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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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帝在煉制成功之初,曾將此仙器在一些人面前使過,導致了某些不信邪的人從此再沒消息之后,再沒將輪回之境現(xiàn)于人前。 自然也沒有誰,能夠在其中尋找到所謂真諦,擁有那逆天之能。 雖然白帝在那之后,都沒再講其取出,但他飛升之時,確實是不曾帶走輪回之境,而是留在了下界,這一點,是白帝親口所言。 仙器的誘惑實在太大,吸引人前赴后繼,不斷的投身其中,最后卻不知所蹤,消失在東陵州。 再后來,當時的東陵州高層一齊出手,刻意講輪回之境的存在抹去了——要是再放任不管,整個修真界都要亂了套了。別說那輪回之境是出自于白帝之手,豈是那般好掌控的,就說那仙器不知被白帝給放到了某,引得那許多人什么事都不敢,滿東陵州的找那輪回之境的所在,就能夠把整個州都翻過來了。 輪回之境,也因而漸漸消逝在時光的長河了,關(guān)于白帝的事跡那許多,唯獨輪回之境的消息,再沒人提過,再沒人知曉了…… ……逆轉(zhuǎn)時間,聽著挺牛逼,但是怎么感覺那么不靠譜呢。 景黎默默的在心底腹誹,在現(xiàn)代這技能還能讓人走上發(fā)家致富的康莊大路,到了修真界……你可以問問一個合體期大能是否愿意逆轉(zhuǎn)時間回到金丹期,估計會被打死。 和景黎的吐槽,不以為然不同,蒼麒在聽見旒雩提到逆轉(zhuǎn)時間這四個字時,腦中忽然有什么東西閃過。 很快的,他就找到了答案。 為了弄清楚白蔻的來歷和目的,他曾經(jīng)對對方搜過魂,白蔻所知的一切,都盡在他腦中,但他當初除了了解了白蔻的來歷,還有這個世界所謂的真相后,對于其他的那些并未在意。 逆轉(zhuǎn)時間,說起來太過于逆天,他同樣對旒雩所言持懷疑態(tài)度——并非是懷疑旒雩,而是連她自己都承認,所有進入輪回之境的人,至今尚無一人回歸,里面究竟如何,外人皆無從得知。 恰才腦中一閃而過的靈光,倒是讓他想起了什么。 在白蔻的記憶里,的確是存在著這么一件東西,能夠逆轉(zhuǎn)時間,讓人回到過去。 可惜的是,白蔻對于這一點的認知,只來自于那位著書人的口述,并不清楚那東西到底是什么,只是單純的知道有這么一件東西的存在。 而她之所以會記得這一點,完全是因為原著中,聞人異為了救回一位為救他而死的女修,歷經(jīng)萬千,終于找到了這么一件法寶,回到了過去,改變了那女修慘死的宿命,成功拯救了自己心里的白月光。 那件東西,指的莫非就是輪回之境么? 想到從白蔻那得知的所謂“原著”中的某些不合常理之處,蒼麒暫且將心底的那一絲疑慮壓下,轉(zhuǎn)而問起其他,既然輪回之境已經(jīng)淡出了人們的視野,而旒雩又正好知道鑰匙的下落,為什么不自行前往。,而是要講鑰匙交于他們之手——他并以為關(guān)于輪回之境的消息,是旒雩醒來之后才知曉的不然侯昱丞在此地多年,不可能發(fā)現(xiàn)不了。 一個素來物交情的人,憑白就送人一份天大的機緣,誰都會多想。 旒雩微微蹙起眉,“非是不想,而是不能?!?/br> 似輪回之境這種仙器,是不可能時時刻刻都能讓人進入得,得在特定的時機才行。 正如蒼麒所料,鑰匙的事,她的確是早已知曉,但知道歸知道,并不代表知道了就能進。 “鑰匙一事,我亦是在秘境中得知?!本褪悄翘巶髀勚惺窍山绲袈涞囊唤?,她和侯昱丞一齊進入得那個,說也來時湊巧,她竟然在里面發(fā)現(xiàn)了一些與白帝有關(guān)之物,從而得知了鑰匙的下落,還有溯回鏡,就是后人煉制的仿品,只可惜,那人亦不曾親眼所過真正的輪回之境,雖然溯回鏡也是難得的法寶,究竟不及其一。 一直飄在邊上,沒什么存在感的司紹突然插口?!皶r機不對?!?/br> 旒雩無視了邊上的阿飄,徑自解釋道,“仙器強大的威名在外,但所消耗的能量更是夸張。輪回之境內(nèi)所留的靈石,并不足以支持其日常運作,所有基本都處于沉睡狀態(tài)。” 這個可以理解,待機么…… 景黎想了想,問道,“仙子發(fā)現(xiàn)這些時,輪回之境尚在沉睡?” 司紹很是平淡的道,“相差甚遠?!?/br> 旒雩點了點頭,“我……”頓了頓,勉強加上了個“們”字,繼續(xù)道,“就算拿到了鑰匙,也無法進入,不單時機不對,亦無從得知地圖的下落?!?/br> 這兩項最關(guān)鍵的東西失效,她對輪回之境的興趣自然大打折扣。 “……所以,仙子是因為發(fā)現(xiàn)了我身上帶著琉璃壁,才會出手照拂?” 還把鑰匙給了他們,難道輪到他們時機就到了? 景黎納悶道,“仙子怎么能肯定我們能進輪回之境?” 旒雩肯定道,“萬年之期將至,輪回之境重開,你二人有圖鑰在身。” 要是這樣都還進不了,那就……真的無話可說了。 景黎:“……” 所以這所謂的輪回之境一萬年才開一次么?! 仔細想想,旒雩他們是六千年前的人,如果真想要進入,還得等六千多年…… 這么長的時間,估計不是飛升就是隕落了……難怪這一個兩個的都說時機不對…… 第三百二十二章 就在景黎對于輪回之境的萬年之期極度無語,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的時候,旒雩忽的換了個話題,指了指蒼麒手中的鑰匙,提醒他們道,還有另外半把鑰匙下落不明,想要尋找到輪回之境的真諦,必須得將另外半把鑰匙也找到才可以。 …… 這么說起來,其實那琉璃壁也不是完整的一塊啊。 地圖不是完整的,鑰匙也不是完整的。 這種情況下,想要進輪回之境,難度不是一般的大啊。 景黎邊聽著旒雩說一些她所知道的關(guān)于輪回之境的消息,邊心不在焉的想著。 存在感莫名變得很低的司紹偶爾插話補充一二,待旒雩終于閉了口,再沒什么可交代的之后,景黎后知后覺的意識到,旒雩兩人并沒有讓他們?nèi)プ鍪裁础?/br> 這和他設想中的并不一樣,就算心底覺得輪回之境這件仙器的作用有點…… 但被人就這么不需要回報的將一場大機緣送到面前,還是會不自在。 而且旒雩現(xiàn)在也從菩提古樹中蘇醒了,正好可以趕上趟,完全沒必要把鑰匙給他們的。 “仙子何不自行前往一趟?” 這么想著,景黎也這么問了?!跋勺与y道無意去輪回之境中一探究竟?” 要說旒雩對輪回之境一點都不心動,那是不可能的,但以她的秉性,就算自己得不到,也不會對于有機會得到的人做什么——當然,如果對象是侯昱丞,則另當別論。 應該說,從當初在那處秘境中得知了輪回之境的消息后,她就打消了念頭,之想著等出了秘境之后,回去交給師門,待數(shù)千年之后,有出息的后輩弟子尋找線索前往,倘或能有幸有所斬獲,也算的上是對師門有所貢獻了。 誰知道,計劃趕不上變化。 rou身消弭,元神受到重創(chuàng)的瞬間,她以為自己就要這么消逝在天地間,留不下一點痕跡,卻不料,走了那么久的霉運,終于得見老天開眼了一回,許了她一線生機。 嚴格說起來,她在沉睡在菩提古樹中的這些歲月里,雖然還保留有一絲微弱的意識,但其實更多的,其實都白霧迷離。 就算后來蘇醒了,力量也恢復了,可心里的欲念卻更加的寡淡了。 她本來就是個順遂自然的性子,凡事不喜強求,在菩提古樹里沉睡了好幾千年,在無意識的情況下走過了無數(shù)個輪回,本就無爭的性子,越發(fā)的淡薄了。 若是她rou身尚在,人魂合一,說不得會跟著景黎他們一同前往,但既然現(xiàn)在連rou身都尚未得,這念頭還沒冒頭就熄了。 再者,她知曉鑰匙下落時,便不是輪回之境開啟之時,六千年后,輪回之境即將重開之際,再見到身懷琉璃壁而來的景黎,難免有種命定之感。 既是如此,她又何必去搶奪本就無緣的福祉。 一路行來,也認識了不少人,但像旒雩這樣的,真的少見。 想想侯昱丞的妄孽,還有司紹身上還若有似無的灰淡,再反觀雖還未擁有rou身,但神魂凝實飽滿,靈光湛然的旒雩,景黎心中不由生出一種果然之感。 如果不出意外,他們?nèi)酥校茏叩淖钸h的必然是旒雩,縱然其余兩人亦是天資不凡,但論其心境,真的差旒雩遠亦。 就算旒雩給的坦然,但就這么接下,還是燙手的很。 景黎將神識深入儲物戒指里,細細翻找著,現(xiàn)在對旒雩來說,最需要的,應當是一具rou身,想也不知道她不屑去做那等奪舍之事,那便唯有重鑄一途。 那些能夠活死人,rou白骨的靈藥罕見,但與之作用相近的,卻還是有的。 正當景黎滿頭翻找之際,一團綠光在蒼麒手掌中乍現(xiàn)。 旒雩望著遞到自己面前的菩提之心,怔了一瞬后,失笑搖頭,未及蒼麒開口,便先道,“你們在菩提古樹內(nèi)待了百年不假,可我也待了六千年之久,三千年一輪回,你既得了,我又豈會沒有?!?/br> 言畢,袖中綠芒一閃,正是又一顆菩提之心。 蒼麒略一思忖,“可是還差什么?” 只有菩提之心必然是不夠的,不然旒雩也不會將這東西干放著不用了。 “我rou身被毀的太徹底,不曾留下一絲一毫?!闭劶按耸拢荐⑽Ⅴ玖缩久?,“菩提之心生機滿盈不假,只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我現(xiàn)在只得殘魂,無法承接這滿滿生機?!?/br> 也就是說,當初沒留下一點骨rou,所以現(xiàn)在就是想再重鑄rou身,也沒樣本的意思么? 照旒雩所言,連菩提之心都這樣了,其他的那些rou白骨的靈藥豈非也一樣?rou白骨,rou白骨,首先,得有根白骨么…… 事情一下子變得更加棘手起來。 景黎絞盡腦汁的在腦海中回想著那些曾經(jīng)翻閱過的典籍,想從中找出一兩個主意,心中正急,冷不丁聽見蒼麒的聲音,反應半了半拍,頓了頓,遲疑的抬了抬眼,“師兄?” 蒼麒手中托著一只木匣,那木匣看著略有幾分眼熟。 “此物為師弟所尋,欲為我療傷,我已大好,能否將其轉(zhuǎn)贈于前輩?” 景黎這才反應過來那只木匣里裝的是什么,當初蒼麒為了替自己擋雷劫,硬抗了六九天雷,導致金丹碎裂,為了蒼麒能夠恢復如初,不遠萬里跑去了遠海江平島,去尋那變種的千幻珈藍子,很是費盡了一番波折后,終于將千幻珈藍拿到手,只是因千幻珈藍還未結(jié)子,而不曾送出;再之后,還沒等千幻珈藍子成熟,就遇見了田家老祖的截殺,最后蒼麒走火入魔,生生重塑了金丹,這千幻珈藍子反而沒了用武之地。 雖是如此,不過他事后還是講千幻珈藍子交給了蒼麒,過后就將這事給忘了,以至于乍一眼看見到那木匣,還一時沒能反應過來。 “可以啊。全憑師兄的意思?!?/br> 景黎點了點頭,東西他早就交給了蒼麒,想要如何處置,都是對方的自由,很不必再來過問自己。 師弟送自己的東西,當然要先問過師弟。 景黎為了拿到千幻珈藍很是費了一番波折,若非其他靈藥對旒雩無效,他是不會動用這東西的。 接過千幻珈藍子的旒雩眼中露出一絲好奇,沒想到這兩人身上竟然還真的有自己所需之物。 弄清楚這靈藥的用途功效后,旒雩皎潔如月的臉龐也不禁帶上了笑意——這千幻珈藍子,對她來說正是得用,待服下此物后,再用菩提之心為基,再不必為rou身之事而煩惱。 如此一來,雙方皆是滿意。 旒雩道,“我觀你二人,應是宗派弟子,在菩提古樹中停留了百年之久,怕是你們師長都很掛懷,湖底有一處傳送陣,你們可由此出去。” 這話正是說到了兩人心坎里,不單是怕師尊擔憂,要知道,他們當時落入秘境時,魔族正對歸一門下手啊,一百年過去,也不知外面的形式究竟如何,心中惦記于此,此間事了,便急著想回宗門去,一看究竟。 旒雩抬起手臂,云袖從手背上滑落,纖指在半空畫出一道圓弧,平靜的湖面就像被人拿利器從中間分割成了兩半,向著兩側(cè)退去。 不多時,就露出了深逾百丈的湖底。 湖底沒什么淤泥,而是鋪著一層紅褐色的砂石,一個一看就頗有歷史的傳送陣就刻畫在那層紅褐色之上。 應該放置靈石的凹槽里零散的放著幾塊灰撲撲的石頭,是已經(jīng)失去了靈氣的靈石。 蒼麒抬手,打出一道靈光。 重新鑲?cè)肓遂`石的傳送陣如掃去了塵埃的明珠,瞬時變得鮮活明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