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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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一下子就把楚千乘給惹毛了。 瞧瞧他說的都是些啥! 陰陽怪氣地說最近怎么沒見他們繼續(xù)比賽了——天可憐見的,這位老父親能去看那根本看不明白的比賽已經(jīng)是破天荒頭一次,更別提現(xiàn)在還在絞盡腦汁主動示好提及游戲的話題——要知道在寶貝閨女感(洗)染(腦)他之前,在這位老父親的眼中, 打游戲, 也就是楚千乘又重新做起來的事業(yè),那就是代表著不務(wù)正業(yè)、游手好閑、精神鴉片, 而現(xiàn)在他主動提及的態(tài)度, 代表的不僅僅是善意的問候,更是說明他已經(jīng)認(rèn)可了楚千乘的事業(yè), 并且對曾經(jīng)自己做的事有一米米的愧疚,所以才會好聲好氣的帶著補償?shù)男睦黻P(guān)心他。 而為了轉(zhuǎn)變楚爸對這件事的態(tài)度,喻檸可是沒少出力,她經(jīng)常在吃飯的時候假裝不經(jīng)心的提一點楚千乘在s市的小事,而當(dāng)時,楚爸明明心里也很想念自己的兒子,卻要強行漠不關(guān)心的口頭上滿不在乎,然后耳朵非常實誠的高高豎起聽著——這模樣可是讓喻媽和喻檸私下里無奈極了。 事情的轉(zhuǎn)變在某次喻媽偷偷告訴喻檸楚爸的銀行卡有給直播平臺的充值記錄——那平臺正是楚千乘他們戰(zhàn)隊簽約的直播平臺, 當(dāng)時母女倆可是暗自欣喜了好一番,喻媽還夸喻檸做的漂亮,這番春風(fēng)化雨潛移默化的感(洗)染(腦)戰(zhàn)術(shù)取得了戰(zhàn)略性的成功! ——然而從楚千乘角度來說, 楚爸的這番話絕對是在嘲諷他回去打游戲結(jié)果又什么名堂都沒弄出來,這一下子就戳中了他敏感脆弱的神經(jīng)中樞,整個人都炸了,充滿敵意的與老父親對峙,氣氛一下子倒流回他離家出走的那一年。 而那一年,喻檸正在外地讀大學(xué),不在家。 只不錯,此一時彼一時,那一年,楚千乘和喻檸的關(guān)系也處于冰點呢。 所以,此時此刻,父子倆之間僵持的氛圍,在喻檸默不作聲的把楚千乘給楚爸準(zhǔn)備的禮物拿出來時,瞬間便化解掉了。 楚爸還在別扭的表示領(lǐng)帶什么的,自己媳婦都給自己準(zhǔn)備了無數(shù)條,楚千乘登時眉毛倒豎起來,正要反唇相譏,就見餐桌上的兩個男人不約而同的猛地抖了一下,各自看向自己媳婦,在注意到對方的視線后,身體不由得抖了抖,一方是搓手賠笑,另一方則討好的猛搖起尾巴。 總之男人們在女人們的逼視下,均如同霜打的茄子般蔫了,兩人間的戰(zhàn)火也瞬間偃旗息鼓。 這時,男人們又互相對視一眼,一瞬間也不知交換了什么情緒,竟莫名的覺得兩人之間多了絲默契,看對方也順眼許多。 餐桌下,喻媽和喻檸各自將腳從男人們的腳面上挪開,然后對視一眼,心滿意足的繼續(xù)進(jìn)行這頓生日宴。 飯后,喻媽和楚爸出門消食,楚千乘則繼續(xù)黏著喻檸收拾東西,一想到明天就又要飛回s市,他簡直恨不得成為喻檸身上的隨身掛件,喻檸在哪他就在哪,直至楚爸睡覺前殘忍無情的趕著兩人各自回屋睡覺,楚千乘還做出一幅許仙和白娘子生離死別的模樣出來,扒著喻檸的門哭訴半天,大飽一旁津津有味看偶像劇的喻媽的眼福。 喻媽瞧著楚爸虎視眈眈地把楚千乘趕回自己的房間,接著回身擰了下喻檸上鎖的房門,這才心滿意足的招呼她回屋睡覺,實在是對他這老小孩似的行為頗為無奈。 他爸,你這樣做又有什么用呢? 就是圖一個心理安慰,然后晚上好睡個好覺嗎? 喻媽又嘆一口氣,睿智的將某個楚爸不愿接受的秘密埋在心底——這整個房子里怕是只有楚爸一個人還在掩耳盜鈴了。 而楚千乘前腳進(jìn)了自己的房間,后腳就順著梯子爬進(jìn)了喻檸的陽臺。 是的,梯子,實物的梯子。 這還是他上次爬陽臺差點摔下去后,喻檸主動給他架上的。 一想到這個,楚千乘就覺得心間好似漾滿了醇香的美酒,整個人都美的發(fā)飄。 像他身手這么靈活的青年,怎么可能連陽臺都爬不好,他那天就是正好看著喻檸要來陽臺澆花,趕緊做個樣子試探試探。 當(dāng)時喻檸把他拉上來后,小臉驚的煞白,難得氣急敗壞地訓(xùn)斥他,叫他以后都走房門,她會給他開門的。 楚千乘也沒想到喻檸會嚇成這樣,心里微微發(fā)虛,連忙把人摟進(jìn)懷里,輕聲細(xì)語的安慰,見喻檸心情平復(fù)的差不多了,還再次強調(diào)讓他以后不要翻陽臺后,才厚著臉皮理直氣壯反駁道,“這樣不好嗎,多有情趣啊,像偷晴?!?/br> 說到偷晴這倆字時,楚千乘只覺得一股電流直通鼠蹊部,欲念瘋狂作祟,不由得神采奕奕的緊盯著喻檸的唇看。 喻檸都被他這說法鎮(zhèn)住了。 楚千乘有時候厚著臉皮犟起來,她真的要甘拜下風(fēng)。 喻檸還沒想好該怎么說服他,就見面前的男人眼里翻滾著她熟悉的情緒,讓她心跳加速,呼吸發(fā)緊。 在吻輕輕落下來時,他微微帶了點羞意的又小聲補充道:“感覺鼓掌起來都更有勁了?!?/br> 喻檸一下子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在說什么。 直到他迅速抓住這次機(jī)會,用著有一天沒一天的氣勢大白天就把她壓在床上,一邊鼓掌一邊征詢她的看法,身體力行驗證自己的理論,喻檸才終于明白過來,羞惱的一口啃在他的肩上,接著把人反推倒在自己身下,讓他乖巧的接受自己給他的“懲罰”。 這之后,喻檸還是擔(dān)心他真的掉下去,便給他架了個小梯子。 那時正是春節(jié)放假期間,梯子沒用幾次,楚千乘就不得不飛去s市,長久駐扎在只有男人和狗(饅頭)的基地里了。 此時,楚千乘就順著這個梯子快速地爬進(jìn)喻檸的陽臺——大概楚爸這會還在確認(rèn)喻檸的房門是不是鎖緊了呢。 這么想著,他便越覺得更刺激了,迅速從褲兜里掏出陽臺的鑰匙——這也是春節(jié)假期的戰(zhàn)利品,當(dāng)時他故意縮在喻檸陽臺上凍得直冒鼻涕泡,惹得喻檸只得無奈的把鑰匙交給他。 他鉆進(jìn)喻檸房間時,一眼就看到正站在陽臺門前無奈瞧著他的喻檸,顯然就是在等他。 門外還傳來楚爸和喻媽對話的聲音。 今夜大家都喝了些酒,楚千乘看著喻檸微微泛紅的臉頰,半彎下腰,直接將人打橫抱起,快走幾步,放在床上。 喻檸摟著他的脖子,嗔怪地瞪他,門外,楚爸又隔著門道了聲晚安,喻檸剛剛回應(yīng)了半聲,剩下的聲音便被楚千乘迫不及待的吞進(jìn)了肚子里。 兩人氣息紛雜的交纏在一起。 喻檸揉亂楚千乘柔軟的頭發(fā),上面還帶著洗過澡后的淺淺潮氣,她對著他耳朵吹了口氣,見男人身體顫了下,猛地抬起頭,半撐著身體,一雙眼睛微瞇著充滿侵略性地看著她。 “刺激嗎?!彼痔_輕踩了他一下。 男人悶悶地哼了一聲,沒有答話,熱烈急促的吻鋪天蓋地的落了下來。 直至喻檸在他懷里軟成一灘水,聲音破碎且嬌媚,他埋進(jìn)她汗?jié)竦念i項中,吸吮著她頸側(cè)柔嫩的肌膚,啞著聲慢慢答,“刺激啊,檸檸jiejie,根本不夠,還想要。” *** 第二天上午。 楚千乘做了個夢,夢里,他借著酒意變得比以往強勢許多,他一邊壓著喻檸叫她jiejie,一邊還央著她讓她叫他弟弟,讓她說了好些弟弟這樣弟弟那樣的話。 而此時,他叫了一晚上的jiejie正窩在他的懷里,睫毛輕輕顫了顫,慢慢睜開眼睛。 兩人視線對上,jiejie的臉慢慢漲紅,一貫軟綿的嗓音有些沙啞,嗔怪他:“臭弟弟?!?/br> 他一時有些分不清夢境和現(xiàn)實。 楚千乘見喻檸翻了個身繼續(xù)閉眼假寐,又瞥見她白嫩肩膀上的星星點點,悻悻地揉揉鼻子,莫名有點心虛。 他討好道:“我給你倒杯水?!?/br> 他見喻檸沒答話,連忙翻身坐起,撈起地上的褲子,套了好一會才穿好。 喻檸被他折騰了一晚上,懶洋洋的不想動。 她瞇著眼看著楚千乘走到門口拉開門,瞧著他的背影,驀地覺得有什么步驟不太對。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楚千乘忽然在門口杵住了,半天沒動。 房門口,楚千乘半裸著上身,正和樓道盡頭的楚爸大眼瞪小眼互瞧。 楚千乘表情僵硬,微微向后退了半步,半個身子縮進(jìn)房間里,就見上一秒還在石化的老父親,下一秒像是裝了四條腿,眨眼間便到了自己的面前。 老父親臉上的表情讓楚千乘瞬間提起了氣,喉嚨發(fā)干,他不由自主做了個吞咽的動作。 他見老父親粗喘著氣,鼻孔大張,目光在自己身上肩上逡巡,黏住了似的,便也跟著慢吞吞低下頭查看。 目光觸到那些痕跡的剎那,他打了個激靈,頭皮發(fā)麻,來不及分辨是因為緊張還是興奮,“嘭”的一聲,老父親已經(jīng)一腳踹開了他的房門。 等他的老父親從他的房間里沖出來時,狀態(tài)可以說是怒發(fā)沖冠了。 爸爸的臉氣得發(fā)漲,褶子都給撐沒了。 楚千乘看著他的老父親,麻木地想。 他扯出一個笑,下一秒,老父親的手指頭便戳了過來,本能去看的他差點變成斗雞眼。 楚爸指著他的鼻尖,固執(zhí)地怒道:“你什么時候還知道疊被子了!” 楚千乘余光向房間內(nèi)瞥了一眼,正對上喻檸訝異的目光,他連忙退出房間,將房門帶上,擠出一張笑臉試圖和楚爸解釋:“爸爸,我——” 話音未落,楚爸結(jié)實的手掌已經(jīng)拍在了他的身上,一邊拍一邊痛罵:“我叫你疊被子!我叫你疊被子!我叫你疊被子!” 那房間里何止是被子,一切都整潔如初,和阿姨剛剛打掃過沒兩樣。 一想至此,終于被迫面對自己一直不愿承認(rèn)事實的楚爸,心痛的渾身都在顫抖。 楚千乘被楚爸拍的“哎呦哎呦”叫喚,猴子似的左右閃躲,他見楚爸動作微微緩下來,立刻還不怕死地道:“你不是都同意了嗎!” 說好了男人們的談話一諾千金呢! 楚爸氣喘吁吁的站定,半分鐘后才咬牙切齒道:“我是同意你們交往了,誰同意你這樣了!” “我讓你住你姐房里,啊,你個臭小子膽突了吧!沒結(jié)婚呢就住一起!你瞧瞧你身上——你這個臭小子,你給我過來,你看我不打死你!” 說罷,抬起一條腿就把拖鞋給卸了下來。 “這又不是我弄的,再說了住一起又不是我想就可以的,檸檸她也想和我——哎呦?!蓖闲呀?jīng)砸在了楚千乘的頭上。 此時,聽到倆人鬧得動靜的喻媽也忙著上了樓,一邊爬樓梯一邊問道:“怎么了?不是看看起沒起嗎?怎么還打起來了?” 等她站在樓梯口時,便見楚千乘委屈的抓著一直拖鞋瞧著她,而一旁的楚爸,就穿了一只拖鞋,護(hù)在喻檸的房門口,隔空給喻媽喊話:“咱們得給檸檸換個門鎖?!?/br> 說罷,惡狠狠地瞪楚千乘一眼。 喻媽登時哭笑不得,戳穿楚爸的妄想:“你真以為是開門放進(jìn)去的?” 楚爸臉上扳回一城的得意隨著話音慢慢消失。 事實上,他有時候半夜起夜,還會繞過來瞧一圈,而正是這瞧一圈,給他帶來了錯覺——他每次過來喻檸的房門都是緊鎖著,所以他才以為……………… 楚爸的表情瞬間陰沉極了,楚千乘看向出賣自己的喻媽,后者無辜地看著他,小聲安慰,“這可是好事,以后你們就可以光明正大了呀?!?/br> 楚千乘的眼神亮了一瞬,緊接著就想到自己馬上就要回基地了,表情又沉了下來。 什么光明正大,除了惹得楚爸更加堅定的裁決自己,并沒有什么別的用,喻mama你就說實話吧,你其實就是想看戲吧! 正在看戲的喻媽見楚爸再度沖進(jìn)楚千乘的房間,接著又走回來,臉上的憤怒被痛心疾首取代,拍著喻檸的門,頗為戲劇性的喊著:“小檸啊!” 喻檸已經(jīng)穿好了衣服,窘迫的走出了房門。 楚爸一眼就看到了她脖子上忘記掩蓋的痕跡,再加上喻媽前幾日的化妝品與護(hù)膚品區(qū)別的小講堂,更是明白了什么。 那梯子粗的那頭可是沖著喻檸的房間。 那梯子根本就是他的檸檸給臭小子架的! 這倆小鬼頭,他就是那個棒打鴛鴦的黃世仁王白老! 這下楚爸也不鬧了,臉上的表情瞬間收斂的干干凈凈,直接看向楚千乘,沉聲問道:“你們什么時候結(jié)婚?” 接著又看向喻媽:“咱們?nèi)フ仪壬阋幌氯兆???/br> 這話題跳躍度完全把兩名當(dāng)事年輕人給驚著了。 楚千乘倒還好,聽到楚爸的這個提議,好似打通了任督八脈,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擺著尾巴看向喻檸,沒想到后者一臉惱怒,揚聲打斷楚爸滔滔不絕的話:“阿乘,爸爸太過分了,我們不理他?!?/br> 說罷,拽著楚千乘的胳膊,把人拉進(jìn)自己的房間,接著在楚爸張口結(jié)舌中,羞惱道:“爸爸,你真的太過分了!mama,你戲也看夠了,也不說說爸爸!” 緊接著也回了自己的房間。 門外,楚爸膽戰(zhàn)心驚地看著媳婦,結(jié)結(jié)巴巴問:“檸檸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