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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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她特別著急,能找到手機能充電的地方。 到了收獵人家,家里亮著燈,她就有了希望。 但收獵人家沒有電話,溝通之后,帶著她,去了一個非常偏僻的小院子。 院子里正亮著燈,里面?zhèn)鱽黼娖鞯穆曇簟?/br> 余安安激動得,狂奔過去。 這是鄉(xiāng)鎮(zhèn)上唯數(shù)不多的可以做通訊的地方,很多人家都沒有電話,要打電話就到這里來。 這家主人年紀不大,三十多歲,姓李。 “我能打個電話嗎?” 李大哥掀起門簾進了里面,兩人跟在身后進去,果真,看到一部老式座機電話。 余安安第一個電話,就是打給了mama。 她緊攥著電話,心突突的如打鼓,電話響了好一會,終于接通,一個聽起來滄桑又憔悴的熟悉聲音響起。 簡單的一個喂字,讓余安安瞬間淚流滿面。 她啞著嗓子,開口喊了一聲:“媽?!?/br> 第13章 母女倆在電話里哭了好一會兒。 母親在得知她失足跌落懸崖時,差一點暈死過去。 隊長趙新,在第一時間報警,警力出動,進行搜山,連日下來,卻沒找到任何痕跡。 包括按她掉下去的方向搜索,也一無所獲。 母親此時人在領安,只要沒找到尸體,她就堅信女兒還活著,可一天天過去,警員也說,這深山老林,常年沒人踏入,肯定有野獸出沒,估計沒希望了。 但她不相信,只要一天沒找到,就要繼續(xù)找下去。 可是,要怎么找,跟著進了山,跟著返回領安市區(qū),這一晃,近一個月過去了。 電話聊了好久,最多的就是哭聲,膽戰(zhàn)心驚的日子挺過來了,只要安安還活著,這比什么都重要。 母親說連夜往這趕,約定在派出所見,才掛斷電話。 掛斷電話后,又借了充電器把手機充上電。 李大哥說此處信號不好,除了靠坐機,手機基本不通。 她又打了電話給隊長趙新。 電話撥通后,趙哥一個大老爺們,遇到野獸都不見得這樣,此時喉嚨哽咽,激動得手里的杯子都捏碎了。 這處地界太過偏僻,她看記錄片的時候,確實有這樣荒僻地界,那里的人,不知道什么是手機,不知道電腦,不知道什么是電,對外界一無所知。 手機沒什么作用,也就翻翻上面,看看過去的相片和視頻。 鼻頭有些發(fā)酸,吸了吸鼻子,抬眼,就見小風正盯著她看。 她點開相機,沖著小風,咔擦一聲,拍了張相片。 她要給他留著,讓他以后記著,當初是什么個野人形象。 蓬頭垢面,胡子拉碴,還不讓剪。 小風感覺到光亮一閃,急忙閉上眼睛,轉開頭。 余安安把手機相片遞到他眼前:“看看,現(xiàn)在的你?!?/br> 小風睜開眼睛,看著手機上的自己,對,這是自己,頭發(fā)亂糟糟的,胡子又長出來,確實,不太好看,不像安安那樣,好看。 “明天我們就能到領安,那里的警力會幫助你?!?/br> 小風沒說話,眼神有些暗淡,余安安想著事情,沒留意到。 這一夜,注意是個難眠的夜晚。 余安安淺睡了兩三個小時,便起來。 小風看到她起了,也跟著坐起來。 她準備翻身下床,小風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余安安抬眼看過去,盤腿坐好,跟他說話:“別擔心,有我在。” 聽到這樣的答復,小風緊攥著的手指,慢慢松開,最后又緊握了下,才徹底放開她。 感覺到他心里的擔憂,理解他對外界甚至自身的迷茫,她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一起出走這里,我不會扔下你不管的。” 小風笑了,雖然還是亂糟糟的不太好看,但眼底的明亮,像山林里的夜空,那樣干凈。 外面的天,蒙蒙亮起,路上有行人的聲音,馮大哥說,這是趕早集的。 仨人一起到集市轉轉,余安安用僅有的錢,按照馮叔和叔嬸的尺寸,買了幾身衣服,交給馮大哥,讓他帶回去,表示感謝。 她出來,錢帶的少,現(xiàn)在都用手機支付,所以現(xiàn)金,只做應急做用。 馮大哥駕著牛車返回山里,余安安和小風目送他離開。 她和小風跟收獵人家道了謝,走到派出所,此時派出所已經上班,見他們倆過來,便詢問什么情況 。 余安安說明情況,派出所的人讓他倆在里面休息,還倒了熱水。 她一直盯著時間,太陽高高掛起,耳尖的聽到外面有汽車的聲音,握著杯子的手一頓,急忙放下,沖了出去。 就見不遠處,一輛警車和一輛私家車,向這邊駛來。 余安安奔了過去,很快,車子停下,母親瘦弱的身影出現(xiàn)在眼前,她直接撲了上去,緊緊的抱?。骸皨?。” 母女倆緊緊的抱在一起,聲淚俱下,小風就站在不遠處,看著劫后重逢的一幕,他替她開心,她找到家人了。 雙方警員簡單溝通,便帶著他們回領安市。 車子一路行駛,小風就坐在她旁邊,她跟母親說話,聊上幾句,母親就掉眼淚,余安安心疼又自責,“媽,您可別哭了,再哭,我也要跟著哭?!?/br> “安安,讓媽看看,黑了,瘦了,受苦了?!蹦赣H李云姍今年剛四十七,長得很漂亮,曾經歷家庭變故,帶著孩子,經歷困苦,受盡欺壓,卻也十分堅強的走到今天。 她從未見過母親這樣憔悴,這樣瘦弱。緊緊抱著母親的手臂,“媽,對不起,我不該進山。” 前面坐在副駕駛上的趙新轉頭道:“安安,要不是李姨攔著,莫叔現(xiàn)在都能劈了我?!?/br> 趙新口中的莫叔,是余安安的后爸莫玉成,對她很好,她很感激,也慶幸母親二婚也能得到幸福。 “你莫叔急壞了,他跟我一起來的領安,后來有事不得不走?!?/br> “回去好好謝謝莫叔?!标P于改口,她叫不出來,她也不想叫爸,爸這個詞,最多的就是恨意,和無恥。 小風在她旁邊,看起來很不舒服,他又高又大,頭已經頂?shù)杰図?,雙腿也伸不開,她想讓他跟趙新?lián)Q位置,結果提出來,小風就抓著她,說什么也不動。 母親見小風一直不說話,就小聲問余安安:“他一直這樣嗎?” 余安安看了眼小風,輕嘆一聲:“可能是大腦中的語言版塊也出了問題,得看醫(yī)生?!?/br> 母親對于這個又黑又壯的男人,有憐憫,也有感激,如果余安安不是遇到他,兩人結伴同行,她自己根本走不出這深山。 “回頭去醫(yī)院看看。” 余安安點點頭,轉頭看向小風,沖他笑了下。 小風看到她的笑臉,心里感覺到一絲安定。 “他叫小風?”母親見安安一直這樣叫。 余安安點頭,“我給取的,小風,像風一樣的藍孩紙?!?/br> “我第一次見到他,黑漆馬虎的晚上,就見一個黑影出現(xiàn)在身后,當時把我嚇的?!彼郎惤赣H小聲說,“差點嚇尿了?!?/br> 母親無奈搖頭:“你啊,一個女孩子,說話要有分寸?!?/br> 余安安猛點著頭,嘿嘿笑著:“媽說的對?!?/br> 車子一路顛簸,轉高速,上省道,大半天,才到達領安市區(qū)。 小風看著窗外匆匆掠過的街景,陌生的都市,陌生的一切,漆黑的眸子,越來越暗。 到達領安派出所,民警直接進去做筆錄,余安安找到,這個案子就結了,但憑空又多出一個失蹤案,那就是那個穿著破布衣料,頭發(fā)亂亂,一聲不吭的小風。 民警坐在辦公桌對面,看著小風。 “能記得什么嗎?腦海中浮現(xiàn)過什么場景嗎?比如,橋,車,建筑,房子,姓氏或是家人的名字?!?/br> 小風腦海中盡量搜索他所說的那些畫面,最后卻是一無所獲。 民警見他搖頭,繼續(xù)問道:“失憶這段時間,沒有任何一點之前的記憶嗎?或是,你在哪里跌落,哪里醒來,有什么是隨身帶著的東西?” 小風陷入沉思,末了,又是搖頭。 民警看向余安安:“他不能說話嗎?” “不是不說,是很少很少,我們倆這一路來,好像十句話都沒超過?!?/br> “喲,惜字如金?!泵窬f完,也是無奈搖頭:“這就難辦了,一點線索都沒有?!?/br> 余安安急忙說道:“從他的著裝判斷,可能是春天或是夏天跌落山里,但他失憶之后,什么也不記得,他家人肯定會報警的?!?/br> 民警起身:“跟我來量下身高體重?!?/br> 小風不動,余安安見他這樣,就拽著他起來,“我陪你去。” 見她這樣說,他才慢慢站起來,跟著民警進了里間。 身高體重測量,余安安嘖嘖兩聲,這丫真高,身高187體重78公斤,又高又壯實。 根據(jù)身高,相貌,體重,以及人臉識別,忙乎好一會兒,卻未找到相附的信息,民警失望的沖著余安安搖頭。 “沒有相應報案信息?”余安安不明白,人都失蹤了,怎么會不報案。 “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全國一年有八百萬起失蹤案,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也有可能是報案區(qū)域不同,暫時查不到信息,留下dna,做備案吧。” 余安安被這個數(shù)字驚到,“八百萬失蹤案?” 民警點頭,這個數(shù)字驚人,但確實是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