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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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腦殘又中二的少年, 她真的是很多年都沒見過了。 你都成為別人手中任人宰割的魚rou了, 還這么大言不慚,就不怕對方一怒之下毀尸滅跡嗎。 雖然等他死后, 刻在儲物法寶上的神識消散的時間有些長, 可比起生命的威脅,讓他死,那是一個專注打家劫舍多年的強(qiáng)盜的腦子里第一個冒出來并要徹底的實行的想法。 換成容昭, 也想第一時間弄死他。 無他,實在是這個少年太囂張了。 但是那個被捆住的少年仍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也沒有查覺對方身上越來越重的殺氣,兀自喋喋不休的道, “我爹可是瀚海宗的宗主,我娘是瀚海宗的太上長老,你們敢動我, 就洗干凈脖子等死吧?!?/br> 容昭聞言不禁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伸手撫上額頭, 按住那里不住跳動的青筋,這下子,即使對面那倆貨看在他豐厚的身家上還有幾分顧忌, 考慮著要不要饒他一命, 聽到這句話后果斷的掐斷了所有的想法。 腦子里就只有一個念頭殺了他。 必須殺了他, 不殺不行。 即使他們倆是散修, 也聽過瀚海宗的名字,知道瀚海宗的實力,要是讓他們知道自己搶劫了瀚海宗的少宗主,那他們離死也就不遠(yuǎn)了。 還不如干脆的一不做二不休,殺人越貨,毀尸滅跡,在到深山老林中躲個幾十年避避風(fēng)頭,等風(fēng)頭過了再重出江湖。 反正干了這票大的之后,他們也不愁吃穿用度了。 兄弟倆交換了一個眼神,噬仙藤的主人運(yùn)起靈力,控制著一條藤蔓從捆成粽子的少年身上將儲物袋,儲物腰帶都扯了下來,然后又控制著藤蔓將他拖到了森林深處,扔到了一個外出覓食,只剩下一窩幼崽的妖獸窩里,從里面取出了三只妖獸,裝進(jìn)了妖獸袋,隨后又在他身上灑下一層淺黃色的粉末。 容昭動了動鼻子,眼中閃過一絲訝然,沒想到這兩個人還挺專業(yè)的,連能引動妖獸的千香粉都有。 這樣一來,即使在他們離開這里后,沒了束縛的少年也許還有其他的他們不知道的手段在幼崽的父母回來發(fā)現(xiàn)自己的孩子被人偷走,窩里還躺著一個極有可能偷孩子的人類,進(jìn)而上前將他撕扯成碎片之前成功逃走 ,也會被這聞香而來的大群妖獸啃的連骨頭渣都不剩的。 真是好狠的算計,好深的心計,好毒的手段,好縝密的邏輯。能將這么一套做的這么熟練且風(fēng)淡云輕的,可想而知死在他們手上的人有多少了。 容昭現(xiàn)在不用觀氣術(shù),都知道他們周身肯定被比墨汁還黑的冤孽之氣圍的水泄不通,一絲不漏。 這樣別說一個才出家門,沒有經(jīng)驗的周天耀了,就是那些經(jīng)常在外面混的,遇上這倆兄弟,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當(dāng)然,這是對在同等境界的修為上的人來說的。 “你們,你們想做什么?”還不能動彈的少年躺在柔軟的妖獸窩里,鼻尖充斥著妖獸的味道和不知名的濃香,看著對面的倆人眼中毫不掩飾的殺意和惡意,即使不知道他們對他做了什么手腳,此時心中也涌上了一股強(qiáng)烈的不安,那雙丹鳳眼里也染上了驚慌和恐懼,聲音也沒了之前的目空一切和不可一世,反而帶上了幾分低聲下去的怯弱。 這是一個不知世事的少年在面臨死亡的威脅和陰影的時候,應(yīng)有的反應(yīng)。 “哈哈,做什么?你很快就知道了?!扁嵵心耆肃┼┑膉ian笑了兩聲,不懷好意的道,“祝你接下來過的‘愉快’。” “哈哈哈哈?!绷硪粋€個子較矮一些的中年人也充滿惡意的大笑起來,然后兩人迅速的朝著森林外面掠去,尋找下一個目標(biāo)了。 只是在他們剛出森林的時候,突然間眼前一黑,在沒等他們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識海就是一陣劇痛,像是被人用錘子狠狠的砸了好幾下,痛的他們滿地打滾,緊接著受不了的失去了所有的知覺和意識,徹底的陷入了黑暗。 容昭看都沒看癱在地上,身體還下意識抽搐的兄弟倆,而是朝著森林深處閃了過去。 “別過來,你們別過來?!敝芴煲粗車絹碓蕉嗟难F,鋸齒虎,飛天牛,三眼魔獅和其他叫不出名字的妖獸,臉色慘白,聲音發(fā)顫,渾身打著哆嗦,身下一陣熱流涌過,伴隨著這越來越濃的千迷香,空氣里出現(xiàn)了一股格格不入的尿sao味。 “喲,少年,需要幫助嗎?” “要,要,要。”眼看著那頭鋸齒虎張大了嘴巴,朝著自己撲了過來,周天耀在聽到這句帶著戲謔的聲音時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忙不迭的點頭,一連喊了三句“要”。 為首的那頭鋸齒虎揚(yáng)起了鋒利的爪子,朝著前方的獵物撲過去的時候,卻突然發(fā)現(xiàn)目標(biāo)不見了,舉目四望,周圍的景象也不是剛才所見的那般了。 咦,這是怎么回事?? 容昭扔出了一套幻陣,將那些被千迷香的味道引誘而來的妖獸都隔絕在了一米開外,雙手抱胸,自上而下的打量著那個躺在窩里狼狽不堪的少年。 烏黑柔順的長發(fā)被汗水打濕,沾上了泥土、落葉和羽毛,結(jié)成了一縷縷貼在頭上。 面如冠玉的臉上也沒了往日的神采飛揚(yáng),那雙鐘天地之靈秀的清透雙眸此時布滿了慌亂和未散去的恐懼,還有幾分……不好意思? 想必是發(fā)現(xiàn)了自己出的大糗,羞愧見人了。 也是,日天日地日空氣的少宗主這么大了居然會被嚇得尿褲子,傳出去也不用混了。 容昭忍住嘴角的笑意,朝他伸出手,“能起來嗎?” 周天耀從羞惱中回過神,看著那雙出現(xiàn)在眼前的指節(jié)分明,瑩潤修長,干凈漂亮的手,想到自己此刻的狼藉,人生中第一次有些畏縮猶豫,自慚形愧。 他的手,此刻一定很臟。 要是握上去一定會弄臟了對方的手的,那樣這個看起來溫和儒雅的大哥哥會不會嫌棄他,繼而厭煩他,把他扔到這里不管了? 這些問題換成以前,他肯定想也不會想,笑話,只有周少宗主嫌棄別人的,哪有別人嫌棄他的??稍谶@短短的時間內(nèi),經(jīng)歷了被搶劫,被奚落,差一點就喪生虎口后,以往那些他不會想的,不愿意想的,想不明白的事情全都清晰無比的一一浮現(xiàn)了出來。 容昭聽著那個落寞少年的憂郁心聲,暗自嘆了一句,“還不算無可救藥。”也不等少年主動了,直接一把將躺在地上的人扯著領(lǐng)子拽了起來,在對面的少年望過來的疑惑目光中,挑著眉道,“怎么,還想繼續(xù)跟人家幼崽搶地盤啊?!?/br> 少年瞬間羞紅了臉,跟個猴屁股似的,還往外冒著熱氣,“誰,誰想跟那幾只幼崽搶地盤?” 容昭淡淡的“哦”了一聲,也不聽他廢話,直接就這么拎著他連用幾個瞬移到了附近的一條小河邊上,撒手,扔了進(jìn)去。 “噗通?!鄙倌暌幌伦拥羧肓撕永?,冰涼的河水瞬間席卷了全身,讓少年真正感受了一把“落湯雞”的滋味,臉上的紅暈也迅速的退了下去,恢復(fù)了原本的白皙。 “衣服我放在這里了,你洗完后自己上來穿?!比菡褟膬ξ锝渲腥〕鲆惶啄醒b放在岸邊的巖石上,轉(zhuǎn)過身朝著下游走去。 “哎,你,你去哪?”周天耀看著那個溫潤青年放下衣服就走,以為他要將自己扔在這里自生自滅不管他了,頓時急的從河中站了起來,追著他走了兩步,焦急的問道。 容昭回頭,神色訝然的看了他一眼,沒想到這個桀驁不馴,不服管教的少年還有這么軟弱黏人的一面,但是他的這幅表情落在正處于敏感期的周天耀眼里,就成了另一個意思。 “哦,也沒什么,我就是想跟你說聲謝謝?!?/br> 人家和你非親非故的,能救你一命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難道還要帶著你這么個累贅在秘境中行走嗎? 別自作多情了,你現(xiàn)在可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沒有,又有什么資格要求人家為你停留,護(hù)你周全? 歷經(jīng)人心險惡的少年以己度人,得出結(jié)論后更加蔫頭聳腦,失落的耷拉著腦袋,身上還“吧嗒吧嗒”的往下滴水,很像后世那些大型犬類,可憐兮兮的,有種反差萌。 “去給你抓幾條魚烤來吃?!比菡训难劬澚藦?,嘴角上揚(yáng),眼神柔軟,“你不餓嗎?” “餓。”無精打采的失落少年下意識的回了一句,話一出口,才反應(yīng)過來對方的意思,那雙漂亮的丹鳳眼如同水洗一般,透明澄澈,閃著明亮的光芒,“你不是要丟下我呀?!?/br> 容昭瞅了他一眼,丟下一個字,“蠢?!?/br> 然后頭也不回的走了。 …… 此時走遠(yuǎn)的容昭并沒有發(fā)現(xiàn),在這個秘境的深處,那層層禁制包裹的中心地帶,有一顆透明的雞蛋大小的珠子突然迸發(fā)出了五彩的光芒。 “咦,怎么好像感覺到了仙力?”一道軟糯清脆的童音在這寂靜無人的空間里響起。 但卻并沒有人回應(yīng)她的問題,整個空間更安靜了,就好像剛才那道聲音不曾出現(xiàn)過一樣。 第237章 拯救那個男配16 看著青年遠(yuǎn)去的身影, 這次周天耀心中不但沒有忐忑和不安, 反而還有安心的溫暖,就像他此刻不是泡在冰涼的冷水里,而是溫暖的溫泉里, 從頭到腳,從里到外,每一根頭發(fā)絲, 每一個細(xì)胞都暖洋洋的,舒適無比。 少年伸出手揉了揉眼角的濕潤,啞著嗓子,低聲嘀咕了一句, “切, 嘴硬心軟的家伙?!?/br> 等他脫掉衣服, 就著冷水將自己上下清洗了三遍后, 才抖索著身子上了岸, 取過石頭上上的衣服穿了起來。 天青色的衣袍質(zhì)地柔軟, 觸手細(xì)膩, 還帶著陽光的味道。雖然比不上他的赤月天極衣,可從小錦衣玉食的他也不能說這件衣服不好, 只是。 這件衣服,特么的太、大、了。 將袖子往上挽了兩截,褲腿往上挽了三截, 外袍撩到腰間, 這才能挪出腳走路的周天耀雖然有點郁悶可是卻一點脾氣也沒有。 人家又不知道會遇上一個你, 沒有合適你穿的衣服是正常的,你要學(xué)會適應(yīng)。 尋著那一陣陣撲鼻的香味,周天耀找到了在一處空地上架起火堆,翻轉(zhuǎn)了烤架,還時不時的放上面的烤魚上刷著調(diào)料的青年。 忍不住的抽了抽鼻子,咽下一口口水,“好香啊?!?/br> 容昭依舊從容的翻著烤架,頭也不抬的道,“坐吧。” 周天耀看了看周圍,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坐墊之類的,剛想問“坐哪”就看見身旁的青年也是席地而坐的時候,頓時將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乖乖的在他旁邊坐下了。 片刻后,容昭將烤好的魚遞給他,見他狼吞虎咽的連吃了三條大魚后,又遞給他一瓶泉水,才悠悠的問道,“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啥?”周天耀呆呆的問了一句,隨后小心翼翼的偷瞄了身側(cè)的青年一眼,發(fā)現(xiàn)對方臉上仍舊掛著溫和,便恢復(fù)了幾分以往的膽子,“我也不知道?!?/br> “我和我家的護(hù)衛(wèi)走丟了?!彼缓靡馑几嬖V對方是自己年少輕狂,故意甩開了護(hù)衛(wèi),只能用來一個比較婉轉(zhuǎn),容易引起同情的說法。 “哦?!鼻嗄昴樕系谋砬闆]什么變化,聲音淡淡的應(yīng)了一句,隨后支著頭不咸不淡的問,“那你是要在秘境之前一直跟著我嘍?” 周天耀白嫩的臉蛋上又爬上了紅暈,不自在的點了點頭,隨后又睜著一雙澄澈無辜的眼睛,弱弱的問,“可以嗎?” 容昭一頓,差點直接同意。 喂,少年,賣萌可恥。 你崩人設(shè)了。 “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有條件?!?/br> “你有什么條件?”周天耀雖然自大又眼高于頂,可卻不笨,尤其經(jīng)過這么一遭后,心智成熟了不少,也不會天真的以為世上都是不求回報的好人,相反,身側(cè)的青年這么說,反倒更讓他安心了,有所求就好。 但他也沒有再冒冒失失的說出自己的身份。 因為他清楚的記得,之前就是在他報出了身份后,那兩個強(qiáng)盜才下定決心痛下殺手的。 但是現(xiàn)在這個看起來無比英明的決定,卻讓后面的周少宗主悔斷了腸子。 “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答應(yīng)?!?/br>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容昭眼中的笑意深看些,目光慈愛的看著他,說出了一句不符合他氣質(zhì)和風(fēng)度的話,“少年,我觀你骨骼驚奇,不如拜我為師如何?” 不能說拜入我的門下,不然接下來少年問她是何門何派,她說是萬劍門,那少年一聽,肯定更不會答應(yīng)她了。 即使再怎么紈绔不羈,身為瀚海宗的少宗主,也是知道萬劍門和他們關(guān)系的一向很好,要是知道他的身份,于公于私,肯定會不求回報的將他安全的帶出秘境的。 即使要回報也不要緊,有他爹頂著,用不著他賣身。 可是現(xiàn)在的周少宗主不知道啊。 他在看到對方誠摯的眼神,溫和的神情,想到對方能在千鈞一發(fā)的時刻仍游刃有余的救下了自己的性命,現(xiàn)在還任勞任怨的給自己做烤魚吃,能力和品行都有了,他似乎也想不出拒絕的理由。 凡人界有句話怎么說的來著,哦對,“救命之恩當(dāng)以身相許?!?/br> 那他拜對方為師,似乎也沒什么不對……吧。 而且,要是對方因為自己的拒絕而一走了之,把他一個人留在這里自生自滅,那他能活著回去的可能,幾乎為零。 周少宗主一向是個干脆的性子,想明白了利弊之后,很是爽快利落,當(dāng)即對著身側(cè)的青年跪了下去,雙手舉過頭頂,“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br> “好,很好。”容昭的眼睛彎成了月牙,嘴角的弧度升到了最大,因為她聽到了小七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