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 “……” “……” 突然一段安靜。 “哎呀,我的小祖宗啊,游戲就這么被你玩結(jié)束了!沒意思!” 喬邇的聲音滴了一聲—— 四位時間使者尋找出了真正的幕后作祟者——嚴緊,顧子歌,傅冽,喬邇,勝利。 什么鬼?喬邇什么都搞不懂了。 可面前的小祖宗,貌似已經(jīng)看穿了一切……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一直劃水還活到了最后的喬邇,急切地想要知道自己參與的到底是一個樣的游戲。 傅冽看了她一眼,瞇著眼,如果不是她跳下去,他又怎么會去摸充值機器,拆穿楚雯的謊言,走向游戲的勝利。 這個游戲,以追擊戰(zhàn)為外衣,實則找出間諜,間諜暴露則勝利。 此時,陽光明媚,他的眼神里,像是波光粼粼的湖面,他溫和的笑,映在雪山和流云之間,淡淡地對喬邇說: “你是關(guān)鍵。” 他的聲音悠長,落在喬邇?nèi)彳浀亩?,喬邇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此時微微笑著的傅冽,撇去了平時一肚子的壞水兒,和玩世不恭,他的笑很純粹,甚至可以說是溫柔,先是突然將她從背后攔住,有人偷偷摸摸地送上一個親吻,在脖頸上。 她是關(guān)鍵?什么的關(guān)鍵?喬邇看向傅冽,腦袋上冒出了一個碩大的問號,整場游戲她負責的就是跑,除此之外,她完全是狀況之外的人。 “傻死了?!备蒂只謴?fù)了原樣兒,嘲諷道。 “你說不說?” “別急。” 傅冽拿過一瓶礦泉水,仰著猛灌了幾口,嘴角掛著一絲水,他直接用手指抹掉,然后從最開始的“嚴緊淘汰”后接到的那個電話開始講,講到剛剛他本來準備投降去碰那個機器,而顧子歌此時卻被淘汰,那邊三個人只剩下楚雯,而他卻又意外地沒有被淘汰,一切事件就被串聯(lián)了起來,真相浮出了水面。 喬邇點了點頭,傅冽講話向來很有條理,她理解能力也不差,很快就理解了整個事情。原來,真正的勝利條件是隱藏的,夠狠夠狠。喬邇也跑累了,朝著一旁的黃草坪直接躺了下來,完全沒顧忌什么女明星的形象。 冬天,草坪都是駝色的,低飽和度的顏色特別柔和。 工作人員也暫時休息,等會兒還要補拍幾個鏡頭。這種補拍的方式在綜藝節(jié)目里屢屢出現(xiàn),也已經(jīng)是一個約定俗成的流程。補拍讓播出的時候效果更好,節(jié)目呈現(xiàn)得越生動立體,稍微對這方面有些研究的人都知道現(xiàn)在綜藝節(jié)目的這個手段。 晚上,所有人聚在一起聊今天的節(jié)目時,大家都開始對原本最默默無聞的楚雯刮目相看了,就這么一個小姑娘,如果不是傅冽的突然舉動,可能最后的贏家就要被她收入囊中了。 “哎,我當時還真以為撞到機器上就掛掉了,沒想到是楚小妹誆我的?。≌娴臎]想到,可把我給牛逼壞了。”顧子歌的感嘆令喬邇印象極其深刻。 整個節(jié)目第二天就結(jié)束了,第三天一大早就坐飛機回國,然后再做了幾個小采訪,關(guān)于下次行程時間安排的內(nèi)容開了一個會議,就結(jié)束了冗長的第一期大制作。 幾個人都互相留存了電話號碼,三天兩夜的朝夕相處,雖說不上什么深厚的感情,但至少也已經(jīng)是朋友了。 回到了國內(nèi),生活再次被接踵而來的工作填滿,她此時正坐在化妝間里面,將自己的頭發(fā)交到了妝發(fā)師的手上,頭發(fā)妝發(fā)師的手指之間逶迤盤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挽起,別上一個黑色的夾子。 “喬邇,我剛剛看了一下你的微博?!迸銮勺f乱脖谎垍⒓舆@個活動,兩個人坐在一起,都低頭玩弄著手機,突然祝媛抬起了頭,喬邇透過鏡子看祝媛的臉,她笑得有些神神秘秘,一道x光線照在她脾臟上。 “怎么?” 喬邇想了想,她發(fā)微博少,也從不放飛自我,應(yīng)該沒什么有看點的東西。 祝媛用手指夾著手機,像是夾著澳洲賭城里的撲克牌一樣:“別人可能看不出來你這圖有什么不一樣的,可誰叫我,深諳娛樂圈里面那點兒宣傳炒作之道呢。”她的妝已經(jīng)畫好了,祝媛走到喬邇旁邊,點開喬邇最近的一張微博照片。 乍一看,很簡單的微博自拍,沒有什么出格的角度,化著淡妝,看著鏡頭里普普通通地一笑。 “這不就是我平常發(fā)自拍的風格?” 祝媛兩指將照片放大道:“你這個風景讓我覺得貌似在另一個人的微博上面,也看見了差不多的呢?!?/br> “誰?”喬邇明知故問,抿了抿嘴唇。 “傅、冽?!?/br> “祝媛,你可真是個人精?!?/br> “你別告訴我你是無意間沒想太多發(fā)的這張照片!”祝媛猜對了,心情愉悅,那張精致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怎么,又和傅冽搞上了?你們在一個圈子里面抬頭不見低頭見,但還真沒想到,你們重新搞上的速度那么快?!?/br> “沒有重新,也沒有搞上?!眴踢兩昝?。 祝媛露出有些驚訝的神色,隨之又無奈的聳了聳肩膀:“你們倆這還叫沒有以前沒有搞上?當時整個年級都在傳,我們學校新來的小霸王,開學每一個月就揍了高三的,名聲大噪,而原因,竟然是為了同桌。” 哦,是那件事情。 剛開學一個月左右,她原本上學好好地,突然有一個高三的學長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地在她上學的路上,騎著一輛自行車擋住了她的去路,偏要喬邇必須做他的女朋友,喬邇當然下意識是拒絕的,那個人被拒絕后玻璃心碎了一地,惱羞成怒,竟然想要揮拳頭去揍喬邇。 喬邇原本已經(jīng)自己惹上事情了,突然這個時候,一輛飛快的自行車沖了過來,直愣愣地向著高三的方向沖過來,毫無準備避讓的意思。高三的看著飛馳而來的自行車,狼狽地踉蹌了幾步,差點栽在旁邊的一個小水洼里面。 “你沒長眼嗎?”高三的怒目圓瞪,直接指著傅冽的鼻子,氣勢洶洶。 傅冽完全沒被嚇到,語調(diào)平穩(wěn)毫無起伏:“長了?!?/br> “長了眼還看不見老子?” “不是沒看見?!备蒂龔淖孕熊嚿戏聛恚瑑芍皇钟崎e地揣在校服口袋里面,揚起下巴,嘴角漾著從容不迫的笑,“老子就是想撞你?!?/br> “你敢再說一遍?” “不敢?!备蒂哌^去。 那個時候,已經(jīng)有人圍了起來,此時的情形劍拔弩張,可能下一秒就要拳腳相向,不管是真的看熱鬧的,還是學生會的人,都害怕下一秒發(fā)生的情景會威脅到自己身上來。喬邇看著傅冽頎長的身影,莫名安心。 “我只會再說五遍十遍。”傅冽聳肩。 那人的晏神瞬地一下就收緊了,這時才認認真真地將眼前的人看個清楚。 白生生的一張臉,沒有留下一點青春痘的印記,桃花眼,校服隨意地搭在自行車上,校褲被胡亂地卷起,兩邊甚至都沒有對稱,露出一截小腿,踩著一雙紅白雙色的藍球鞋,遮眼的劉海被剪刀粗暴地剪掉。 有點意思的一家伙,但實在是可惜,惹錯了人。 “你哪個班的?”高三的學長咬著牙問道。 傅冽將車松開,一下子沒放穩(wěn)倒在了地上,轟的一聲,金屬與瀝青路面發(fā)出響徹云霄的合奏。他正眼也沒瞧一下倒在地上的自行車,似乎那車,根本不是他的。余聲未消,傅冽開口:“高一12?!?/br> “喲,原來是高一的小毛孩子”那人不屑地輕笑一聲,氣息從牙縫之間竄出啦,“看來你不太清楚我們這里的規(guī)矩啊。” “規(guī)矩輪得到你定?”傅冽挑眉,拳頭摩挲,他斂眸—— 抬眸。 一束從未出現(xiàn)的寒光如冰梭猛然奢想面前的人,鋒利如冰狼的獠牙,鋒利中閃爍著凜冽的光。 “你算老幾?” 傅冽道。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九點還會再發(fā)一章 第18章 搭配 有種愛情叫做“我們正在宣傳期”…… 直到現(xiàn)在喬邇想起來那個時候,傅冽的那句話,還有那個眼神,她腦海里仍是相同的感覺,兩個字來概括——刺激。 她與傅冽那個時候還不算是特別熟絡(luò),她只知道傅冽是個不好招惹的人,沒想到面對高三的學長也是一樣的橫。特別是,面前的人不是普通的高三應(yīng)考生,全然是一副混混的模樣,面目可憎,臂膀上滿是橫rou,相比起這個人,傅冽可就單薄多了。 他的聲音落地,此時所有看熱鬧圍觀的人都不自覺地退后了一步,自保為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此時任何一點風吹草動,可能都會迎來燎原之火。就算是那時候的當事人喬邇,也躲進了人群里。 寂靜,暗潮洶涌還未爆發(fā)的黎明前。 “你說什么?”高三的此時已經(jīng)怒不可遏,握緊的拳頭已經(jīng)可以聽到骨骼發(fā)出的響聲,細微的聲音異常的瘆人,“老子他媽的今天就等著你他媽,給老子跪下來叫爸爸?!?/br> 隨即,一個健步?jīng)_上前,rou實的拳頭像是鐵鑄的榔頭向傅冽的臉上面揮來,力氣之大速度之快令人嘆為觀止。傅冽也立刻反應(yīng)過來,一個偏頭躲過了那一拳,拳頭從他的耳朵上擦過,像是一陣颶風。 傅冽抿了抿唇,一拳揍了上去。 那速度更快,力道更猛。 一拳,直接將面前的人重心沖散,那人的臉一歪,嘴角立刻紅腫起來。他的身子傾斜,腰板用力,他再次一拳撲向傅冽,傅冽的腰一彎,再次躲過一拳。 起身,隨著橫起一腿,重重地砸在那人的身上。 喬邇站在一旁,不知道為什么,第一次見到傅冽真的顯示身手,平時在學校里,頂多就是踢踢板凳,捶捶門,而這一次是貨真價實的打架了。 “草你媽!”那人大吼一句。拿起自行車,想要向傅冽的方向扔過去—— “小心!”喬邇沖出來,她隨手從路邊花壇里撿了一塊石頭,用盡全身的力氣向著那人的手臂上扔去。 石頭尖銳的一面砸在了那人的肩膀上,那人悶聲吃痛,自行車被放開掉在了地上,一聲巨響下,他捂住了手臂,血紅的眼睛看向喬邇,喘著粗氣。接著,傅冽上前揪住他的衣領(lǐng),一個反身,放倒在地。 “規(guī)矩,我來之前,也許是你們定的?!备蒂读顺蹲旖堑?,“但既然我已經(jīng)來到了這個學校,不惹事,也別惹我。如果惹了我——” “給老子靠邊站?!?/br> 在場的人無不被傅冽的氣勢鎮(zhèn)住。 學校的風云,怕是要有些扭轉(zhuǎn)變換了吧。 “垃圾。”喬邇暗罵一聲。 這種人,腦子里除了拳打腳踢,就是男歡女愛。 傅冽似乎對這個結(jié)果沒有一點感情,對于他來說這樣的結(jié)果是既定的,基本上所有的事情都發(fā)生在他的預(yù)料之內(nèi),除了喬邇突然扔出的那塊石頭,頗讓他感到有些吃驚。 “有種。”傅冽看向喬邇。 喬邇挑眉:“給我這么高的評價?” 傅冽扶起自己的自行車:“有點兒壓寨夫人的模樣了。” “毛病。” “夸得好。”傅冽作勢鼓掌。 后來上課的時候,她用筆戳了戳傅冽的胳膊肘,問他為什么要拔刀相助。 他磨蹭著抬起頭,揉了揉頭發(fā),語氣里帶著睡意的說道:“可能是因為……因為什么呢……我也不知道為什么?!?/br> “敢情你是在搞晨間鍛煉?”喬邇詫異。 “是吧?!?/br> “……。” 傅冽揉了揉眼睛,將困意揉走,他背著陽光,頓了頓,看著喬邇正拿著筆記本做筆記,可他的眼睛很快發(fā)現(xiàn)了,在筆記的旁邊,是鉛筆的涂鴉。他突然道:“主要還是因為,不想看著別人被你禍害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