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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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昭冷眼看著邱巖即將翻過那面墻壁,伸手打了一個響指,乍起的清脆響聲嚇了他們一跳,就連邱巖的動作都不由的緩了緩,回頭望過來。 容昭嘴角緩緩勾起,聲音悠長,語氣帶著些無奈,“你們就這么走了?”在對面的三雙理所當(dāng)然的眼睛里,又不疾不徐的吐出了七個字,“問過我的意見了嗎?” “不用管她,我們走?!鼻駧r看她的眼神如同在看神經(jīng)病,他們走不走關(guān)她什么事,腿長在他們身上,她管的著嗎?再說了,警察都來了,他們不走,等著去公安局喝茶嗎? 他們又不是傻! “唉。”容昭長長的嘆了口氣,聽著已經(jīng)到了巷子口的腳步聲,揮出一張勁風(fēng)符。 平地狂風(fēng)起。 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他們前,以摧枯拉朽之勢碾了過去,然后穿墻而過,消失在黑夜之中。 “啪。”這是籮筐被風(fēng)卷起摔在墻上的聲音。 “砰。”這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哎呦?!边@是被重物砸在地上的聲音。 等警察趕到巷子的盡頭的時候,就看到縮在角落里,肩膀一抽一抽好像在哭泣的少女,還有躺在地上疊在一起“哎喲”不斷的三個男孩。 “他們……這是怎么了?”有年輕的警察不明所以,難道是起內(nèi)訌了? “笨?!庇心觊L的經(jīng)驗(yàn)豐富的老警察透過手電筒的光亮看到了躺在一旁的籮筐,瞬間了然,一巴掌拍在了小年輕頭上,“好好觀察現(xiàn)場,他們明明是逃跑未遂,從墻上摔了下來?!?/br> 有一個長相溫和的女警察看見少女裸露在外的雪白胳膊,趕忙解開自己的警服披在了她身上。 容昭這才抬起一雙通紅微腫的眼睛,抽噎著道了一聲“謝謝?!?/br> 女警察眼中的憐惜更重了,狠狠的瞪了被同事拷起來的三個男孩一眼,輕輕的將蹲在地上的女孩扶起來,摟著她的肩膀安慰,“不要怕,已經(jīng)沒事了?!?/br> 容昭將頭埋的更低了些,低低的應(yīng)了一聲,“嗯?!?/br> 她不怕,真的。 女警察帶著她先上了警車,去公安局例行錄口供,并通知了她的家人。 坐在整潔明亮的審訊室的時候,容昭如實(shí)的回答完了那個溫柔的警察阿姨的所有問題,在她離開前在“忐忑”的問了一句,“警察阿姨,他們……會被判多少年?” 因?yàn)閳缶笠恢倍紱]有掛斷電話,邱巖他們說的每一句話都被接聽的警察記錄了下來,而出警的警察又將他們逮了一個正著,地上還有他們撕扯下來的屬于女孩的衣服。 人證、物證齊全,只要容昭起訴到底,他們強(qiáng)|jian未成年少女的罪名是跑不了的,最少都是6年的有期徒刑。 如果運(yùn)作得當(dāng),判個十幾年也不成問題。因?yàn)樗麄兠髦阜ㄟ€故犯,甚至還藐視法律來著。即使國家對未成年有保護(hù)法,可也由不得法律的尊嚴(yán)和地位受到挑釁和藐視。 “放心吧,最低5、6年。”雖然能判十幾年,可這種牽扯到未成年的案子,她也不敢打包票百分之百的確定,所以她并沒有將話說的太滿,以免日后沒有達(dá)到預(yù)期的要求而讓小姑娘失望。 “容昭,邱巖幾個拒不承認(rèn),行使沉默權(quán),要求他們的律師前來處理?!毙∑咭贿M(jìn)來就溜進(jìn)了公安局的內(nèi)部系統(tǒng),將和她隔了兩個審訊室里發(fā)生的事情都看了個一清二楚。 “嗯,意料之內(nèi)?!比菡褜λ麄兊姆磻?yīng)毫不意外。 事前踩點(diǎn),事中拍攝,事后威脅,以及被發(fā)現(xiàn)后的逃跑路線和應(yīng)對態(tài)度,無一不反應(yīng)出他們有恃無恐且做了詳細(xì)的準(zhǔn)備,計劃周密。 而有什么能使他們對這一流程如此熟練乃至于一點(diǎn)慌亂也沒有,除了他們的家勢帶給他們的信心外,還有一點(diǎn)熟能生巧。 這肯定不是他們第一次犯案了。 “小七,你去查查邱巖三人上學(xué)期間有沒有突然退學(xué)的女同學(xué)?!比菡褜π∑呦铝艘粋€任務(wù),頓了頓,又加了句,“從他們的初中開始查起?!?/br> 她不愿意把人性想的太壞,但有時候,有的人由不得她不去以最大的惡意猜測他們的內(nèi)心。 小七鉆進(jìn)了網(wǎng)絡(luò)中,進(jìn)入了一中的檔案庫,開始迅速的篩選起來。 與此同時,容父容母接到了通知后,也趕到了公安局。 “容昭,你沒事吧,有沒有被碰到下面?”容母一進(jìn)門就拉著容昭站了起來,上下打量她,直接問出了她最關(guān)心的問題,她在電話里只聽到警察說女兒遇到了性|侵,被侵犯到了哪一步卻沒有詳說。 所以她一看到容昭就迫不及待的將她拽了起來,雙手下意識的放到了褲腰那里,想要脫下女兒的褲子檢查一番。 容昭眼神一冷,打掉了她放在自己腰間的手,剛才是聚精會神的想事情一時沒察覺,才由得容母動手動腳,如今她回過神了,豈能讓容母得逞。 邱巖他們?nèi)齻€都沒做到的事情,容昭會讓容母在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做到? 開玩笑。 跟在容母后面的女警察看到容昭拍開了容母的手,不由的送了口氣,這個做母親的雖說是關(guān)心女兒,心情急切,可也不能這么急的在她話還沒說完就沖進(jìn)去扒女兒的褲子吧,她后面還跟著女孩的父親和好幾個男同事呢。 “趙女士,您女兒沒事?!睖厝岬闹心昱熠s忙上前給她詳細(xì)的說明了一下情況,就怕她一個沖動再想扒了女孩的褲子,“我們?nèi)サ募皶r,您女兒也很勇敢的進(jìn)行了反抗,沒讓行兇者得逞。” 容母一聽這才放了心,拍著胸脯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嚇?biāo)牢伊?,沒有就好,要不然我和她爸可就沒臉見人了?!?/br> 中年女警察臉上溫和的表情一愣,隨即有些不自然的咳嗽了一聲,換了一個話題。 她的女兒還在這里呢,遇到了這種事不想著先安慰女兒受傷的心靈,反而想著他們夫妻的面子,這父母……。 聽完了警察的敘述后,容母將容父拉到了一旁,小聲的商量,“你看,咱家閨女也沒什么事,這件事就這么算了吧,鬧大了對咱們影響不好?!?/br> 容父皺緊了眉頭,考慮了片刻,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算是答應(yīng)了。 容母得到同意后就去中年女警察那里說他們要銷案,不打算狀告那三個人了。 中年女警察驚訝的看著她,又看了看一旁沉默的容父,雖然理解他們的想法,可還是忍不住的又勸了一句,“這件案子,證據(jù)確鑿,當(dāng)場抓獲,你們起訴的話是穩(wěn)贏的,要不你們在考慮一下?” 不是她不考慮容昭的名聲,而是有時候被侵犯過后的心理陰影遠(yuǎn)比受到侵犯本身還要嚴(yán)重。這種事請只有犯罪者受到應(yīng)有的懲罰,才能解開受害者心中的怨氣,讓她們不再因?yàn)榇耸露咳栈钤诳謶?、怨憤、自卑、敏感和自暴自棄?dāng)中。 “不,我們決定了,不……”后面的“起訴”兩字還沒說出口,就被一道清冷沉靜的聲音給打斷了。 “不,我要起訴?!?/br> “你說什么?”容母不敢置信的望著女兒,“你還嫌事情不夠大嗎?你想將這件丑事鬧得人盡皆知,讓我和你爸都抬不起頭來嗎?你還有沒有一點(diǎn)羞恥心了?” 容昭冷冷的盯著她,直盯的她忍不住的后退了兩步,避開了自己的目光,才一字一句的強(qiáng)調(diào),“我要起訴他們?!?/br> 再容母反對之前,容昭搶先一步將她的話堵在了嘴里,“我又沒做錯,錯的人是那幾個畜生。憑什么加害者人不覺得丟人、羞恥,我一個受害者反而要覺得丟人、羞恥?憑什么那幾個沒把自己的孩子教育好的父母能抬起頭來,你們把我教育成四講五美的社會主義好少年的父母卻覺得抬不起頭來?” 說完沒去看被她反駁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容母,而是將目光對上了一直沉默的容父,“你告訴我,為什么?父親!” 容父也被女兒的一席話說的心虛不已,嘴唇蠕動了幾下,想要說點(diǎn)什么,可看著女兒清澈犀利的眼睛,反而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 是呀,憑什么???為什么呢? 不過是他覺得這樣做會讓自己受到他人的指指點(diǎn)點(diǎn),閑言碎語,會損傷他的面子和威嚴(yán),會讓他成為別人口中的飯后茶談和笑話。 “容昭,你還小,不知道這種事情不管你有沒有被真正強(qiáng)|jian,其他人都不會在意的,他們只會抓住你被強(qiáng)|jian過這一點(diǎn)大做文章,甚至能把事實(shí)夸大,將你沒被強(qiáng)|jian說成強(qiáng)|jian?!比莞缚嗫谄判牡慕忉屗目嘀?,“我這么做是為了你不再受到二次傷害,不會成為別人口中的笑柄,是為了你日后有一個光明的沒有污點(diǎn)的未來?!?/br> 容父看著不為所動的女兒,將目光落到一旁的警察身上,“不信,你問他們,哪個鬧大了這種事情的孩子后來不被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能過上安穩(wěn)日子的?” 警察:“……” 這話是事實(shí),他們還真沒法反對。 有的人愿意息事寧人,委曲求全,有的人原意討回公道,哪怕玉石俱焚。 這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作為警察只能給他們提出選擇,決定權(quán)卻握在當(dāng)事人自己手里。 “可我不愿意委屈自己,成全那些犯罪者!” 憑什么要讓受害者背負(fù)委屈,咽下苦痛,讓那些加害者逍遙法外,繼續(xù)作惡? 憑什么受害者為了名聲就要忍氣吞聲,息事寧人而那些加害者卻能毫不顧忌的囂張跋扈,肆意妄為? 憑什么受害者要選擇退讓,而加害者就能步步緊逼? 這是一個有法律,有秩序,有道理的時代,不是幾百年前,幾千年前有冤無處伸,有理無處講,有刑不上士大夫的古代。 她可以拿起法律的武器,通過媒體的渠道,維護(hù)自己的合法權(quán)益,討回自己應(yīng)有的公道。 她可以讓那些做錯了的人為自己行為進(jìn)行道歉、賠償,乃至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 否則冤者蒙冤,罪人無罪,那這世間還有何公道可言?還有何清明可存? 只會讓善者被欺,惡者為大。 “你,你……”容父抖著手,一臉的痛心疾首,仿佛容昭說了什么大逆不道,傷天害理的話似的。 容昭沒理會好像發(fā)羊癲瘋的他,走到中年女警察身前,表情鄭重,語氣堅定,“我要起訴他們,無論如何也要讓他們受到法律的嚴(yán)懲,否則不知道還有多少無辜的女孩會遭到他們的毒手?!?/br> 趙欣第一次這么認(rèn)真的打量這個被她帶回局里的女孩,明明長了一張柔弱乖憐仿佛沒了依靠就能瞬間死去的菟絲花一般的容貌,骨子里卻有著能絞殺大樹的白藤一般的狠辣和果決。 真是矛盾又和諧的女孩。 她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遇到這樣的孩子了。 “好,我知道了?!壁w欣看向她的眼神愈發(fā)溫和,甚至還帶了幾分欣賞。 “不,我不同意?!比菽高@時回過了神,對著趙欣道,“我們不起訴,我是她母親,我說了算?!?/br> 容昭冷笑了一聲,看著到了現(xiàn)在還不死心的容母,也不打算給她留什么面子了,“母親,我想你需要知道一點(diǎn),雖然我現(xiàn)在未成年,需要你們的監(jiān)護(hù),可是我有權(quán)行使自己的權(quán)利,你們?nèi)羰亲钄r,我也是可以直接向法院起訴你們的?!?/br> “什么?”容母詫異的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還有這樣的法律,她以為女兒是她生的,那么女兒的一切她這個做母親的都有權(quán)處置。但怎么聽女兒的口氣,似乎還不是這么回事? “是的,趙女士,容昭說的沒錯。”趙欣掩住眼中的笑意,努力板正了臉色,出聲支持容昭,“您應(yīng)該尊重她應(yīng)有的權(quán)利?!奔词故歉改?,也無權(quán)剝奪。 容母啞聲了,她讀完了初中就下學(xué)了,法律兩個字怎么寫她知道,可這兩個字包含了什么含義,對不起,她不知道。 所以她看向了一家之主的容父。 容父神色也有些尷尬,這個,他雖然比容母多讀了幾年書,可這法律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于是事情也只能以容昭的意愿這么決定了下來。 一家三口神色各異的出了公安局的大門,還沒走兩步呢,就被接到通知匆匆趕來的嚴(yán)律的父親嚴(yán)肅截住了。 “您好,您就是容先生,趙女士吧?”嚴(yán)肅一上來就先給他們恭敬的鞠了一躬,在容父容母不明所以的目光中,滿臉愧疚的做了自我介紹,“我是嚴(yán)律的父親嚴(yán)肅。” 容父容母一下子冷下了臉。 他們雖然不太愿意容昭將“丑事”外揚(yáng),可也不會原諒差點(diǎn)強(qiáng)|jian了他們女兒的罪犯,自然不會對罪犯的家屬有什么好臉色。 “你攔住我們要做什么?” “那個,我知道我們家孩子做錯了事情,傷害了你們的女兒,我是替他道歉的,希望你們能看在他年紀(jì)還小的份上,原諒他這一次。” 第200章 絕望的少女04 “你家孩子年紀(jì)小, 我們家的孩子年紀(jì)更小呢?”容母之前在公安局里面被容昭懟了一頓, 憋了一肚子里的氣, 正愁沒地方發(fā), 現(xiàn)在有個送上門來的, 就更不會放過了, “自己沒教好孩子就拿著年紀(jì)小說事有意思嗎?” “看你穿的人模人樣的, 怎么就不說人話呢?”想到容昭之前懟她的話,容母對著嚴(yán)肅越說越來氣, 對呀, 憑什么沒把自己的孩子教育好的父母能抬起頭來, 他們把女兒教育的那么好卻抬不起頭來, 上梁不正下粱! 嚴(yán)肅被容母一上來就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臉色青紅難辨,他出身律政世家, 從小就被人捧著長大, 還沒被人這么當(dāng)面下過臉,放之前,他早就整的這個女人傾家蕩產(chǎn)了,可轉(zhuǎn)念想到局里的朋友給他遞的消息, 還是忍住了心中的怒火和屈辱, 賠著笑道, “您說的是, 是我忙著事業(yè)沒教導(dǎo)好孩子, 才讓他犯了這樣的錯。你們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 我一定會滿足你們的?!?/br> “不必了,我們沒什么要求需要你滿足的,只是希望你家孩子將來出獄后好好做人,不要再犯罪了?!比莞覆皇菦]聽出嚴(yán)肅話里的意思,可站在公安局的大門口,想著女兒差點(diǎn)就被面前人的兒子給毀了,他心中作為一個父親的良知和責(zé)任還是占據(jù)了上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