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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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這一切弄好之后,時間已經(jīng)快到晚上八點了,天也黑透了。 蒲思思就這么一身裝束走了出去,她要去找常蓉的大哥,常樹。 …… “艸不過一老娘們兒,這么狠!還敢打老子!”常樹踉踉蹌蹌往回走,一邊走還一邊仰頭灌啤酒。 這啤酒可是他從菜市場門口張寡婦小賣部里拿的。 那寡婦長得可真俊,就是性子太辣。嘖,常樹想到她飽滿的胸脯,心中□□不止,又想到那寡婦每次火爆地拿著刀追著自己砍的模樣,又狠狠灌了一大口酒。 “艸!” 常樹今年三十好幾快四十的人了,還沒有一個媳婦兒,想到這里心里就有一股火氣,不就一寡婦,還裝什么冰清玉潔的大姑娘? 再想到前幾天從那老頭兒手里偷的玉墜子,常樹頓時又樂呵呵起來,玉的,不知道值多少錢,鎮(zhèn)上警察盤查了好幾天。 等那老頭兒走了,他再把那玉墜子賣了!嘿嘿,再買個老婆回來! 常樹意想著美好的未來,整個人飄飄然,如同走在云端。 踹開房門,常樹扔了啤酒瓶,醉醺醺往床上一躺,不一會兒就鼾聲如雷。 “我死得好慘吶~我死得好慘吶~~~娃兒~你為什么要敲我的腦殼~~~” 呼呼的風(fēng)吹過樹林,發(fā)出恐怖的尖嘯聲,陰郁的、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在常樹耳邊縈繞,仿佛有呼吸打在耳側(cè),讓常樹的脖子根兒一涼,渾身打了個寒顫,他迷迷糊糊醒了。 “誰?!裝神弄鬼做什么?老子才不怕這些!” 常樹矮木樁般的身子坐在床頭,三角眼里散發(fā)著陰狠的殺氣。 “娃兒啊~老子娘的頭好疼啊~~~娃兒~娃兒~~” 常樹猛地從床上站起來,下地咚咚咚走到角落里,哆地一聲,一把菜刀尖鋒扎入木桌一個小角,刃面反射著雪白的光。 “娃兒~娃兒~老子娘好想你呦~~老子娘死得好慘~你為什么不給我燒紙錢~~~娃兒~~~~~” 常樹的手指在微微顫抖。 “娃兒~娃兒~~~” 轟地一聲,房門猛地被風(fēng)吹開,霜雪似的月光照在屋內(nèi),一片慘白。 “娃兒吶~娘想你嘞~~~~~” 一個黑漆漆的人影飛速從門外閃過,突然轉(zhuǎn)過頭來,對著常樹,赫然是一腦袋的血痕。 常樹膝蓋一軟,跪趴在地上,cao著滿口哭腔,“媽!媽!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偷錢,我不該用磚砸你腦殼,放過我我是你兒子??!啊啊?。。?!” 常樹崩潰大哭。 “娃兒嘞~老子娘的寶貝蛋吶,老子娘在地獄里活得好苦嘞,前兩日你meimei說,你要送她下來看我?你害了我不夠,還要害你meimei?寶貝蛋,你撿了人家的玉佩,馬上就要發(fā)大財了,我們還是一起去地獄快活吧。你等等,我馬上就來接你嘞~” 常樹嚇得魂不附體,猛地磕頭,眼淚鼻涕糊了滿臉:“媽我不想下去,你帶meimei下去吧!” “不用,就你來,老子娘想你,你快下來,不要在人間禍害別人?!?/br> 常樹哭嚎著往地上磕頭,磕得太厲害,砰地把自己給磕暈了。 還準(zhǔn)備著想說什么的假·老子娘、真·蒲思思:…… …… 次日,常樹醒來,頭疼劇烈,然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跪趴著睡了一晚上,口水都流了一地板。 砰! 大門敞開,被風(fēng)刮來刮去,發(fā)出不間斷地嘎吱聲。 常樹的身子猛地僵了起來,想起昨晚發(fā)生的一切,不是夢? 這個想法甫一冒出來,便似火山爆發(fā)似的,點燃一連串的記憶,所有的畫面他都想起來了!雖然模糊,但是卻更有毛骨悚然的感覺! 是夢?還是有人裝神弄鬼? 這世界上哪兒有鬼? 常樹手指頭微微顫抖,他想坐起來,然而手上卻十分滑膩,常樹顫抖著翻開手掌。 啊啊啊啊?。。。。?! 一手掌的血痕讓常樹一下子暈了過去。 “醒醒!醒醒!” 常樹睜開眼睛,眼中滿是驚懼,連臉上皮膚都緊張地繃著,眼皮子也時不時抽筋般跳動。 “認(rèn)得這個東西吧?”有人問。 常樹瞪著眼前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觀音玉佩。 常樹的眼珠子瞪成了斗雞眼兒。天吶天吶天吶!媽!我錯了!求你別來找我!我再也不敢禍害別人了啊啊啊啊?。。。。?! 一個警察看著常樹,另外兩個在常樹屋子里掃了幾眼,然后對視,目光聚焦在木桌上。木桌上立著一把閃閃發(fā)光的菜刀,菜刀旁邊,靜靜放置著一個黑色天鵝絨盒子,打開盒子,赫然正是那只相片上的觀音玉佩。 常樹跪趴著哭得鼻涕眼淚橫流,問什么答什么,從來沒有這么老實過。 警察挑高了眉頭,實在想不通這鎮(zhèn)上頭號刺頭兒怎么會乖得像個小孩子一般。 幾個警察對望,聳聳肩,拿出手銬將常樹鎖起來。 警車鳴笛遠(yuǎn)去。 而此時,蒲思思正坐在不遠(yuǎn)處的賓館窗口,拿著望遠(yuǎn)鏡,遠(yuǎn)遠(yuǎn)看到常樹的反應(yīng),滿意地勾起了唇角。 比她想得更順利。 蒲思思打了個哈且,清晨的冷冽而新鮮地空氣吹過來,蕩起她海藻般的烏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