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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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的人似乎還在問什么,然而許博倫的手卻已經(jīng)拿不住手機了,漸漸滑落。 蒲思思拿起手機,想說什么,然而一出口就是嗚嗚地哭聲。 蒲思思仿佛其他什么都看不到了,只能看到那總是不可一世、冷傲強勢的許博倫,如今卻如此蒼白,如此虛弱,仿佛馬上就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心痛得猶如刀攪,蒲思思只知道哭喊,“不要,不要……” 保安們都被這一幕驚到了,一個人迅速拿出手機撥打110,其他幾個人迅速奔上去,將那被許博倫一拳打得捂著肚子在地上爬不起來的矮胖男人制住。 …… 三天后,許博倫睜開眼睛醒過來,第一眼就看到了趴在自己床邊睡著的小姑娘。 小姑娘似乎是累極了,極白的肌膚上,眼下兩團淡淡的青色極為顯眼。她原本烏黑順滑的頭發(fā),在腦袋后面扎成一個低馬尾,陽光灑進來,映照出幾縷雜亂的發(fā)絲。 許博倫就這么靜靜看著她,而后,緩緩伸出手,在小姑娘軟軟的臉頰上輕輕捏了一下。 小姑娘略帶點嬰兒肥的臉頰被他捏住,卻沒有絲毫反應,反而是躺在床上那個剛剛醒來的面無表情的男子,嘴角勾起一絲極淡的微笑。 就連深邃的、黝黑的眼睛,也似乎彎了起來。就好像,躺在床上不能動彈,真的是什么讓他極為高興的事情一樣。 一縷風從窗口吹進來,帶著窗外臘梅特有的幽香。蒲思思的眼皮動了動,而后卷翹的長睫毛,猶如蝴蝶蹁躚飛舞般,眨了眨。黑亮的葡萄眼漸漸聚焦,她的目光在看到坐在床上的男子時,眼睛猛地睜大。 蒲思思猛地坐起來,而后,又迅速坐下來,捂著胳膊痛苦地□□起來。 這時,原本躺坐在床上,靜靜看書的男子,迅速從書里挪開目光,落在蒲思思身上,問:“怎么了?” 蒲思思淚汪汪,“好麻!胳膊好麻!” 許博倫眼睛迅速彎了一下,他以拳抵唇,轉過頭去清咳一聲, 蒲思思瞪大眼:“你在笑?”她發(fā)誓她剛才真的看到許博倫在笑!他竟然在笑話自己! 許博倫放下拳頭,繼續(xù)看書,薄薄的書頁被他翻開,他聲音極為正經(jīng)地說:“沒有?!?/br> 蒲思思看著,靜靜看書、歲月靜好的許博倫,胸口快速起伏,而后挪開目光,揉著自己的胳膊,低低說了一聲:“謝謝?!?/br> 許博倫:“什么?” 蒲思思抬起頭,對上許博倫的眼睛,許博倫奇怪道:“你剛才說什么?我沒聽清???” 蒲思思鼓起臉頰大聲吼:“謝謝!” 許博倫噯了一聲,摸摸蒲思思的頭,“不用謝。你這樣的小身板,被人戳一刀,說不定就掛了。畢竟有趣的靈魂那么少?!?/br> 那賤了吧嗦的許博倫怎么又回來了????當偶像紳士不好嗎? 蒲思思暗搓搓磨牙,覺得自己前幾天小人魚似的吧嗒吧嗒落眼淚,簡直就是活該!蒲思思:“真想把這一幕錄下來,寄給你的粉絲看?!?/br> 許博倫:“建議你不要,在粉絲們看錄像內容之前,你會被你打死的。” 蒲思思被他氣得說不出話,站起身就往外走。 許博倫連忙拉住她,“喂喂喂!開個玩笑而已,用得著這么生氣嗎?我只是想重溫一下少年生活嘛,反正,你知道我的意思的,對不對?!?/br> 腦中迅速想起七年前某人說過的一句話 那天也是,蒲思思被他懟得說不出話來,氣得轉身就走。然后,身后的少年卻突然晃了,猛地上前將她抱住,把她的腦袋按在懷里,拼命道歉。 “好啦好啦,對不起啦,是我錯了,我說得太過分了?!?/br> 蒲思思還是氣,猛地用七公分的細高跟踩他的腳,他疼得整個人都僵住了,聲音都變了,還在溫柔地哄她,“我錯了寶貝,寶貝不生氣,氣壞了身體不值得。” 最后,那一天,少年在她耳邊說道:“我不善于表達感情,面對喜歡的小女孩就喜歡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惹她注意,我一定努力改,寶貝不要生氣,就當我實在犬吠,汪汪!” 當時,被哄得差不多氣消了的蒲思思,一下子就噗地笑出了聲。 而這時,想起這些回憶,蒲思思耳朵上迅速染上薄紅,像是出了血一樣,她努力拉平向上翹的嘴角,十分隨意道:“干嘛,我就去洗漱一下,松手!” 許博倫松了手,蒲思思往病房內的獨立衛(wèi)生間而去,關了門,好好洗漱一番,把臟衣服扔進洗衣機,然后才出來了。 這時,許博倫身邊站著一個帶金絲邊眼鏡的男人,正抱著文件,與許博倫匯報著什么。 “……媒體這邊已經(jīng)打過招呼了,不會有人報道。veague總編回復,會馬上辭退凱西。襲擊蒲思思小姐的男子被警方帶去調查,現(xiàn)在還沒有出結果……” 正在此時,門口傳來咚咚地敲門聲。蒲思思走過去開門,然后,兩個熟悉的人出現(xiàn)在她面前。 “漂亮jiejie!”卓一凡瞪著圓溜溜的葡萄眼,沖過來抱住蒲思思的腿。 而卓一凡旁邊的女子,吳慧芬,則看看躺在床上的許博倫,然后再看看蒲思思,露出一個微笑,“思思小姐,你也是來看阿倫的嗎?” 蒲思思伸手將卓一凡抱起來,而后聽到吳慧芬稱呼許博倫為“阿倫”,頓時有些驚訝,她眨眨眼睛,“吳小姐是?” 許博倫的聲音傳過來,“這是我堂姐,吳慧芬,凡凡是她的兒子,你救過凡凡的?!?/br> 蒲思思對她打個招呼,連忙退開讓吳慧芬進來,吳慧芬笑得合不攏嘴,看看許博倫,又看看蒲思思,“怪不得子峰老說你鐵樹開花了,原來是蒲思思小姐?挺有眼光的。” 蒲思思被她看得臉上發(fā)燒,只覺得十分尷尬又窘迫。她澄清說:“我和他只是朋友關系,再說了,許博倫不是有未婚妻?” 此話一出,房間里安靜下來,眾人的目光都落在蒲思思身上。 許博倫神色嚴肅,“什么未婚妻?我身上沒有婚約,思思,這是誰跟你說的?” 蒲思思張嘴,看看許博倫,然后看向吳慧芬。 吳慧芬點點頭,拉住她的手,“是啊,蒲思思小姐,我們家阿倫一直是清清白白的,平時身邊連個女性朋友都沒有,哪里來的未婚妻呀?你是不是誤會什么了?” 仿若一個驚雷炸響,讓蒲思思整個人都懵了,她喃喃自語,“不可能啊,那時我親眼看到的,他和另一個女生的訂婚照片,還有鉆戒……他mama都承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