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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帶著空間闖六零在線閱讀 - 第185節(jié)

第185節(jié)

    王妮可看著她身邊忙來忙去的助理,溫和地說:“小美,你也跟著大家一起去聚餐吧?!?/br>
    小美雖然心動,但還是有些猶豫,她看了看王妮可的臉色,擔(dān)憂地說:“妮可姐,你沒事吧?”

    小美的年紀(jì)其實(shí)比王妮可還要大幾歲,但是叫起jiejie來,卻半點(diǎn)不含糊,王妮可也泰然自若地受了,她微笑著說:“我沒事,只是有些累了,你跟他們?nèi)グ?,我先回去休息?!?/br>
    小美立刻雀躍地說:“那我去了,妮可姐好好休息?!?/br>
    王妮可揮了揮手,頭也沒回,等大家都走了,她的臉色一瞬間陰云密布。

    她死命地掐住自己的手心,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后拿起身邊的小包,慢吞吞地走出了片場。

    在外面,已經(jīng)有一輛保姆車靜靜地等在了那里。

    王妮可深吸一口氣,默默地坐上了車子,低聲說:“回大宅。”

    司機(jī)一聲不吭,就把車子開出去。

    車子緩緩出了市區(qū),駛向九龍,到了加多利山,又沿著盤山公路蜿蜒而上,忽然拐進(jìn)一條岔路。

    這條岔路的兩旁,種滿了帶刺的樹籬,它們被打理得很好,忠實(shí)地守衛(wèi)著這條岔路,擋住了外界窺視的目光。

    在它的盡頭,一棟米白色的英式別墅,靜靜地佇立在那里。

    車子在大門口停了下來,王妮可望著這棟別墅,眼里迅速閃過一絲恐懼,突然有點(diǎn)不想下去。

    但是,那個身穿黑色西服的司機(jī),早已站在車門的外面,恭敬而強(qiáng)硬地說:“小姐,到了?!?/br>
    王妮可的眼睛閉上又睜開,她勉強(qiáng)地笑了一下,很快鉆出車子,消失在了別墅的門口。

    在外人看不見的大門里面,幾個全副武裝的保鏢看見她,只是象征性地瞟了她一眼,就拿起對講機(jī)通報(bào)了幾句,別墅的大門很快應(yīng)聲而開。

    一個膚色黝黑的菲傭,站在玄關(guān)處,彎腰行了一禮,恭敬地說:“妮可小姐?!?/br>
    王妮可微微點(diǎn)頭,隨口詢問說:“藺爺在嗎?”

    “我在這里?!?/br>
    藺山走出小客廳,他今年43歲,雖然人到中年,但身材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走樣。他的長相還算俊朗,不過一雙眼睛卻始終冰冷,只在轉(zhuǎn)動間才顯出一絲絲人氣。

    他的襯衫外面,罩著一件銀灰色的西裝馬甲,顯得體格很強(qiáng)壯。此時(shí)他朝王妮可走過來,更具有壓迫感。

    藺山走得很快,他在王妮可面前站定了,自上而下地打量她,然后含笑說:“妮可,找我有什么事嗎?”

    盡管藺山笑吟吟地,但是王妮可卻不敢怠慢,她不敢去看藺山的眼,迅速扯出一抹笑,敬畏地說:“藺爺。”

    藺山不笑了,他突然威嚴(yán)地說:“不想笑就別笑,妮可,這一套還是我教會你的,你以為我看不出?”

    王妮可頓時(shí)著急了,她張嘴就要為自己辯解,但是她很快就說不出話來。因?yàn)樘A山突然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地點(diǎn)了點(diǎn)她的下唇,然后動作極慢地把玩著。

    王妮可心跳如鼓,她一動也不敢動。

    藺山的目光游移不定,仿佛是在看她,又好像不是在看她。更準(zhǔn)確地說,是透過她的臉,仿佛在看著另外一個人。

    “阿夢……”藺山溫柔地叫了一聲,眼神癡癡。

    他的手指緩緩滑動,漸漸地移到了她的鎖骨處,似乎很享受上面的觸感,就要繼續(xù)往下。

    王妮可閉上眼睛,動情地說:“藺爺,要了我吧。”

    這一聲,立刻把藺山從美夢中驚醒,他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緊緊地咬住下頜骨,陰狠地呵斥說:“賤人!”

    “啪!”藺山猛地甩了王妮可一個巴掌,把她的半邊臉打得紅腫,捏住她的脖子兇惡地說:“你這個下賤的女人,你這個賤貨!”

    王妮可嚇壞了,她的雙手四處亂抓,從喉嚨深處嘶聲吶喊:“我……不……是……阿夢,求……”

    她情急之下顯然忘記了,那個人是一個禁忌,一個藺山絕對不許別人提起的禁忌。

    施加在她脖子上的力度更狠了,王妮可呼吸不上來,眼前一陣陣發(fā)黑,以為自己就要這樣死去。

    但就在這時(shí),藺山突然松開了手,任由王妮可緩緩地滑落到地上,像看垃圾一樣地看著她,聲音輕柔地說:“說吧,你今天來找我,有什么事?”

    “咳咳咳咳……咳咳!”王妮可死里逃生,她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空氣,立刻就感到喉嚨和肺部傳來一陣錐心的痛,她恐懼地流下了生理性的淚水。

    “嗯?”藺山往旁邊挪了一步,似乎在擔(dān)心沾染到她身上的臟東西,話音中帶著威壓。

    王妮可又咳嗽了好幾下,心里的恐懼讓她顧不上身上的疼痛,聲音嘶啞地說:“我今天……遇到……周然,就在……半島酒……店……門……門口。”

    藺山的表情微微一動,眼里一瞬間布滿了寒冰,刺痛王妮可的眼。

    她低下頭,謙卑地說:“他和……李……蓁……蓁一起,我……我怕……”

    “哼!”藺山的臉色冷了下來,整個人顯得陰沉沉地,瞇著眼睛說:“你現(xiàn)在知道怕了?哈,廢物!”

    他蹲下來,好整以暇地盯著王妮可,斜挑著嘴角,用極慢的語速說:“當(dāng)初炸彈給你準(zhǔn)備好了,人手我也給你了,你這個廢物,連人家一根寒毛都沒有傷到,現(xiàn)在你有什么資格來說怕?”

    “藺,藺爺,我……”王妮可臉上的恐懼更深了,她捂住自己的脖子,就要從地上爬起來。但是藺山接下來的臉色,卻讓她硬生生地不敢動。

    她腦筋急轉(zhuǎn),咬了咬牙說:“藺……爺,為……為什么……不直……接殺了……周……周然?”

    藺山的臉上烏云密布,從眼睛深處迸發(fā)出一股強(qiáng)烈的恨意,咬牙切齒地說:“我要讓那個孽種,也嘗一嘗我當(dāng)年的滋味!”

    王妮可臉色慘白,嘶聲說:“藺……藺爺,需……需要……我……怎么做?”

    藺山冷冷一笑,他緩緩地站起身,抬腳在她身上擦了擦皮鞋,輕柔地說:“需要你做什么,我不是早就教過你了嗎?怎么?還要我再說一遍?”

    “不,不,不……”王妮可不知道忽然想起什么,滿臉哀求。

    藺山的臉色變了變,惡狠狠地說:“要不是你這張臉……”

    “藺爺……”王妮可大驚失色。

    藺山的眼神就像冰錐一樣,忽然冷冷地別看眼,斷然說:“滾!”

    王妮可狼狽地離開了這棟豪宅,她倉皇逃回家中,終于覺得自己撿回了一條命。

    這樣想著,她的胸口處越來越不舒服,她懷疑是自己的病又犯了,趕緊翻箱倒柜地找出藥,也沒喝水,硬生生地干咽下去。

    她快速地吃完了藥,又順了順自己的胸口,這才覺得好了一些。

    她走進(jìn)浴室里,準(zhǔn)備洗澡。當(dāng)她把衣服脫下來時(shí),不經(jīng)意間瞥見了鏡子里的自己。

    王妮可緩緩地向鏡子靠近,在她的左胸處,赫然有一個丑陋的傷疤。

    這個傷疤呈現(xiàn)出圓形放射狀,即便現(xiàn)在已經(jīng)痊愈了,但是疤痕表面的皮rou,還是狠狠地向外翻出,就好像活生生地把她的左胸剜去一塊!

    王可妮顫抖地伸出手,輕輕地?fù)崦@塊傷疤,這里即使做了很多次植皮手術(shù),還是那么丑陋。

    她猛地抖了一下,想起來那些恐怖的往事。

    實(shí)際上,她打心眼里感激藺山,要不是他,她早就已經(jīng)死了。

    對于周然,王妮可心中有恨,但更多的是怕。她早已不是當(dāng)初那個她,現(xiàn)在的她,對周然再也沒有半分愛慕之心。

    如果可以的話,她寧愿遠(yuǎn)走高飛,遠(yuǎn)遠(yuǎn)地避開周然和李蓁蓁,一輩子不要見面才好。

    但是她身不由己,她的命是藺山給的。想起藺山的吩咐,王妮可的臉上,漸漸浮現(xiàn)出堅(jiān)毅的神色。

    李蓁蓁從半島酒店急匆匆地離開,回過頭來,就找到了衛(wèi)良。

    她思來想去,在她認(rèn)識的人當(dāng)中,只有衛(wèi)良能夠幫她。

    既然有求人之心,當(dāng)然就要擺出求人的態(tài)度。李蓁蓁熱情地把衛(wèi)良迎進(jìn)了辦公室,笑瞇瞇地說:“衛(wèi)總,近來可好?”

    衛(wèi)良心里有些發(fā)毛,他可沒有忘記,這個李蓁蓁是一只小狐貍。

    他定定地看著李蓁蓁,狀似開玩笑地說:“李總監(jiān),你突然這么關(guān)心我,我有點(diǎn)怕?!?/br>
    李蓁蓁就好像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她曬然一笑,一本正經(jīng)地說:“衛(wèi)總,你就是這么看我的?難道我在你心目中,就沒有好的時(shí)候?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可要生氣了?!?/br>
    “哈哈哈哈……”衛(wèi)良豪爽地笑出聲,終于恢復(fù)了他的本色,狡猾地說:“李總監(jiān),我們有事說事,你不必這么客氣?!?/br>
    李蓁蓁沉吟片刻,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衛(wèi)總,你是洪門的人,我想拜托你幫我做一件事?!?/br>
    衛(wèi)良挑了挑眉毛,沒有立刻大包大攬,反而很謹(jǐn)慎地說:“你說說,是什么事?”

    李蓁蓁也不客套,她娓娓道來:“我想讓你幫我解決一個人,這個人的名字,叫做麥克哈徹……”

    衛(wèi)良差點(diǎn)跳起來,他雖然見慣了打打殺殺,但他想不到李蓁蓁竟然如此彪悍,開口就要解決一個人。

    他很顯然是誤會了,驚疑不定地說:“李總監(jiān),你想讓我殺了他?”

    “不不不!”李蓁蓁急忙擺了擺手,她仔細(xì)想了想,覺得她剛才說的話,確實(shí)存在歧義。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紅了臉,解釋說:“衛(wèi)總,我當(dāng)然不是要?dú)⑷耍粫屇銕臀覛⑷?,事情是這樣的……”

    李蓁蓁言簡意賅地把麥克哈徹介紹了一遍,這才說:“衛(wèi)總,你有沒有辦法,讓這個麥克哈徹的公司開不下去?”

    衛(wèi)良重新坐回到沙發(fā)上,他伸手摸了摸下巴,老神在在地說:“李總監(jiān),你剛才說……他的公司在澳大利亞?”

    李蓁蓁很肯定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補(bǔ)充說:“他是一個英國人,現(xiàn)如今就待在香江,不知道衛(wèi)總有沒有辦法幫忙?”

    衛(wèi)良垂下眼皮,擺出一副沉思的表情,就是不發(fā)一言。

    李蓁蓁深知“要想馬兒跑,就要讓馬兒吃草”的道理,因此不慌不忙地說:“衛(wèi)總要是肯幫忙,那么等這件事情成了,算我李蓁蓁欠你一個人情?!?/br>
    她相信,她的人情還是很值錢的。

    果然,她的話一說出口,衛(wèi)良的眼睛就亮了起來。

    “嘿嘿……”他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打趣說:“李總監(jiān),想要讓你欠下人情,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哈哈哈哈……”

    衛(wèi)良好整以暇地看了看她,突然很感興趣地說:“真沒想到,你現(xiàn)在為了一個鬼佬,竟然這么大方!我都忍不住要好奇了,這個鬼佬到底有什么能耐?!?/br>
    李蓁蓁翻了一個白眼,認(rèn)認(rèn)真真地說:“衛(wèi)總,你就別瞎猜了。我可以負(fù)責(zé)任地告訴你,那個麥克哈徹,不過就是一個海盜罷了。只不過我不想讓他繼續(xù)盜采南海的沉船,所以才……”

    “嗯……”衛(wèi)良馬上反應(yīng)過來,他的臉上有些為難,遲疑地說:“這個嘛……這個倒是有些難辦?!?/br>
    他自言自語地分析說:“南海的范圍那么大,又跟菲律賓猴子靠得很近。那幫菲律賓猴子,只要給錢,他們什么事情做不出來?”

    李蓁蓁一頭霧水,疑惑地說:“衛(wèi)總,這跟菲律賓人有什么關(guān)系?”

    “嗨!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衛(wèi)良一拍大腿,解釋說:“那幫菲律賓猴子,他們仗著地利,一個個都精得跟什么似的,典型的要錢不要命!很多深海作業(yè)或者打撈沉船的工作,只要給他們錢,他們什么都愿意干?!?/br>
    他看向李蓁蓁,誠懇地說:“李總監(jiān),據(jù)我估計(jì),你要想徹底禁止南海打撈,恐怕行不通。”

    李蓁蓁嘆了一口氣,她徹底明白過來,心中充滿了無奈。弱國無外交,說的就是這種情況。

    她沮喪極了,悶悶地說:“衛(wèi)總,要是太為難的話,那就算了吧。”

    “誒誒,李總監(jiān)你這話說的,這不是瞧不起我衛(wèi)良嘛?”衛(wèi)良一瞪眼睛,拍著胸口說:“你放心,雖然有少許難辦,不過遇到了我,我保證給你辦得妥妥的!”

    “真的?”李蓁蓁眼神大亮,瞬間笑顏如花,很是豪氣地抱拳說:“那我就先謝過衛(wèi)總了!我答應(yīng)你,事成之后,我欠你一個人情?!?/br>
    她頓了頓,又補(bǔ)充說:“只要我能辦到的事,你盡管來找我?!?/br>
    衛(wèi)良心里暗罵一句“小狐貍”,臉上卻不顯,反而哈哈大笑說:“好好好,那就這么說定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