是隨即遞出,看似毫無章法,實是刁鉆詭異,身形游走處,更是讓人眼花繚亂。 還有最妙的一點就是,寶劍所指,并非突厥人要害,而是每一個最有可能扎到的部位—— 明顯不為一招奪命,只以傷人為主。 這種打法難度更小,偏是讓那穆達爾吃盡苦頭—— 方才兀赤可是說了,對方寶劍上沾有劇毒。最過分的是看他招式身形,功夫明顯猶在自己之上,如何還要用這種鬼蜮伎倆? 眼瞧著漸漸難支,穆達爾已是心生退意,虛晃一招,卻是閃身就想要走。 不想小腿處猛地一痛,穆達爾哼叫一聲就從半空跌落下來。 忙就地一滾,想要爬起來,不妨仿佛螞蟻嚙咬似的鈍麻感覺從小腿開始迅速蔓延至全身,待得回過神來,已是和那兀赤一般,木偶似的仰趟在地上,甚至到最后,連舌頭都不能動一下了。 “這藥倒是有些意思?!鄙倌晔栈貙殑?,蹲在地上,用指頭穆達爾,穆達爾眼珠骨輪輪轉(zhuǎn)著,眼中的怒火幾乎能噴出來,卻偏是整個人都成了石頭般,一動也動不得。 少年“哈”的笑出了聲: “這藥好,我喜歡?!?/br> 眼前不期然閃現(xiàn)出那雙漂亮的鳳眼來,真是個好玩的小丫頭,小小年紀,竟能做出這么強大的迷藥來,怪不得敢一個人出來亂走。 還有之前那穆達爾突然滑倒—— 起身向前,低頭在草叢里摸索了片刻,再抬起手來,掌心處可不正有顆瑩潤的珠子,撥開細看,果然如自己所料,里面還有數(shù)十顆,且看大小,明顯是同一掛項鏈上的。 登時明白之前那穆達爾往外擲刀時因何突然一踉蹌。 一時嘴角笑意更濃——真是個聰慧的小姑娘,更難得的是這份鎮(zhèn)定。 那穆達爾也一直往這邊瞧著,待得看見被少年拿在手上的珠子,神情明顯一滯—— 原來方才差點兒滑倒是著了那小娘皮的道。大興的娘兒們果然也一樣卑劣無恥! 少年回頭,正好注意到穆達爾狠辣的眼神,神情就有些不喜,隨手把掌心的珠子塞到袖筒里,提劍上前,朝著穆達爾胸口處就扎了下去—— 可不是所有人都一樣心慈手軟。自己可不會和小姑娘那樣,處處給人留一線。 沒想到這少年年紀雖輕,心腸卻是歹毒,取人性命之前根本就是連一點兒兆頭都沒有,穆達爾呆呆的瞧著胸口處的利劍,又不敢置信的瞧瞧少年,頭一歪,不甘不愿的咽了氣。 躺在地上的兀赤瞧見這一幕,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卻絕望的發(fā)現(xiàn),除了拼命的往外鼓眼珠子外,委實沒什么動作是他能做的了。 “出來吧?!鄙倌曛逼鹕硇呜撌侄?。 兀赤眼珠子又動了下,視線里驚恐之外,更有些希冀—— 身體感官幾乎全被封鎖之下,聽力也就尤其敏銳,方才就察覺到周圍有人靠近,只不知,是敵是友…… 灌木叢再次被人撥開,足足有十多人一下冒了出來,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神情端肅的中年人,這般炎熱的天氣依舊著團花外袍,青色厚底靴,刻板的模樣,分明是那個權(quán)貴之家的管家。 后面兩個著粉紅衫子容貌俏麗的婢女之外,則是八個一水兒黑色勁裝的精壯漢子。端看這些漢子走路的姿勢,分明俱是內(nèi)家高手。 “少爺——”管家模樣的人上前,一眾人齊齊躬身施禮。 少年卻是頭也沒回,依舊抬眸注視著山下蘊寧幾人消失的方向。細細山風中,女子的嗚咽哭泣聲還隱約可聞。 少年不發(fā)話,眾人便始終躬著身,兩個丫鬟畢竟是女子,頭上漸漸滲出汗珠來,卻同樣一點兒聲響不敢發(fā)出來。 直到下面徹底沒了動靜,少年才轉(zhuǎn)回身,漫不經(jīng)心的擺手: “你們要說什么,我都知道了,回去吧?!?/br> “少爺——”那管家卻是“噗通”一聲直挺挺的跪倒在地,“老祖宗很是掛念少爺,人都清減了不少,老爺?shù)囊馑?,想讓少爺回家住些日子,好陪在老祖宗身?cè)盡孝。” 頓了頓又道: “老爺還說,要是請不回少爺,讓老奴等也不用回去了?!?/br> 說完這句話,卻是嘴里發(fā)苦,畢竟少爺最受不得束縛,真這么不管不顧的跟在少爺身后,不定得多招厭呢。要是惹得少爺發(fā)火,就是老爺發(fā)話,可也保不住自己啊。 “哦?”少年似笑非笑的看了管家一眼,又看看那八個黑衣人,“連他們幾個都派出來了,怎么,我要是不回去,你們還想動手不成?” “他們,都是老夫人派來的。”管家語氣心驚膽戰(zhàn)。 “屬下不敢?!卑嗣谝氯艘哺斑恕钡囊宦暪虻乖诘?,“老夫人說,江湖險惡,少爺若是不想回家,就讓屬下等追隨少爺左右,至于她老人家也不用少爺擔心,暑中清減自來就是常事?!?/br> 管家心肝肺都開始難受。還以為這次能沾老夫人的光,能把少爺請回家呢,再想不到,老夫人竟是捎了這么一番話來。 只旁的主子也就罷了,這位小主子面前,他卻從來不敢饒舌,罷了,硬著頭皮聽憑少爺做主就是。 少年眉形挺峻,劍眉星目,身上更有一種渾然天成的冷傲氣勢,聽八人轉(zhuǎn)述老夫人的話,嘴角卻漸漸上揚,這般微笑的模樣,竟是分外俊美,再加上山風獵獵,身上衣袍隨風鼓動,越發(fā)顯得飄然若謫仙。 兩個婢女正好瞧見這一幕,霎時紅了小臉,只覺一顆心“噗通通”亂跳,好像隨時都會蹦出胸腔似的。還想再看,卻又懾于主子的威嚴,忙又垂下眼來。 “我知道了。你們先回去吧。”少年斂起嘴角的笑意,又恢復了之前的高傲清冷。 那管家好險沒哭出來——少爺平日里最是說一不二,看來今后只能跟隨少爺風餐露宿流落江湖了。 至于八個黑衣人和兩個丫鬟,卻俱是面色一喜——再沒有比能跟在少爺身邊更大的驚喜了。 不想少年下一句話隨之出口: “我還有些事要辦,掌燈前會到家中?!?/br> “啊?”所有人一起抬頭,一副幾乎不相信自己耳朵的模樣。那管家更是使勁扯了扯耳朵,“少爺,您方才說,掌燈時分,就會到府里?” 尾調(diào)上揚,還帶著顫音。明顯是高興的傻了。 ☆、余波 少年卻已抬腳,快步往山下而去: “去找袁釗鈺過來,這兩個人交給他接手就好。” 那管家高興的應了一聲,忽覺腳下有些硌腳,彎腰探手,卻是摸到了一粒珍珠。 “那些珍珠一粒都不許碰?!鄙倌陞s好似背后長了眼睛般,“告訴袁釗鈺,原物璧還之外,再賠人一掛更好的,袁家不是最講究恩怨分明嗎?這般大恩,可要好好回報才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