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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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麒仔細觀察著景黎的神情,繼續(xù)說道,“除碧情閣外,早年,也有另兩派發(fā)現(xiàn)門內混入了魔族中人?!?/br> 景黎忙把四喜丸子吞咽下去,緊張道,“我們九華……不會也有吧?” 蒼麒搖了搖頭,“還不知?!?/br> 魔族混進各個修真門派,最后把那些門派給端了之類的梗,許多小說里都有,作為讀者已經(jīng)習以為常,但作為當事人,細思恐極啊! 景黎剛想說些什么,忽然想起了之前的事,面上不禁多了幾絲踟躕。 一直注意著景黎的蒼麒自然不會錯過,不由瞇起眼睛。 “師兄可還記得……那次因為赤炎狐起了爭執(zhí)的幾個弟子?”景黎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開口。“就是被赤炎狐認主了的那個……” 第二十三章 禮物 “我覺得,那人身上,有些古怪……” 景黎原本想不通為什么聞人異會是紅名,聽蒼麒說了關于魔族細作的事后,腦中的小燈泡登時就亮了。 景黎腦中飛快的回憶了一下以前看過的那些小說——某魔族臥底混進某門派,不動聲色的打入內部,暗地里給門派下絆子,再順便煽動策反幾個叛徒,最后和其他魔族里應外合,一舉將門派拿下。 他們第一次見面時,聞人異還不是紅名;可今天下午聞人異出現(xiàn)時,卻一直有紅名預警,這說明什么?說明這個聞人異是被魔族控制了呀! 所以初次見面時,聞人異不是紅名,是因為他本身是沒有問題的,但是他現(xiàn)在被魔族控制或者附身,更甚至,真的聞人異已經(jīng)被殺了,現(xiàn)在這個是假的,所以才會是紅名。 沒錯了。景黎越想越覺得可能。 臥槽,魔族在下很大一盤棋??! 這已經(jīng)是今天第二次從別人口中聽到這個人了。 白蔻、聞人異、景黎這三個名字在腦中勾勒出數(shù)道關系線,蒼麒緩緩地扯出一個有些危險的笑容。 “師弟,何出此言?” 景黎噎住。 他當然不能說是因為有紅名預警,但要他說出聞人異的的異常在哪里,他也答不上來——統(tǒng)共就見了兩次面,第一次沒怎么注意,第二次直接被嚇跑了。 這個問題略難回答。 “……他靠近我的時候,莫名的讓人感覺到心悸。”只能推到第六感身上了,不是都說修士的預感是很靈驗的么?!吧弦淮我姷剿麜r,我并未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但是今天下午,面對他時,總讓我覺得有些壓抑?!?/br> 蒼麒不由瞇起眼睛,事實上,他對聞人異此人并無多少印象,如果不是商陸提到白蔻不知為何對此人頗為看重,他也不會把聞人異從記憶的旮旯里翻找出來。 一個五靈根的外門弟子,他并未將其放在心上,如果不是因為白蔻,他也不會注意聞人異。 現(xiàn)在那兩人的關系還沒查清,景黎卻在他提及魔族細作之后,頭一個想到了他,這里面,又是否存在著什么貓膩? 見蒼麒面露沉吟之色,景黎撓了撓臉,有些遺憾沒有關于聞人異與魔族有關的事跡證據(jù),現(xiàn)在只憑他一面之詞,蒼麒也不可能直接把人抓起來。 景黎不由皺起臉,有些后悔下午跑的太快,沒能從聞人異那得到什么線索——也不能怪他,平白無故的突然出現(xiàn)一個紅名在他眼前,他當時當然會懵逼。 “此事我會查清,師弟無需煩惱?!鄙n麒看了眼碟子里被景黎拿筷子戳成了rou糜的白魚,笑了笑,轉而說起比武大會的事,“比武大會在即,師弟這幾天當更加勤勉,方能一搏?!?/br> 景黎心中一個激靈,“離那個大會……還有多久?” 蒼麒道,“還有五日。” 景黎點了點頭,“我定不會讓師兄失望?!彼F(xiàn)在是筑基中期,只要不遇上元嬰或者金丹修士,就算對手是筑基后期他也有把握能贏。 其實要是真遇見了元嬰或者金丹期,也不是全無辦法,打不過,他還可以跑么,身為一個七秀,跑路速度絕對是一流,而且這種比賽,大庭廣眾之下的,除非雙方有深仇大恨,否則高階修士也不太可能會下死手。 這么一想,景黎就越發(fā)放心了,沖著蒼麒露出一個“你放心”的自得笑容。“不會有問題的。” 蒼麒卻蹙起眉,“修行之道,切記心浮氣躁,須得凝神靜氣,謹言慎行,不可有半點取巧之心,以免忘卻本心,仙途夭折。” 景黎面色一正,暗自反省起來,不應該沾沾自喜,自命不凡,人外人有,天外有天,若是遇上一個大boss,一個攻擊十幾萬血,說不得他還沒來得及給自己加血就被拍死了。 而且修真界各色法寶層出不窮,令人防不勝防,自己實在不應該掉以輕心。 既然已經(jīng)來到了修真界,又成為一名修士,踏上了修真一途,要說他沒想過登上那座頂峰,羽化登仙,那也是不可能的。 想清楚這些后,景黎面上不由帶了一絲愧色,認真道,“師兄且放心,我定不會迷失自我,踏入歧途?!?/br> 蒼麒點了點頭,又恢復了平日的溫柔和煦,“自當如此?!?/br> 景黎見狀松了口氣,心里愈發(fā)覺得蒼麒這個兄弟交的值得。 因為魔族還有比武大會之事而略有緊繃的氣氛,又重新緩和了下來。 景黎替蒼麒將酒斟滿,正欲碰杯,發(fā)現(xiàn)天邊似有動靜,抬頭看去,有什么東西被夕照峰的陣法阻隔在外,不得而入。 蒼麒一揮衣袖,將那物放了進來。 不消片刻,來者就出現(xiàn)在了石桌之上,是一只粉色的紙鶴,脖子上還掛著一個粉色的布袋。 景黎下意識的看了眼蒼麒,這一看就是女孩子家的東西,又是送到夕照峰來的,不用猜就知道是白蔻送給蒼麒的了。 “嘿嘿~”景黎促狹的沖著蒼麒擠擠眉,暗示對方將紙鶴收好。鴻雁傳書,啊不,紙鶴傳書什么的,大家都懂的,師兄你沒有必要不好意思啦。 感覺景黎笑的有些古怪的蒼麒默默的看了眼紙鶴,看著那只已經(jīng)趴在桌上了的紙鶴扇動翅膀,又重新飛了起來,在距離石桌兩寸處停下,響起女子說話聲。 “里面的東西是我特地挑選的,景師弟可要收好?!?/br> 聲音清脆,是白蔻。 景黎愣了愣,竟然點明了是給他的東西,而不是送給師兄的。 滿頭霧水的看了眼蒼麒,卻沒能從對方臉上看出什么,撓了撓臉,不解的將袋子從紙鶴脖子上取了下來,發(fā)現(xiàn)是個儲物袋。 白蔻這是送了什么東西給他? 景黎從儲物袋里面掏出兩個木盒,一個長方體,一個正方體。 竟然還有兩個? 聽雷峰—— 放出送禮紙鶴的白蔻幾乎是迫不及待想看到景黎收到東西時的反應了。 為了能把人趕出去,她這回也算是下了血本了,那兩件東西可是師尊送她的生辰禮,如果不是為了揭穿那小妖女,她還舍不得拿出來呢。 今天看見那小妖女腰間掛著的那個鈴鐺,她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虧她還絞盡腦汁的想要抓到對方的把柄,把人趕走,沒想到那小妖女竟然會這么蠢。 就算有陰陽轉輪珠在手又如何? 那小妖女仗著手上的法寶,女扮男裝不會被人揭穿,就這么作死,白蔻真是做夢都要笑醒了。 哪個男人會大刺刺的將一看便是女子所用的鈴鐺掛在腰上?更不論那鈴鐺上,還刻上了名字。 白蔻雖然不知道原著里的妖族小公主叫什么名字。 但“鳳傾城”這種充滿了直男審美的名字,一看就像是那矮冬瓜的風格。 那小妖女簡直蠢到了家,白蔻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 刻著名字的鈴鐺就這么明目張膽的掛著,是真讓別人都是傻逼不成。 既然她喜歡這些,那她便投其所好,接下來,就看那小妖女自己在蒼麒面前露馬腳就好。 盒子被打開,一件鐫刻著符文,流光溢彩,看起來就很是不凡的法衣靜靜躺在盒中,出現(xiàn)在在座的兩人面前。 景黎:“……” 蒼麒:“……” 雖然這衣服看起來就是好東西,但并不能改變它是一條裙子的事實。 景黎茫然,“這是什么?” “……如意流仙裙?!?/br> 景黎更加茫然了,“白蔻師姐送我裙子做什么?” 明明白蔻和蒼麒才是一對,竟然不給蒼麒送東西,反而給自己送了兩個盒子,里面竟然還裝著裙子。 是不是有哪里弄錯了? 蒼麒神色有些微妙,伸手將另一個盒子打開。 里面是一個球形,內外三層,球壁由兩個半圓體構成,子母口扣合,飾以鏤空葡萄花鳥紋的香囊,里面所放的香料傳來陣陣果木清香,香味極正,是有凝神靜氣之效的上清木香。 毫無疑問,同樣是女子所用之物。 若是他沒記錯,這兩樣應該是去歲白蔻生辰時,明真所贈。 蒼麒忽然想起,白蔻曾在他面前說過的胡話,現(xiàn)在再看到白蔻送來的兩樣東西,更是有一種荒謬之感。 景黎看到白蔻送他裙子時,他是懵逼的,等蒼麒打開了第二個盒子,看見那個小巧精致的球形香囊后,似有所悟,又不太確定。 遲疑的看向那只還未離去的紙鶴,“白蔻師姐這是……” 紙鶴扇了扇翅膀,白蔻的聲音恰好響起,笑聲里還帶著點意味深長。 “日后,總會用上的。” 說完,紙鶴就拍拍屁股飛走了。 所以,這還真是送他,讓他以后追妹紙時用的? 景黎困惑的眨了眨眼睛,他和白蔻的關系還沒好到這種程度吧? 蒼麒完全不明白白蔻怎么會有那樣荒謬的念頭,一抬眼,瞧見景黎面上的困惑之色,心里暗道白蔻真是不知所謂。 盡管景黎被白蔻突如其來的友好給弄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余光瞥見身邊坐著的蒼麒,又好像明白了什么。 白蔻和蒼麒是一對→他是蒼麒師弟,還是個光棍→作為嫂子的白蔻給他送了點小道具,以后追妹紙用。 這么想想,雖然仍是覺得有點牽強,但好像也說得通。 景黎似有所悟的點了點頭,然后將兩個盒子收進了包裹里,轉頭對蒼麒道,“白蔻師姐有心了?!?/br> 正準備幫景黎把東西退回去,再敲打一下白蔻的蒼麒:“……?!” 第二十四章 受傷 景黎無比淡定的把裙子和香囊收好,拿起筷子繼續(xù)吃飯,還不忘招呼蒼麒??磳Ψ奖砬橛悬c奇怪,便納悶道,“怎么了,師兄?”