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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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眼三睛蟾的幻術(shù)是建立在被施術(shù)者潛意識反應(yīng)里,讓人產(chǎn)生真實的“真幻覺”。 但景黎很確定,這并不存在于自己的幻覺內(nèi),因為早在未抵達(dá)城門口前,他就將腦內(nèi)任何關(guān)于平曲城的印象全部清空,即是說,即使對方從一開始就下了套,對他來說,也是無用的。 又看了眼身邊的明堂,后者微垂著眼,神情漠然,似乎對于眼前的這一切都漠不關(guān)心,似是注意到了什么,半側(cè)過臉來,冷硬的神情緩解,揚(yáng)起眉看著自己。 “你真想在這種地方過夜?” 景黎聳了聳肩,“我是無所謂,你要是不習(xí)慣,可以去城外露宿一晚?!闭f著便轉(zhuǎn)身進(jìn)了一邊的客棧。 “嘖。” 明堂自然不可能自己一個人出城,見狀只得跟上,一進(jìn)門,便幾不可查的皺了皺鼻子,不動聲色的掃了眼左右,快步走到柜臺前,站在景黎身邊,狀似無意的拿起同樣悶聲不響的掌柜放下的門牌,將那黑色的小木牌拿在手里后,目光微凝,將其中一塊扔了回去。 掌柜的趕忙伸手來接,卻不及明堂手快。 “啪嗒!” 門牌落到了桌上。 原是稀疏平常的聲音,在這里寂靜的環(huán)境下,卻顯得異常刺耳。 掌柜的臉上驚恐之色一閃而過,急忙撲了上來,將門牌拽在了手里,并神經(jīng)質(zhì)的用衣袖大力擦抹著臺面,就像是在擦什么臟東西一般。 明堂見狀,伸手屈起食指在柜臺上叩了一下。 這一回的動靜比剛才門牌落在桌上的動靜要大的多,幾乎是在明堂叩桌的同時,掌柜的身軀猛地一抖,似是逃命般沖出柜臺,消失在后門。 景黎若有所思的看著掌柜倉皇而逃的背影,剛才弄出那一聲動靜時,他分明感覺的這客棧里有什么東西出現(xiàn),但放出神識,卻不曾有所發(fā)現(xiàn),而顯然,掌柜的,或者說整個平曲城的百姓都像知道些什么,才會刻意不發(fā)出聲音,以免引來什么東西。 碧眼三睛蟾,有對聲音敏感到這種地步嗎?還是說,這里還有著其他的什么東西存在…… “想在這傻站到什么時候?”小小的門牌在明堂指尖打著圈兒的旋轉(zhuǎn),“反正離天黑也還有段時間,不如上去看看,這里的房間怎么樣?” 景黎瞥了眼門外空地上那一小片淺紅色的光斑,無異議的轉(zhuǎn)身上了樓梯。 明堂站在樓梯下,并未急著上樓,反而好整以暇的倚著扶手,望向走在樓梯上的景黎的背影,看著那一頭雪色的長發(fā)在他身后微微晃動。 相似的地點,同樣的人,有那么一瞬間,他以為,又回到了當(dāng)時受傷,景黎帶自己回客棧養(yǎng)傷時。 待他痊愈之后,他一直想來找人,奈何當(dāng)時被那劍修橫插一腳,以至于自己無法及時掌握景黎的行蹤。 不過,看來,他的運氣也不算太差,竟然會在這里遇見,正好那礙眼的劍修也不在,行事倒是方便許多。明堂眼珠一轉(zhuǎn),低低的笑了起來,怎么說,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總得好好報答一番才是。 這家客棧樓層頗高,掌柜給的這間房又正好臨街,推開窗戶向外看去,大半個平曲城盡收眼底。 景黎站在窗邊,看著樓下安靜的不可思議的街道,就像是在看一出啞劇。 身后一道風(fēng)聲傳來,景黎并未回頭,伸手接住不明偷襲物,拿到手后,才發(fā)現(xiàn)是枚靈果,疑惑的看了眼這會才上樓走進(jìn)門來的明堂。 明堂挑了挑眉,語氣里帶著些許的自得,“西武山的特產(chǎn),我想你應(yīng)該會喜歡?!?/br> 說著又遞出一個桃木匣子遞了過去,示意對方打開看看。 景黎茫然的接了過來,還以為是什么東西,掀開蓋子一看,卻是滿滿一匣子的點心。 下意識的掃了眼窗外,“樓下有賣點心的嗎?” 剛才怎么沒看到,還是說,是跑去別處買的,不過光看這模樣,也不像是平常貨色啊。 揀了個長的跟糯米團(tuán)子差不多的嘗了嘗,卻頗為意外的發(fā)現(xiàn),里面所含的靈氣不亞于平日里見的那些靈果。 “我還以為只有我喜歡這些?!本袄枰馔獾目戳搜勖魈?,畢竟當(dāng)時也沒見對方對吃方面感興趣啊,唔,不過也可能是因為當(dāng)時受傷了沒胃口? 明堂嘴角上揚(yáng),不置可否,心里卻對景黎的反應(yīng)很是受用,不枉他平日的搜羅。 當(dāng)初跟景黎在一塊的那段時間里,就沒少見后者對于吃的熱衷;在離開之后,看見一些味道不錯的,便下意識的留下,想著什么時候遇見了拿給對方,倒是沒想到這么快就能碰面。 這家客棧的窗戶挺大,景黎兩人并肩站著也沒覺得擠,兩人一邊吃著點心,一邊注意著下面的動靜。 “剛才你將那門牌扔桌上時,應(yīng)該也有注意到吧?” 雖然是問句,但并不意外會得到否定的回答——明堂是天生靈體,在這一方面,定然比自己敏感的多。 果然—— “呵,你以為我是誰?”明堂輕蔑的看了眼樓下,“這種東西,怎么可能瞞得過我。” ……還是狐貍時就挺囂張,果然變成了人形也不會謙虛到哪里去啊。 景黎默默的腹誹著身邊臭屁的小鬼,不過,這個年紀(jì),就有這般修為,倒是的確擔(dān)得起這份自傲。 來的路上,景黎就已經(jīng)和對方提過碧眼三睛蟾的事,這會討論起來也方便,“來之前,我以為那東西應(yīng)該是躲在城外的某個地方,但是進(jìn)城后,發(fā)覺自己可能猜錯了?!?/br> 明堂不以為然的嗤笑了一聲,“城外也沒干凈到哪去。” 不過相對來說,城里的臭氣的確更密集一些。 “你那幾個師弟也算命大,從那種臟地方全須全尾的出去?!?/br> “能看出哪個地方有問題嗎?” 既然有個純天然的雷達(dá)在,景黎也樂得方便。 “你還不如問我,這城里有哪里是干凈的。” 嘴上雖然這么吐槽,卻還是微垂下眼,琉璃色的眼眸淺的近乎透明,微微的靈光籠罩在周身,整個人看起來柔和了許多。 片刻后,明堂緩緩睜開眼,近乎透明的眼眸里倒映出整個平曲城的內(nèi)景,景黎的目光驀地一頓,湊得更近了些,想確定是否是自己眼花。 在景黎的臉靠近的那一瞬間,明堂的身體一僵,剛想說話,就被景黎按住了肩膀,“別動?!?/br> 明堂無法,只得僵硬的站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那張臉越靠越近。 景黎瞇起眼睛看著明堂的雙眼,在那里面看見的是與自己之前所見截然不同的景象。 “你眼里的內(nèi)城,就是這般模樣嗎?” 明堂僵著脖子,含糊的嗯了一聲,景黎的個子比自己高,俯下身的時候有幾縷發(fā)絲正好落在自己臉上,晃的他心里直發(fā)癢。 “唔……”景黎仔細(xì)看了好一會,才直起身子,退回原位,轉(zhuǎn)身看向窗外,很快就找出了剛才在明堂眼里看見的那幾處異常的地方,然后,毫不猶豫的縱身躍出了窗外。 好不容易回過神,卻還是覺得有些不自在的明堂單手捂住臉,只覺得眼前一花,身邊人就沒影了。 “?!” 這白毛又去哪兒?! 第二百一十四章 暮色中,兩個白色的紙皮燈籠在夜風(fēng)中搖搖晃晃,朱漆色的大門禁閉,拒絕了外人的拜訪。 景黎站在大門前的石階上,仰著頭看著懸掛于門楣上的八卦鏡,本該明凈的鏡面被一層蒙蒙的黑氣所籠罩,看不清內(nèi)里。 再大只的碧眼三睛蟾都不可能令整座城的人都中套,必定是有人在一旁cao控,這一點他心里早就有數(shù),卻還是漏了一個可能——若是,碧眼三睛蟾不止一只又該如何? 既然師尊不曾特意提及,想來這種妖獸也不是不能群居的。 “吱呀”一聲,禁閉的大門緩緩打開,露出里面黑漆漆的門洞。 景黎心念一動,幻紫流金劍已從背上轉(zhuǎn)移到了手中。 偌大的宅邸里只能聽見景黎一個人的腳步聲。 中庭里草木不少,皆是長勢喜人,在將整個宅邸點綴了的同時,那些茂密的枝椏也將本該透進(jìn)來的光線遮擋了許多。 越往里走,那黑霧便越是濃密。 待景黎走過中庭,穿過回廊,走到后院時,兩抹瑩綠色幽幽的出現(xiàn)在角落,鴨蛋大小的圓球一閃一閃,說不出的詭異。 黑霧中,有什么東西正在快速的移動,發(fā)出悉悉索索的聲音,在整個后院中不斷的回響。 突然,無數(shù)利爪從黑霧中刺出,帶著凌厲的風(fēng)聲,向著站在院中的景黎直撲而來。 “!——” 一聲裂帛聲后,一道紅光閃現(xiàn),血花飛濺。 血腥味瞬間彌漫開來,在這個衰敗的庭院里,更顯的甜膩。 雪白的發(fā)絲被鮮血所浸染,在地面上暈染出一個個暗紅色的圓點,本是站立著的人因為失血過多而狼狽的半跪在地,捂著傷口,粗重的喘息。 又一道鬼影從那人背后閃將過去,三道猙獰的爪印在跪倒在地的那人背上綻放出一朵朵的艷紅色花蕾。 “噗通”一聲悶響,連同那倒地的身軀一起,為這一場入侵劃上了句號…… 一陣古怪的聲響后,那兩抹原本在角落里的瑩綠慢慢飄了過來,隨即而來的,還有重疊的腳步聲。 被云層遮蓋住的月亮終于露出了半個月,將這黑霧籠罩的后院添上了幾絲光線。 一只足有兩丈高的巨大蟾蜍在月光的照映下漸漸顯露出來,宛如鴨蛋大小的瑩綠色眼睛微微瞇起,拖著笨重的身軀緩緩的挪動,最后在那具已經(jīng)失去了生機(jī)的闖入者跟前停下。 一個人影從蟾蜍頭頂探出,看了眼地上的尸體,不屑的嗤笑了一聲,拍了拍身下的碧眼三睛蟾,示意它將這尸體給解決了。 “嘁——我還以為來了個多厲害的,能夠找到這里……”那人小聲嘀咕著,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看著碧眼三睛蟾將那具尸體慢慢啃噬殆盡,剛想讓它回池子里去,驀地感覺腹部一陣刺痛,身體內(nèi)的血液都仿佛在這瞬間被凍結(jié)。 不解的低下頭,卻見肚子上有什么東西,在月光下閃過一道寒光,再看,卻是一把鋒利的劍尖,上面還有一條細(xì)細(xì)的紅線流淌。 滴答。 滴答。 有什么東西滴落在手掌上。 “怎么可能……” 那人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著指尖的那抹艷色,愣愣的轉(zhuǎn)過頭,想要看清楚身后的人影,但無邊的黑暗卻向他涌來,最后的最后,只隱約看見一縷雪白色的發(fā)絲…… 剛做完善后工作,將地面清理干凈的碧眼三睛蟾莫名的覺得剛填飽的肚子又開始餓了起來,不解的歪了歪頭,咕咕的叫了兩聲,似是催促著飼主喂食,就感覺到天靈蓋一陣劇痛,隨即身子一軟,仿若小山的身軀重重的砸在地上,揚(yáng)起一陣塵土,再沒了動靜。 明堂黑著臉看向與自己隔了兩具尸體的景黎,不滿的問道,“你干嘛把自己弄的那么慘?” “?”景黎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過是個幻陣罷了。” 本尊又不會受到影響,幻陣?yán)锏哪莻€自己是死是活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假的也不行。”明堂對于景黎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忍不住開始磨牙,雖然知道那是假的,是對方自己制造出的虛假,用以引誘這兩個家伙上當(dāng),但是,該死的這白毛就一點忌諱都沒有的嗎?!——看見自己的尸體被這么個丑八怪啃食都不會覺得別扭嗎? 景黎:“……” 難道這娃是潔癖發(fā)作么,不過是假的還要計較這么多。 景黎抽了抽嘴角,決定跳過這個話題,“……你怎么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