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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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果后者砸傷了人,不僅沒有平復(fù)下來,還毫無反悔的意思,一邊罵醫(yī)院食堂的伙食寡淡,一邊又開始罵記者報社慘無人道。 那婦人把自己當(dāng)成了受害者一方,言辭激烈,語氣也憤憤不平。 喬茵聽了幾分鐘,錄音筆完全沒有開的必要,紙筆拿了出來,從頭到尾也沒記錄幾句有用的話。 那人瓜子皮丟了病房一地,她一邊拿著筆在本子上敲,一邊想著這個倒是可以拍下來,如果傳到網(wǎng)絡(luò)上,運氣好的話還能小火一把。 當(dāng)然只是想想,喬茵一想到她剛才砸花罵街的架勢,就快速把這個念頭打消,她又聽了小半會兒,潦草地記了幾筆之后終止采訪,然后出門去找王軍老師。 和她相比,外頭的雙方交流顯得無比順利。 喬茵出去的時候,還看到王軍和對方負責(zé)人友好地握了下手,又寒暄幾句之后,負責(zé)人心滿意足地揚長而去。 王老師把錄音筆往兜里一揣,轉(zhuǎn)頭問她:“怎么樣?” “對方不配合。” 十句話里,基本有十句都是說不到點子上的。 她本來問的是為什么決定最終走法律程序,結(jié)果那人半句不提,顧左右而言他地說了半天醫(yī)院怎么不周到。 喬茵揉了揉眼睛,視線在走廊里晃了一圈,“王老師,紀(jì)總呢?” 王軍拿出手機,“我問問他?!?/br> 然后電話撥過去,不到一分鐘又掛斷。 王軍:“在病房?!?/br> 第13章 你臉已經(jīng)紅十分鐘了。 喬茵開始聽到這倆字時,心里咯噔一下輕輕地墜了半分。她心想,這是得傷的多嚴(yán)重啊,都到了住院的地步了。 為了表示自己的愧疚和感激,她都沒好意思直接去飯店里買現(xiàn)成的粥,特地親手熬了小半鍋。 現(xiàn)在進了病房一看,可不是嚴(yán)重么……勺子都握不住,連吃飯都不方便了。 傅晏這會兒正在隔壁病床上坐著,左手不自然地拿著平板,不知道在干什么,喬茵過去把保溫杯放在桌子上,半晌,那人沒動。 喬茵象征性地提醒:“趁熱吃?!?/br> 男人瞥了眼自己包著紗布的手,又抬眼看她:“不方便?!?/br> 傅晏簡直目瞪口呆。 不就是破了個口子么,剛才還跟個沒事人一樣在看手機,結(jié)果這姑娘一來,瞬間變得跟殘疾了一樣。 說到底不就是不想自己動手吃嗎。 傅晏:“……” 他就沒見過比紀(jì)寒聲更不要臉的人。 喬茵下意識垂了下眼,男人右手掌心還纏著紗布,看不出繞了多少圈,反正是看不見血。 她看了幾秒,然后問:“傷到神經(jīng)了嗎?” 那人漫不經(jīng)心地回:“不知道?!?/br> 傅晏:“……” 不知道個屁! 明明就是普通得再普通不過的外傷,要不是因為長了張禍害人的臉,剛才去外科的時候估計被那小護士給轟出來了。 傅晏面無表情地看他眼,左手在屏幕上一點,把前幾天委托人發(fā)過來的合同條款翻了個頁。 喬茵:“真的完全不能動嗎?” “……” 紀(jì)寒聲抬眼看她。 這人表情冷淡慣了,這會兒眼底深沉一片,他也不說話,眼角輕瞇了下把視線又移到別處。 傅晏插嘴:“可能真?zhèn)缴窠?jīng),現(xiàn)在殘疾了?!?/br> 其余兩人都不做聲。 喬茵心臟狂跳,完全禁不住傅晏的嚇,眉毛一擰,靜了幾秒鐘之后才又開口:“傅律師,這種情況可以起訴他們故意傷人吧?” 紀(jì)寒聲:“……” 媽的這就是她的重點嗎? 傅晏點頭:“但是現(xiàn)在的問題,是你上司餓了?!?/br> 經(jīng)他這么一提醒,喬茵才想起剛才紀(jì)寒聲說“不方便”的最初動機,她轉(zhuǎn)而看了傅晏一眼,眼神無辜又帶著點希冀。 “別看我,”后者指了指西裝外套里吊在肩膀上的石膏右手,“我更不方便?!?/br> 他外套是披在外頭的,剛才喬茵注意力又沒在他身上,還以為他是過來陪床的,現(xiàn)在再看,好像他更像是住院的那一個。 果不其然,傅晏又開口:“喬小姐,你看不見我頭上也纏了紗布嗎?” 喬茵:“……” 她確實沒看見。 傅晏今天剛出一場小車禍,醫(yī)生擔(dān)心會腦震蕩,非要他留院觀察兩天,結(jié)果就住個院都能被紀(jì)寒聲當(dāng)槍使。 他耐性也強不到哪兒去,再開口時聲音里已經(jīng)帶了幾分不耐:“我現(xiàn)在是病人,需要休息。” 言下之意:趕緊喂,喂完趕緊滾。 喬茵也不是聽不明白,她沒好意思再扭扭捏捏,當(dāng)即拉了張椅子過來坐下。 她長這么大,還沒給一個男人喂過飯。 魏奕連之前有一次生病,躺在床上不愿意動彈,別人還不行,就非想讓喬茵喂他。 喬茵當(dāng)時怎么跟他說的來著,好像是說他什么時候考一次全班前十,她就考慮考慮喂他吃飯。 于是這事兒就成了魏奕連的一大愿望。 結(jié)果好幾年都過去了,魏奕連的這個愿望不僅沒有實現(xiàn),反而日漸枯萎在了搖籃里。 紀(jì)寒聲跟魏奕連畢竟不一樣。 一個上司兼長輩,一個是弟弟……怎么都沒辦法相提并論。 喬茵對著跟前這張臉深呼吸幾秒,手剛一伸出去就是抖的。 小黑上午的時候還在總結(jié)這個人:一邊不敢看他,一邊又忍不住要看他。 到了喬茵這里,前后剛好顛倒了過來。 她手腕好像都沒什么力氣,輕輕地顫著遞過去,距離那人嘴角不足兩厘米的時候又停住。 這種姿勢有點曖昧,尤其是旁邊坐著的第三者吹了聲口哨:“喬小姐,我也不方便?!?/br> 喬茵的手就這么僵在了那里,剛要破罐子破摔地縮回來,男人手一抬,握住她的手腕往前一用力,借著她的手把那口粥送進了嘴里。 女孩子手腕上似乎帶著很淡的香味,紀(jì)寒聲手在她腕間頓了幾秒,然后五指一松收回來。 喬茵伸手指了指:“怎么又能動了?” 她注意到紀(jì)寒聲剛才抬得是受傷的那只手。 男人面不改色,拿了手機下床:“突然就能動了?!?/br> 傅晏還在吹口哨:“我還不能動……” 后面的話喬茵還沒聽見,她人已經(jīng)被拉著出了病房,然后房門在身后關(guān)上,隔斷了里頭人的話音。 走廊里人不少,大多是在病床上躺久了出來活動筋骨的病號。 喬茵跟著紀(jì)寒聲走了一路,一直到走廊盡頭,男人抬頭按了電梯。 她的視線還落在男人包著紗布的手上,“真的沒事嗎?” 男人偏頭看她,然后低低一應(yīng)。 “?!钡囊宦暎娞莸竭_,很快有人從里面出來。 從住院部下樓的人不少,他們兩個進去之后,已經(jīng)是腳尖挨著腳跟的密集度。 喬茵又往角落里縮了縮,手腕一用力從男人手里抽了回來,視線往前看,從前頭人站出來的半點空隙看見樓層正在往下降。 降到三樓的時候,電梯停下,又有兩個人進來。 喬茵于是再往角落里縮,整個后背都快貼到墻壁上的時候,又被往前拉了半步,身邊男人同時后退了半步。 就這么幾秒鐘的功夫,兩人位置就反了過來。 喬茵站在前面,耳根被似有若無的溫?zé)岷粑鼱C了一下,她抬手摸了摸耳朵,一覺得不好意思就下意識找話題打破沉默,然后她問:“你不住院嗎?” 怕身后男人聽不見,喬茵說話的時候還特意偏了下臉。 電梯里四周都是反射的鏡面,喬茵抬了下眼,然后看到紀(jì)寒聲低了下頭,兩人幅度都不大,但是頻率一致,輕而易舉就碰到了一起。 男人的唇就在喬茵耳朵上輕擦而過,溫溫柔柔,喬茵盯著電梯那層反光的墻壁看了幾秒,慢了半拍才聽見他說了句:“不住?!?/br> 話音剛落,電梯門打開。 已經(jīng)到達一樓醫(yī)院大廳,里面的人嗚啦啦一片一起涌出去,喬茵鼻間似乎還留著男人身上的味道,干干凈凈中難得帶了半點兒消毒水的刺鼻。 喬茵站著沒動,直到前頭的人一個個都走干凈了之后,她才反應(yīng)過來,抬腳走出去。 紀(jì)寒聲跟在她身后,看著她步子一步比一步亂,耳根一秒比一秒紅,只裸露在外那截纖細的脖頸依舊白皙細膩,帶了淺淺淡淡的香。 他抬手碰了下唇角,輕輕笑了一下。 從電梯那里走到醫(yī)院門口,喬茵差點摔了兩次跟頭。 然后一出醫(yī)院,外頭涼風(fēng)兜頭吹過來,她又瞬間清醒——紀(jì)寒聲房卡都收了那么多了,根本沒把這茬放在心上,她在這里瞎緊張個屁呢。 喬茵做了幾分鐘的思想斗爭,再走幾步之后深呼吸幾口,基本完全冷靜下來。 紀(jì)寒聲手雖然沒大礙,但是開車到底不太好,把車鑰匙給了喬茵之后就在路邊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