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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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鼠,”周然冷冷地盯著他,不悅地說:“收起你的那一套。我們以后辦企業(yè),和氣才能生財,你不要老想著打打殺殺。” “如果你改不了,”周然垂下眼瞼,“那你還是回去收保護費吧?!?/br> “少……少爺,”阿鼠嚇得冷汗都流下來了,瞬間好像老鼠見了貓一樣乖,舉起手說:“我再也不敢了,少爺,我一定好好學做生意。” “多學學衛(wèi)良,”周然瞥了他一眼,語氣中暗含著警告:“阿鼠,不要讓我失望?!?/br> “少爺,我一定改!”阿鼠不敢再造次,老老實實地跟在后面。 他們在門口耽擱了一點時間,進去之后,員工們已經開始上班了。伴隨著“叮鈴鈴”的聲響,他們到處走來走去,小樓里人來人往。船員、服務員、警衛(wèi)、后勤工人,都在為早上的輪渡做準備。 周然從一樓到三樓巡視了一圈,發(fā)現公司里井井有條,自成一體,倒不用他過多地cao心。 他朝阿鼠招了招手說:“船倉在哪里?帶我去看看吧?!?/br> “少爺,在這里,你跟我來?!卑⑹蠊ЧЬ淳吹刈咴谇懊嬉?,他們沿著樓梯走到一樓,沿著長長的走廊一直走,穿過幾道關卡,越往里面走,潮氣就越來越重,到了最后,甚至可以聽到海浪的聲音。 “少爺,到了,就在這里?!卑⑹蟠蜷_了一扇厚厚的大鐵門,費力地把它固定在墻上,然后走過來說:“少爺,天星小輪每五分鐘,就要開出去一班船,都是從這里走的。” 這個倉庫凌空建在海面上,竟然一眼望不到邊。放眼望去,全是一模一樣的雙層小輪船,此時正值早晨的高峰期,進進出出的船只絡繹不絕。 周然等人站在月臺上,被這宏大的倉庫和輪船一襯托,瞬間變得渺小無比。 由于空間開闊,來往的汽笛聲也顯得格外響亮,聽得人的耳朵都快聾了。阿鼠自己倒沒什么,看向周然的目光卻很擔憂,大聲地說:“少爺,這里太吵了,我們還是出去吧。” 但周然仿佛沒有聽見,他的目光,被一艘嶄新的輪船吸引住了。他指著那艘雙層小輪船,滿意地笑了,“阿鼠,我們上去看看?!?/br> “誒……少爺,”阿鼠上去擋住了他,著急地說:“那是輝星號,還沒有投入運營,里面可能連柴油都沒有?!?/br> “是嗎?”周然勾了勾嘴角,神秘地說:“那太好了?!?/br> 阿鼠一頭霧水,但看到周然已經快要走上去了,只好趕緊跟上去。 他們站在輝星號的甲板上,這艘輪船的全貌也終于看清楚了。它比周圍的輪船大了一號,通體雪白,從上到小一共有兩層,一樓沒有窗戶,而二樓有窗戶。 周然走進船艙,發(fā)現地板是實木紅地板,質感優(yōu)雅,踩上去幾乎沒有聲音,但也僅限于此。 阿鼠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少爺,我沒有騙你,這艘船還沒有做好,這里面連座位都沒,我們還是走吧?” 周然站在原地紋絲不動,“阿鼠,電星公司對這艘船有安排嗎?” 阿鼠撓了撓頭發(fā),想也不想就說:“耀星號明年就要退役了,輝星號是來替補它的。不過它比耀星號大了一倍,我聽之前的經理說,他們原本打算加價,把這條船當做貴賓艙來賣?!?/br> 周然點了點頭,直截了當地說:“阿鼠,這艘船我要了,你讓他們再訂購一條新的吧。” 阿鼠瞪大了眼睛,扯著嘴角說:“少爺,我們洪門有那么多條船,哪一條都比這條好太多,為什么……” “它們都不是我要的,”周然挑了挑眉,淡淡地說:“你覺得有問題嗎?” “沒有,當然沒有!”阿鼠猛地搖頭,理所當然地說:“少爺要一條小船,能算什么大事?你就算要十條百條,那都是應該的。” “很好,”周然終于對他有了一些滿意,微抬下巴說:“你去把裝船的師傅找來,我有話要對他說。” “好的,少爺,你等我一下?!卑⑹箫w快地走了,又很快揪著一個四十多歲的紅臉壯漢走回來,高興地說:“少爺,他就是裝船師傅?!?/br> “老板好!”轉船師傅很有眼色地打招呼,指著自己說:“我叫吳大有,大家都叫我老吳,老板你有什么吩咐盡管說。” 周然對他客氣一笑,招手說:“老吳師傅,我要這樣……”他如此這般地對老吳交代了一番話,甚至還親自上手比劃起來,直到老吳完全領會了他的意思,才拍了拍老吳的肩膀,帶著眾人離開了這里。 “周然,你要帶我去哪里?”李蓁蓁坐在車里,眼睛被蒙住了。一大早周然就過來找她,說是要給她一個驚喜。她能感覺到車子在路上行駛,心里卻七上八下,即期待,又隱隱有些不安。 車子停下來了,她能聽到一陣陣海浪聲,似乎還能聞到海風的味道。周然的聲音也在她耳邊響起:“蓁蓁,到了。” 眼前的絲帶被揭開,乍一遇到光線,她還有些不適應,瞇起了眼睛。過了一會兒,等她看清了眼前的一切,不由遲疑地說:“這……這是天星小輪?” 風吹起周然的頭發(fā),讓他整個人顯得云淡風輕,但他話里的緊張卻出賣了他:“喜歡嗎?這是專門為你準備的?!?/br> “給我的?”李蓁蓁還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都有些呆愣住了。 “蓁蓁,”周然的眼眸中倒映著她的身影,一瞬不瞬地說:“我把電星公司買下來了,這艘船以后就是你的,專門為你一個人,你想過海就過海。” “我記得天星小輪在外國人手里,你……你怎么辦到的?”李蓁蓁沒想到竟是這樣,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要說什么才好。 周然的唇角勾起一抹笑,偏頭對她說:“這要感謝你,你把九龍倉的貨運碼頭讓給洪門,既然碼頭是我的,他不賣給我,我就不讓他的船上岸。走吧,我們上去?!?/br> 李蓁蓁不由自主地跟著他走,走出去幾步,突然說:“周然,你好jian詐。” 周然回過頭看她,眼睛是深邃的黑,“我jian詐嗎?也許吧?!?/br> 他把李蓁蓁帶到船艙內,閑適地依靠在艙門上,揚起手臂說:“蓁蓁,你喜歡這里嗎?” 這艘輪船說是天星小輪,卻跟李蓁蓁以前坐過的天星小輪截然不同。它的外觀粉刷成藍白相間的顏色,內部卻是白色的,跟紅木色的地板和桌椅形成強烈的對比。 色彩的碰撞,彰顯出這艘船的品味。它做工考究,無論是客廳里的沙發(fā),還是餐廳上的座椅,都設計得匠心獨運。這里甚至還有一個小小的吧臺,可以讀書,可以品茗。原先敞開的窗戶也封了玻璃,卻不影響窗外的景色。 比起那些大游輪,這艘輪船當然很小,但是它小得精致可愛。沒有過多的奢華,即便經過改裝,也還保留有天星小輪的本質,那就是樸實、平淡。 李蓁蓁走到吧臺的盡頭,那里有一架旋轉樓梯,扶手也是實木的。她抬頭仰望,就聽到周然在旁邊提醒:“上面是起居室,上去看看?” 樓上秉承一樓的風格,把原先一大一小兩個船艙,改裝成臥室套客廳的格局。陽光透過米色的窗簾,暖融融地打在大地色的家居上,有一種別樣的溫暖。 周然站在窗邊,斑駁的光影也打在他的臉上,讓他的唇色如琉璃一樣淺,但他眼里的光卻很炙熱。“蓁蓁,我給它取名公主號,送給你。” “呃……這……”李蓁蓁滿臉糾結,公主號什么的,聽起來好羞恥。 周然卻先她一步說:“無論你要說什么,我不接受拒絕,我想聽你說好?!?/br> “呃……好吧?!崩钶栎枰谎噪y盡地點了點頭,終于讓周然的眼眸柔和了許多。 他們搭載著這艘小輪船,沿著維多利亞港漫游了一圈,透過窗戶,過往的船只形色匆匆,更襯托出公主號的一派悠閑。 有一艘天星小輪恰好經過,船上乘客眾多,當他們不經意間發(fā)現公主號時,所有人都徹底地震驚了。李蓁蓁甚至還能聽到有人在抱怨:“明明有空船,還讓我們擠在一起?!?/br> 聽了這句話,她很不厚道地笑了?,F在她乘坐這艘特別的天星小輪,想兜風就兜風,想加速就加速,輕松逍遙,自由自在。 這么一想,維港的美景也比以前更美了,就連天邊的海鷗都多了幾分可愛。 她的雙手杵著圍欄,秀發(fā)在海風中飄散,妙目如煙,嘴角漾開一抹輕笑,“謝謝你,周然。” 周然只看了她一眼,笑意卻如這維港的海風撲面而來,“你喜歡就好,我只想讓你開心。” 也許快樂的時光總很短暫,周然回去之后,卻又接到了一個壞消息。見周近南正在聽屬下的匯報,他默默地走到一旁,尋了個位置坐下。 “龍頭,這件事情不是兄弟們的錯?!焙谝氯说哪樕幊恋每膳拢柯秲垂獾卣f:“道上的人都知道,他們的船要過港,都要接受檢查。但是他們敬酒不吃吃罰酒,還把碼頭的工人打傷了,這是欺我們洪門沒人嗎?” “查出來是誰干的?”周近南掃了一眼周然,始終面無表情。 黑衣人的語氣中隱含著危險:“龍頭,他們把我們的人打傷了,我們當然不能放過他們!我們追上去之后,把船截下來,才發(fā)現里面竟然藏了十幾麻袋白粉,跟面粉混在一起,怪不得這幫王八蛋不敢讓人檢查!” “我們上去的時候,他們還把白粉往海里倒!”他的下頜骨狠狠一動,咬著牙說:“還把我們一個兄弟砍成了重傷!” 說到這里,他的臉色已經黑得像鍋底,咬牙切齒地說:“龍頭,船老板已經招了,這艘船,絕對跟山麟有關!” 周近南的眸光微動,冷靜地說:“好生安撫那個受傷的,他的醫(yī)藥費和家里人都要照顧。還有受傷的碼頭工,雖然不是我們洪門的人,但事情因我們而起,也要照顧一些,你去吧?!?/br> 等黑衣人走了之后,周近南向周然招了招手說:“阿然,你怎么看?” 周然走到他對面坐下,沉聲說:“爺爺,山麟的會所被我們連根拔起,我猜他終于按捺不住了,這次就是他在冒險試探我們?!?/br> 周近南手里杵著拐杖,在原地敲得梆梆響,顯然是已經動了震怒,“這么多年血雨腥風都過來了,我絕不允許有人用白粉禍害香江!” 他的眼神幽深,似在感慨地說:“白粉這東西,危害不淺吶,想當年林公……” 周近南說話的聲音忽然一頓,摩挲著拐杖上的龍頭說:“太平日子過多了,是該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省得人都廢了?!?/br> 夜越來越深,在加多利山的英式大宅里,藺山聽到消息之后,再次像個瘋子一樣發(fā)瘋了,“啊!為什么?為什么?”他把桌子上的東西全部抄落在地,沖過來揪住下屬的衣領,猙獰地吼道:“你們這群廢物!這么重要的貨都能讓人查出來,我要你們有什么用????” “藺爺,饒命??!”這個下屬面如土色,強忍著心里的恐懼說:“阿連他們當時已經把船開走了,沒想到洪門的人居然追上去,還追到了……” “洪門!”藺山滿臉憎惡,他狠狠地把下屬甩出去,隨便抄起一樣物品砸在他身上,“滾!” 他無法不生氣,因為他賴以生存的貨源,都被洪門掐斷了。他現在捉襟見肘,已經快要維持不下去了。 藺山怒火中燒,徹底失去了理智,他把房間里能砸的東西都給砸爛了,覺得旁邊的手下都在看他的笑話,不由得惱怒地大吼:“滾!都給老子滾出去!” “洪門,洪門!”藺山的掌心里滲出了血,更激起他的狂性,最后沖天怒吼:“我要你死!” 兩天后的深夜,藺山帶著兩個心腹,悄然出現在一家酒吧的門前。他全身包裹得嚴嚴實實,半邊臉上戴著面罩,黑色的披風在夜風中鼓成了一團。 他們剛剛出現在酒吧的街角,站在門口的保鏢就飛快地跑進去通風報信,又飛快地跑出來,時間控制得剛剛好。 藺山幾個人到達門口,這個壯碩的保鏢就伸出手抵住了他的胸,強硬地說:“他們不能進去,只有你能進去?!?/br> “老大!”藺山身邊的兩個心腹非常不滿,立刻就要發(fā)難。 藺山搖了搖頭,若無其事地說:“你們在這里等著,我自己進去?!?/br> 藺山自以為已經給足了面子,沒想到還是被這個保鏢攔下來,他動作粗魯地抬起藺山的雙臂,就要開始搜身。 藺山瞇起了眼睛,從牙縫中蹦出幾個字:“朋友,這就不用了吧?” 保鏢從他的腰后和腿腳搜出了武器,用死亡的眼神掃了他一眼,絲毫不給他面子,自顧自地搜完了身,揮了揮手說:“你可以進去了。” 藺山的額角爆出青筋,冷冷地剜了保鏢一眼,如果眼神能夠殺人,保鏢現在已經體無完膚了。他冷哼了一聲,強忍著心中的不爽,一甩披風,消失在了酒吧的門口。 進入酒吧里,另一個保鏢攔在他的身前,保鏢帶著他左拐右拐,穿過光怪陸離的長長走廊,燈影忽隱忽滅,還能聽到陣陣女人的調笑聲。終于,他們來到一個包間,打開了里面的暗門,又經過一條烏漆嘛黑的走廊,最終停在一扇鐵門前。 在這里,藺山又被人搜了一次身,才得以放行。 鐵門里,烏煙瘴氣,彌散著嗆人的煙味。男人們肆無忌憚的嚎叫聲,混雜著女人們嬌媚的調笑聲,在看到藺山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在對峙中,這些男人看了看彼此,互相之間交換著眼神,為首的老大抬起手臂,那些女人就如潮水般褪去,悄無聲息地走出了門。 “你就是山麟?”坐在最外側的一個光頭男人,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嬉皮笑臉地打量著藺山。 見藺山不回答,他斜著嘴角陰笑起來,故意輕蔑地說:“山麟,久仰大名啊,也不怎么樣嘛,呵呵……” 藺山看都不看他,直直地盯著坐在上首的老大,陰沉著臉逼問:“崩牙強,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或者說,”藺山的目光冷冷地掃射著眾人,不屑地說:“你們香江的社團,就是這么對待客人的?我今天算是見識了!” 崩牙強還沒有表態(tài),坐在他下首的一個紋身男,就拍著桌子站起來,呲著牙花子說:“別提那些有的沒的!山麟,你叫我們這么多老大來,難道是想請我們喝茶?哈哈哈哈……” 在一片哄笑聲中,崩牙強抬了抬手,笑聲就立刻止住了,他很滿意自己的威懾力,朝藺山揚起下巴說:“山麟,面子不是別人給的,是靠自己賺的。沒有我崩牙強,就憑你,能叫來這么多老大嗎?” 崩牙強攤開手笑了一下,嘴里的金牙若隱若現,吊兒郎當地說:“山麟,你叫我們過來,不是說有好事要告訴我們嗎?我們給你面子,你也要兜得起,不要讓這么多大哥失望。” 眾人連連點頭,看向藺山的眼神格外耐人尋味。在他們這些江湖人眼里,山麟是近些年來的后起之秀,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擔當得起這份榮譽了。 藺山絲毫不以為意,他泰然自若地拉過一張凳子,坐在崩牙強的對面,與房間里的眾人隔空相對。他冰冷的眼神從一張張面孔上掃過去,始終不發(fā)一言。 見此,紋身男終于忍不住了,他點燃了香煙,不耐煩地說:“山麟,你有什么話快說,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br> 藺山終于慢悠悠地笑起來,挑釁地說:“一群烏合之眾,我真懷疑你們能不能成事?!?/br> “你說什么?”光頭男惱怒地站起身,看向藺山的眼神已變得十分兇殘,指著藺山說:“你敢不敢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