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李言蹊自然坐不住了,她站起身,說道:“那我給你煮個面吧?!?/br> 李冬書說道:“嗯,用剩下的板栗烏雞湯燉好了,這湯燉得很好喝,我很喜歡?!?/br> 自己的爸爸都這樣說了,李言蹊當然只能滿足他這點小小的心愿了。因為燉很久的緣故,湯汁鮮美,完全不需要再加調(diào)味料進去。李言蹊只需要下一把龍須面進去就可以,幾分鐘便搞定了面。 當李冬書吃飽喝足以后,應(yīng)褚也回來了。 李冬書十分遺憾地道:“言蹊燉的湯太好喝,所以我全都喝了,忘記要給你留一些?!?/br> 被父親這樣贊美手藝,李言蹊有些臉熱,“應(yīng)褚的廚藝才是真的好呢?!?/br> 應(yīng)褚微微一笑,“只是言蹊不嫌棄而已?!?/br> 李冬書又拿出了柜子里的餅干,說道:“若是肚子餓的話,就吃這些墊墊肚子吧?!?/br> 應(yīng)褚其實肚子不餓,而且他家里也不缺吃的東西,他只是單純想喝言蹊燉的湯,然而未來岳父的好意,他也不能拒絕。最后他只能拿著一袋的小蛋糕回去了。 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次數(shù)超過兩次后,應(yīng)褚自然也看出了未來岳父的隱隱阻攔。正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應(yīng)褚沒幾天便提早回來,先在家里做好兩道菜,在李冬書到家后,帶著做好的宵夜過去。 在這種情況下,李冬書吃了人的宵夜,總不能再以忘記吃早餐為理由,將女兒燉的湯都喝了。 這一局為應(yīng)褚稍勝一籌。 李言蹊將這些看在眼中,不覺有些好笑。她沒想到父親也有這樣孩子氣的一面。只是她這些年來,承受應(yīng)褚不少照顧,當然不愿見他們兩人有矛盾。 她也不會傻傻地在父親面前說應(yīng)褚的好話,這時候說好話只會起到反作用。唉,這時候的她有點小小體會到小說中夾在妻子和母親之間的男主的心情了。 她只是在有一回李冬書夸她的湯越來越好喝的時候,露出害羞又驕傲的笑意。 “我也是這段時間給爸爸燉湯才開始學(xué)的,以前都是應(yīng)褚做飯,我都沒機會嘗試呢。” “爸爸不嫌棄就好?!?/br> “說起來還得感謝應(yīng)褚呢,不然每次湯喝不完,就浪費了?!?/br> 李冬書聽女兒表示這門廚藝是特地為了他才學(xué)的,像是三伏天喝了冰水一樣,從頭到腳都舒服到了極點,再看應(yīng)褚,便不再像是一開始那般不順眼了。嗯,言蹊是特地給他燉的湯,至于那小子,只是順便而已。 一場小小的矛盾,就此消弭。 第92章 時間不疾不徐地從指縫中滑過,很快便到了五月二號。衛(wèi)璇在半個月前便提前將迪倫酒店二樓給全包了。生日宴定在晚上六點鐘。 二樓的門口有專門的服務(wù)員負責(zé)核對請?zhí)?/br> 今年的夏天來的比較早,才五月初天氣便逐漸轉(zhuǎn)熱。李言蹊今天穿著一件紅色的a字裙,脖子顯得修長白皙,大紅的顏色襯得她皮膚白皙勝雪,身形玲瓏。姣好的面容不需要濃妝艷抹,唇上點上一抹嫣紅,便足夠光彩照人。顧盼之間,神采飛揚。 衛(wèi)璇今天則是穿著深綠色的魚尾裙,女人味十足。她的脖子上戴著一個小巧的核桃項鏈,核桃看得出時常把玩,溫潤的光華隱隱閃現(xiàn)。 按照李言蹊對她的了解,她平時所佩戴的都是寶石鉆石一類的,鮮少會佩戴這么低調(diào)古樸的項鏈,還是在這種場合。注意到她的視線,衛(wèi)璇抿唇一笑,這笑容同往常相比,多了一抹少見的羞澀。 等等,羞澀?她沒看錯吧? 衛(wèi)璇眉眼染著顯而易見的羞澀,“你說這項鏈啊,是我男朋友送我的。這是他盤了好久的核桃?!?/br> 這姿態(tài)明顯就是戀愛中的小女人。 李言蹊總算有點明白了,為什么前兩天溫喬拒絕了衛(wèi)璇那朋友的代言合約,衛(wèi)璇卻沒流露出太大的不滿,敢情是因為談戀愛了。她不得不感慨一下戀愛的魅力。 雖然她和衛(wèi)璇之間在很多事情上三觀并不一致,只是衛(wèi)璇真體貼起來,的確很周到。 她微微一笑,“看得出這份禮物很用心?!?/br> 男朋友被夸,衛(wèi)璇頓時眉飛色舞,明明心中已經(jīng)開心到了極點,嘴上卻還謙道:“一般般,他說等他攢夠錢了以后,會買一個更好看的送我?!?/br> “他今天也會過來的,說起來,你們兩個還認識呢?!?/br> 李言蹊一臉茫然。衛(wèi)璇的新男朋友居然是她認識的人?衛(wèi)璇眼光不可謂不高,她周圍能入她眼的男人不多吧。 衛(wèi)璇眸子褶褶生輝,“我那天回來得晚了些,結(jié)果錢包被搶了。是他跑了一公里多,幫我把錢包拿回來的?!彼f了一下和男朋友的初遇,又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今天是你的生日,不說我的事情了,你還是快出去接待客人吧?!?/br> 李言蹊點點頭,便先從定好的客房中出去。 現(xiàn)在還只是五點出頭,人來得不算多。明旌和她的舍友們倒是早早到了,明旌今天穿著白色襯衫,利落帥氣,跟書里走出來的校草一樣。她似乎在說什么笑話,逗得周圍一圈女孩子們抿嘴笑。 李言蹊走到她們面前,明旌吹了聲口哨,“漂亮!” 她忍俊不禁,“馬馬虎虎,比不上你們。” 她陪同學(xué)們聊了一會兒,便去找她爸爸李冬書。李冬書正和兩個少年一個少女說話。這三人她都在照片上看過,一個是她二堂哥李豫歸,一個是四堂哥李豫章,還有一個五房的堂妹李朝如。 李冬書瞥見女兒的身影,臉上便帶出了幾分的笑,“言蹊,過來,這是你堂哥和堂妹。他們剛下飛機沒多久?!?/br> “二哥、四哥、meimei。”李言蹊一一喊了過去。 李豫歸看著比較嚴肅,讓人想起了高中的訓(xùn)導(dǎo)主任,有種不怒自威的感覺。聽說他才大李言蹊五歲,不過就算說大十歲,李言蹊也絲毫不懷疑。 李豫歸微微頷首,“聽說你成績不錯,很好。” 李言蹊覺得,他不做老師真的太浪費了。 四堂哥李豫章看起來就要好相處的多,未語先笑,“三伯也真是的,這么可愛的女兒也藏著掖著,讓我都沒法和同學(xué)炫耀有漂亮的meimei。” 堂妹李朝如打趣道:“四哥這么說,是在嫌棄我這個meimei不夠可愛了?” 這話讓李豫章連連作揖,“不敢不敢,你可是我們李家的金花,掌上明珠?!?/br> 李朝如和李豫章互損了一頓后,才拉著李言蹊的手,說道:“這下好了,家里又多了個女孩子,我可算是有人作伴了?!?/br> 李家五房只有李言蹊和李朝如是女孩子,其他都是男孩。聽李朝如這話,李言蹊便猜到她和衛(wèi)璇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不怎么好,所以才沒有將她算在內(nèi)。 李豫章說道:“你忘記衛(wèi)璇堂姐了?!?/br> 李朝如哼了哼,“你不懂嗎?三年一代溝,我和她差三歲,當然有代溝了。” 這也是個反應(yīng)靈敏的女孩子。李言蹊見她性格活潑,同父親說了一下,便帶著李朝如去認識她的朋友。李朝如性子活躍,同李言蹊的舍友們處得挺好的。 隨著時間接近六點,來的客人越來越多。譚煙、沈純熙、左倩倩、溫喬、林彤、張芮雅……不知不覺中,李言蹊發(fā)現(xiàn)自己這一年來認識了不少人。就連張范都過來了。 李言蹊看著他的目光不斷地在她、譚煙和溫喬三人身上打轉(zhuǎn),嚴重懷疑這個有百合情節(jié)的人過來只是為了看戲。 應(yīng)褚和應(yīng)橙是在距離六點還有一刻鐘時過來的。應(yīng)橙今天穿著淡青色的小裙子,顯得清新可愛。 她的朋友、父親合作的公司伙伴、再加上舊小區(qū)的鄰居,今天的客人還真的不少。 衛(wèi)璇邀請的朋友數(shù)量同樣不低,前前后后最少也有三十多人,完全不比她請的朋友少。李言蹊也不知道她才來華國不到兩個月,怎么認識了那么多人。 在人前她多少得給衛(wèi)璇一個面子,因此衛(wèi)璇帶她去見她那些朋友時,她端起了無可挑剔的禮節(jié)笑容同他們打招呼。與此同時,她也見到了據(jù)說是衛(wèi)璇的閨蜜,那位水藍公司的千金唐珈潼。 唐珈潼目光落在不遠處的溫喬身上,很快就收了回來,說道:“你就是衛(wèi)璇經(jīng)常提起的meimei啊,果然見面更勝聞名?!?/br> 李言蹊也微笑著同她寒暄。 這時候李朝如也來了,睨了唐珈潼一眼,問道:“這些都是大堂姐的朋友嗎?” 不知道是不是李言蹊的錯覺,她總覺得衛(wèi)璇在李朝如面前有點慫,笑容都失去了一開始的從容,語氣帶著點緊張,“是啊,這是我的朋友,我想說讓言蹊也認識一下?!?/br> 李朝如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是嗎?我看你請的人都比言蹊姐的多,還以為今天是你生日呢。” 對于衛(wèi)璇,李朝如一直看不太順眼,無論是之前在家總喜歡擺著jiejie的派頭教導(dǎo)她,還是現(xiàn)在直接邀請了一堆她的朋友,都蓋過言蹊的風(fēng)頭,喧賓奪主。李朝如自認為言蹊和她都是李家人,才是真正的統(tǒng)一戰(zhàn)線,于是便主動開炮。 衛(wèi)璇臉上閃過一絲的難堪,抿著唇不吭聲。 李言蹊還真不想這兩人在這樣的場合吵起來,心中嘆氣一聲,解圍道:“也是jiejie看我整天呆家里,這才想讓我多認識幾個人?!?/br> 衛(wèi)璇的臉色才好轉(zhuǎn)了過來。 李朝如也知道這種場合不能讓堂姐難做人,勾著李言蹊的手臂,“剛剛?cè)沁呍诤澳氵^去?!?/br> 李言蹊點點頭,便跟李朝如一起去父親那邊。 路上,李朝如低聲說道:“她那人一向欺軟怕硬,你啊,個性太軟了,這樣會吃虧的?!?/br> 李言蹊看著比自己還小的meimei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不由失笑。只要沒踩到她的底線,她一般都挺好說話的。但她平時也不是會任人蹭鼻子上臉的人。難道是她的臉給堂妹的錯覺? 李朝如見狀,有些急了,“你別不當一回事啊。你以為她為什么這回會主動請纓將事情攬在身上,為的就是忽悠華國這邊的人,以為她是李家真正的大小姐。她只是借著你在別人面前抬高自己而已。” 李言蹊有些不解,“她不是我繼姐嗎?”她的繼母,似乎身體不太好,所以一直呆在國外的莊子養(yǎng)病。父親平時也不太同她提這些。 李朝如說道:“她外祖曾經(jīng)幫過我們家,她媽遇人不淑,她外祖為了讓她媽有個容身之處,用之前的加恩做理由,讓三伯娶她。畢竟當時五房中,只有三伯離異了。但是兩家一開始也商量的好好的,只是協(xié)議上的婚姻而已。在領(lǐng)證之前,就簽訂好了協(xié)議。衛(wèi)家的家產(chǎn)屬于她們母女,同三伯無關(guān)。李家的家產(chǎn)也同樣和她們母女無關(guān)?!?/br> 像李言蹊的名字就記在李家的族譜上,衛(wèi)璇卻不是。她原本就是衛(wèi)家人。 李言蹊懂了,說到底就是協(xié)議婚姻,只是做給外人看的。 李朝如語速飛快,“以前我還覺得三伯做的不妥,養(yǎng)著別人的女兒,卻讓自己女兒一個人呆國內(nèi)。后來大哥和大伯他們出事,我才知道,他才是最聰明的?!?/br> 李朝如說起這事時,神色暗淡,她父母早逝,從小是養(yǎng)在大房那邊,和大房的關(guān)系很好。 李言蹊拍了拍她的手,說道:“我知道了,謝謝?!?/br> 她走到父親李冬書面前,李冬書慈愛地同她介紹著其他的叔叔伯伯。李言蹊一一請安,姿態(tài)嫻靜優(yōu)雅,倒是引來了不少的贊美。 磁性的男歌聲響起,卻是歌手抵達了舞臺,開始演奏起來。李言蹊先前也問過衛(wèi)璇,衛(wèi)璇只說她請了幾個明星過來暖場,還說會給她驚喜。 李言蹊轉(zhuǎn)過頭,當看到舞臺上的男歌手時,臉色微微沉了下來。臺上的歌手正是先前和溫喬傳過緋聞的池息蕪。池息蕪是歌唱比賽出身,水平還是有的。但無論他唱得再好,他們公司炒作到溫喬頭上,便足夠她心生反感了。 衛(wèi)璇卻將這人請了過來,這算是哪門子的驚喜,驚嚇還差不多? 她現(xiàn)在有些明白為什么李朝如談起衛(wèi)璇時總是沒好臉色。這算不算是好心辦壞事? 原本她以為這只是今晚的第一個驚嚇,很快的,第二個驚嚇來了。 當謝時群來的時候,李言蹊正要帶他去她安排好的位置坐下。 衛(wèi)璇已經(jīng)過來了,臉上掛著比太陽還燦爛的笑容,“時群,你來了?!?/br> 聲音里像是摻了蜜一樣甜。 然后她對李言蹊說道:“這是我的男朋友,謝時群,你們之前就認識了。” 李言蹊感到有雷直接劈了過來,劈的她有些呆,怔在了原地。 等等!這兩人什么時候一對了?畫風(fēng)有些不對啊。 她還沒開口說話,應(yīng)褚溫潤如玉的聲音響起,“那我還得喊一聲姐夫了。” 李言蹊嘴角一抽,斜了明顯心情很好的應(yīng)褚一眼。難不成應(yīng)褚是因為先前擔(dān)心謝時群拐走橙橙,才這般表現(xiàn)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