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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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云廬那廂,寧非接到沈府的回禮,再看那信,信上喚他“云闕兄”,落款卻是沈浩初的字,沈浩初年紀(jì)比他大,會稱他為“兄”的,只可能是秦婠,那字跡又娟秀規(guī)整,分明就是秦婠所書。 他拿著信便笑了,一時又想起這兩日風(fēng)言風(fēng)語聽到的秦家之事,忽覺歸家之事不宜再耽擱,幸而春闈已然在即。 ———— 三月底,春闈至。 沈家闔府都為沈浩文的春闈而緊張,開試前二老爺更是開了宗祠焚香禱告,春闈那日,連沈老太太都親自將沈浩文送至大門外,許久未曾露面的宋氏也在那日匆匆一現(xiàn),足見沈家對這場春闈的期待,以及對沈浩文振興門第的期待。 相較之下段謙的赴試就簡單得多了,不過是給老太太和小陶氏行了個禮,就只身去了狀元廟,身上的衣裳鞋襪倒是嶄新的,都是沈芳華偷偷給做的,再托秦婠送給他。 春闈三場,每場三日,足九天,至四月初。 四月初,段謙的兄嫂抵京,秦婠在外賃了間三進(jìn)的宅子給他們暫住。段謙家里人口簡單,兄嫂膝下只一兒一女,年紀(jì)尚幼。小陶氏與段謙兄嫂見過兩次,見其人衣裳雖普通,神情卻是不卑不亢,未因鎮(zhèn)遠(yuǎn)侯府的名頭便有諂媚之色,待人接物談吐得宜,為人也爽朗,并無京中高門后宅那些彎繞心思,說起話來倒是舒坦,再看那一雙小女兒亦被教養(yǎng)得大方得體、進(jìn)退有度,全無小家之氣,連沈老太太見過后都夸段家有寒門貴子之風(fēng),小陶氏便愈加滿意,待段謙兄嫂更加和顏悅色。 只二房那邊將沈芳華的親事與沈芳齡相比較,暗地里沒少嫌棄過這門親事,沈芳齡自忖要嫁入豪門,在園中撞見沈芳華幾次,總以言語相譏,諷她鳳凰進(jìn)土窩。沈芳華只充耳不聞,倒叫沈芳齡自討沒趣。 沈家一人赴春闈,二女將嫁,倒把秦婠忙得又不得空閑。 轉(zhuǎn)眼便到四月上旬,沈老太太忽聊起秦婠十八歲生辰。 秦婠的十八歲芳辰在五月二十,沈老太太會想起是因為許嬤嬤一句話,五月是京城的花神節(jié),而秦婠的生辰恰好是花神節(jié)當(dāng)天,非常好記。 “秦婠,你的生辰倒是個好日子,想怎么過?”老太太念及自沈浩初離去之后,她獨(dú)自掌府,幾番辛苦從無怨言,便想給她好好過個生辰。 這話當(dāng)著到豐桂堂請安的一眾媳婦姑娘之面問出來,多少意味著秦婠在老太太心里地位與眾不同。老太太春秋已高,這幾年連自己的壽辰都不過問,幾曾為一個小輩cao心過生辰? 秦婠自己倒無想法,她還記著沈浩初臨去前的話,臉一紅答道:“老太太,侯爺答應(yīng)過孫兒媳婦,說是要回來替我過生辰,所以我想等他回來再過十八歲生辰。” 話到后面已變成蟻語,秦婠有些不好意思。沈老太太瞧她這副羞澀模樣像極了剛嫁進(jìn)沈府之時,哪有日常掌家的威儀,便笑了起來,一時又欣慰他夫妻感情和睦,除了膝下尚無子嗣外并無半點(diǎn)不妥,沈浩初那頑劣的脾性更是自打她進(jìn)門后就愈發(fā)沉穩(wěn),便愈覺這媳婦是娶對了人。 “成,就依你,等浩初回來后給你熱熱鬧鬧地過個生辰?!?/br> 秦婠紅著臉謝過老太太,回了蘅園。 蘅園那里,有沈浩初寄來的信。 ———— 時已四月,江南多雨,雨絲連綿不絕,黛瓦汪的水珠串似的落下,白墻濕霉橫生,整個城鎮(zhèn)煙水朦朧,似淡墨潑灑的山水畫。沈浩初到清洲近一個月,已將這里的人事摸個透,這幾天正悄悄帶著隨行的工部的都水郎中唐楓視察江南一帶最大的水壩,位于清洲的蘇壩。 唐楓乃是大安治水的一把好手,不過是在三年后蘇壩垮塌的災(zāi)禍中因治水而出名的,此時名頭尚不響亮,不過沈浩初對其記憶深刻,此番視察蘇壩便將其帶上。 雨已下了十日,竟未停過,近日唐楓與沈浩初接連跑了幾個地方,已對當(dāng)年花費(fèi)朝廷數(shù)百萬銀子督造的大壩疑竇叢生。 這日日暮時分,二人方從壩上回來,為了不耽擱來回時間,沈浩初借住在壩下小村的村民家中,院落簡陋不過籬笆圍起,茅舍三間,在這多雨的季節(jié)潮濕非常,連被褥都是濕沉的。 “侯爺,您這鞋子?”唐楓打開籬笆時瞧見沈浩初那鞋子。 壩下就是千頃良田,土壤被雨水浸得濕軟,一不注意就踩得滿腳泥,沈浩初才剛不知踩到何處,皂青的鞋面上已是泥痕斑斑。 那鞋不甚起眼,用料也不考究,只是針腳細(xì)密,極為耐穿,唐楓知道這鞋是侯夫人親手納的,沈浩初珍之非常,每有臟污就會用細(xì)鬃刷子刷去泥污,再放到灶火旁烤干。 憑心而論,像沈浩初這般分明含著金湯匙出生卻不辭艱辛為民謀福的人,唐楓也是佩服,這段時日相處下來,他非但毫無架子,甚至稱得上親民,倒叫唐楓大為折服。 沈浩初看看自己的鞋,眉頭微蹙,很是不舍。時間緊湊,秦婠就來得及納了這一雙千層底的布鞋,比外面的鞋子不知好穿多少倍,他既舍不得穿,可又不想穿外頭的鞋,每每都矛盾。 如今看到滿鞋的泥痕,他更是心疼,進(jìn)屋摘了斗笠就想去刷鞋,沈逍卻在這時抱著包袱進(jìn)來了。 “侯爺,夫人給您捎的信和東西?!?/br> 信和東西只能寄到清洲的驛站,沈逍今日去清洲城辦事,順道替他取回來。 沈浩初打開包袱一看,里頭是新做的春裳一套并一雙鞋,信上有她娟秀的字,他一看就笑了,約是他在上一封信上提過自己舍不得穿那鞋,所以小丫頭趕著又納了雙捎來,還在信上叮囑他別舍不得,穿壞了再做就是。 一時想起秦婠的模樣,他心頭大暖,不覺又記起她的十八歲生辰。五月轉(zhuǎn)眼也要到了,不知他來不來得及回到兆京。清洲這里的局勢,遠(yuǎn)比他想象得要復(fù)雜許多,早已脫離貪腐案的范疇。上輩子后面幾年發(fā)生的事,不過其中皮毛而已。 江南王的野心,昭然若揭。 作者有話要說: 以最后一段向你們證明,你們的沈叔叔目前安好,不用擔(dān)心…… 剛才把《竊皎》的預(yù)收坑弄出來了,不過這個坑可能不會寫,這段時間被數(shù)據(jù)虐到懷疑人生,以至下個文一直沒定,可能是《美女修成訣》吧,寫點(diǎn)能哄自己開心的?!陡`皎》或者《迢迢》,看情況吧,收藏好會提早開,勢頭不妙的話就等著……過一兩年也許會寫,因為我現(xiàn)在寫的文也都是兩年前的坑,哈哈。 原諒我這個正在懷疑人生的寫手吧,不敢稱作者,也不敢稱大大,寫開心吧。 第111章 莊子 四月上旬,兆京人議論最多的就是三年一次的春闈。對沈家而言,這卻是注定忙碌的月份,一來有清明祭祖之事,二來沈芳齡的納征日就在春闈結(jié)束的第二天,秦婠雖不管她的親事,但闔府布置、置禮宴客這些她卻是要親自過問的,再加上段謙兄嫂抵京,秦婠自是忙得腳不沾地。 納征是兒女婚嫁之中僅次迎親的大禮,杜家的人會在那日請全福人并媒人將聘金、聘禮送到沈家,經(jīng)此一禮,這婚便已成約,請期之禮雖排在納征之后,但婚期卻由兩家長輩一早商妥,到時不過走個禮,親迎日挑在五月十五,納征后一個月左右。 因著婚期將近,近日來沈家走親訪戚的人不少,宋氏也不好一直關(guān)著,出來的機(jī)會就多了,常往老太太屋里跑,同老太太一起陪客,每每都帶上沈澤念。沈澤念算是沈府這一輩唯一的男丁,生得也機(jī)伶,每每都讓到訪的客人羨慕贊嘆,給老太太面上添光。 人一旦上了年紀(jì),對子嗣便尤其看重,各府夫人間攀比的,多有各家子孫,一來二去的,老太太就默許宋氏的作法。明眼人都看得出宋氏此舉多少有拿沈澤念換老太太歡心的算盤,秦婠自也明白,只是宋氏最近老實,除了討老太太的好之外就沒做別的事,她也動不得。 這日又來了兩府的太太,在豐桂堂里陪老太太說話,秦婠帶著沈芳潤和芳善過去稟事時,恰聽到屋里傳來陣陣笑聲,原是宋氏讓沈澤念背詩,沈澤念小大人般在堂間搖頭晃腦地背起詩來,逗得圍觀者擊掌不已,贊揚(yáng)聲沒停過。 “老太太和二太太好福氣,府上有這么個機(jī)伶乖巧的小公子,真真叫我羨慕?!庇腥斯ЬS起沈老太太和宋氏。 “你別夸他,再夸下去他就得意得沒人降得住他了?!彼问洗蛉ひ痪?,把沈澤念拉到懷中。 “聽說趙太太府上前些日子又添了個小公子,定也聰明機(jī)伶的很。”這卻是三房林氏的聲音,一貫的輕柔,隨意搭著話。 馬上便有人附和道:“可不是,她家這都第四個小公子了,也是福氣得很。” 最先恭維老太太的那趙太太馬上客氣道:“哪里的話,你是不知家里孩子多了鬧騰得緊,每日攪得人耳根子不得清凈,鎮(zhèn)日調(diào)皮搗蛋沒個安生,我都恨不能避到侯府來討個清凈?!?/br> 雖是自謙,可那話中不無驕傲,沈老太太面上的笑便淡了些。 “快別這么說,小侯爺如今也娶了媳婦,恐怕老太太膝下很快就要孫兒滿地了,不得清凈了?!瘪R上就有人打了圓場。 “老太太,這侯夫人嫁進(jìn)府也快一年了吧,還沒個動靜?”那趙太太便忽然壓低了聲音,“我認(rèn)識位大夫?qū)=o女人調(diào)理身體的,要不請他來府上給夫人調(diào)養(yǎng)調(diào)養(yǎng)?待到小侯爺回來,指不定一舉得男?” 沈老太太笑容更淡一些,不動聲色地看著沈澤念,秦婠踏進(jìn)堂間時,正好聽到老太太喜怒不明的聲音:“他們年紀(jì)都還小,浩初又不在身邊,不急。” 趙太太還要說什么,因見秦婠進(jìn)來忙收了嘴,宋氏只抱著沈澤念不搭腔,看起來很有祖孫和樂的模樣,眉間隱約的得意,林氏低頭飲茶不語,仿若置身事外。秦婠眼眸半沉,只覺林氏話雖少,可每次一開口,狀似不經(jīng)意地閑聊搭話,卻次次都能挑起兩房暗斗,初時她只當(dāng)巧合,可來來回回已經(jīng)好幾次了,便不再是無心之語。 “你怎么過來了?”沈老太太見到她,面色柔和許多。 因最近事忙,老太太免去她的晨昏定省,讓她安心理家。 “這不是馬上就到三meimei納片之日,我琢磨著把園子收拾一番,好接待杜家的人,就讓六meimei、七meimei搭了把手布置園子。她們與三meimei年歲相當(dāng),玩得又好,最知道三meimei的喜好,如今按著她們的想法已經(jīng)將園子收拾妥當(dāng),是來請老太太去園里轉(zhuǎn)轉(zhuǎn)的。”秦婠帶著沈芳潤和沈芳善上前。 沈老太太目光先掃過林氏,見她毫不關(guān)心地搭著眼皮看帕上繡,這才將目光又轉(zhuǎn)到沈芳潤和沈芳善身上,她二人近期跟著秦婠學(xué)習(xí),精氣比之過去大有不同,那起忸捏的小家子氣已盡去,有幾分端莊賢惠的大家閨秀之度,讓堂間坐的幾家夫人都為之側(cè)目。 畢竟接下去沈府就剩這兩個姑娘待字閨中,秦婠常帶著她們四處走動,也是存了給她們長名聲的想法,以便日后尋親,否則這兩個爹不在娘不親的姑娘在沈府就像兩個隱形人,外人均不知曉。 沈老太太心里清楚,便神情溫和地問道:“你們且同我說說,都布置了哪些地方?” 秦婠接過雁歌送來的茶,坐在堂下,輕抿一口,朝姐妹兩遞了個鼓勵的眼神。沈芳潤便大大方方地回答沈老太太的問話,將園子里的事務(wù)逐一回稟,沈芳善偶爾接話,補(bǔ)上jiejie未盡之處,二人一個干練一個沉穩(wěn),說話有條不紊,不論老太太問什么,她們都接得上話,進(jìn)退有度,倒叫幾位夫人不禁多看了兩眼。 秦婠含笑點(diǎn)頭,很滿意她們的表現(xiàn),目光不經(jīng)意間逡巡過堂上諸人,忽瞧見林氏怔怔盯著姐妹兩人,聽得極其認(rèn)真,并不似從前表現(xiàn)那般無動于衷。 她便記起小陶氏曾經(jīng)說過的話——這姐妹二人從出生就被帶離林氏,由老太太尋的人教養(yǎng)著,從未接近過生母,母女三人并不親近。 也許,不是林氏不想親近,而是身不由己? 不得而知。 “你把她們教得很好。”姐妹兩個回完話,老太太面露一笑,朝秦婠贊道。 “自家姐妹,應(yīng)該的?!鼻貖t道,再看林氏時,她已又是那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 ———— 送走了豐桂堂的客人,沈老太太總算松散下來歪在榻上聽秦婠說話。 屋里已經(jīng)只剩秦婠和許嬤嬤兩人,秦婠向老太太請示一件事。 “過兩日孫媳婦得些空,想帶兩個meimei去莊子上走走,一來讓兩個meimei散散心,二來年前幾個莊子上繳租子時報了災(zāi),收成不好,租子比往年短了四成,孫媳婦想去瞧瞧情況,若果如莊頭所言,料想這幾個莊子的百姓日子不易,咱們該施些粥藥米糧予他們,以彰侯府憫恤之恩?!?/br> 沈老太太眼皮子一跳,頭仍半垂著,露出花白的發(fā)髻對著秦婠。 “夫人想去哪個莊子?”半晌,許嬤嬤小心翼翼開口問她。 秦婠笑道:“聚合莊那一帶吧,靠著三清山,風(fēng)景不錯,兩個meimei可以散散心,那邊幾個田莊都是報過災(zāi)的,正好挑兩處走走?!?/br> “行了,就依你所言,你去安排吧?!鄙蚶咸遄闷?,沉聲道。 “是?!鼻貖?yīng)諾,又與沈老太太聊了幾句話便回了蘅園。 堂間爐煙熏繚,淡淡佛香彌漫滿室,老太太輕嘆口氣,坐起身子,許嬤嬤忙前來扶她,一邊又挨著她的耳根道:“您真要讓夫人去?夫人是個聰明的,怕是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什么?!?/br> “該發(fā)現(xiàn)的瞞不住,隨她吧。若真是個聰明的倒好,這家遲早要交給她,有些事她也遲早要知道?!崩咸攘藘陕暎X得肺里抽抽地疼,許嬤嬤給她拍了良久的背才算緩過來,又道,“遷址的事辦得如何了?” “奴婢已尋到一處穩(wěn)妥之地,過些時日就能遷了。”許嬤嬤道。 沈老太太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再多說什么。 ———— 秦婠從豐桂堂出來滿腹心思,并未立刻回蘅園,而是拐去校場。 從南華寺回來后,安插在三房附近的眼線曾來稟過一件事,說是林氏在她去南華寺祈福那兩天里離過一趟府,她去查了沈府的馬車記錄,卻并未發(fā)現(xiàn)有這記錄,不過賬房那廂記的賬上,卻多出一筆香油支出,并沒寫用在何處,秦婠問過賬房沈意,沈意只說是每季例行的香油錢,添往各個庵廟,是老太太支走的,至于添到哪處,他也不知。 秦婠便想起棲源庵來。 而另一方面,沈芳齡近日氣焰又起,一掃先前由于嫁妝以次充好而帶來的郁悶,秦婠打聽之后方知,沈芳齡放出話來,說自己的壓箱銀兩竟有一萬兩之?dāng)?shù)。 這著實叫秦婠吃驚。她的嫁妝公中五千,老太太三千,攏共就八千兩,采買嫁妝之后,就算宋氏愿意再貼補(bǔ),也不可能有一萬兩之?dāng)?shù)??汕貖ゲ檫^沈芳齡的嫁妝單子,確實在其間看到一萬兩的壓箱銀。 聯(lián)想到棲源庵附近幾處莊子易主,她不得不懷疑這筆巨額銀兩的來歷,這一有些空閑,她便決定親自去趟棲源庵。 “什么?你要親自去棲源庵?”何寄聞言表情頓凝。 上次南華寺的傷,恐怕都沒好全吧?她額前劉海下面還隱約可見淡淡的疤痕,這又要往外跑,何寄不免擔(dān)心。 “嗯。我想親自過去瞧瞧。侯府常給棲源庵捐香油,我以鎮(zhèn)遠(yuǎn)侯府的名義過去,他們不敢攔著我?!鼻貖@便算是先斬后奏,她并未和老太太說自己要去棲源庵。 “我怕會有危險!”何寄眉頭緊蹙,若非近日他不得空,早就去棲源庵查探,哪要她親自過去? “沒事,我會小心的。你不知道,我托北安叔叔查過,棲源庵附近那幾個莊子,慶喜莊、慶源莊、旺平莊這三處已經(jīng)易主?!鼻貖膊浑[瞞,直接道。 “怎么可能?這是公田,況且……”何寄一樣驚訝。 有半句話他沒說出,雖然對這幾個田莊早有懷疑,但他沒料到竟然易主,要知道上輩子,到他死之前,他還看到這三處莊子的莊頭前來繳租。就算重生有變數(shù),也不至于變得這般離譜。 秦婠卻盯著他:“你怎知這三處都是沈家公田?況且什么?” 這話,便有試探之意。 何寄收聲,不答反問:“你幾時去棲源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