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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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回帶著人來參加比武大會,也未嘗沒有揚眉吐氣一番的意思,誰知道好好一個弟子,突然就發(fā)生了這種變故,不但殺害他門弟子,最后更是直接被人斬殺于劍下。 他也知道門中弟子突然發(fā)狂濫殺無辜,此事討不了好,但心底也并非沒有僥幸,想要幫人開脫,誰知道,還沒等他趕到,人就變成了一對rou塊。 那雷火門的長老真真是心痛的要滴血了。 他們門中好不容易才培養(yǎng)出一個資質品性都是上乘的弟子,掌門還想著雷火門日后后繼有人,誰知道竟然會折在這里! “師兄!” 景黎自高臺上飛下,落在蒼麒身上,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那堆rou塊。“是魔族?” “確有魔氣?!鄙n麒點了點頭,又問道,“師弟剛才在臺上,可曾看清?” 第十一號比武場與第十九號比武場中間隔了一個十五號,如果不是蒼麒剛巧結束比試,從防護罩里出來,準備飛回臺上,也不會知道第十九號比武場中的變故。 只是他出來的有些晚,之前的事并不清楚。 “看到一些。我注意到這邊情況時,那人已經(jīng)有些不太對勁了。之前若不是這幾個觀戰(zhàn)的弟子忽然叫喊起來,我也不會注意到這里?!北仍嚨膬扇撕途湃A宗沒關系,他當然不會注意。 “那人在比試中,雙目渾濁,青筋暴起,臉皮紫漲,而與他交手之人,更是毫無招架之力。只是我以為,那人在比試時,似乎就已經(jīng)失了神智?!本袄柽吇貞涍呎f。 “殺了一個觀戰(zhàn)者后,就變了模樣,頭上還長出了犄角,手段更是殘忍?!痹僦蟮氖拢n麒也知道了,不然也不會出手把人給劈了。 “師兄,他到底,是人是魔?”景黎想知道的是,那人到底是一開始就是魔族偽裝的,還是被東西附身或者cao控了?!霸趫龅倪@許多大能,竟然都沒一個看的出那人有問題嗎?” 那人實力也并不是特別強,怎么這些元嬰期、化神期的高手都看不出來。 “魔族生來善于偽裝,若是有意隱藏,除非魔氣外露,否則看起來與尋常人無異。”這也是整個七星門被頂替了,卻沒有一個人能發(fā)現(xiàn)問題的原因。 “先是細作,現(xiàn)在又混進比武大會,魔族的小動作可真多……” 那雷火門長老正悲痛宗門損失人才,冷不防聽見景黎兩人一口一個魔族,又氣又怒,他雷火門向來清正,何時同魔族扯上了關系。 真是一派胡言! 惱怒的轉過頭,想給這兩個胡說八道的小子一個教訓,一看,對方也是金丹,還這般年輕,心里頓時咯噔一下,再看,雖不知道是哪派的,但觀其形容衣著,不似凡品,便猜著約莫是哪個大宗門的弟子。 興師問罪的勢頭馬上就弱了一半,又實在忍不得雷火門被這兩人污蔑,只得忍氣辯解道,“我雷火門向來行得正,從不曾與魔族中人扯上關系,門中弟子適才不慎走火入魔才會突然發(fā)狂,兩位道友豈可胡言?!?/br> 景黎兩人的目光頓時都轉到了這位長老身上。 那長老被他們看的有些不安,卻不肯平白背上罵名,仍梗著脖子與他們分辨。 蒼麒等人說完話,才道?!八砩嫌心??!?/br> 走火入魔與魔不同,他自己不會弄錯。 那長老晚來一步,趕到時蒼麒已經(jīng)把人斬了,只看到了滿地的rou塊,自然不能感覺到什么魔氣,當然不肯認。此時周圍已經(jīng)聚集了許多人,要是就這罪名一落實,他們雷火門也不用混了。 第三十五章 神轉折 其他人尚能聽雷火門的長老分辨,獨在此事中一連損失了四名弟子的無雙門忍不得——一出手便打死他無雙門中四名青年俊才,憑他是人是魔,雷火門都是兇手! 兩邊各不相讓,一言不合便動起手來。 無雙門也不是什么大宗派,帶隊長老和雷火門一樣,同是金丹期,兩位長老交起手來,一時間,也難分高下,身后又各有一波弟子吶喊助威,戰(zhàn)意熊熊。 這兩邊這么一鬧,倒把魔族的事給放在一邊,先報仇要緊了。 場面頓時亂了起來,也是那些個大能不能從高臺上下來,不然這兩人也不敢這般行事。 所幸不多時,本屆大會的仲裁者趕到,把兩個打的跟烏眼雞似得長老隔開,讓人把人帶走,又強制性清場——今日的比試還不曾結束,自然還得進行下去,至于剛才的變故,還有那鬧事的兩個門派,自會有人去處理。 現(xiàn)場滿是碎rou與血跡,很是狼藉,但這對于修士來說,并不算什么,仲裁者一拂袖子,現(xiàn)場又整潔如新。 而唯一一具還算完整的尸體,正是那在比試中就遭了毒手的無雙門弟子,仲裁者將他與另幾堆碎rou一樣,分裝起來,叫了兩派的弟子各自帶回去。 原本熱鬧的場地瞬間就安靜了下來,仲裁者看了眼人走光后,身影尤其顯得突兀的師兄弟兩人,皺了皺眉?!皼]輪到下場,就回高臺上去?!?/br> 景黎兩人無異議的飛回臺上,就見到了臉色不怎么好看的明真。 雖然早有懷疑混進這次大會的不止七星門,不過似這般明目張膽就暴露了出來,卻還是有些出乎明真的意料之外。 九華宗眾弟子都因剛才那一場變故而議論紛紛,想湊過來問問剛才在場的兩人,又礙著明真正在問話,不好上前。 因為出了這場變故,接下來參加比試的弟子,都不免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出手招招犀利,唯恐自己對手和突然狂性大發(fā),大開殺戒。 等今天的比試結束后,明真就不見了蹤影,也不知去了哪里。 兩人回房后,景黎從包里掏出了一個用手帕包著的東西,遞給蒼麒。 那是一個墨綠色,長的有些像蠶豆,卻比蠶豆大了兩倍倍不止,表面還粘著碎rou血絲的奇怪的腰形物體。 蒼麒接過來,仔細打量了一會,覺得這玩意看起來和某個東西有些像,問道,“哪來的?” “地上撿的?!币欢延趾谟旨t的血rou里藏著這么個東西,其實并不顯眼,不過他之前因為站的角度的緣故,倒是一眼就能看到,因為覺得有點奇怪,就在那仲裁者清場之前,先藏起來了,“應該是那個雷火門的弟子的東西。”畢竟那堆rou是他的…… “師兄知道這個東西?”看蒼麒的模樣,好像認識。 “和魔種有些相似,又不盡相同?!鄙n麒試著送了一縷真元進入那腰形物,卻仿佛泥牛入海,再無蹤影,想了想,又輸入一道劍氣,發(fā)現(xiàn)腰形物上似有魔氣浮現(xiàn)。 魔種?聽起來就不像是什么好東西?!澳蔷褪悄ё宓臇|西了?所以,那個雷火門的弟子,真是魔族?” “魔種是魔族附身或是控制人的一種手段,若被魔種侵入丹田,便會成為魔族傀儡,最后淪入魔道。我并未曾親眼目睹魔種,只是在書上見過,按書上所述,魔種乃是一顆赤紅色的球體,而我方才以劍氣試探,卻也有所反應?!苯Y合今日那雷火門弟子突然發(fā)狂的事,這種墨綠色的腰形物,恐怕和魔種是一個類型的東西。 “可能是原來那種魔種的變異或者進化版吧?!本袄枞缡遣聹y,“如果是被附身了,那那個雷火門的長老說他不知情,也是真的了?” 蒼麒想了想,將那東西收起,道,“不如去看看?” 景黎站在離他們所住客棧三條街開外的一家客棧里,等蒼麒詢問完掌柜后,跟著上了樓,只是心里還有些奇怪,“師兄說的看,指的是無雙門?我還以為,是去雷火門呢?!睙o雙門也夠倒霉的,平白就折了四個弟子進去。話又說回來,那個無雙門的長老和人打架,也不知道現(xiàn)在回來了沒有。 “事發(fā)之時,無雙門有數(shù)名弟子在場,或許會知道點什么?!笨上Ш湍侨私皇值臒o雙門弟子也死了,不然問他,他肯定是知道的最清楚的。 說話間,兩人已經(jīng)來到無雙門弟子所住樓層,蒼麒抬手打出一道劍氣,敲擊在覆蓋在門上的防護罩上,不多時,便有一個弟子出來開了門。 “你們是……?”李才疑惑的看著站在門前的兩人,不明白他們來做什么。 景黎認出來開門的這個弟子正好是當時在場邊控訴雷火門的,笑著說明了來意?!拔覀兪蔷湃A宗的弟子,過來,是想向道友打聽點事?!?/br> 一聽是九華宗的人,李才的態(tài)度不免恭敬了些,把兩人往屋里請,“不知道前輩想打聽點什么?!彼皇侵衅冢@般稱呼,也沒什么不妥。 “今日申時的那場比試,道友一直在場,想來應該看的分明。” 一聽是這件事,李才的臉色頓時難看了一些,警惕道,“你們問這個做什么?” 景黎掏出一瓶上品補氣丹放在桌上,微笑道,“只是有件事有些好奇,道友何必如此?!?/br> 李才瞄了眼桌上的玉瓶,神色間有些松動,“你們想知道什么?” …… 華燈初上,清幽的夜色流瀉著七彩的霓裳。 景黎與蒼麒并肩走在街上,分析從李才那知道的消息。 “師兄你之前說,魔族一般會把魔種下在人丹田里,會不會是因為雷火門的弟子正好被傷到了丹田,引動了魔種,才會突然發(fā)狂?” 那場比試,李才是站在邊上,從頭看到尾的。據(jù)他所說,比試一開始的時候并沒有什么問題,交手的兩個都是金丹初期,實力相差不大,所以打起來比較費時間,一直糾纏了小半個時辰,然后他那位王靖師兄抓到了對手的一個破綻,偏那雷火門的弟子反應快,側身一躲,命門沒事,卻傷了丹田。 原本李才以為勝負就此定論,誰知在王靖收手后,對方非但沒有認輸,反而突然狂性大發(fā),直接把王靖給打死了。 蒼麒搖了搖頭,解釋道,“若丹田內有魔種存在,丹田受損,魔種也該元氣大傷,不可能反而因此發(fā)作起來?!?/br> 若丹田內有魔種存在? 景黎愣了一下,蒼麒這意思,是懷疑魔種沒被下在丹田里,還是…… 蒼麒轉頭看了他一眼,語氣平靜道,“眼見,未必為實?!?/br> 景黎心頭猛地一跳?!皫熜謶岩赏蹙福俊?/br> 可是王靖不是第一個倒霉的么?如果魔種是他下的,那他豈不是在自找死路? 剛才他們借著悼念死者的名義,看過無雙門那幾名弟子的尸身,王靖雖然尸身還算完整,但全身上下其實沒幾塊好rou,如果說那魔種是王靖下在對手身上的,那豈不是有病,故意讓人來虐殺自己。 沒道理啊,景黎有些想不通,不懂蒼麒這么判斷的依據(jù)是什么。 “那李才說王靖性情溫和,平易近人,若真如他所說,王靖又怎么會出手就取人丹田?!睂π奘縼碚f,丹田乃是至關重要之處,若是被廢,之前所有苦修,就全要白費。 不過是一場比試,對方也不曾下殺手,王靖卻要廢人丹田,能做出這般行為的人,又怎么可能是性子溫和的。 “可是李才不也說了,王靖一開始的目標不是對方丹田,只是因為那人為了避開要害,才不小心誤傷了對手丹田?!辈恍⌒恼`傷和蓄意謀害完全是兩碼事,當然不能混為一談。 蒼麒不答,反手按在景黎后腰,第二腰椎棘突下凹陷處。 “!??!”景黎嚇了一跳,整個人差點沒跳起來,臥槽,蒼麒摸的什么地方! 蒼麒似沒注意景黎的反應,反而對手掌下的位置一按,在景黎炸毛之前,收回手,解釋道,“剛才我所按之處,就是命門xue。” “師弟以為,若你我正面交鋒,我意欲取你命門,你將如何?” 當然不如何了!景黎不自在的摸了摸后腰,真是的,直接說不就行了,突然這么一下,真是嚇死寶寶了。 景黎一邊腹誹著一邊答道,“你我若正面交手,你不可能傷我命門?!?/br> 話一說完,景黎自己也反應過來了,王靖根本不可能傷到對方命門,那對方還躲個屁,還把丹田給搭上了,這根本就是沖著對方丹田去的吧! 這么說來,王靖才是下魔種的人,那個雷火門的弟子,反倒是無辜的了? 劇情神轉折的太突然,景黎有點接受不能。 “可是王靖為什么要這么做?不管是為了造成恐慌,還是多控制幾個人,都沒必要把自己給賠進去吧?”或者說,魔族兜了這么大一個圈子,到底想干什么? 第三十六章 遇襲 這個問題,蒼麒一時間也答不上來。 街道兩邊喧鬧的很,和兩人的沉默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一時半會也想不出緣由,蒼麒便決定再去雷火門所住的客棧瞧瞧,看能不能發(fā)現(xiàn)些什么。 因為出門前曾經(jīng)特意打聽過,這會也不愁找不到路。 雷火門所住的客棧位置有些偏,周圍不像剛才那般熱鬧,行人也并不多,一路走來,也沒看見幾個人影。 景黎這一路走來,都在想著蒼麒之前的猜測。 假設有問題的人真的是王靖,那王靖這么早就暴露有什么好處。按照常理來推斷,難道對方不是應該低調行事,一路默默解決障礙,達成最終目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