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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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新來的實習(xí)生不明所以,偷偷地戳了戳站在他前面的師傅,悄聲說:“師傅,這人是誰呀?” “噓!”他的師傅是一個老員工,立刻轉(zhuǎn)頭瞪了他一眼,嘴唇輕動,聲音微不可察:“她是我們支行最大的客戶,你剛才幫我處理的賬單,就是人家公司的一小部分賬單?!?/br> “嘶!”這個實習(xí)生倒吸了一口涼氣,看向李蓁蓁的眼神,充滿了驚奇與敬佩。 他心想,這個李小姐的年齡,估計還不到20歲??纯慈思业哪挲g,再對比自己的年齡,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費大班站出來,張開雙臂往下一壓,威嚴地說:“好了好了,你們都回工作崗位去,不要打擾李小姐。” 又轉(zhuǎn)過身來點頭哈腰地說:“李小姐,你請到樓上來?!?/br> 李蓁蓁和謝長平跟著他走進了辦公室,保鏢們立刻把門關(guān)上了,站在門外把守。 過了一會兒,一個漂亮的女秘書端著咖啡走過來,還沒進門,就被這些保鏢們的眼神凍住了。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把托盤端進去,然后逃也似地離開了這里。當她走到保鏢們看不到的拐角,才后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她心想,怪不得李老板的生意做得那么大,就連她那些保鏢,看起來也很排場。 而在辦公室里,李蓁蓁已經(jīng)和費彼得展開了洽談。 他們之間已經(jīng)是老熟人了,因此李蓁蓁也不客氣,開門見山地說:“費大班,我們鴻基地產(chǎn)公司最近有一項業(yè)務(wù),需要從你們這里貸款,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幫忙?” 費彼得未語先笑,非常圓滑地說:“李小姐,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圍之內(nèi),能幫的我一定幫?!?/br> “那好,我讓謝先生跟你說吧?!崩钶栎枰矝]有多說什么,而是用眼神示意謝長平。 謝長平從隨身攜帶的黑色公文包里,取出一份厚厚的資料,介紹說:“費大班,這是我們公司的新項目,你看一下?!?/br> 費彼得小心地接過來,開始翻看起來。他先是微微皺眉,然后又舒展了表情。越往后面翻,他就越感興趣。到了最后,他合上資料,眼里已經(jīng)精光四射,連忙垂下眼瞼,遮住自己的情緒。 他沉默了良久,在心里仔細盤算,才試探說:“李小姐的貸款金額,可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啊?!?/br> 李蓁蓁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好整以暇地說:“所以才需要費大班的幫忙,不知道費大班愿不愿意吃下這筆業(yè)務(wù)?” 費彼得被李蓁蓁將了一軍,內(nèi)心深處陷入了掙扎。 一方面,這筆款要是能夠成功貸出去,以后的利息回報,肯定會非常豐厚。直接就能超額完成今年的貸款任務(wù),甚至可以作為他們這家支行的一大業(yè)績。 但是另一方面,作為內(nèi)行人的費彼得,又怎么可能看不出里面隱藏的貓膩呢? 要知道,鴻基地產(chǎn)公司的流水賬,都要通過他們銀行來走。作為行長的他,當然可以大概估算出這批地皮的價值。 他一眼就看穿了,李蓁蓁所列舉的土地價值,跟她申請的貸款額度,根本不相匹配,甚至相差得太離譜了。 費彼得的臉上帶著為難,有些猶豫地說:“李小姐,你們的地皮價值,呃……現(xiàn)在申請10億美元的貸款,恐怕風(fēng)險有點大了?!?/br> 費彼得的話還是比較委婉,其實,這里面的風(fēng)險不是一般的大,而是非常大! 事實上,這個項目要用到的所有地皮加起來,價值也不會超過1億美元。但是李蓁蓁的要求,卻是要貸出超過10倍的金額! 李蓁蓁微微皺起了眉頭,冷淡地說:“怎么?費大班覺得不能做嗎?” 費彼得的臉色變了變,一咬牙說:“李小姐,你有所不知。其實在抵押貸款中,為了控制風(fēng)險,我們銀行規(guī)定了貸款的最高額度,不能超過抵押物價值的一倍。不然萬一客戶還不了貸款,我們銀行的這筆資金,就收不回來了?!?/br> 李蓁蓁板著俏臉,裝作生氣地說:“難道費大班以為,我們是在欺騙你們銀行?” “不不不!”費彼得連忙伸出雙手擺了又擺,臉都急紅了,辯解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李小姐,你千萬不要誤會!” 費彼得實屬無奈,因為他們這家支行的業(yè)績,全部都要靠李蓁蓁的公司來維持,他又怎么敢真的得罪李蓁蓁呢? “哈哈哈哈……”就在這時,謝長平趁機打圓場,插嘴說:“費大班,你不要這么死腦筋。你想想,我們鴻基地產(chǎn)公司這么大的企業(yè),又怎么可能為了區(qū)區(qū)10億美元,就來你們銀行騙貸呢?” “不不不,我真不是這個意思,你們都誤會我了?!辟M彼得一再否認。 謝長平挪了一下位置,伸出手用力地拍在費彼得的肩膀上,一副哥兩好的模樣,大喇喇地說:“費大班,你要是這樣想就不對了。你是不是想說,我們公司的地皮,根本不值10億美元?” 不等費彼得解釋,謝長平就繼續(xù)說:“你把目光放長遠一點,現(xiàn)在香江的地皮越來越值錢了,最近價格一直都在上漲,這個勢頭肯定還會持續(xù)下去。等我們這批地皮建好了大樓,到時候,樓市的價格又會漲成什么樣?這個問題,你想過沒有?” 費彼得很明顯地頓了一下,顯然是被謝長平的話打動了。 謝長平得意一笑,循循善誘地說:“費大班,你是專業(yè)的人士,肯定比我更加清楚,那個貨幣是有時間價值的!你要是把這筆錢貸給我們,其實你從放貸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賺了。我們支付給你們銀行的利息,難道還不夠你們吃香的,喝辣的?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費彼得非常猶豫,語氣微弱地說:“謝先生,話不能這么說,我們每放出去一筆貸款,都要保證能夠收回來。要是收不回來,光有利息有什么用?到時候我的位置也坐不穩(wěn)吶!” 他使勁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開始訴苦說:“你不知道,我是從基層爬上來的,有多少人眼紅我這個位置。他們都時刻盯著我呢,就想找到我的把柄,好把我拉下去。你說我容易嗎?” “哈哈哈哈……”謝長平豪爽地笑起來,用力猛拍費彼得的肩膀,差點沒把他拍得摔倒在地,才說:“費老弟,你確實不容易。但是你別忘了,你之所以有今天,靠的是誰?” 稍作警告,謝長平話鋒一轉(zhuǎn),又說:“我們今天來找你,就是來給你送業(yè)績的!現(xiàn)在第一個季度才剛剛過去,你只要吃下我們這筆業(yè)務(wù),你們支行今年的任務(wù),不就提前完成了嗎?說不定還能名列前茅!” 費彼得非常清醒,他沒有被眼前的利益迷惑,裝作萬分為難地說:“謝先生,我知道我有今天,全靠李小姐的提攜。但是在其位謀其政,我說句實話,你們不要見怪。你們這筆貸款的額度,實在是太大了,風(fēng)險不好把控啊?!?/br> 謝長平絲毫不以為意,他一把攬住費彼得的肩膀,使勁地搖了搖,說:“費大班,你怎么這么死腦筋呢?你想想我們鴻基地產(chǎn)公司背后的靠山是誰?是pd基金公司!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pd基金公司的實力?而且,就算沒有pd基金公司,我們鴻基地產(chǎn)公司自己的產(chǎn)業(yè),也遠遠超過這10億美元!” 謝長平緊緊地盯著他的眼睛,似笑非笑地說:“費大班,你以為我們會坑了你這10億美元嗎?” 費彼得心想,你們嘴里說得好聽,但是也沒見你們把公司的其他資產(chǎn),拿出來抵押啊。 說實話,要是鴻基地產(chǎn)公司愿意把其他資產(chǎn)作為抵押,那么費彼得二話不說,就會直接批準。因為一點風(fēng)險也沒有,還能白賺利息,何樂而不為呢? 費彼得心里雖然這么想,但是嘴上卻不能直接說出來,而是非常委婉地說:“李小姐,謝先生,你們想要關(guān)照我,我非常感謝!不過,這筆業(yè)務(wù)的金額有點大,我需要拿給風(fēng)控專家評估過后,才能做出決定,你們看……” 眼看費彼得已經(jīng)祭出了“拖字訣”,李蓁蓁不得不說話了。 她的目光在費彼得身上來回巡視,把他看得心里發(fā)毛,才抬起下巴,慢悠悠地說:“費大班,你應(yīng)該知道,我最近就要入駐董事會了吧?” 費彼得笑容一窒,討好地說:“當然,我在這里先恭喜李小姐,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 李蓁蓁面無表情地看了看他,似在自言自語地說:“等我入駐了董事會,至少也是一個常務(wù)董事的職位。到時候,我肯定要扶植自己的班底……” 李蓁蓁說完這番令人浮想聯(lián)翩的話之后,就輕笑一聲,說:“我看費大班年輕有為,不知道對未來有什么打算?” 費彼得立刻頓住了,要說他不心動,那是不可能的。 他一個血統(tǒng)不純正的混血兒,在白人當?shù)赖膮R豐銀行中高層,本來就不受重視。他之所以能夠有今天的成就,完全是靠努力和運氣打拼出來的。 而現(xiàn)在,李蓁蓁擺在他面前的,竟然是一個可以直上云霄的機會!就看他能不能抓住了! 費彼得仔細想想,也覺得很有道理。李蓁蓁即將要成為匯豐銀行的董事,還是股份占比很高的第三大董事,到時候肯定要組建自己的班底,與其提拔別人,倒不如提拔他這個老熟人。 要是有了李蓁蓁的提攜和扶持,他的前途還用得著擔(dān)心嗎?與未來的前途比起來,現(xiàn)在這一時的得失,又算得了什么呢? 況且,與鴻基地產(chǎn)公司的合作,也不一定就會虧損本金。歸根結(jié)底,費彼得對于李蓁蓁的公司,還是相當看好的。 費彼得斟酌再三,才謹慎地試探說:“李小姐,我對自身有很高的要求,只是一直沒有碰到貴人吶?!?/br> 李蓁蓁的眼里,迅速地閃過一抹欣賞,說的話卻滴水不漏:“費大班的能力,我是十分看好的。我相信遲早有一天,你一定能夠登上高位。就是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能夠成為費大班的貴人?” 李蓁蓁說出這話,倒也不是為了誆騙費彼得。她本來就有打算要扶持費彼得,為自己在匯豐銀行的高層,扎下一枚釘子。 在她看來,費彼得就是最好的人選。一方面,兩個人早有交情。而另一方面,費彼得本人也有能力和手段,人品也還可以。只是缺少一個提攜他的人,那么這個人,為什么就不能是她呢? 費彼得的臉上,立刻浮現(xiàn)出狂喜,很快又隱去了,心照不宣地說:“李小姐早就已經(jīng)是我的貴人了!剛才謝先生說得對,要是沒有李小姐,哪里能有我的今天?我剛才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現(xiàn)在我再看這筆業(yè)務(wù),倒是覺得很有可cao作性?!?/br> 費彼得雖說是混血兒,但是也深諳“送佛送到西,幫人幫到底”的道理,所以他狠一狠心,干脆大包大攬地說:“李小姐,你放心,你這筆業(yè)務(wù),我一定給你盡力促成,你就回去等我的好消息?!?/br> 李蓁蓁嫣然一笑,發(fā)出銀鈴般的笑聲,朝謝長平點頭示意。 謝長平立刻從黑色公文包中,拿出一張支票,輕輕地放在費彼得面前的桌子上。 費彼得沒有去拿,而是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當他看清楚上面的數(shù)字時,頓時大吃一驚,趕緊擺手說:“李小姐,你這是……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們兩個人之間,不用來這些虛的?!?/br> 在六十年代,香江的社會風(fēng)氣就是這樣。不要以為銀行的人就不會偷腥,恰恰相反,他們作為英資洋行,向來都是高高在上,只有別人求著他們的份,吃一點回扣根本不算什么。 如果今天給支票的人,不是李蓁蓁,而是任何其他人,費彼得肯定就直接收下來了。這也是慣例了,這么大筆的貸款,他勢必是要吃一些回扣的。 但是現(xiàn)在,費彼得在心里,已經(jīng)把李蓁蓁當做是未來的上司,當然不愿意給她留下壞印象,根本不敢收下支票。 謝長平得了李蓁蓁的授意,這時候拍了拍費彼得的肩膀,說:“費大班,這些錢你一定要收下。誒誒誒……你別著急,先聽我說?!?/br> 謝長平把他按坐在椅子上,笑瞇瞇地說:“費大班的人品,我們當然是相信的。但是我們的貸款,還需要費大班從中周旋,你那些個同事,還有那些什么專家,都要靠你去說服他們。這一點辛苦費,還要麻煩你幫我們分潤下去。我們?nèi)A人有句老話,皇帝不差餓兵,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費彼得沒想到李蓁蓁他們辦事這么敞亮,他原本已經(jīng)做好了倒貼的打算。但是現(xiàn)在看來,非但不用他倒貼,他反而還能從中分潤一點利益。見微知著,跟著這樣的老板,那還有什么需要猶豫和擔(dān)心? 費彼得直接站起來,拍著胸口說:“李小姐,你這筆貸款就交給我了,我一定給你辦得妥妥的?!?/br> 李蓁蓁這才歡笑起來,與謝長平交換了一個眼神,和煦地說:“那就麻煩你了,費大班,我回去等你的好消息?!?/br>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看到李蓁蓁要走,費彼得連忙跟上來說:“李小姐,我送你們出去。” 李蓁蓁含笑說:“不用了,費大班請留步,你先忙你的,我們自己出去就可以了?!?/br> 費彼得站定了,但是他的目光,卻一直追隨著李蓁蓁,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大門的后面。 過了許久,費彼得才如夢初醒一般,快步地走向辦公桌,拿起那張支票,仔細地數(shù)了數(shù)上面的“0”,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下了樓梯,謝長平難掩得意,悄悄地說:“老板,還真被你料中了,對待那個費彼得,要用權(quán)力和金錢雙管齊下,才能拿得住他?!?/br> 李蓁蓁瞥了瞥他,輕描淡寫地說:“謝副總,你別這么說他,以后費大班也會成為我們的人。你們互相之間,還是要尊重一些比較好。” 謝長平臉色一正,試探說:“老板,你真的要提拔他?” “嗯,”李蓁蓁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反問說:“不然呢?我入駐匯豐,手下根本沒有可用的人。就算貿(mào)貿(mào)然提拔一個人,也不能保證他能夠為我所用?!?/br> 李蓁蓁回頭望著樓上,說:“費大班就不同了,他已經(jīng)在匯豐的系統(tǒng)里打拼多年,有了一定的根基。而且他和我們有共同的利益,我要是再提拔他,不怕他會反水?!?/br> 謝長平聽得不住點頭,豎起大拇指說:“老板,你真是英明神武,什么事情都被你料到了?!?/br> 李蓁蓁斜睨地看他,笑吟吟地說:“謝副總,你不用拍馬屁了,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事情?!?/br> 謝長平很聽話,確認了李蓁蓁這里不需要他,他就開著保時捷離開了。 而李蓁蓁卻吩咐司機說:“去美國人假日酒店。” 說起美國人假日酒店,應(yīng)該算是李蓁蓁名下的產(chǎn)業(yè)中,最不起眼的一樁了,但是發(fā)展的勢頭卻挺好。 這家酒店的管理者,名字叫做鐘旭偉,曾經(jīng)也是業(yè)內(nèi)小有名氣的精英。 這兩年來,美國人假日酒店交到鐘旭偉的手里,被他經(jīng)營得非常好。不僅把旁邊的另外兩棟居民樓買下來,也改建成酒店。而且還把酒店發(fā)展成香江的一個旅行地標,在相關(guān)的旅游地圖上都有推薦。 總的來說,李蓁蓁對他還是非常滿意的。 車子開到了酒店的大門口,站在臺階上的門童和迎賓小姐,很有眼色地跑過來迎接。 李蓁蓁揮手讓他們退后,親切地說:“不用麻煩了,我是來找鐘經(jīng)理的,他在辦公室嗎?” 一個迎賓小姐非常機靈,馬上搶著說:“老板,鐘經(jīng)理到3號樓巡樓了,我去叫他。” “謝謝,那你去吧?!崩钶栎桦S口一說,就帶領(lǐng)著保鏢,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辦公室還是老樣子,只不過照片墻上,新增了一些活動留下來的照片。李蓁蓁正在欣賞,就聽見鐘旭偉敲門的聲音。 “進來吧,鐘經(jīng)理,坐下說話?!崩钶栎枳叩阶约旱睦习逡巫拢S口招呼說。 鐘旭偉坐下來之后,李蓁蓁卻沒有馬上說話。 她細細地打量著眼前的人,發(fā)現(xiàn)兩年過去了,鐘旭偉身上的變化并不大,如果硬要說,那就是更具有親和力,精神頭也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